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 完结+番外 (萝卜蛋)
可手才微微有了点动作, 很快便又收了回去。梦桓还有几个华南的弟子一并在身后跟着。
“师尊, 我听说师二哥要跟梦漓冥婚!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派人通知我?凭什么要冥婚?这不公平!”
贺九卿攥紧了衣袖, 根本不去看其他人, 只定定地望着华笙,意有所指道:“师尊,听说你要瞒着我, 能否给弟子一个解释。这么大的事,凭什么别人都知道,就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华笙蹙眉, 淡淡道:“你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我……”贺九卿哑然,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也许师尊想私下里偷偷跟他说来着。他这么急火火地跑过来质问,已经很大逆不道了。
“为什么不告诉你, 难不成你不知?”
梦桓推开拉着他的两个弟子,上前一步,赤红着眼睛,指着贺九卿鼻尖道:“贺九卿!你就是个害人精!哪里有你,哪里就有杀戮!我告诉你凭什么,就凭他师风语跟我妹妹订了婚,不管我妹妹是生是死,是人是鬼,师风语都娶定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心思,你就是喜欢师风语!我偏不如你意!”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上都不太好看,几个华南的弟子上前拉住梦桓,压低声音劝道:“二师兄,你快别说了。蘅曦君还在此……再者说了,大师兄不是那样的人,其实大师兄为人挺好的。”
“他为人好,他无辜,难道我们中州梦家就不无辜么?我妹妹就不无辜么?”
梦桓反手推开众人,厉声道:“魔族的人到底是怎么解了我们家的禁制,怎么害死我爹娘,我妹妹的,暂且不论。贺九卿不知廉耻,胆大妄为,他跟上师府的师风语有奸/情!”
“梦桓!”
贺九卿心尖一颤,压根不敢去看华笙,沉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我跟师风语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即使我曾经离经叛道了些,可你也不能这般污蔑我!”
梦桓冷笑:“我污蔑你,我怎么污蔑你了?正好蘅曦君也在,师弟们也都在。我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师风语对你根本就没有那种心思,一直都是你死皮赖脸纠缠不清!当初上师府为什么急匆匆地给他订了亲事,你心里不知?”
他单手指了指华笙,顿了顿,又道:“蘅曦君在此,你可敢对天发誓,你跟师风语之间真的没什么?你没有抱过他,没有牵过他,也没有在他面前袒/胸/露/乳过?你说!”
贺九卿这些都干过,可师风语是他同父异母的二哥,待他又极其好,在一处亲密些并没有什么。可落在旁人眼里,就是不知廉耻,胆大妄为。
也许师尊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有时候对他分外严苛。并且听不得“师风语”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只要一说,就是一顿好打。
“我没什么可说的,信就是信,不信就是不信!”
贺九卿抬眼,磨着后槽牙道:“但是我二哥,绝对不可以跟梦漓冥婚!这样会毁了他一辈子!”
“既然你跟师风语没什么,做什么还要管他同谁成婚?”
梦桓昼息之间丧父丧母丧妹,满腔的怨恨无处发泄,尽数把罪责往贺九卿身上推。
“蘅曦君,就是你收的这个好徒弟,他那日在客栈,当着我跟师风语的面,当场就承认了!贺九卿说他喜欢师风语!他很喜欢!”
“够了!还嫌现在不够乱是么?”
华笙脸上如同覆着一层寒冰,眉梢眼角都冷冽异常,上下唇一碰,森然笑道:“梦桓,你也好大的胆子。本座原本念你小小年纪遭逢大难,稍微忍让了些。可你竟然胆大妄为,你师尊平日就是这么教导你的?简直放肆!”
“师叔!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要袒护贺九卿!”
梦桓脸色煞白,攥紧拳头怒道:“我师尊一直都说,留着贺九卿早晚就是个祸害!为何师叔偏偏不听!”
平日里华笙在华南素有威望,又是华南的掌门。门下弟子也都恭称他的尊号,梦桓比起赤玄君楚卫,更怕的是蘅曦君。毕竟师尊再凶,也会护短。可蘅曦君即使护短,也决计不会护他。因此,梦桓甚少唤华笙师叔,这算是开天辟地头一遭了。
“唤本座师叔是罢,现在就滚下去反省。再敢在外胡言乱语,今后你就不必再回华南了!”
华笙冷漠地不近人情,只要他一发火,在场无人不是战战兢兢的。
贺九卿腿一软,又想往地上跪。可还有外人在,使劲捏紧了衣角,白着脸一声不吭。
“好好好,我算是彻底看清楚了!蘅曦君现如今偏宠徒弟,连是非黑白都不辨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还当华南的徒弟!即日起,我再不回华南!”
