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她们报了警,并打了官司。结果如老大所言,经过调查审理得出的结果是,娜塔莎身上虽然有痕迹,但没有被强迫迹象,同时在她血液里检测出了一种迷药物质。
脆莓市的法律天平倒向了那群橄榄球队员们,只判刑了他们为期六个月的监禁。
结果公布的那一刻,娜塔莎心都碎了,待她回到学校后,还遭到了同学们,老师们不同程度的欺凌和孤立。
因为她,一位“没有价值”的普通人毁了学校里备受荣誉和欢迎的橄榄球队员们,娜塔莎在他们光鲜亮丽的履历上印了一小团黑点。
而老大认为娜塔莎将事情闹得人人皆知,更为生气,将她视作耻辱。娜塔莎的母亲,也因此渐渐不在与娜塔莎讲话。虽然她们同住一栋房子里,屋檐下,本该是最亲密的家人,却无视,加剧了娜塔莎的痛苦。
娜塔莎休了学,开始闭门不出,她患上了中度抑郁症。
太奇怪了,明明她才是受害者。但为什么从头到尾,受到的伤害最多的还是她呢?
“你为什么就不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呢!如果你不说!没人会知道这件事,我们可以忘掉!或是将它变成秘密,封存在心底。等到你长大,会有一位男生去爱你,治愈你!但你说出来后,谁还会爱你?!谁还愿意去治愈你?!”
老大气急败坏,这是他给娜塔莎的最后的“忠告”。
直到飓风“斯库拉”的降临,超级流感的爆发,全城被封锁。老大掌管了“联盟”,带着他的下属们占领了脆莓市两三个最大的百货商场。那些曾经伤害过娜塔莎的橄榄球队员们、法官、地方检察官,不得不登门恳请老大的原谅。
而不是娜塔莎的原谅。
老大顺势对他们一番羞辱后,当然“原谅”了他们,并任命了那群橄榄球队员们为脆莓市里的临时治安官。
不保护民众,只保护物资的“治安官”。
娜塔莎被他们恶心得快要吐了,但后来的确是吐了。她以为这是心理引发的呕吐,但她的母亲,一位医生哨兵却告诉她,“你怀孕了。”
简直是噩梦!
娜塔莎根本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同时也不期待这个孩子。因为正是它(因为不知道性别,目前还只是一枚胚胎)的父亲,才导致了自己的人生如此凄惨!
娜塔莎的母亲最后还是将消息告诉了老大,而老大又将消息传达给了那帮橄榄球员们,他们经过一个晚上的商量,决定让娜塔莎将孩子生下,等脆莓市恢复正常后,再去做亲子鉴定。
娜塔莎没办法流掉肚子里的孩子,因为打胎在鸡排州是禁止的,而他们的家里和“联盟”的物资中根本没有打胎药。
现在,她的“价值”终于得到了体现。
愤怒不已的娜塔莎在今晚偷跑出家门,决定在药店里翻找一些副作用极大的药物。但许久不出门的她却低估了脆莓市外失控有多严重,街道究竟又有多乱。
但另一边,在老大看来,他为娜塔莎做的决定,显然是正确的,并有利于娜塔莎的。谁也不想有私生子,谁也不想成为一个没人要的未婚女性。老大心想,等娜塔莎生下孩子后,她便会安分了。
可惜的是,他们的一时不察,没能看住娜塔莎,让她在今晚偷溜了出去。
接着,娜塔莎遇到了无赖科迪。
一位像阴沟老鼠一样,四处搜刮物品,与别人进行及交易的“流浪汉”。
更巧合的是,娜塔莎在和无赖科迪交易打胎药时,属性竟然开始分化!她的后颈如火燎般疼痛了起来,仿佛万蚁啃食。于是她拜托无赖科迪帮忙查看一下她的后脖颈,但这一看,却引来了无赖科迪的另一种邪恶的打算。
娜塔莎后颈处的毛细血管如萤火虫般一闪一闪,接着,幻化成一幅“哨兵”象征的图腾。
无赖科迪甚至为娜塔莎想好了罪名。
“弑婴”。
【作者有话说:时间线——第十二天:卢克神父传教成功,丽丝身亡,杰克身亡。哨兵向导和普通人间的矛盾即将触发。老大女儿娜塔莎偷跑出家门,被无赖科迪欺骗带给了卢克神父——第十八章 、十九、二十、二十一章。
*1——斯蒂芬·茨威格
(这章是配角的回忆章,因为没有主角的出现,所以我给你们补个小设定(剧场?)吧!)
花豹的“铃铛”又大又圆,手感极佳,深受肖里和弹鼠的喜爱(既可以当成减压球来捏,又可以做沙包打……)
尤斐表示:亲爱的,我的也很好。
肖里:你神经病啊!
