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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骨 完结+番外 (谷草转氨酸)


  程透将信将疑,这倒确实是程显听能办出来的事,他在心里弯弯绕绕半天也没给故事里的仙鹤与狗纷纷对上人号来,只得作罢。
  之后没多久花匠找上门,当然也没什么要紧事,就是过来看看。她见程显听看着挺精神,满屋气氛也不似她想象中沉痛,不由也放心下来,准备与程透早做打算。
  还魂草在岛上可以说是凤毛麟角,但并不是没有,花匠与程氏师徒商议过后,还是决定先从找开始。此时贸然收购,一来财力有限,二则仙宫内种种势力暗潮汹涌,大多都与独树一帜的七目村参辰卯酉,恐生事端。
  程显听懒散地坐着,嘴上却单刀直入道:“我想知道那口冰棺因何而制,又是谁的手笔。”
  花匠犹豫再三,沉声道:“应是不该同你们说的,不过你且得在里面躺上段时间,问一问也应该的。”她贼兮兮地环顾四周,声音又压低一个度,“可不敢告诉药师我讲了啊!”
  程氏师徒默契地点头。
  “那棺材是第七人做的。”花匠神神秘秘道,“离开仙宫的人名字不可再提,说出来会招来天谴,我们暂以第七人代为称之。”
  从花匠口中,师徒二人零零散散拼凑出了来龙去脉。
  原来那位第七人从前鲜少与他人交际,是除周自云外七目村唯一的独狼——这话再度证明了程显听所猜测的七目村众关系匪浅——他同样是岭上仙宫的老人儿,待在这儿的日子差不多快同药师有得拼。身旁的人来来往往,独善其身者也难免偶感寂寞,算同药师熟络起来。往后他仍不怎么与其他人来往,但却同药师越走越近,终于在于药师秉烛夜谈一场后,第七人不知为何,似有放下执念之态。然而他并没选择离开岭上仙宫,而是拿出半生修为打造了一副冰棺,欲日后为自己所用。不料造化弄人,程氏师徒登岛前些日子,第七人成了万众瞩目间唯一一位发问者,至此离开。
  程显听忍不住鼓掌,“真真儿离奇。”
  花匠性命与那冰棺息息相关,略有所感道:“他虽造出一副冰棺,人心却是暖的。”说罢,她又补充道,“顺带一提,冰棺的事周自云应该不知晓。那蛊毒……”说到这儿,她眉头拧了下,愣生生收住了话茬,岔开说:“没有冰棺相助修士中蛊毒后至多再活上个把星期,根本来不及找还魂草。也省下点心,他应当没空去动手还魂草。”
  拿指头点点桌面,花匠柔声道:“咱们村儿人嘴紧,他至今仍不晓得我如何熬了整整四个月还能被救回来。”
  见花匠既然已破例透露如此之多,程显听一鼓作气打探道:“周自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们剩下的人怎么不干脆一块儿料理他了事。”
  谁料,花匠口风又紧,一个劲儿地摇头,“不成,没有药师允许,话我不能再说下去了。”
  待她走后,程大掌门又坐直身子开始冲徒弟指点江山,“我原以为药师在他们中作壁上观,现在看来药师可能才是七目村中的主心骨。”
  程透一面把盘盘碗碗端上桌,一面阴阳怪气说:“是不是都暂且同你没什么关系了。”
  程显听老神在在,冲小徒弟忧心道:“我走了你也别光惦记着找那什么草,修为别落下,跟你陵宏师长搞好关系,花匠药师他们平时能帮衬把,境界上不行的。”
  程透夹了满满一筷子菜塞进程显听嘴里,淡淡道:“吃你的饭吧。”


第23章 斑斓
  这夜好似比往前还要黑些,皎洁的月光都被乌云阻拦,眼见明天势要落雨。
  程透到后院转悠一圈又回来,见程显听已脱去外衫坐在床边,眯缝着眼睛问他,“干嘛去了?”
  程透把灯放下,回答道:“问花匠要了些花种子刚洒好,怕夜里下雨,出去盖盖。”
  “那敢情好,”程显听若有所思,“等我回来时也鲜花满园了。”
  他还蹬着鞋的一条腿半抬起来拼命晃着,程透见他这副不成体统的样子,没好气道:“你干嘛?”
