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岳因为张耿受伤,本来心情便闷的很,不知道是哪些个不要命的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纪子欲把张耿先背回房了,张凌岳自己去寻那笑声的来源地了。
那笑声越来越近,除了有女子的声音,似乎还夹杂着一个男人的声音,随着那些声音越来越清晰,张凌岳心中的火气一下就窜了上来。
他朝人群喊到,“夜君,你又在这里干什么!”
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外圈的侍女回头看到张凌岳后纷纷嘟囔着离开,有的还在掩面笑,中间那身着黑衣的男子似乎很不舍得她们离开,挽留道,“唉!我还没讲完呢,别走啊!”
张凌岳走到他面前,“你在这里干什么!”
夜君道,“等你啊。”
张凌岳抓着他来到自己的房间,他把夜君给他的红灯笼翻找出来,“你拿走吧,我会把你给我的‘融魂水’带在身上的,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夜君没有接那灯,只是讪讪道,“给你的东西哪里还有拿回来的道理,既然你这么烦我,我之后不来便是了。”
夜君离开后,张凌岳松了口气,他想,还好夜君从折花谷回来后情绪还算好,并没有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第27章 你能干什么
张凌岳来看张耿时,张耿看上去已经没事了,纪子欲正在给他把脉,点点头道,“确实已无大碍,但还有些余毒。”
张凌岳松了口气道,“是哪位大夫来瞧的,我要去好好谢谢他。”
纪子欲见张耿没有说话,轻笑道,“是你夫君……”
张凌岳瞪了纪子欲一眼,继而别过脸去,“纪子欲,你真的很讨厌!”
张耿咳了几声,纪子欲去拍了拍他的背,张耿对张凌岳说道,“凌岳,子欲也是你哥哥,今后不可随意耍性子了!”
“你……好!”张凌岳真的是打心底讨厌纪子欲了,就因为张耿老是帮着他说话。
许久,纪子欲看着张耿缓缓说道,“张兄,关于那相弘鸟,我似乎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那个……”
“但说无妨!”
“折花谷旁的村庄,好像有个叫‘不老村’的,我与胡怀古,几年前是去过的。”
“嗯,这个我知道的。”
“我们是去除邪祟的,那村子里有一姑娘,胡怀古将她玷污了。我们回来时,那姑娘似乎已经怀有身孕,并托我告诉胡怀古的父母……”
张耿皱眉道,“竟还有这种事!”
纪子欲继续道,“到我们回来时,在路上碰到了野鬼,于是便耽误了几日,所以回来时,我便把那事忘了……”
“那你记性也太差了吧,这种事也能忘?”张凌岳道。
“因为我去过折花谷,对那里的地形熟悉些,所以这几年中元节张兄都是让我去那里的,这次那相弘鸟突然攻击我,我才想起来那件事……”
张耿略加思考,“我们还不确定这相弘鸟是否为那姑娘所化,需得先去那村子里问问姑娘是否健在。另外,胡怀古那边也要问清楚。”
纪子欲点点头,“胡怀古那边就交给我吧,那件事只有我知道,他不会隐瞒我什么的。”
第二日,张耿一早便带人去了纪子欲所说的村子,而张凌岳则拿着钱去找钟鼓尘了。
果然,钟鼓尘又在那小角落里摆他的摊了。
张凌岳把钱袋扔给他,“把那瓶子还给我吧!”
钟鼓尘先把那钱袋塞进怀里,把那只瓶子还给张凌岳,然后在张凌岳耳边小声说道,“听说,你把胡怀古给打了?”
张凌岳愣了一愣,点点头道,“嗯,打了。”
钟鼓尘张大嘴巴向他竖起大拇指,“佩服佩服,像他那种人啊,虽然大家都恨,但是却没人想招惹他,因为他简直太会耍无赖了。正所谓,宁可得罪君子,不要招惹小人!”
张凌岳很赞同的点点头,“没错!”
张凌岳看着在钟鼓尘怀里露出一半的钱袋,说道,“这钱,你可得还我!”
钟鼓尘把露在外面的钱袋低头塞严实,“那是自然。”,他抬头笑着说,“等我……”
他的眼睛盯向张凌岳身后,眼神紧张万分,张凌岳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继续道:“你用这钱干什么,逛青楼还是买那些没用的……”
“嘘嘘嘘!别说别说!”钟鼓尘捂住张凌岳的嘴,张凌岳身后传来一个沉厚的声音:
“什么钱?”
