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鼓尘趴在钟逝川背上,将脸上的泪和鼻涕都在钟逝川背上抹干净了,说道,“为什么?”
“啧!”钟逝川停下脚步,“怎么这么多为什么,不听话就把你扔下去!”
钟鼓尘将脸贴在钟逝川背上,睁着眼没说话。
至于后来他有没有告诉祖母,那一定是告诉的,和上次一样,钟逝川那段时间可不好过。
想必其他小伙伴,和钟鼓尘也有着一样的遭遇。
纪子欲这个人啊,从此在他们眼里就是如同老鼠屎和搅屎棍一样的存在了。
张凌岳也因为这件事,被禁足了整整一年。之前是不能出家门,而现在是连房门也不能出去了。
不过这件事也算是塞翁失马了,张耿知道后,觉得张凌岳总是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之前为了能让张凌岳和别人多说说话,便让钟鼓尘那群小孩子来家里和他玩,结果就玩出事了,这样还不如让他出去走走。
于是他和张凌岳约定,禁足日结束后,他每个月都带张凌岳出去逛一次,若是张凌岳听话,可以让他自己单独出去半个时辰。
虽然张凌岳意外得到了特权,但是心里对纪子欲的感觉也是越来越差了,渐渐得,也和钟鼓尘他们一样讨厌纪子欲了。
…………如今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他们心里对纪子欲的厌烦只增不减……
……
第30章 张凌岳没了!
张凌岳从张耿那里摔门出去之后,并没有回房,而是来到了胡府。
胡府两个看门的并不认识张凌岳,见张凌岳直冲府们,立即拦道,“干什么的,你可知胡府是何地方?”
张凌岳没有看他们,勾起嘴角嗤笑,“胡府,自然是养胡乱之人的地方!”
这两个看门人听到这样的话哪还能忍,二人相视一下,将张凌岳往后推了一把:
“哪家的小子,怎可在此胡言乱语,劝你快些离开,否则可有你好看的!”
他们越推张凌岳,张凌岳越往里闯。
那二人之中的一人忽然一愣,随后拉着另外一人,偷偷说道,“难不成,是咱家公子在外面的……”
另一人身体一僵,随后缓缓道,“没听说公子有龙阳之好啊……”
张凌岳看这俩人堵在前面嘀咕着什么,皱眉道,“说什么呢,快让我进去!”
其中一人道,“呃……还请小公子稍等,我这就去禀告我家公子……”
“有什么好禀告的!”张凌岳猛地推开前面的人就大步走进去了,“他闯入我家时也没人禀告!”
“你你你……你站住!”后面二人追过来,一把扯住张凌岳,“怎么说进就进呢!”
张凌岳不愿跟他们废话,只是往四处喊道,“胡怀古在哪,我就是来找他的!”
后面二人相视一笑,果然是来找公子的!
“公子房间在这,我带你去。”其中一人带着张凌岳,来到一座房门前,“就是这了!”
这人说完便敲了敲门,“公子,有人找您。”
门内立即传出回应,“谁啊,本公子还没起床呢!”
张凌岳冷笑一声,那个下人继续道,“公子,那我先带这位小公子去您书房等着?”
“小公子?谁啊!让他进来吧!”
这下人开开门,张凌岳缓缓走进去,这下人朝里面说道,“那小的就退下了。”
“走吧走吧!”
张凌岳转身关上门,房间的内室里传出些悉悉索索的声音,应是胡怀古在穿衣服了。
“谁来找本公子?”
张凌岳缓缓道,“不知胡公子今日还去不去那沁柔阁了,在下欲一同前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胡怀古身上挂着只穿了一只袖子的衣服站在内室门口,“张凌岳,你来干什么!”
张凌岳轻笑,“自然是来找你的!”
胡怀古将衣服快速穿好,“张凌岳我告诉你,上次是我警惕差,让你伤了几下,这次若乱来,你以为你能活着回家?”
胡怀古也不是在说大话,以他的能力,若是杀掉张凌岳那简直是易如反掌,毕竟他与张凌岳这般大时,都可以自己单独外出除邪祟了,况且,他比张凌岳大个三岁,又比张凌岳高壮,就算单独拼力气,张凌岳这一看就瘦弱的身板也比不过他。
张凌岳也没被他这句话吓到,平静道,“我只是想来问你些事情,问完便走,绝不生事!”
胡怀古暂且信他,道,“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我书房!”
张凌岳随他过去,胡怀古的书房还真是精致,别看他平时竟是做些不正经的事,但书还挺多的,就是不知道他看不看了。
胡怀古给两人倒了杯水,亏他还懂得待客,他道,“你想问什么?”
张凌岳只干脆地说了三个字,“不老村!”
