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岳还不知道张耿有没有出事,但此时因为他心里担心太多,总觉得会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但是自己又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在这哭了!
“哥哥,你在哪——”
“是……是二少爷吗?”
门外忽然有人说话,张凌岳止住哭声,但还是不停地在抽泣,
“你是……谁?”
“二少爷……是你吗?”
张凌岳知道这一定是家里的下人,因此心里忽然开朗了许多,激动道,“我是!你快将我放出去!”
“二少爷……门上上着锁呢,我打不开,若是将锁弄坏了,不知宗主会不会生气……”
张凌岳简直被门外人急死,这人连将他放出去都不怕,竟然怕将锁弄坏被骂!
张凌岳只能说道,“不会的!”
门外的人犹犹豫豫,张凌岳着急道,“你快将门打开啊!”
“好吧……二少爷你稍等!”
“哐哐”两下,随着有东西落地的声音,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张凌岳立马冲出去,抓住这下人的肩膀就焦急问道,“见到我哥哥没有!”
这下人被张凌岳的反应吓了一跳,急忙道,“宗主和那个……和那个经常跟二少爷在一起的人争执了一番……”
“那他们现在在哪!”张凌岳急地浑身颤抖。
“……纪……纪少爷来了,纪少爷来了之后,那个人就走了……”
张凌岳稍稍松了口气,又道,“我哥哥现在在哪!”
“我在这!”张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张凌岳怔了下,眼睛又一股热流涌上来。
他抱着张耿,大哭道,“哥哥——我还以为你会出事——”
张耿笑道,“在自己家里能出什么事?”
他将张凌岳脸上的泪擦干,柔声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在一旁站了许久的纪子欲轻轻咳了一声,道,“凌岳,你的事我都听张兄说了,其实,对于他,我们也不知该怎么办……”
张凌岳低下头,想了想忽然对纪子欲道,“你……你以后能不能跟着我哥哥,夜君似乎有些怕你……”
“二……二少爷,若没别的事,我便先走了……”
张凌岳只顾着和张耿说话,忘了那个放他出来的下人还在一旁站着,便回头道,“好,你下去吧!”
这人从他们身边路过时,张凌岳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总觉得很熟悉,不是那种样子上的熟悉感,但张凌岳却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他。
这时张耿笑道,“这怎么能行,子欲已是快做爹的人了,怎么可以还和之前似的总和我呆在一起。”
“做爹?”
张凌岳一怔,随后看向纪子欲,纪子欲脸上并没有将为人父的喜悦之感,他反而皱眉抿唇,尽显鄙厌,似乎并不愿他人提起这事。
张凌岳并不在乎纪子欲到底想不想当爹这件事,他只是心中一沉,想:不老村的事,就这么完了吗?
纪子欲道,“之前与现在没什么区别,我还是会经常来与张兄谈论些事情的!”
随后,张耿便带张凌岳去房里上药了,纪子欲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站了站,许久才道,“张兄,我先回家了!”
张耿道,“回家?你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
纪子欲垂眸,眨了眨眼睛,轻声道,“没什么事,只是见你许久不曾出去了,便来看看你。我走了!”
纪子欲说完便握着他的剑离开了,张耿边给张凌岳上药边嘟囔着,“自从他成了亲,整个人怎么都怪怪的?”
张凌岳道,“你不是也常说,人成亲之后就长大了吗。”
张耿认真给张凌岳上着药,听了他的话,摇头笑了笑。
……
生活又平静了几日,但张凌岳心里却越发不安定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便想起夜君对他说的那些话。
什么张家欠下的债要一个一个还,还有什么他说张耿便是下一个还债的人了……
张凌岳越想越心烦,毕竟世事总是这样,好的光景才会转瞬即逝,那些不愿记住的反而在脑子里越嵌越深。
这几日也不见钟鼓尘的影子,不知道他躲在家里又在瞎捣鼓什么。
张凌岳决定去找他玩,但在路上走着时,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他加快脚步,一口气跑到了钟家。
此时钟鼓尘正坐在自家门口,他抬头看着天,不知在想着什么,张凌岳现在他身边他都没发现。
“钟鼓尘!”张凌岳拍了下他的肩膀。
钟鼓尘的身体猛地一颤,“张……凌岳,你吓死我了!”
张凌岳笑道,“我都在这站了好久了,你在想什么?”