华笙冷笑:“是么?那你可知华南门规第一百二十八条,欺师灭祖,背叛师门者,当死!”
此话一出,在场其他人纷纷跪了下来,额头贴在地上,大呼“蘅曦君”熄怒。梦桓也想跪的,但他今日若是一跪,中州梦家的颜面何在?索性就一甩衣袖,扬长而去。
“你们还不滚么?”
“是是是!”
其余的弟子赶紧起身,拱手就要告退。有个人见贺九卿还站在原地不肯走,赶紧悄悄地伸手拉他,劝道:“大师兄,赶紧走罢!若是惹恼了蘅曦君,你有几条腿都不够打断的!”
华笙冷漠地瞥过来一眼:“不准碰他,都滚!”
如此,哪有人还敢去拉扯贺九卿,一个个纷纷面露怜悯地望着他,随后逃命般地四下乱窜。
贺九卿见四周无人后,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就跪下了。他额上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抬手一擦。衣角都润透了一片。许久,才哆嗦着出声道:“师尊,我如果跟你说,梦桓方才真真切切就是在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信么?”
“为何不信?”华笙微微蹙眉,似乎有点不能理解,“你不是跟为师说过,道侣之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小九,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不肯信我。你一直都有事瞒着我。”
贺九卿默然,抬手一揩满脑门的虚汗,余光瞥见华笙缓步走了上来,纤尘不染的素白衣角上用银线勾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仿佛活的一般缓缓流动。
师尊太干净了。看着好想把他弄脏,拉他一起共沉沦。
“师尊,我没什么话好说的,还是那句话,要么杀了我,要么就饶了我。”贺九卿破罐子破摔,横竖不能说真话,说了就是一个死字,也许华笙会查,但总归是有个过程的。越晚查出来越好。
“……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所以才这般胆大妄为,为所欲为。”
贺九卿抬眸,小心翼翼道:“我知道师尊待我很好,以后我对师尊再没要求了。现如今只想求求师尊,莫让我二哥同梦漓冥婚,这样会毁了他一辈子的。”
华笙不悦道:“你一定要这么煞风景么?”顿了顿,又叹气,“这事由不得你,上师府和梦家之间的事,你少掺合,对你没有半分好处。”
他微弯着腰,将贺九卿从地上提溜起来,随手替他掸干净衣衫处的灰尘,淡淡道:“为师没有同你开玩笑,这里的事闹大了,谁的脸上都不好看。师风语若是肯同梦漓冥婚,对你只有好处。”
贺九卿猛然抬脸:“师尊!我不需要这种好处!我知道师尊是为了我好,只要二哥肯同梦漓冥婚,足够堵住外界的悠悠之口。往后再也不会有人说我同他有奸/情!”
“你都知道,为何还……”
“就是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过不去心里这关!”
贺九卿语气有点激动,上前一步扯住华笙的衣袖,红着眼道:“师尊,祸都是我惹的,我不要任何人替我担着!我从来都不在意旁人怎么说我,我不在意的!”
华笙道:“如果我在意呢?”
贺九卿突然哑言,近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才好。许久,才垂着头,闷声闷气道:“对不起师尊,是我为难你了。这又不是我们华南的内事,即使是师尊也插不上手的,我居然还……还这般为难师尊。我……我简直该死。”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俗事莫管,你随我回华南罢。”
华笙摸了摸贺九卿的头,温声安慰道:“事情总会有转寰的余地,你即使在这里愁断了肝肠,也是无济于事的。”
贺九卿点头:“好,我都听师尊的。”
☆、玉面小郎君
待离开中州后, 众人重回华南。不日外界便广为流传,师风语薄情寡义,寡廉鲜耻,已有未婚妻还同贺九卿纠缠不清。绝大多数人表示惊奇, 毕竟师风语的人品还是很让人信服的。因此, 还是极力把矛头指向了贺九卿。
据说师忘昔原本是让师风语前去梦家, 同梦漓培养培养感情,谁曾想半路和华南一众弟子碰了个正着。连梦家都不去了, 成日同贺九卿一处厮混。
不必说,这种瞎扯淡的消息定然是从梦家传出来的, 别人信不信, 贺九卿一点都不在意,唯一在意的便是华笙信不信。
师忘昔因此还痛斥了师风语一遭,将之关在殿内, 好一通谆谆教导。末了, 还关了禁闭。
原本, 楚卫的意思是, 上师府已经惩罚了师风语,而身为事件的另外一个主人公,也是罪魁祸首贺九卿, 定然不能逃脱罪责。华南这边也得有些作为才是,否则不能对梦家交代,更加堵不住修真界的悠悠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