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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骨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丧心病狂,”他两手交叠,低下头贴上去。“丧心病狂……”
  另一边,程显听的脸色也不好看。在座诸位数他接触的回魂草最多,知道自己吸入的竟是从别人腹中种出来的妖邪之物,任谁也不会好过。
  程透眼光复杂,思绪一下退回到那天他从林有余手里接过回魂草。
  星星点点的锈红色,不易察觉的腥气——
  程透喉头发紧,快步走到桌前也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完。
  “更糟糕的还在后面。”展光钰深吸几口气缓过来,面色凝重。“我验完尸后连夜带了两个邢官过去收押了林年年,罪名是怀疑他贼喊捉贼谋杀亲妹,那账本就是当天夜里搜出来的。”他斜了眼账本,“林年年大概也知道自己气数已尽,当即招供了。”
  “林氏香楼背后的人是周自云。”展光钰说出了整件事中最坏的消息,“他们兄妹可不只是在用成瘾的东西敛财,而是在与虎谋皮,要在岭上仙宫分一杯羹。”
  见程透对这类邪术一知半解,程显听面上阴晴不定,解释道:“如果只是普通的血引子,林年年不必搭上他的亲妹妹,随便找个人就行。但有趣儿的就在于如果他们是一对儿兄妹,长期浸淫滋人血炼化而生的邪物会神志不清,假以时日,能用血脉至亲的血引子控人心智。”
  展光钰接道:“更有意思的是他们背后的人是周自云,狼子野心啊。”
  程透说道:“那么,动手灭口的是铜雀台,他们不许我们插手,也是怕我们把这件事捅出去,在仙宫里搅动波澜吧。”青年蹙眉,“但照这样说,林年年应该也活不长了,铜雀台为何不动手?”
  “还没来得及再动,人就被我扣下来了。”展光钰看过去,缓缓地说。“我好歹也是个分舵主,他们不会明着过来抢人。”
  程显听到底脑子转得快,直截了当道:“你这是在拖我们下水。”
  “我这是在救你们!”展光钰高声反驳起来。
  “上次刺杀药师,周自云算是和铜雀台一来一回了了干净,双方再次按兵不动。这次铜雀台要是一口气把林氏香楼除干净,就等于是卸了周自云一条胳膊!他疯起来可不止是还给铜雀台,保不齐整个仙宫都要被波及!”说到激动时,展光钰腾地站起来抓起账本,“我一看到上面写着你们师徒俩的名字头都要炸了!就是从写上你俩名字这天起他们明面上停售安神香了,我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到是你俩作了妖!他当时没拿反应,现在一准先拿你们开刀!”
  程透立刻问说:“何为明面上停售?我们当时签了符篆血书的。”
  程显听当即气笑道:“那东西防君子不防小人。只要动些手脚,还是有空子可钻。”
  “你们村儿那个温道是七刹山的邢官,我近来与七目村关系暧昧,他都看在眼里,自然也能传达进周自云的耳朵里。我先扣下林年年留他一命,把你们的立场也给搅混了,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展光钰重重地叹了口气,不再开口了。
  三个人都静下来,各怀心事。良久,程显听浅啜一口茶水,疲倦地说道:“小铃铛,你好心办错事了。”
  程透和展光钰一齐望向程显听。
  程显听摇了摇头,“周自云和七目村之间的矛盾不可能和解。你这么扣住林年年,传到周自云眼里,反而像在威胁他了。”
  他说着说着,顺手就抬胳膊抓了一把程透的头发在手里玩,被青年一巴掌拍开。“我和周自云间的矛盾也不可能和解。”
  “你……”展光钰不解,刚要再问,程显听主动讲道,“你好好想一想周自云是谁的儿子。”
  程显听抿了下嘴唇,“祸海妖姬被我重伤后,当年的飞花逐浪门掌门,一个不曾出世的无名散修,还有一位云水僧人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掌门,四人联手,将祸海妖姬押入了洪荒塔。”他顿了顿,“花匠是飞花逐浪门的关门弟子,那个云水僧人是陆厢的师父,名不见经传的掌门是国英的师门。父债子偿,我们一个也跑不了。”
  “而且,花匠和他还有一层旧仇往事,我不便多说。”程显听沉声道。
  展光钰呆愣了半晌,把账本重重摔回桌上,“我真是倒了血霉了!”
