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太急功近利了!”张经理似乎也是终于找到了倾诉的对象,一股脑埋怨道:“他节奏太快,跟队友根本配合不到一起去,反而中了对面的圈套!一开场两分钟就被送回了据点,没了他,队伍的战术也乱了,转瞬又丢了两个人头……唉,对面的输出太强势了,我们不该贸然冲锋的,照这样下去……”
“怎么会这样……”江泽扑到看台前,紧盯着大屏幕,上面IASON战队的境况仍处于绝对的劣势,埃德加丢了一命后,似乎还不清醒,其实单按个人发挥来说,埃德加很多表现都是极出色的,但问题就在于他的行动基本完全是跟其他队友割裂开来的。
江泽甚至看得出来,埃德加已经陷入了钻牛角尖的状态,队友越是跟不上,他心底就越是埋怨,最后导致行动越加贪功冒进。
“这孩子!”比分转眼已经跳到了5:0,江泽再心软此刻也不由面色狰狞起来,恨恨地拍打着栏杆:“他是要把我逼死吗!?训练这么多天都训到狗肚子里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啊!他难道不知道队伍已经输不起了吗!?”
张经理看他情绪过于激动,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便上前劝道:“老江你先坐下歇歇……”
“还歇什么!现在咱们队排名已经掉到第十二了!如果再打出个零分出来,指不定就直奔垫底去了!那还有进季后赛的可能吗?”江泽想起对赌协议失败后需要承担的后果,又不禁气血上涌。
张经理其实想说他们这状态早就没有打进季后赛的可能了,但怕讲出来刺激到江泽,便闭上了嘴。
而就在他们拉扯的时候,比分已经跳到了10:0,IASON一方只剩三个人在苦苦支撑,赛况显然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看上去已经尘埃落定。
江泽颤颤巍巍地打开积分榜,排在他们后面的队伍刚刚大胜,IASON的排名又下降了一位,那刺眼的数字把江泽看得目眦欲裂,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而这时手机突然打进来一个号码,是俱乐部的工作人员,他刚接起来,对方马上急切道:“喂,江总,刚才有帮法院的人来找您,是送什么诉讼文书的!他们说有个叫江烽的人以遗弃罪起诉您,要您尽快回来收取……喂?江总你在听吗?”
手机啪嗒一声摔落在地,张经理听见动静,目光从屏幕上收回来,竟看见江泽昏倒在台阶上,顿时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叫道:“老江!你没事吧!”
与此同时,比赛结果在大屏幕上以震撼的特效旋转出来,16:0的比分再次刺激了观众的神经,看台上霎时想起一片疯狂的欢呼声,盖过了张经理的呼救声……
作者有话要说:解决完渣爹这段剧情,大福就该上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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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齐宅, 8月10日,宴会当天中午。
亲手将江燃胸前的领带打理整齐,齐老太太缓缓退后两步,看着面前身姿挺拔、如鸾鹄停峙般的青年,眼眶湿润地欣慰道:“真是……天神下凡也不过如此了,你妈妈如果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么出挑肯定很高兴。”
说着又不禁哽咽起来,江燃连忙抽了几张纸巾,弯腰替她擦干眼泪,道:“妈妈要是知道我和哥认祖归宗了,恐怕才是最高兴的。”
齐老太太破涕而笑。
“好啦,这么大喜的日子大家都高兴点!”齐母说着打开桌上的黑色礼盒,走过来道:“来,小燃戴上这个。”
触感温凉的表盘贴上皮肤,江燃惊讶地抬起手腕,随即苦笑,解开腕带道:“舅妈,这太贵重了吧,我不懂表,给我戴也是暴殄天物。”
“没关系,就是我和你舅舅的一点小心意,你戴着玩就成。”齐母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把腕带给他重新系好,然后就转头去张罗其他事去了,压根不给江燃推脱的机会。
“………”江燃只好兀自叹了口气,低头看着手上的腕表,其实主要是因为他根本看不懂这上面的时间。
仔细端详了下表盘,除了能瞧出设计的美感外,那些轮|盘有什么用途他一概不知,研究了片刻他就放弃了,权当个装饰挂在手腕上,却殊不知旁边齐烨已经望眼欲穿得想咬手绢了。
这可是集三问、陀飞轮、万年历功能于一身的千万级名表啊!他爷爷早年是苦出身,因此对孩子讲究穷养,所以连齐烨自小都没有如此奢侈过呢,结果就这么被当作“小心意”送出去了,他也想要这样的“小心意”啊!