钟鼓尘拍拍屁股上的土,一脸不开心,“哎呀你都不知道,我差点又被关禁闭!”
“怎么回事?”
钟鼓尘朝四周看了看,道,“你进来,我慢慢告诉你!”
张凌岳点点头,随他走进屋里,钟鼓尘这下又打开了话匣子。
他一拍桌子,激动道,“我这几天才知道,我爷爷竟然有三个儿子!”
张凌岳听了他的话也感到有些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
“你还记不记得,你曾经跟我说你遇到一个和我叔叔长得很像的和尚?”
张凌岳略想了想,忽然眼睛微微睁大,“难道他是……”
“我想,你遇到的那个十有八九就是我的三叔!因为我的三叔,他也是个和尚!”
这可有点意思了,世界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怪不得那明昭听到洵州堂县这几个字会忽然一激动,而且又对洵州的路线这么熟!
“可他若是你三叔的话,之前他将我送回家时,为何不会你家看看?”
“因为,他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不好意思回来了呗!我奶奶和我叔叔也从未跟我提起过他,一定是对他失望透顶了!”
张凌岳点点头,道,“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钟鼓尘一握拳头,道,“这便是那气人之处了!”
【作者有话说】:阿焕不会杀张耿的,纪子欲喜欢张耿,但张耿是个直男,大家晚安~
第53章 怎么可能放开
张凌岳看钟鼓尘一脸悲愤的样子,便知道这事不简单了。
钟鼓尘道,“我不是跟你说过,我家这几天要来个人嘛,还因为这事,我叔叔都没打我。”
张凌岳点点头,“对的,你说过。”
钟鼓尘继续道,“我也就仗着这事,以为我叔叔这几天不会打我了,便又买了船票去扶摇山!”
“什么?”张凌岳惊讶道,“你还敢去,你忘了你叔叔上次是为什么打你了吧!”
“啧!”钟鼓尘摆摆手,“不不不,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在下船之后!”
“嗯,你继续说。”
“下船之后已是黄昏,我便在那码头旁寻了个驿站住下了,准备第二日再去山里寻师父。你知道的,船家一天只发一趟船,那日终点是扶摇山脚,第二日才返回洵州。”
张凌岳应和着点点头。
钟鼓尘喝了口水,继续道,“所以啊,那驿站里便还有住着些第二日去往洵州的人。”
张凌岳点点头,“然后呢?你能不能把话说完?”
“别急别急!”钟鼓尘道,“我晚上起夜,忽闻一处房间里传出来细细碎碎的诵经声,我心里好奇,毕竟没见过活的和尚,便提上裤子去寻那声音的来处了。结果我刚走到那房门前,门就开了!”
“你被他发现了!”
“我见他第一眼,吓得腿都软了!我以为是我叔叔!”
张凌岳笑道,“我就说嘛,他跟你叔叔长得很像的。你快说,然后呢?”
“他看清我后也是一怔,然后,我就装作路过这里的样子准备离开了,谁知他忽然叫住我,我吓得不敢回头,他就问我找他干什么。”
“那你怎么答的?”
“我还能怎么答,就说我是路过呗。就这样他也没再叫我,我一口气便回了房。谁知第二日清晨,我刚起床开门,他就站在我门外了!这心里一惊,这个和尚啊,太奇怪了!还没待我说话,他就问,‘施主可是洵州堂县人?’我便说‘是’,结果他又问我是否姓钟,我就很奇怪了!他怎么知道的!”
“再然后你说什么了?”
“也没说什么,就说我还有事,让他别挡道!然后我就去山上了,结果,最生气的事就来了!”
张凌岳一脸嫌弃,“你说了这么一大段,怎么才到重点!”
“啧!”钟鼓尘一脸的不理解,“你可不能这么说,前面的情节也很重要,没有前面拿来后面……”
“好好好!”张凌岳实在受不了他这个废话连篇又话唠的毛病了,“那后面你快些长话短说吧!”
“然后就是,我还没到山上,我叔叔就又来抓我了!”
“扶摇山这么大,你叔叔是怎么找到你的?”
钟鼓尘挠挠头,“谁让扶摇山上山的路……就那一条呢。”
“你叔叔又把你打了一顿?”
“没有……”钟鼓尘又是一脸悲愤,“一回家我就看见那和尚了!虽然我当时不知道他为什么在我家,但我觉得一定是他告得状。结果还没等我说,他先自己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