  程透面无表情地说:“你现在放人吧,估计你一放出去铜雀台就杀到了,人不是你弄死的,账暂时还是跟铜雀台算。”
  “估计来不及了。”程显听不客气地摇头,“林年年毕竟是在城墙边上找到的林有余,他当时可能压根没想到东窗事发,才直接报上了刑罚司。你不多此一举扣住他,周自云说不定还能在铜雀台动手前保下林年年。”
  “现在如果你直接放人,恐怕林年年刚一走出去蓝田玉的刀紧跟着就来了。你若去知会周自云一声,就等于是跟他站在一条船上了。”程透雪上加霜,“骑虎难下。”
  展光钰痛苦地捂住了眼睛,偏生程显听还恨铁不成钢道:“小铃铛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
  当然,这一团乱麻也不能全怪展光钰,毕竟他不知道七目村与周自云的深仇大恨。
  “现在我当如何?”展光钰欲哭无泪地说。
  程显听思来想去也没想出什么折中的法子,只得两害取其轻道:“你先放人吧,不至于得罪了铜雀台那边。我们这边找个人把蓝田玉拖住,先把林年年放回去,守住铜雀台和周自云间的平衡。”他啧一声,“至于拖住蓝田玉,我们这儿有个绝佳的人选……”
  程透极其不给自家师父面子,阴阳怪气道:“怎么,你是准备出卖色相了?”
  “小兔崽子。”程显听皮笑肉不笑地训罢,转头继续对展光钰解释说,“我们邻居莫毋庸,跟蓝田玉关系匪浅,他又不算跟七目村一气儿的,再合适不过。”
  展光钰摸不着头脑,“人家凭什么帮你?”
  程透睨着师父,冲展光钰道:“展师叔有所不知,莫毋庸对我师父可是一往情深。”
  “啊?”展光钰更加迷茫起来。程显听眯着眼睛低头一笑,伸手就去掐程透的腰,被他轻巧地躲开顺带还要还手,师徒俩闹起来,把严肃的氛围搅得烟消云散。展光钰大怒道:“你俩给我停!多大的人了!”
  程透理直气壮道:“我才十九。”
  “娘的,程显听你可真不是个东西。”展光钰道。
  程显听也怒道:“从我家滚出去!”
  三个人闹够了,还是要分开来马不停蹄地去办正事。展光钰回七刹山筹备放人,程显听则要去药寮里找莫毋庸,并坚持不许徒弟跟去。
  程透醋坛子打翻又扭不过程显听,索性找花匠去,打算把早上得来的消息给她讲讲。程显听硬着头皮进了莫毋庸的屋头,发挥自己满口瞎话的本事,愣是唬住了莫毋庸来龙去脉,直说蓝田玉这厮要去杀一个对自己有恩的人,拜托莫毋庸能拖一时算一时,也算还了恩情。
  莫毋庸一听感动地拽着程显听的手不松,直说什么殿下果然心怀济世慈悲。程显听一面把他的手往下扒拉,一面准备开溜,谁料莫毋庸意味深长地一笑,说道:“毋庸也算是出了些力,向殿下讨些好处总是行的吧?”
  程显听警觉道:“我尽力。”
  莫毋庸想了想,低声冲着程显听说了些什么,听得他脸上风云变幻,一双眼微微阖了些。
  程显听站在原地,带着一丝半缕微笑,但那笑意丝毫未漾进眼眸。他稍稍扬起头,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之人,慢悠悠含笑道:“莫先生,实不相瞒。从来只有我对别人有非分之想,没有别人对我有非分之想的份儿。”
  莫毋庸只感觉如芒在背,那一瞬间,却觉得才从自己嘴里说出的什么济世慈悲都是假的。
  但他仍然气定神闲地笑笑,“毋庸斗胆,想问问殿下又对谁心怀有非分之想。”
  程显听放开他的下巴,转身道:“永远也不会同你有关。”
  算是不欢而散,程掌门回去后估摸着请莫毋庸出马这事大抵是被自己又给搅黄了。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刚打算赶鸭子上架亲自出马,在院子里却看见莫毋庸出门了。后者没事人似的,和他招了招手,大声道:“殿下放心,此事交给我了。”
  程显听干咳一声,低着头退回屋里去了。
  等程透从花匠那儿回来时,却见自家师父略显郁闷地坐在桌前,他没问怎么回事,先开口道:“花匠今天精神头儿不错,说不定是在好转呢。”
  “你怎么不问问莫毋庸把我怎么了。”程显听更加郁闷了。
  程透淡淡道:“你不把人家怎么了我就谢老天爷开眼了。”
  某方面讲,还真是程显听把莫毋庸“怎么了”。莫毋庸还没怎样,他自个儿倒先越想越委屈,招手要徒弟过来,伸开胳膊就搂住了青年的腰,他头埋进他怀里。
  “干嘛?”程透不为所动。
  程显听闷声道:“他屋里那股子药粉味儿熏得我头疼,你身上好闻。”
  程透笑说:“皂角味儿有什么好闻的。”
  “不是皂角味儿。”程显听把青年又搂紧了些,闭上眼睛。“只有我能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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