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耿愣了愣,把手收回去,把张凌岳拉到自己身后。
第25章 相弘鸟
胡夫人见他儿子的手被人擒住,立即瞪着个眼睛泼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别在这里多管闲事,别以为长的好看老娘就不敢打你了,一会就让你那白白净净的脸上挂彩!”
胡怀古把拳头从夜君手中拽回来,躲到他娘身后,弓着个腰说道,“娘,他……他身上鬼气好重!”
胡夫人稍微一愣,“哎呦,都瞧瞧啊,这张家贵为仙门之宗,不知怎么还养了个鬼东西,真不知道安了什么心呐!”
夜君神色平常,倒是张耿身后的张凌岳心里有些不舒服了,撇了下嘴,心道,“你才是个鬼东西呢!”
但是转念一想,夜君就是只鬼啊!
张耿道,“今日的事情,诸位前辈先散去吧,张家与胡家的事,我自有定夺!”
胡夫人继续道,“你有定夺?你要是有定夺就得让你弟弟赎罪!”
夜君轻笑,“那得看你儿子先说了什么!”
胡夫人猛地瞪向夜君,张开手刚要说什么,这时,张家的一个下人急匆匆地跑过来,道,“宗主,纪家人传信,在折花谷,的确发现了妖鬼!”
张耿闻言,立即就往外走了,胡夫人觉得被冷落了,正气的跺脚,这时张耿又折了回来。
胡夫人冷哼了一声,觉得张耿还没嚣张到不把她放在心上。
谁知张耿都没看她一眼,直接拉着张凌岳就走了,头也不回的对下人吩咐道,“若是胡夫人要闹,就继续让她闹吧,不要拦着了!”
胡夫人顿时火冒三丈,大声道,“你小子就等着吧!”
胡怀古捂着脸躲得远远的,轻声道,“咱走吧!”
张耿把张凌岳一路拉到折花谷,张凌岳拍着胸口大口喘着气道,“哥哥……带我……来……呼——做什么?”
张耿道,“待在哥哥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张凌岳想到了什么,往四周找去,当他在自己身后瞧见夜君的身影时,稍稍松了口气。
夜君离他较远,但看到张凌岳看他时,似乎笑了一下。
张凌岳刚要叫他,张耿一把将他扯过去,“跟紧点,别被妖怪吃了!”
纪子欲走过来,“张兄,是相弘鸟!”
“相弘鸟?”张耿朝夜君的方向微微侧头,又转过来说道,“地府不收的女冤鬼所化?”
纪子欲点点头。
张耿又道,“若是知道她为何而冤便可帮她化去执念,入地府投胎了!”
纪子欲摇摇头,“若真这么简单倒好了,只是这相弘鸟不知为何对我们产生了敌意,那次你我坠入山谷,便是被她拖下去的。”
张耿点头略思索,张凌岳蹲在一旁玩弄着地上的草,不时抬头看向夜君。
夜君不知为何非要离他们这么远,二人遥遥相望,张凌岳觉得看的眼睛都疼了。
纪子欲叹了口气道,“剧附近村户说,相弘鸟已经扰乱了他们的安宁,我们必须要把她捉回来。”
张耿道,“不对不对,相弘鸟只会在自己坟前转,怎么会去扰乱村户?”
纪子欲摊了摊手,“这便是那不解之处了!”
纪子欲与张耿边走边说,竟都忘了蹲在地上的张凌岳。
第26章 勾引我
张凌岳听不到张耿说话的声音了,站起身环望四周,“哥哥?”
他不知道张耿去了哪里,看到夜君还站在那里便走了过去。
夜君见他走过来,笑道,“回去吗?”
张凌岳摇摇头,“万一哥哥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夜君点点头,二人坐在地上,夜君面向张凌岳,张凌岳却低头不去看他。
或许是又觉得太过无聊了,张凌岳问道,“你说你也有个哥哥?”
“嗯。”
张凌岳点点头,“那你哥哥现在在哪?”
张凌岳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夜君似乎说过,他哥哥在那红箱子里,也就是说,可能已经死了!
“对不……啊——”张凌岳刚要道歉,却被眼前的东西吓了一跳,“这是……”
这是一根人的腿骨,另一端正握在夜君的手里,“这里!”
“这是……”
“是哥哥呀!我将他炼成了法器。”
夜君紧紧盯着张凌岳,张凌岳周身都袭来一股寒气,他站起来往后退了几步,夜君也站起来,面色冷峻,对张凌岳的反映似乎很不满意。
“你问我他在哪里的!”
