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兆青吧?是兆青吗?好小啊!真是可爱。”大汉的汉语声调不明显,但能听懂。
兆青连对方的脸都没看清只能感觉到毛衣擦着自己的脸颊,他都快被对方的熊臂捏碎了挣扎无用。
“放开我老婆!干死你啊!大土豆!”陈阳的声音串到兆青耳朵里,兆青海听到了飞禽的鸣叫声。
“抱抱有什么的,可爱可爱!”
兆青突然感觉自己变成了喜糖一样的存在,正被不断地摸脑袋。土豆?陈阳说过一个叫瓦连京的人是队医,炖土豆很好吃,外号叫做土豆。
陈阳要解救兆青,但被壮硕的瓦连京单手制服一手一个夹着俩人脚都离了地。
瓦连京还有余力用手肘把窗子按上,兆青不知道要不要象征性的挣扎一下,又听大汉喊了一嗓子,“老大,小狗回来了!还叼着他的小花儿。”
“我可去你妈的吧!你他妈才小狗,”陈阳使劲给了土豆后背一个肘击,后者完全无感。
陈阳也不是真心挣扎,在后面还摸摸同被夹着的兆青脑袋,说:“别怕,土豆精力过剩,力气没处用。”
“哦?小可爱害怕了?小可爱别怕!这里乱!没光,你们容易绊倒。”瓦连京解释着。
“没关系。”如果不叫他小可爱更好,兆青想着看看陈阳又看了看瓦连京的背。
这男人目测起码两米二,肩宽的不像话,那大腿比兆青他的腰都粗,全身都是腱子肉衣服都遮不住。简直是一座肌肉山啊,一座山,陈阳在这座[山]面前算体型正常且偏瘦的男人。
兆青倒吊着还真看到了个鸟儿在他们后面跟随着低飞,光源不明兆青没看清飞的鸟是什么家禽。他感觉瓦连京跨了几步,他们从二楼便到了三楼。
火光温暖。
兆青双脚终于落地,倒吊着的血还没回到心脏里就看一个黑影迅速的扑了上来。
一个女人OR女孩儿扎在了陈阳的怀里,把陈阳重重的扑倒在地上,“二傻子叔!爸爸等你好久了!”
兆青看着陈阳觉得后背疼。
“哎呦,你他妈给我滚开啊,滚开!我有家有室的,现在不是你能随便扑的!”陈阳对付瓦连京有点困难,但对面前的女人纷纷中两下制服直接扔了出去。
兆青见那女孩退了几步便稳稳站好,又一阵风的冲到自己面前,叽叽喳喳的说:“哟哟哟哟,我都忘了!二叔原来喜欢这种的,好清纯啊啊!嘤嘤嘤!”
兆青来不及反驳什么叫做好[清纯]就猛地被抱住,他第一次被挤在年轻女人胸前整个人僵住哪儿也不敢乱碰。
好在只消一刻兆青被解救出来,又被陈阳揽在怀里。
“都他妈滚蛋,你喜欢清纯的那边有雏儿,你抱太子去!离我老婆远点儿。”陈阳上下打量着陈栗,说:“你受伤了吗?怎么还活蹦乱跳的。”
“才不要,太子都抱十年了!没有新鲜感!爸爸当时说错了,受伤的不是我是太子。”
“你可以退下了,贱婢,”陈阳推着女人往前走,被女人一脚踢在膝盖窝上,他腿都没屈完全不疼。
陈栗:“我靠,二傻子叔,你又强啦!”
“不然呢,都像你似的?干啥啥不行。”陈阳反唇相讥,眼睛却定定的看着前面。
兆青顺着陈阳的眼神追过去,他看到个男人趴伏在沙发上,光裸着后背盖着一层白色纱布,纱布上满是果冻一样质地的黄色药膏。毯子遮住了他的腰臀,长腿也盖着纱布。
男人所在的沙发后侧燃着火堆,他的面色背着火光晦暗不明,兆青看不清对方相貌,却知道对方明显紧盯着他和陈阳的方向。
兆青在余光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禽类身影,是一只鹰收敛翅膀停在沙发背上。这鹰不是出现在动物园里的小型鹰,是在纪录片里才看到的大型高原猛禽。
这样的猛禽在侧都无法长时间剥夺兆青的视线,他不由得一直看着那受伤的男人。
那男人的手从沙发上垂下来指向地面,手指上也缠着纱布微微动了一下,兆青心里惴惴的。
男人没展示任何力量连身高体型都看不清、受伤严重需要卧床,可兆青却依旧有一种随时都会被扑到扼住咽喉的感觉,让人想逃。
那是一种人类对于危险物趋利避害保命的直觉。
火光那样温暖,可男人身边像是有一团黑雾随时要把人吞噬。
即使看不清面容、即使兆青从未参与任何战斗没有战争本能,兆青也能知道那是一头真正的野兽。
是陈陌。
第40章 第3章(重修)
陈阳稳稳当当迈四方步带着兆青慢悠悠的晃到了沙发前,走近了兆青发现陈陌一直垂着眼根本没看他们。
面对气场阴森的陈陌兆青无可避免的感到气虚,期间又夹杂着见爱人家长的怂,还未斟酌如何开口就看陈阳一脚踢在沙发上,沙发跟着一震。
从窗口走回来面色淡白一脸书卷气戴眼镜的男人赶紧放下手中的电筒,俯身将手按到陈陌的背上。他没言语似乎用动作表示不满,认为陈阳那一脚引起的震动会影响陈陌的伤。
陈阳头都没底像是没看到陈陌一样反而和鹰说话:“哎呦喂,海贼!这油光水滑的!得多少牛肉喂着。”他伸出大手那鹰脑袋一抖蹭到他手心里,引得陈阳道:“可以啊,海贼,还记着我,挺好。”
兆青有感于陈阳不着调拽着自己的爱人,他下意识冲戴眼镜的男人歉意的颔首,戴眼镜的男人微微点头,两人算打了招呼。
陈阳顺着兆青给的台阶下来问:“老东西,你折哪儿了?”
