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 完结+番外 (有狐千岁)
这个套路有些熟悉,和他们当初想要潜入落月教的时候特别相似。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白行歌是一点儿也不紧张。只是他也有些同意落月教人的想法,明知道出行会有危险,皇宫竟然还会把长公主放出来……
看来他们姐弟俩的关系确实不怎么好。
从穆昭阳那里得到消息,白行歌他们隔日就离开小镇,朝着落月教教徒打算埋伏长公主的地方过去了。他们这一趟来没带着护卫,行事非常低调,倒是没有引起哪方人马的注意,一切都非常顺利。
他们很快就迎来了长公主的车队,落月教的人想把人做掉,自然是要找个隐蔽的地方。车队会路过一个正好在几个月前已经人去房空的荒村,落月教仗着皇宫里的人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伪装成了村民藏在村里,待车队路过时进行包抄。
提前知道了他们计划的白行歌等人,特意绕路来到距离那座村子最近,并且能将村内景象一览无遗的山坡上,观察底下的情况,等待去救人的最佳良机。
虽然落月教的人很凶狠,但白行歌觉得皇宫里的护卫应该也不是吃素的,不至于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被杀光。
然而没想到的是,白行歌他们在来到小山坡,长公主的车队还在村子的几里之外的时候,在山上遇见了另一波埋伏的人。
……倒不是落月教的人。
“……小楼主?”出现的人白行歌并不认识,人长得斯文儒雅,穿着一身银白与浅黄相搭的衣服,模样看起来文逸得像是诗词张嘴就来的人,只有仔细一瞧才会察觉到他眼底下的杀气。
只不过那股杀气在看见穆昭阳之后就消失了,转为愕然:“你怎么会在这里?”说着,他皱了皱眉头,“我记得,我应当已经吩咐过他们,绝不能让你们踏入靖国半步。”
白行歌眸光微顿,才发现对方被落在胸前的一缕棕色长发遮挡的衣襟处,隐隐约约绣着一个印记,与谢璟深给他看过的,天|行教教主令上面的那个雕刻,有些相似。
所以,他们这是遇见天|行教的人了?
白行歌脸色微变,看样子他们也不像是过来这里顿他和穆昭阳的,那这群为何会在这里?
行踪意外暴露,比起白行歌的沉默,穆昭阳则是挺了挺胸:“那我们进都已经进来了,你们也别想把我们抬出去。我们这次进入靖国有很重要的事要办,一个不小心你们可能连教主都会失去,为了教主,就算你们阻止我也会和你们死拼到底!”
天|行教当初是被谢璟深命令要极力阻止穆昭阳他们进来,可如今他们还是进入了靖国,仔细一想谢璟深倒也没有说好如果人进来之后,是否得强行把他们送走。
他们面前的男人陷入了沉思,穆昭阳见他表情出现一丝犹豫,便趁机给白行歌和白云玺介绍:“你们应该还没见过他吧?他叫温随风,是天|行教的副教主,他和我哥不一样,主要负责靖国内的一切事务,大多时候都在靖国。”
穆昭阳说完,白行歌一抬头就对上了对方不温不火的视线,礼貌地微笑着朝对方点了点头。温随风默默看向穆昭阳,后者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又指了指白行歌的方向:“啊,随风,这是白行歌,是……”
穆昭阳停顿了片刻,好像是在纠结要怎么介绍他的身份。白行歌心想天|行教应该也是和皇宫不对付的,穆昭阳不好开口也是自然,便打算主动接话。
没想到穆昭阳还是先他一步,理直气壮道:“是你们未来的教主夫人!”
白行歌:“……”
温随风:“……?”
还有默默跟在温随风后边作埋伏,偷偷听着几人谈话的天行教教徒:“???”
什么东西?教主夫人?是我们认识的那个教主吗?还是,是我们知道的那个夫人的意思吗?
白云玺低头暗笑了一声,心想真不愧是穆昭阳。
在一阵诡异的静默后,穆昭阳像是没察觉到周围不对劲的气氛那般,又朝温随风低声道:“看你表情,应该是知道我哥的事情的吧?”
