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熟悉这个,以前两个人特别好的时候,郁檀碰着碰着他的耳朵就亲上了,手会钻进他的衣服,那里也会
胡小鱼没有再往下想,一脚踩在了郁檀的脚面上,趁着对方吃痛怔楞的时候挣脱开。
他眼睛又亮又大,呼吸也有些急促,完全是气的。
大概是七分气,三分恍然大悟。
亮晶晶的狐狸眼扫了一眼郁檀长腿中间那一包,刚才都硌·到他了。
原来是因为想和他睡觉,所以才追过来
这也不是不可以。
胡小鱼觉得自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他退后一步,让郁檀别过来,随后很干脆利落的将身上的白色短袖脱掉。
莹·白·如·玉的身·体,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修·长·柔·韧的筋骨,在懒洋洋搭在窗台上的一段阳光的映衬下,漂亮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郁檀怔了一瞬,大步过去将窗帘拉了起来。
不过他并没有靠近胡小鱼,因为对方的神色不对,只小心翼翼的问:“小鱼?”
胡小鱼爬上床躺好,四肢舒张呈大字型。
他看向郁檀,有一种餐厅大厨急着打烊,所以催促客人加快吃饭速度的意思。
当然,这顿大餐可不是免费的。
他一条一条的强调:“导演放了我两天假,今天可以做两次,明天只能做一次,后天我要去拍戏,你不准干扰我,要回申城去。”
郁檀没说话,但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面颊两侧的肌肉抽动了两下,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什么。
胡小鱼没发现郁檀的异常,继续道:“你下次想做的时候,可以提前打电话,导演人很好,我可以请假,你不要闹事,还有在和我做前后一个月,你不能和别人上·床,如果上·床的麻烦不要让我知道。”
胡小鱼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眉毛皱了皱。
报恩好难,他真的不能再退让了,要不然多恶心啊。
看郁檀站在那里不动,胡小鱼催他:“说话啊,同意还是不同意?”
旋即又瞄了瞄郁檀那里,刚刚撑起好大的样子,现在好像恢复了正常状态
郁檀听着床上那只一口一个“干扰”“闹事”“麻烦”,只觉血液里灌进了冰块,又冷又疼。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抱着自己喜欢的人,当然会有反应。
可是这样的反应,在胡小鱼看来,居然居然
他在他心里,原来现在只是个在意床上运动的流氓混蛋!
两个人四目相对,胡小鱼等着无聊又疑惑,郁檀则四肢百骸都痛到发麻。
片刻的沉默之后,郁檀走过来。
他捡起地上的短袖放在沙发上,又拉过被子将床上的一只盖的严严实实,最后蹲在床边。
床太矮,单膝一跪才勉强稳住身形。
胡小鱼只露个脑袋,偏头看郁檀,眼神中除却疑惑再无其他。
郁檀看的难受,掌心遮住那双黑白分明的无情的眼:“你没错,我是想和你做,但是不是现在,也不该不该是这样,我喜欢你小鱼,我爱上你了,你不相信,我可以证明给你看,多久都可以,只是以后以后不要这样。”
这比扇他耳光还让人难受。
好好的一个人,那么热情和赤诚的感情,本该被捧在手心里,却被他的愚蠢和畏怯消磨的一干二净。
是他的错。
郁檀最后开门出去,然后又悄无声息的关上门。
胡小鱼摸了摸额头,刚才郁檀好像在这里亲了一下,而且还说喜欢他。
他不知道该不该信,不过还是不信最安全。
人类的感情是世界上最不稳固的东西,结婚了还有要离婚的,郁檀太坏了,也许又在骗他。
胡小鱼转个身去摸手机,打算接着玩前几天下载的新游戏。
这个好,玩起来时间过的飞快,很快就能熬过郁檀在剧组的时间了。
郁檀再回来,已经接近晚饭时候。
他带来酒店打包的饭菜,依次摆放好再叫胡小鱼吃饭,一点也没提之前发生的事。
胡小鱼告诉他,已经和导演说好,自己会搬出去住。
郁檀点点头,波澜不惊:“你不用出去这是你的房间,我会走。”
他早知道这件事,是任导主动说的。
任导在电影圈子里的确话语权很重,但在郁家面前什么都不是,在打听清楚郁檀的身份之后,就已经乖觉的和对方商量晚上怎么住的事。
也是怕惹毛了郁檀,让电影上映再多坎坷。
郁檀现在哪里敢干涉胡小鱼拍摄的事,帮忙还来不及,什么底线、不愉之类,通通都让道了。
他拒绝了导演要挪房间的事,说住宿的事自己会解决。
胡小鱼并不知道这些,只郁檀不和他住一起,就松了口气。
不过介于郁檀身上没有青玉了,他不是很放心,还悄悄的用灵力结了个护身的法阵。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胡小鱼还在打游戏。
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敲门,好心的告诉胡小鱼,说他的朋友好像在车里睡,不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朋友?