胡怀古拿杯子的手愣子一下,随后将杯子重重放到桌子上,“纪子欲!他个叛徒!竟然说出去了!”
张凌岳叹了口气,“纪子欲向来爱打些小报告,你竟还敢跟他交心。”
胡怀古早已气急败坏,“这哪是交心,明明就是……唉,罢了!你想问什么?”
张凌岳端起面前水杯,看了看,胡怀古翻了个白眼,“别看了,没毒!”
张凌岳笑道,“没这个意思。”随后便饮了口茶,继续道,“我是想问,纪子欲所说,可是真的?”
胡怀古道,“什么意思?”
张凌岳道,“怕就怕,你说的与他告诉我们的,不一样……”
胡怀古的手指摩挲着杯沿,张凌岳继续道,“纪子欲说,你使不老村一姑娘怀了身孕却做了负心人,可是真的?”
胡怀古道,“是真的!”
这承认得倒干脆,那时胡怀古也不过十五六岁,少年心性不成熟,不敢告诉家里也是有原因的。
张凌岳又道,“当时,是否还发生了别的事?”
“别的事?那倒没有!”
张凌岳笑道,“胡伯伯,是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
胡怀古神色大变,压低声音道,“真没别的事了!你要是学纪子欲一样告状,以后有你好受的!”
张凌岳也不再去问了,看着也快到中午了,便回家了。
他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冲张耿的房间。
此时恰巧张耿独自一人在,张凌岳道,“纪子欲走了?”
“嗯,走了!”
“那便好!”
张耿疑惑道,“你有什么秘密是他不能听得?”
张凌岳心想,看来自家哥哥还是不太了解纪子欲啊,纪子欲这个人,什么秘密都不能被他听去。
张凌岳道,“就是哥哥说的‘不老村’的那件事,我觉得和纪子欲有很大的关系!”
张耿点点头,“那你说说看。”
“纪子欲曾说,他答应那怀了身孕的姑娘要告诉胡伯伯胡怀古糟蹋她的事的,可是纪子欲后来路上有事就给忘了!”
张耿点点头,张凌岳继续道,“可是他即使忘了,后来就没想起来过吗?难不成真的忘得一点影子都没有?若是他想起来了,他为什么不说呢?”
张耿点点头,“此事我也是想过的,但是这两年,子欲一直在外面有事,再加上纪伯母病逝,一件事情压着一件事情,他即使想起来了,说不定转头又给忘了!”
张凌岳就知道,张耿一定会帮着纪子欲说话的,还好他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继续道,“好,那就当他真忘了吧!但是我方才去找了胡怀古,我问……”
“你去找了胡怀古?”张耿立即紧张道,“他没把你怎么样吧!”
张凌岳摇摇头,“放心吧,他没怎么样。我问他,纪子欲说的是不是真的,结果他承认得十分干脆,若是他人犯了这种事,谁不是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却丝毫没否认。若是说他觉得纪子欲已经将这事说出去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地了,但是他爹还不知道呢。知道的人多了,传到他爹耳朵里的几率不就越大吗,据我所知,他还是很怕他爹知道的!我想,我们从纪子欲和胡怀古口中听到的这件事,是他们二人商量好的!”
还有纪子欲,张凌岳可不信他真的把那事给忘了,而且这么个爱告状的人,竟然没跟那胡怀古的父亲告状,纪子欲心里,一定有鬼!
不过这个张凌岳没跟张耿说。
张耿先是没有说话,他略加思索,缓缓道,“若真是这样,子欲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哥哥!”张凌岳有些着急了,听张耿这句话,看来他还是不愿怀疑纪子欲的,“这件事情,你可不能看在什么情面上就故意放水啊!你下次问问纪子欲,到底怎么回事。”
张耿拍了拍张凌岳的肩膀,“凌岳,哥哥清晨时,说你说得重了些。你若是心里不舒服便告诉我……”
“不舒服极了!”张凌岳道,“我都跟你讲的这么明白了,你难道就丝毫不怀疑纪子欲吗?我是讨厌他,但又不会冤枉他!”
张耿也是看出张凌岳很生气了,急忙道,“哥哥不是不信你……”
“你若信我,为何我想与你探讨事务,你却将话风转移至清晨的事,你是觉得我不配去管这些事,因为你觉得我没用!你就是觉得我没用!”张凌岳一口气说完,似乎还不满足,他只觉得心里结了许久的怨气还没散尽,继续道,“不知何时起,你就不和从前一般待我了,我遇到了那样的事,你都从未问过我心里可否有郁结,因为你也与其他人一样,觉得我命该如此!或许是你又觉得,那晚我身着贱辱尊严的红嫁衣被抬到那荒山野岭后,就不该活着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