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烦啊,熬了夜还要帮自己的哥收拾烂摊子呜呜呜呜呜。
季蓝烟收拾停当准备下楼吃早饭,他的大耳朵没有收起来,还是软软的耷拉在脑袋顶上。
他在楼梯上打了个哈欠,再睁眼的时候就看到,管家爷爷正在给一只狼梳理毛发。
这个色号,这个气势……
“嘶,哥?”季蓝烟老大的不理解,“你咋又回来了?你不是去找嫂子了吗?”
“没大没小的,是你家就不是我家了?我不能回来吗?”蒋云翰微微抬头,让管家爷爷帮他把已经有些打结的毛毛梳了梳,“我需不需要上一些发胶?我总觉得下巴这里的毛容易打结。”
季蓝烟毫不留情的吐槽:“别介了哥,还涂发胶,你要cos金刚狼吗?”
管家表示憋笑憋得很辛苦。
管家爷爷梳得差不多了,还别出心裁的给蒋云翰戴上了一朵红色的领结。
蒋云翰跑到落地镜前看了看,点了点头,有点他霸总的气势了。
“季蓝烟,我看你挺闲的。”蒋总使唤起自己弟弟向来不手软,“走,去跟我的原主人打声招呼,把我领养到蒋家。”
季蓝烟软唧唧的耳朵立刻就竖起来了:“我不!我一会儿特别忙!我要去帮嫂子清障,我不去。况且,被领养进蒋家的是我,你拿错剧本了吧我说。”
蒋云翰懒得跟他废话:“扣零花钱,或者陪我一起去,你选一个。”
季蓝烟揪着自己的大耳朵,欲哭无泪。
一个小时后,黑着脸的季蓝烟带着蒋云翰出门了。
坐上车之后,蒋云翰表示:“你的脸色太难看了,锦年不会喜欢的,你换一个。”
???
算了,不能哭,不然狗粮会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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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锦年相当于一晚上没睡,他后半夜被警察从被窝里叫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最宝贝的狗丢了。虽然两位警察也帮着找了好长时间,但也依旧一无所获。
秋锦年送走了两位警察,拿着手电筒就跑出去找了,他在A市的荒郊野地里找了几个小时,嗓子都喊哑了,但也一无所获。
等秋锦年累得不行了,这才随便找了个大石头坐了。他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锁屏上是他和意大利炮的合照:“已经八点了吗……”
他从六点找到八点,已经找了两个小时了。
自打放假以后,秋锦年不需要每天掐点上课了,所以每次都是八点左右起床做饭,这时候意大利炮也会起床,趴在院子里等饭吃。
秋锦年生出了一点可以说是渺茫的期冀。
会不会意大利炮已经回去了?正蹲在大门口等自己做饭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自己如果还不回去,它会不会因为进不去家而跑丢?
虽然明明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四舍五入等于零蛋,但秋锦年还是小小的希望着,毕竟……万一呢。
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家赶。
还有一个转角就到家了,秋锦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三、二、一!
他转过了身。
突然,一个灰黑色的大影子飞快的扑了过来,那力度大的,直接把秋锦年掀翻了。
“意大利炮!!!”秋锦年坐在地上,抱着怀里的大狗子一顿撸,“啊啊啊啊你跑哪去了!爸爸找了你一晚上啊你个熊孩子!罚你一个月不准吃黄焖鸡!!”
蒋云翰听完这句话,什么反应也没有,仍旧是乖乖的蹲在原地给撸毛毛,任凭秋锦年毫无形象的揉搓着他的脸。
似乎是为了报复意大利炮让自己这么担心,秋锦年使了老大的力气去呼撸,把意大利炮的脸都搓扁了。
五分钟过去,相逢的喜悦淡去后,秋锦年这才抽了空好好地观察一下蒋云翰。
毛毛顺滑多了,身上也香香的,不像是在外面冻了一夜的样子。而且最诡异的是,意大利炮还系了一个小领结在脖子上。
他的狗爪子不可能具备这样的功能,那么这个领结是咋回事?