(当时知道这个设定的萝贝酱如此说道:呕天啊,老鼠竟然喜欢玩那里!?变态!)
(PS:萝贝酱的反应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22章 猎巫审判(四)
自打前两天“联盟”的仓库发生失窃了一大部分物资和一辆货车后,老大便开始变得疑神疑鬼,他赶走了失窃当天负责看守仓库的两名普通人治安官,并拒绝相信他们“自己忽然被人打晕,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解释。
老大相信自己的鼻子和嗅觉,认为那两人是监守自盗,偷喝了仓库里的啤酒,或别的烈酒,饮至断片。
因为那两人身上传出的酒味,大到无法掩盖。
现在,“联盟”里除了一对双胞胎哨兵稍微能得到一点老大的信任外,其他的普通人下属在他的眼里都是两面三刀骗子和墙头草。
虽然老大嘴上不说,但行动已证明了他内心的想法。现在白天的“联盟”仓库由普通人治安官们轮流看守,到了晚上则便成了老大和双胞胎哨兵一起看守。
正如卢克神父对他们的评价,“他们就像是巴尔扎克小说里的吝啬鬼葛朗台,死守着大商场里的物资,对幸存市民们的痛苦视而不见。”
其实,老大是故意没有作为的。
一来是他的私心在作祟,并不认为自己是圣人或某位救世主。二来是他根本无法控制整座城市的失控。谁都在害怕,他也不例外。想要活下去,那就得拿出点冷酷来。
早在超级流感爆发全市前,老大便嗅到了危险。因为他的那些同事们,参与城市救援及建设的同事们,在清理海滩上的死鱼烂虾时,和清理坍塌的,埋藏死尸的废墟时,便因蚊虫叮咬,从而患上了可夺去人命的超级流感。
他们一开始的症状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在普通不过的“感冒症状”。但到了夜晚的时候,病情严重一点的,立马急症发作,鼻口堵满黏液,从而导致窒息而死。接着第二天、第三天,脆莓市内死亡人数翻倍,死亡率直线飙升,达到一个令人恐怖的数字……
灾难正在显现,但为什么市民们却意识不到危险呢?
我们可以用一道法国的小谜题来进行作答:“假设,池塘里有一朵睡莲,第一天它长了一片叶子,以后每天它的叶子数量就会翻倍,如果整个池子会在第30天完全被叶子覆盖,那么什么时候池塘的一半会被叶子覆盖呢?”(*1)
“答案是,第29天。前29天里,我们可能觉得一切正常,我们还有很多时间。然后一天之内,一切都天翻地覆。这是对我们世界的一个隐喻。”(*2)
而现在,脆莓市就是一面池塘,而患上超级流感的人就是池塘里的睡莲。他们避无可避,被困在池塘里,为了生存,不得不争夺食物。
老大清楚地认识到自己无法掌控城市的失控和到处发生的暴行。当然,他也不想去掌控。死多点不需要的人,比如说患病的、老年的、残疾的、毫无价值的人,可以减少食物的浪费。让更加优质的、健康的、前途充满希望的人活下去。
所以他一手建立了“联盟”,集结了市内幸存的大部分哨兵向导们以及一些身强力壮,愿意为他们服务的年轻普通人们。
“联盟”在老大的管理下,一边保护着,那些他自认为“有价值”的市民们,一边冷眼旁观“没有价值”市民们的死亡。毕竟,谁都不知道他们究竟要被困在脆莓市里多久,而物资又能坚持多久。
“联盟”不可能“养活”全市的幸存者们,所以……
老大在“滴滴滴”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中惊醒,他睁开眼,仓库大门锁紧,双胞胎哨兵兄弟正靠着铁门打盹。一切都和平时无二差别。
他抹了把脸,拿起手机,是他妻子的来电。
老大接通电话,声音沙哑:“喂?”
妻子的恐惧透过电流,她啜泣,她颤栗,牙齿“咯咯咯”地响个不停,上下打架着:“亲爱的……娜塔莎,娜塔莎不见了!”
*
脆莓市,公寓内。
肖里和尤斐决定轮流守夜,小简睡觉。但结果是尤斐独自一人在沙发上守了整夜,该轮换时,他硬是没叫醒肖里。而是将人搂在怀里,跟抱一只大熊娃娃似的,抱了整夜。
这结果导致第二天一早醒来的尤斐手臂和大腿酸痛,肖里的脖子难受。
“你昨晚在我的水杯里放了什么?!”醒来后的肖里揉着脖颈,苦不堪言,昨晚他睡得很好,就着别扭的姿势睡了一夜都没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