“我只是……”
“你怎么可以讨厌他,夜心这么好的人!”夜君将那腿骨横在张凌岳锁骨上,张凌岳往后退,被夜君按在一棵树上。
“疼……疼……”
张凌岳算是明白了,就不能与夜君反着来,一切顺着他的意思就好了。
“我不讨厌他,不讨厌……”
夜君紧紧盯着他,停顿片刻后,慢慢往前走。
张凌岳已经没有退路了,手指紧张的抠着树皮,夜君在与他的脸只有一拳之隔的地方停下。
他直视着张凌岳,手却伸进张凌岳的上衣抚摸着被他弄疼得锁骨。
“你,你手拿出去!”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从他们两个脸中间穿过,夜君把手从张凌岳衣服里拿出来往后退,张凌岳赶紧把衣服整理了整理。
因为张凌岳知道,那寒光是纪子欲的剑发出来的。
果然,不远处穿来厉声,“你们在做什么!”
是张耿的声音。
夜君笑道,“哼,麻烦死了!”
张耿跑过来,往下扒了扒张凌岳的衣服,看到那已经变得黑紫的地方时,脸一下黑了起来,“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夜君道,“我们都已经成亲了,你说在干什么?”
“你——”张耿气的脸色苍白,张凌岳怕他冲动,紧紧抓着他的衣服。
“哥哥,不是的。”
张耿深吸一口气,低声对张凌岳道,“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夜君眼神一阵眩晕,脑子里不知钻进去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这语气不似张耿的强忍暴躁,更多的是一种温柔的训斥。
“哥哥?”夜君记起,他的确是听过这句话的。
“方才那剑光,你也不怕划破了你弟弟的脸?”
“没羞没臊!”张耿斥道。
纪子欲走过来,“张兄,算了吧,他们也没怎么样,先把伤口止住吧!”
这时张凌岳才看到,张耿的左手有一道血从袖中流出,自小指滴下。
“哥……”张凌岳声音颤抖道。
“我没事……”张耿盯着夜君,“以后,能不能不要再来找我弟弟了!”
夜君皱眉,“你们张家是想反悔?”
“你现在也知道了,他根本没有仙根,对你没有用!”
夜君噗呲一下笑出声,“看来你是不了解你弟弟啊,我为了让他走给了他一个能让我找不到他的东西,可他并没有带在身上,你说,他这是不是在勾引我?”
“你胡说!”张凌岳在张耿身后喊到,“是你耍无赖!”
“可你确实没有带在身上,不就是想让我找你吗!”
“那是因为被钟鼓尘抢走了!”
夜君盯着他,“你竟然敢把我给你的东西给别人!”
话音刚落,夜君化作一缕黑烟移到张凌岳身后,那黑烟刚聚成人形,纪子欲眼疾手快地朝张凌岳身后掷去一剑。
“嘶——”
张凌岳这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去看时,看到夜君的右手手背上被那剑划了一下,从那划痕里流出缕缕黑烟。
夜君似乎很怕纪子欲的剑,所以他方才离他们这么远,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张凌岳,我跟你没完!”
撂下这句话,夜君便消失了。
张凌岳还是有一丝担心的,他担心的是夜君会把他怎么样。
若是夜君回去后能够冷静下来,或许就不会胡来了,可是如果他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谁也说不好他会干什么。
“好了,不要管了,我们先回去吧。”张耿的整个手掌此时都已经被血染红了,那血似乎越流越多,嘴唇也开始泛白。
纪子欲探向张耿的脉搏,轻声道,“张兄,你可还能听到我说话?”
张耿闭上眼睛点点头。
张凌岳发现事情似乎比较严重,说道,“无论如何,先回去再说。”
纪子欲摇摇头,“张兄中了相弘鸟的毒,越是动,毒液蔓延的更快!”
“这……”张凌岳看向纪子欲,“我哥哥怎么会受伤,是不是你拖后腿了!”
“凌岳!”张耿吼道,但是吼玩便剧烈咳嗽起来,纪子欲将他的手臂架到自己肩膀上,“张兄,还是我背你回去吧!”
张耿此时已经及其虚弱了,虽然不愿意,但还是任由纪子欲把他背了回去。
相弘鸟的出行是十分谨慎的,一般只会晚上时在自己坟前环飞哀鸣,而且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可这只相弘鸟似乎与平常的并不通……
此次张耿与纪子欲为了不惊动到躲起来的相弘鸟,所以都没有带人来。
他们刚到张府门前,从门内就传来了一阵阵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