胡小鱼多问了几句,觉得那个朋友好像是郁檀。
只是郁檀说的自己解决住宿,是睡车里?
现在都九月中旬了,白天不冷不热挺舒服,晚上的时候天气可凉了,睡车里怕不是要生病。
怀着莫名的烦躁,胡小鱼将郁檀又带回了房间。
郁檀只说不习惯睡帐篷,睡别人住过的房间会失眠,所以索性睡在了车里。
这些都是真话,他从小颠沛流离人人欺辱,长大了对自己的地盘以及地盘的安全系数要求都很高,帐篷薄的透光,别人的房间气味难闻,全都很讨厌。
但让胡小鱼将房间让出来,那更是绝对不行。
当然,郁檀不会告诉胡小鱼,那个什么好心的工作人员,是他用十万块钱买的。
买对方传个话。
能在小鱼身边多待哪怕一分钟,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钱只是小事。
这天晚上,郁檀如愿又和胡小鱼睡在一张床上。
在胡小鱼打游戏的声音中,他小心翼翼的征询对方的意见,说可不可以过完生日之后再回申城。
生日?
胡小鱼看向郁檀,他记得问洪伯郁檀生日的时候,洪伯没说生日什么时候,却告诫他郁檀最讨厌别人问起他生日的事,而且从来不过生日。
可是现在,郁檀分明对生日抱有期待。
胡小鱼想起郁檀的身世,犹豫了一小会儿,最终道:“随便你。”
既然是生日,好像应该要收到礼物才是。
答应都答应了,他也不扭捏,从房间配套的木头柜子里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找出放在最里面一个长而窄的木头盒子。
胡小鱼将盒子递给郁檀:“生辰礼物。”
第50章 小傻子(捉虫)
盒子里是两卷画,其中一卷是胡小鱼上《传承之光》时画的人像,当时没想好人像该画哪一个郁檀的脸,所以就空着。
后来胡小鱼想了个好办法,干脆画了两幅。
反正两个都是郁檀。
一幅是穿西装站在落地窗前的郁檀,一幅是穿长袍站在桂花树下的郁檀,前者冷清后者温文。
这两幅画他本来也是要留给郁檀的,现在有机会送,索性就拿出来了。
郁檀没想到胡小鱼居然会送自己礼物。
两卷画,很巧他打开的第一幅非常眼熟,画中身穿长袍玉树般伫立的男子,分明是胡小鱼在综艺节目上当众画过并且言扬是自己心中最重要的人。
这一度让他积蓄了许多的疑嫉。
可是现在,现在画中人的脸
手指轻颤,郁檀又打开第二幅画。
还是他。
原来,一直以来他所有的嫉妒、不甘、猜忌,竟然全都是虚妄。
胡小鱼趴在床上玩手机,好像并不在意送出的礼物一样,其实还是支棱着眼角余光去观察郁檀的反应。
好像没什么反应?
直到他听到郁檀迟疑的问:“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两幅画?”
剧组拍戏的地方这么偏僻,别的艺人都想尽办法多带有用的东西,胡小鱼的箱子本来就不大,装画的盒子很占地方。
胡小鱼偏头去看他,实话实说:“怕丢。”
郁檀很显然不满足于这敷衍般的两个字,试试探探的去握胡小鱼的手:“小鱼,你对我还有感觉,是不是?再给我一次机会”
胡小鱼:又来了!
他坐起来:“那我该放哪里?你要是收回工作室,画会丢。”
这是实话中的实话,胡小鱼确实有这方面的担忧。
他之前离开郁家大宅的时候,就是什么都没带。
前车之鉴,这两幅画他就一直随身带着,至于别的,不带走也不可惜。
郁檀:“”
原本的些微希冀,在没有燎出火星子的时候又彻底熄灭了。
他张了张嘴,半响后才道:“礼物我很喜欢,很喜欢。”
胡小鱼嗯了一声,往旁边让了让,算是给郁檀腾出睡觉的地方。
几天后郁檀的生日。
胡小鱼去拍戏了,下午才能回来。
郁檀砸钱占了酒店一部分厨房,从早上开始忙活,做蛋糕、做菜、切水果,做出的东西九成九都是考量着胡小鱼的口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