  程显听指指地下,一脸莫名其妙,“我脱鞋啊。”
  程透无奈,过去屈膝半跪下帮他把软底靴拉下来放好,抬头道:“屈尊弯一下腰能累死。”
  程显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忍不住伸手亲昵地在他脸上掐一把,佯怒道:“对师父要放尊重些!说什么呢你。”
  各自睡下后,半夜程显听被隐隐作疼的伤口给折腾醒了。他不想把程透也给惊醒,刚欲起身,那小兔崽子就跟有感应似的披衣过来,轻手轻脚地把程显听又按回床上,隔着衣服直觉自家师父体温偏高,手便往他额头上探去,果然有些烫。
  反正人都醒过,程大掌门开始事精儿毛病发作,一会儿嫌油灯太刺眼要灭,一会儿又嚷嚷着手吊着难受要取下来。程透把人按回被子里,往他嘴里塞片儿麻叶让他嚼着,手脚麻利地要拆开包扎,“不知是着凉发热还是伤口感染,让我看看。”
  程显听惟恐程透看得皱眉,立刻哑火,讪笑起来,“你看什么,你又不是医师。血呼刺啦的容易做噩梦,不让看。”
  麻叶嚼着满口生辛,舌头都有些不利索,程显听没觉得这小树叶子有什么用,消停没半晌又开始犯浑,“还是疼……”
  程透心急如焚,见师父额角冷汗都要淌下来,替他拭去后说道:“我去敲药师的门吧。”
  “别,”程显听眼巴巴地望着他,笑容里饱含讨好,“你把酒拿来让我稍微喝上一点点嘛……”
  若不是程显听这疼真假参半,程透真有一巴掌扇去的冲动。他心里那把火也从心急如焚烧到火冒三丈,皮笑肉不笑道:“我看我现在把你打昏过去效果也是一样。”
  程大掌门嘴里直嘟囔着反了反了,闭上眼和他赌气。
  程显听并非爱酒如命之人,在程透印象里,自家师父除嗜甜,在口舌上其实并没有太过计较。有琼浆佳肴他自然高兴,但若没有其实也无甚在意,嘴上嘟嘟囔囔不过是在作天作地。思来想去,这些年程显听也就喝多过下雪那一回。
  程透暗叹口气,柔声问说:“为什么想起来喝酒?”
  背冲他的程显听没好意思说很大一部分是为了找存在感……或是有意要程透闹心?他眼睛半睁半闭,似假似真道:“我马上要跟死人似的躺好久,喝口酒还不行吗?”
  小人精儿这会儿也没摸清楚自家掌门的心思,迂回道:“你也说我不是医师,咱么明天问问药师同不同意。”
  问问药师同不同意?这还不得要被他逮住念叨上半个时辰!程显听彻底缴械,转回来说:“不喝了,听你的还不成嘛。”
  早起果然下雨。俗语道一场秋雨一场寒,雨把偶尔咸腥的海风都搅得没影儿,却将阴凉不由分说塞进房下屋檐每个角落。阴天天黑,阵阵雷鸣电闪,惊动半个林子的麻雀乌压压飞到房檐下。有双燕子横冲直撞进敞开着的门,在巴掌大的厅堂里徘徊几圈,落上房梁赖着不走。
  程显听伴着一记雷声醒过来,透过窗看外面黑压压,还以为自己一头睡到下午,浪费大好时光。他睡眼惺忪地出去,见那双燕子挤在梁上瑟瑟发抖,二流子般吹声口哨,“吓,燕子闯进门,吉兆呀。”
  也不只是搭错了哪根筋,程显听念道:“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恰巧此时药师进来,骤听见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蹙眉道:“大早上的,你就不能讨个好口彩吗?”
  身为全村儿最不耐冻的一位,药师已经早早穿上了大氅。从他家过来就那几步路,显然在屋里也是穿着的。他把程显听胳膊上换好药,顺带又重新检查了一下,见程透不在,这才低声道:“胳膊伤到筋了,眼下不确定日后会不会影响活动;掌骨根儿开裂,且得时间好呢。”
  药师啧一声,“你怎么想的,用手接刀?”
  程显听哼哼哈哈吞吞吐吐,半天没解释出个所以然,好似不太想谈。药师却兀自道:“不过那一刀下来也就砍裂掌根儿,算大吉大利了。”
  他话音刚落,程透端着白瓷碗走进来,一小碗腊八粥热气腾腾,顿时米香四溢。抬眼一见药师坐在一旁,程透把碗放到桌上,说道:“药师来了啊,刚熬好的,喝吗?”
  药师看看碗里,又不动声色地抽抽鼻子,大抵觉得至少是色香俱全,没有拒绝,“有劳。”
  程透转身出去后,药师问说:“怎么想起来喝腊八粥?”
  程显听摩拳擦掌,“我还准备把年也提前过了。”
  “少折腾,”药师打抱不平,“让你徒弟喘几口气吧。”
  那碗腊八粥香甜可口,还加了软糯的莲子,按照程透的日常厨艺水平,可以说是超常发挥,挑不出一点毛病。药师喝完又坐会儿便回去忙了,程显听干坐片刻,开始胡搅蛮缠。
  “你来给我唱首歌听听。”
  “没空。”
  “胡扯。”
  程透不理他,来来去去不知道忙乎什么,程显听追着他看,右手托着下巴问道:“你到底忙什么呢?”
  “不告诉你。”程透小声道。
  下午花匠准时过来点卯,药师跟她简直是一个在冬天一个在夏天,这姑娘穿着一身红罗裙打着红伞,站在门口合伞抖水时好像能把整个房里都给映亮。那对燕子还挤在房梁上,她站在底下张着嘴看了会儿,嘟囔道:“我家怎么没遇上这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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