“叫人。”陈陌眉头拧在一起半阖着眼。
陈陌声线没有陈阳低沉但更有磁性,兄弟俩不愧是兄弟俩,陈阳为了见到陈陌在路上奔波,见到又故作轻松;陈陌宁可扑在路上也要找陈阳,见到又懒得看人。
“叫谁啊,你啊?”陈阳习惯性顶撞陈陌,叫做海贼的鹰正好的鸣叫了一声高亢清亮。
“叫二哥,”陈陌声音大了一点儿仍懒懒的,戴眼镜的男人像是被点名一样看了一眼陈阳。
“你不是不让我叫别人哥?”陈阳没明白。陈陌从来不让他叫别人哥,连这么多年兄弟的瓦连京都是直呼其名。当然陈阳也很少乖乖的叫陈陌,哥。
“叫·二·哥。”陈陌的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倒是轻微抬起指尖点了点戴眼镜男人的方向。
“二哥?我那儿有二哥?你不说咱妈只生了咱俩?”陈阳说着蹲下,兆青见挺大个子的陈阳在亲哥哥面前立时显得“乖巧”起来。
陈陌终于抬起头着看面前的傻兄弟,非常不走心的冷笑了两声。
兆青才看清陈陌的长相。乍一看陈陌和陈阳很相近,但仔细看发现陈陌的脸骨更瘦长,眼睛更细、嘴唇更薄、颧骨也更高一些。
陈陌的眼总是微微眯着,显得臊眉耷拉眼毫无精神,整个长相组合出来正是华夏相学里面所讲一脸的阴狠的薄情寡相。
“生了我一个,我心情好顺便把胎盘养大有了你。”陈陌难得说了一句字儿多的话。
“喂,老…”陈阳想回嘴被兆青拽住。
兆青灵光一闪知道了戴眼镜男人的身份,他一直被陈阳牵着另一只手搭在陈阳肩上,凑到陈阳儿变低声唤到:“阿阳…他是陌哥的伴侣。”
陈阳听闻反应十分经典,他满脸写着惊讶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戴眼镜的男人。后者神色淡然面色一丝害羞都没有,坦坦荡荡的接受着陈阳的目光洗礼。
陈阳:“我天…你是不是被老东西强了?哇靠!看起来挺斯文的一个人,老东西你哪儿抓来的?!还有没有王法了!”话音落兆青听到了其他人的笑声。
“哪儿还有王法,就算有…对我们也不好使啊。”女人国语说的甚好,嘁哩喀喳嘎嘣脆。
瓦连京厚重低沉的声音应和着,除了兆青和那男人都笑了起来。
兆青窘的不行拽着陈阳示意着陈阳别乱说话,在冰天雪地中一个男人蹲在一边时时刻刻关注着陈陌的伤口,哪儿像是被强迫的。
更经典的是眼镜男的反应,眼镜男竟然点点头一脸对陈阳所述颇为赞同的模样。
陈陌的余光一直牵着眼镜男的方向,看到眼镜男点头时笑了笑,那阴狠的眉眼立刻柔和了起来,缠着纱布的手摸到眼镜男的下巴上。
真不愧是兄弟,不笑的时候一个阴狠一个野蛮,笑的时候却又都有一股子春风化雨的劲儿。
“小心点,别动。”眼镜男把陈陌的手托住,他正好顺势检查纱布里皮肤的恢复情况,又将陈陌的手轻放在沙发上。
陈陌这才正眼看陈阳说:“我命,俞升,尊重他。”这几个字儿声音不大却让眼镜男…俞升脸上有了点儿旁的颜色。
“呃…”陈阳第一次听到陈陌说出这种话,立时对俞升变了观感,说:“二哥我是陈阳,陈陌的陈,太阳的阳。”他还立时伸出手和对方握手,微微含腰。
对于陈阳来说陈陌如兄如父,那这位被定义为兄长伴侣的男性自然…也拥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俞升握了握陈阳的手,“嗯。”
陈阳仍是不可置信,小声和兆青嘀咕:“太刺激了,我一直以为我哥这头铁树只会操没感情。这年头谁都能跟他过日子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