张凌岳大概知道钟鼓尘为什么不让他说了,他转过身,一个高大的身躯立在他面前,这人眼神犀利的看着钟鼓尘,右手握着一柄红鞘长剑,“给我,滚回家去!”
“钟叔叔?”
来人正是钟鼓尘的叔叔钟逝川了,他举着手中的剑就往钟鼓尘身上打去,钟鼓尘跑到街上,回头不忘嘱咐张凌岳,“帮我把东西收好啊——”
钟逝川追在他身后大骂,“你小子,不好好练剑,竟是搞些没用的东西,看老子不打死你!”
路人纷纷躲开,嘀咕着,“这钟家主又打他侄子呢,这个月都多少次了?”
“还这个月多少次了,这街上哪个不是看着他被打大的!”
“爹娘死的早,叔父再不管教,以后怎么继承家业?”
“他爹钟逝荃与那张家的张居原死在长右山上时,这小子也不过半岁,他娘生下他后不到一年便染了病疾,也就这么去了……”
这些人说的没错,当年钟鼓尘他爹和张凌岳他爹正是在长右山遇的难,那个时候张凌岳还没出生,钟鼓尘也就半岁不到,两个人就这样一下都成了孤儿。
……
大街上还时不时地传来钟鼓尘鬼哭狼嚎的声音,张凌岳摇摇头,将地上的东西直接用下面的布包起来,东西不多,也不沉,张凌岳拎起来便回家了。
此时张耿还没带人回来,张凌岳便先回到了自己房里看书。
这书是翻了一页又一页,至于看了什么张凌岳倒是一点也没记住。
他心思根本就没放在书上,索性把书合上扔到了一边,随后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他往里翻了个身,手打到了一个鼓鼓的东西,他掀开被子一看,原来是夜君给他的那盏灯笼!
上次夜君没收,他记得是放进衣柜里的,怎么会出现在床上?
幸亏这灯笼与平常灯笼不同,不然扔在床上早就烧着了。
张凌岳把灯笼从被子里拿出来,挂在床头,睡意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站在门外,夏日的灼阳意料之中的令人烦闷。七月已快过去,这天气也应该凉快了吧,张凌岳想着。
这一整天又快过去了,张凌岳实在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他觉得他每日就像个废人般混日子,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自己能做什么?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而如今似乎很多人都假装不去在乎了。
他还是张凌岳,却不是很多人以前的张凌岳,他们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对待他了。
张凌岳索性不去想了,他习惯来到张耿的房间里玩。
张耿现在还没回来,张凌岳坐在张耿平时看书的地方,也拿了本书看了起来。
张耿看的书,张凌岳一向都是不感兴趣的。
无非就是些诛魔法术或者是些在张凌岳眼里腐朽的规矩道德。
而现在张凌岳却不知为何忽然想去了解那些东西了。
只是没看两行眼皮便开始不争气地往下垂了。张凌岳也不坚持了,索性将书往旁边一扔,趴下便睡了。
……
再次睁开眼已经天亮了,张凌岳猛地坐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到床上的,自己睡眠又轻,昨日夜里竟然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他观察着周边的陈设,确定自己还在张耿房里后,心里松了口气。
这时门外传来一些交谈的声音,这声音由远而近,张凌岳听出来,是张耿和纪子欲。
房门被打开,张耿看到已经坐起来的张凌岳,只是随意说了句,“凌岳,醒了。”
张凌岳“嗯”了一声,随后道,“哥哥何时回来的?”
张耿像是没有听到,坐下继续与纪子欲交谈。
“那这件事便难办了,胡怀古怎么说的?”
纪子欲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还是我知道的那些,他能说的都说了。”
“他知道那姑娘怀有身孕?”
纪子欲点头,“嗯,他知道的。但他再也没有回去过。那相弘鸟,当真不是那姑娘所变?”
张耿摇了摇头,随后扶额叹气,“我不知道,这件事,还得再调查一番。”
纪子欲没有说话,张耿忽然将扶额的手放下来,“我发现,在那村子里,竟不见一个老人?”
纪子欲笑道,“张兄可知,那里为何叫做‘不老村’?”
张耿脱口而出,“难不成他们当地人会什么不变老的法术?”
纪子欲道,“非也!并没有什么法术,而是那里的人,年过不惑,都自己了断了性命。”
张耿的指尖摸索着下巴,“竟还有这样的风俗,之前从未听说过。”
纪子欲也应和着,“是啊,要不是几年前去了那里,我也不知道。张兄可知我们当年是去除什么邪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