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仙门卧底的那些年[穿书] 完结+番外 (萝卜蛋)
贺九卿喘了口粗气, 脸上还烫得吓人,抬手擦了擦面颊上的血迹, 许久,才低声道:“若是师伯在, 恐怕定然要当场杀了我。师尊对我虽凶, 可到底比杀我要强。如果日后能待我温柔似水些,那就再好不过。”
“都这种时候了,你居然还有胆子提要求, 真是平时惯得你。”
华笙气差不多消了, 语气也缓了下来, 坐至榻边, 须臾,才又道:“你能否安分守己些,莫要做些惹人误会的事情?碧沉珠的事情, 你不必再管。也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知道么?”
贺九卿可没那么傻,碧沉珠可是赃物, 在谁身上谁倒霉。若是被上师府的人知道了,估计当场就会打上华南兴师问罪,到时候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摆平的。即使是华笙也须得给上师府一个交代。
但是,碧沉珠可是许念留给小九的唯一一样东西啊, 他怎么忍心将这种东西交出去。要是被魂千或者是舅舅知道了,肯定又要戳着他的额头,大骂他是白眼狼,狗东西。
“我知道了,师尊,我不说,跟谁都不说。”
“嗯,要不要……”华笙睫毛微垂,轻轻道:“要不要吃个止疼的?”
贺九卿这是浑身都疼得厉害,一听居然可以吃止疼的,当即点头如小鸡啄米,连声道:“要要要,这个必须要,疼死了都!”
“疼也是你自找的,上师府老天师暴毙,一直都在风口浪尖上,旁人躲都来不及,可你倒好,上赶子趟浑水。你不会是觉得师风语能护得住你罢?”
“嗨,护不护我,这是他的事情。护不护他,那是我的事情。一码归一码。”
贺九卿趴倒,两臂交叠在一处儿,下巴压在上面半眯着眼睛道:“我这个人天生浪骨,不知道什么叫该做不该做,我唯心而已。旁人喜不喜欢我,我其实一点也不在意,人生本来就很苦了,谁会为了旁人的屁话让自己更的更苦啊!是不是,师尊?”
华笙嗤笑,将他的衣衫拨开,清理,洒药,包扎,一气呵成。末了,还不忘记嘱咐一句:“你师伯知道温城的事,在殿里大发雷霆,待你们回山,定然不会饶了你们。彼时你只管听训便是,旁的罪用不着受,没那个必要。”
贺九卿愣了愣,随即歪过头来问道:“师尊,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其实就算你没发现我偷盗了碧沉珠,你还是会责罚我,因为你责罚了,就能堵住师伯的嘴,我就不用进戒律堂当众受责了,是不是?”
华笙既没点头,也没摇头。算是变相承认。
贺九卿一拍床板,低声骂:“卧槽!原来是这样!那师尊怎么不早说,我还以为师尊要杀了我,真的是,你下回能不能提前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你在外头胡作非为的时候,跟我商量了么?”
贺九卿哑口无言,索性又歪风似的靠在华笙怀里,哼哼唧唧道:“疼疼疼疼疼!要师尊哄哄才能好,要师尊抱!要师尊揉一揉!”
“活该,疼死你算了。”
华笙话是这么说的,可双臂很诚实地环了上去,将下巴抵在小九的脑袋上,声音又低又沉:“简直拿你没有办法,好像每件事都跟你有关,又像是毫无关联。我也不想深究,可你若是敢撒谎,定杀不饶。”
“知道了,师尊,待游历回山了,你就别放我出来了罢。我一个人在外头还挺怕的。”
“行了。别贫了,起来罢,出去看看。”
“嗯,好。”
贺九卿起身,肩头的长发立马就散了下来,他这才想起先前被魂千的弥散削碎了发冠。一时有点忧愁——不会束发。
只得悄悄瞥了华笙一眼,见他没反应,使劲挤眼,结果还是没反应,赶紧又挤了两下。
“怎么,眼睛要瞎了?”华笙的不近人情和不解风情全华南的弟子都知道。
贺九卿横了他几眼,这才两手齐上往华笙腰上摸,结果摸了一圈,也没摸到发带什么的。于是直接摊手要道:“师尊,给个发带什么的呗?我这披头散发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死了老娘似的。”
“你是什么都敢要。”
随手抛过去一条,贺九卿接过,一端咬在嘴里,一端往头发上绕,笑嘻嘻道:“咱们是道侣嘛,有什么不敢要的?我以后要睡师尊的床,枕师尊的枕头,盖师尊的被子,还要抱师尊这个人。谁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刨谁家祖坟。”
华笙瞥他一眼,抬腿往门外走去。边走边道:“话太多了,以后还是把你嘴堵起来为好,听着聒噪得很。”
“堵起来么?拿什么堵?”