温随风沉默着没有作答,穆昭阳却了然道:“所以你也很清楚我们这一趟的目的,作为副教主,我觉得你应该也不是很同意我哥的决定。”
温随风依然没有回话,显然是接着默认了他的话。
确实,温随风是天|行教里少数的知情者,知道谢璟深作为靖国皇室皇子的身份,只是不太清楚他选择回宫的目的,毕竟他那位高冷的教主也只丢给他一句‘有重要的事得办,办完就回来’。
他也不知道谢璟深在想什么,但担心他的心情,却是和穆昭阳等人相同。
所以在发现穆昭阳他们已经进来靖国之后,他想的是能不能从谢璟深那个命令里钻空子,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看见。
许久的静默后,温随风问道:“你们怎么会在此地?”
温随风的声音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轻飘飘的,可气息却是十分平稳,声音也不会有抖动的感觉,就是很像一阵风,就那样飘入了耳边,声音落下时,却又掷地有声。
白行歌看着对方漠然的表情,心想天|行教的教主选人的目标,第一要点应该就是要看心情能不能不为万物所动吧。
穆昭阳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是好奇地反问:“你们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温随风倒是没有隐瞒的意思:“为了长公主。”
穆昭阳又是一愣,讷讷道:“哦,那还挺巧,我们也是为了长公主而来。”
温随风的眼神又在他们身上轻轻扫过,好像很快就通过他们来到靖国的原因联想到了他们出现在这里的目的,直接就说:“前教主曾经给长公主留下了近似天|行教传令的东西,比较特殊,只有她有。只要她拿着那一物,随时可以联系我们在宫里安插的探子,若有需要,能直接请天|行教出手帮她一把。”
再看看那些埋伏在荒村小房子内的落月教教徒,白行歌他们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原来长公主能够如此怡然自得出行,是已经先找到了后路。
温随风棕褐色的眼睛直盯盯地看着底下的小房子:“记得留个活口,顺利的话就能摸到他们教主藏身之地了。”这话听起来,更像是给身后那群人说的。
长公主的车队在没多久后就开始进入荒村的范围,那些护卫们像是很快就察觉到了村子内不寻常的气氛,表情瞬间变得警惕,就连马车也开始放慢了速度。
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有一场乱斗在等着他们。
果不其然,潜伏在小破屋里的落月教教徒瞬间就破开门窗跃了出来,就连附近的草丛、大树上等能够藏人的地方都冒出许多人影。朝着停在村子中央的马车飞扑而去。
落月教安排的人还是比他们想象中要来得多。
穆昭阳震惊了:“不就对付一个长公主,值得他们一下子派出几百号人?”
白行歌笑了一声:“估计是真的气狠了。”筹备那么久的事情被破坏,正常人都会感到很气愤。
几乎是落月教所有人都将自己暴露在阳光可触及的地方时,温随风的指令也一并下来。在高远的地方隐匿气息,作为盯着螳螂的黄雀,先动手的自然是弓箭手居多。
随着利器与风擦肩而过的啸声从耳边响起,白行歌很快就看见那些飞箭准确又狠厉地刺中了底下的黑影,一击命中要害,真不愧为天|行教花费不少精力培养出的神箭手。
温随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边,也没有看他,只是又补了句:“箭上抹了毒。”
看着那些抽搐着倒下的人,白行歌笑道:“毒效看起来很强大。”
“你就是朔国那位逃离皇宫的大国师?”温随风淡如风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白行歌大方承认:“是啊,希望没有冒犯到你们。”
“不会。”温随风说道,“我和教主说过,还挺欣赏你的个性。”
白行歌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温随风道:“教主一开始逮着你的时候,肯定是特别小心眼又很谨慎防备,盯着你怀疑东怀疑西的吧?跟在他身边,估计吃了不少苦头。”
回想起自己和谢璟深初见时那水火不容的气焰,白行歌失笑道:“对。不过听你这么说,是一开始就已经信了我是想要从季君延身边逃离的说法?”
这倒是奇怪,他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与温随风见面。
“我去过几次朔国,而且潜入过皇宫一回。”温随风坦然道,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在靖国,但偶尔有需要的时候也是会到其他地方走一趟,“当时接了个委托,要盗取朔国宫内一件物品。你的名声在外很响,我好奇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所以当时特意绕到你宫殿见过你一眼。”
白行歌这会儿是有些惊讶了,毕竟影一和影六一直都在他身边护着,而温随风潜入皇宫这件事从头到尾显然是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
“我很擅长观察人心。”温随风半点也不谦虚地夸着自己,就是表情看起来太过平淡,听着只给人一种在陈述着事实的感觉,“只见你一眼,我就从你眼睛里看出你不喜欢那个地方,所以你会逃出来我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