秋锦年后知后觉的明白了,这个家伙应该是去别人家碰瓷了一晚上,然后被人家好吃好喝的伺候完,这才想起来了自己这个‘结发爹’,然后屁颠屁颠的跑回来了。
秋锦年抬眼一看,果然,他们家门前停了一辆苦主的车。
那辆车很大,就连秋锦年这个小白都能感觉到,这流畅的车型和霸气的车身,处处透露着金钱的味道。
车前站了一个个子不太高的小青年,他穿了一身米白色的西装,妥帖的发型和板正的西服,外加装不出来的土豪之气,硬是让他一米七的身高穿出了一米九的气势。
看到秋锦年终于注意到了自己,季蓝烟好脾气的笑了笑,冲他们挥了挥手。
这就是他的准嫂子吗?看起来很软很好欺负的亚子,难怪会被那种吸血鬼妈缠上。
秋锦年带着蒋云翰走了过来。季蓝烟率先伸出了右手:“你好,我叫季蓝烟。”
秋锦年面对着突然伸出的手,不知所措的呆了一下。然后他火速的把右手手心对准自己的裤子,噌噌几下擦掉手汗,这才腼腆的笑着,回握了一下。
季蓝烟笑的一脸狐狸相,他的嫂子看来不太擅长跟人打交道啊。
秋锦年突然出声:“意大利炮。”
季蓝烟呆了一下,啥?他在喊什么东西吗?意大利炮是啥?
卧槽,不会吧,难道……
秋锦年下面这句话就坐实了季蓝烟的猜测:“快跟恩公道谢。”
蒋云翰:???恩公???
季蓝烟毫不客气的大声笑了起来,把整个空气都染的快乐了起来,他哥这个名字好蠢哦哈哈哈哈!
等季蓝烟笑完,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不是什么恩公,我是他的……额,铲屎官。”
秋锦年没反应过来。
“就是……”季蓝烟胡乱比划着,“他拉完粑粑,我负责铲……”
“你撒谎。”秋锦年把蒋云翰扒拉到了身后,“我家意大利炮不用猫砂,他会用马桶!”
额,没串供果然不行。
季蓝烟没辙了,他看着他哥,摊了摊手。
正在这时,蒋云翰从秋锦年的背后绕了出来,自顾自的走到季蓝烟身边蹲下,然后定定的看着秋锦年。
“意大利炮你干嘛,快回来!”
可不管秋锦年怎么喊,意大利炮就安安静静的蹲在季蓝烟的脚边。
“你看,他确实是我家的,”季蓝烟跟他哥对视了一眼,继续道,“他小时候由于意外跑丢了,但是他毕竟是在我们家出生的,所以长这么大了他还记得我。”
秋锦年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的右手还在向前伸着,想把自己的意大利炮叫回来。
“他平常是不是很少摇尾巴?”季蓝烟趁热打铁,“那是因为他妈妈的基因问题,他妈妈就不喜欢摇尾巴的。而且他还不喜欢吃狗粮,不喜欢被绳子牵着对不对?这些其实都是遗传的。”
确实,不喜欢摇尾巴这个习惯,可以通过一晚上的观察得出结论。
但是不喜欢吃狗粮,不喜欢被牵着这两件事,是必须要经年累月的喂养才可以发现的小习惯。
但季蓝烟从来没有喂过他,那就只能是遗传了。
况且这两个习惯,正常的狗狗都没有,不熟悉他的人想必连蒙都蒙不出来。
秋锦年悲伤的发现,或许这只自己喂了那么久的狗狗,真的不属于自己……
自己从小把它捡回来,一口黄焖鸡一口黄焖鸡的把它喂这么大,他还吃了所有西瓜里最甜的部分,结果到头来,这只狗狗是别人家的。
秋锦年倒是没觉得喂这么个小东西很累,他只是觉得委屈。咪/咪跟着爷爷走了,意大利炮也要回到属于他自己的富庶生活里去了,自己又变成了孤零零的一只,独自守着这个马上要拆迁的小院子。
以后,再也没有人会每天趴在厨房门口等饭吃了。
蒋云翰看着大桃子皱了吧唧的表情,很敏锐的知道,这只大桃子不高兴了。
蒋云翰肩上担着的东西太多了,所以他冷静、克制。因为他明白,歇斯底里和痛哭流涕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不太能明白别人的悲欢。
不过秋锦年是一个例外。
所有发生在秋锦年身上的小变化,蒋云翰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并且准确的解读出他的意思。
现在也是,他很清楚,秋锦年在难过。
蒋云翰起身,跑到秋锦年的脚边,小小的蹭了蹭。
“白眼狼。”秋锦年蹲下来,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狗狗,他最后一次伸出手去,熟悉的从耳朵撸到脑后,“还说什么是招财狗,都是骗人的,养了你之后我买彩票还是一次没中过。”
自己把它捡回来的时候,才手掌那么大,现在也长的这么老高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秋锦年站起身,直视着季蓝烟:“他叫什么名字?”
季蓝烟没反应过来:“哈?”
秋锦年有点难过的笑了笑:“至少……让我知道他真正的名字吧,这样以后在街上叫他,他或许还能回头看我一眼。”
他叫蒋云翰,是新月科技的老总,把他的身价都换成黄焖鸡,外卖盒子连起来可以绕地球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