贺九卿追上来两步,想起先前那种销魂滋味,忍不住心驰神往,他还没跟华笙那样过,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深/喉。于是不怀好意地笑问:“师尊,你老实跟我说说呗,你是不是私下里偷偷欣赏了春宫画册?是不是收获特别大,你也跟我讲讲呗?”
“没有。”
贺九卿就知道华笙这个闷骚不会说真话,于是换了个方式问:“啊,那就可惜了,原本还想跟师尊私下里探讨一下,亲身实践的,师尊要是不看这个,那就算了。我可以自己看。”
“今晚……”
“今晚?”
“没什么!”
华笙推门就要踏出门槛,贺九卿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不依不饶地问:“今晚什么?师尊快说啊,今晚要干什么?师尊?干我吗?是不是?怎么干啊?”
不待华笙回答,离得老远就见一道儿白影快步行来,师风语一见二人,先是看了一眼贺九卿,见他脸上还有未曾消去的红肿。一想便知定然是华笙打他。
忍不住怒道:“蘅曦君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么?九卿已经受了这么重的伤,你居然还下手打他!”
“我管教徒弟关你师二公子什么事?你和他有关系么?”华笙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
师风语顿了一下,又道:“他唤我一声二哥!”
“唤你二哥又如何,师二公子已有未婚妻,何必还要同小九纠缠不清。况且,你长兄最是厌恶小九,你可知,你同小九离得越近,害他越深。”
师风语道:“我长兄对我跟九卿误会颇多。”
“那你解释了么?”华笙咄咄逼人,上前一步,沉着声儿道:“你明知小九孩子心性,可还是同他在一处胡闹。你若待他无意,何必吊着他不放?师忘昔是怎么待他的,你不是不知,你们师家兄弟一个拉,一个推,是想把小九往死里逼么?”
师风语哑言,勉强道:“我并非是玩弄于他,只不过……”
“你是什么心思,我不想知。但小九生是望曦峰的人,死是望曦峰的魂,这点望你知。”
贺九卿怂得跟小鸡崽儿似的,站边上战战兢兢的听着。许久,才抬头,捏着衣角同师风语道:“二哥,对不住了,之前都是我贪玩了些,做了些不该做的事,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师尊已经教训过我了,我也不敢了,你莫放心上。日后我不去招惹你了,也希望令兄不要再来为难于我。”
“九卿,可你先前分明对我……”师风语如鲠在喉,不知该如何说清楚才好,苦笑道:“也罢,都随你,你总是如此的。”
梦家突遭厄运,整个门派都一片愁云惨淡。华笙去前厅同梦桓商量事宜,为了防止梦桓当场呕血而亡,贺九卿善解人意地不去同他见面。
过了午时有个弟子进来送饭,一连瞥了他好几眼,面露为难,似乎有什么话要讲。贺九卿便从善如流地问道:“有话就说,有屁快放,支支吾吾的做什么?”
这弟子拱手道:“大师兄,不好了,就在方才上师府来人了,二师兄当场就跟他们吵了起来,说什么梦漓即使是死了,也必须要入上师府的大门,要求跟师二公子冥婚。”
“什么?梦桓他娘的疯了不成!”
贺九卿拍案而起,梦漓死都已经死了,结果梦桓还执意要冥婚,恐怕就是因为他和师风语走得过近,借此报复。岂有此理,二哥那么好的一个人,他若是同梦漓冥婚了,日后谁家的女修还敢嫁给他!
“师公子人呢?去哪儿了,赶紧的,带我过去!”
“大师兄,大师兄!蘅曦君吩咐过了,不许任何人跟你说的。我可是偷偷跑过来告诉你的,要是被蘅曦君知道了,肯定不会饶了我的!”
“你的意思是,蘅曦君想要瞒着我?”
贺九卿脚下一顿,手心开始发凉。不是他想得太多,前脚他才跟师风语划清了关系,后脚师尊就瞒他这种事情。
不知道师尊是真的不信师风语,还是真的不信他。
许久,他才抬腿,大步朝外走去。
☆、不落花都——温城(7)
才穿过走廊, 迎面就跟华笙撞上,真的是撞。当时贺九卿往左拐,师尊往右拐,他心里忧心着师风语的婚事, 脚下也没看路, 一下子就撞了上去。
硬, 很硬,非常硬。师尊的胸膛跟他的脾气一个样, 冷硬得让人发指。他猛然一抬脸,额头就撞到了华笙的下巴。
“你做什么去?走得这么急?”
华笙语气淡淡的, 微垂着眸望他, 光洁的下巴被撞红了一片。也没见他生气,反而蹙着眉头伸手,似乎是想要帮小九揉揉撞红了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