正羡慕嫉妒恨着,那头齐母又在吼他:“小烨!齐烨!叫你半天你没听见啊?瞧你那点出息,是不是又馋你弟弟那块表了?真是没长进了你!做生意赔了几亿,还要你爸给你填窟窿!三十冒头的人了,连个对象都没有!成天就知道憋在家里添乱,都怪我从小给你惯的啊!……唉,对了,我让你通知你那大外甥你通知没有?”
“告诉他了,他待会儿过来跟我们一起走。”齐烨缩着头回应,顺便嘀咕道:“谁家外甥和舅才差不到十岁啊,而且外甥比舅还狂……”
“臭小子说什么呢?”齐母瞪眼,刚要把手里头东西扔过去砸齐烨,门铃便响了,齐母这才堪堪收手,匆匆奔到门口,看到监控画面,顿时笑了:“哎呦,说曹操曹操这就到了……小燃啊!我跟你说我这外甥女家的儿子可聪明了,又有生意头脑,听说搞了个电竞俱乐部,做得有声有色的……你俩肯定有共同语言。”
“嗯?”江燃正忙里偷闲挖冰淇淋吃呢,闻言抬起头,心想搞战队的就没有我不认识得,所以说这还可能是个熟人?
“是吗?那我可得好好迎接迎接,说不定大家赛场上还见过。”江燃说着放下冰淇淋桶,跑到门口。
没过两分钟,人就到了,门刚一开,年轻人便拎着东西,特别热情又有礼貌地打招呼道:“姨奶!有两年没见了,我来H市这么久一直都没找到机会来串门,事情我都听说了,这应该就是——”他说着把目光移到江燃脸上,笑容登时凝固住,江燃也讶异道:“是你?”
“你怎么在这!?”对方与他异口同声,随即仿佛想通了什么,颤抖着抬起手指道:“你难道、你难道就是……”
“你们认识啊?那太好了!”齐母看热闹不嫌事大,把浑身僵硬的年轻人拉进屋里来,道:“小燃就是我们齐家刚找回来的孩子,也就是你小舅舅,快点,文康,叫人啊!”
没错,面前的年轻人,也就是乔文康,他此刻面部肌肉不住地抽搐着,看得出来整个人的世界观都崩塌了。
江燃本来还想逗逗他的,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了,毕竟他也不是什么恶魔,他是个慈祥的小舅舅啊!于是便转头对齐母道:“算了,舅妈,别逼孩子了。”
“好吧。”齐母叹气,她知道两人岁数相差不大,乔文康估计很难张口,便没再提。
而再一看乔文康,听到这话额头上青筋都憋出来了。
刚巧,这时齐家两个老人也出来了,见到乔文康又是好一顿夸,这让乔文康内心更加郁结了,毕竟当着长辈的面,他自是有再多憋屈也不好发作,便只能强忍着挨个招呼打过去。
齐烨在旁边看着热闹,自从经历过聂稚心那茬后,他再看江燃就多了层祸水滤镜,总觉得对方一举一动都带着摄人心魄的能力,此等魔物,恐怕受其荼毒绝不止他身边这两人,于是此刻看到乔文康的反应,他立刻就洞穿了其中猫腻,暗自咂舌江燃威力的同时,他也计上心头,瞬间知道该怎么对付这个一向不可一世的大外甥了。
“文康啊!不是我说,你总得迈过这个坎,要不对你小燃舅舅多没礼貌啊,往后他要是结婚成家了,婚礼上你还叫不出口的话……”
齐烨正摇头晃脑地说着,每句话都准确地踩到乔文康的痛脚,果不其然,后者忍到极限终于爆发了:“想都别想!我都等了多少年了!他还想再和别人结婚?还让我在婚礼叫……叫……”
说到此处他就格外抓狂:“他怎么可能是我……是我……这不可能!我不承认!”
不管不顾地喊出来,整个大厅瞬间寂静了,长辈们各个面色古怪,心想这孩子怎么了?他既不是齐家直系亲属,又跟江燃没血缘关系,可瞧这样子怎么跟不小心谈了不伦恋似的。
气氛冷却下来,乔文康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干嘛这么激动啊?他是齐母娘家这边的亲戚,跟江燃没有血缘关系的,根本不耽误什么,况且基于这个原则沾点亲带点故不是更好吗?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啊,假如有一日他们真成了,在床上还可以搞一些刺激的情趣……
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在尴尬的双重作用下,乔文康憋得脸色通红,江燃见状站出来解围道:“文康以前跟我一个大学的,是我学弟,本来关系挺好的,但快毕业那会儿我跟他有点误会,后来挺久没联系了,所以估计他一时半会儿还转不过来这个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