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第三十五条。
omega低下头,往更深的地方含去,喉咙里有轻微的呜咽。
余炀将一句话加粗标红,准备明天跟负责人重点讨论。
合同第四十二条。
靳吾栖抬起头,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他大口地喘气,换成用手上下动弄,指尖划过冠状沟。
余炀在句号后打了一个括弧,在里面写了一个词,明天要根据这个关键词在合同里衍生出一条更具体准确的细则来。
合同第四十七条,也是最后一条。
靳吾栖用手套动一番过后,再次垂首含了上去,舔弄了几个来回之后就是深喉。
余炀按下保存键,绷着上身呼了口气,伸手抓住omega的发,将他的头往下压,同时动了动腰微微往上一顶。
靳吾栖咳嗽着偏过头,额头抵在余炀的膝盖上,余炀听到了明显的吞咽声。
omega仰起头来,眼底泛着红,嘴唇湿润一片,喘着气。
“不看合同了?”靳吾栖舔了一下嘴唇,轻轻笑起来,连白衬衫都被他染上几分柔媚的色气,“以前是作业比我做起来爽,现在是合同比我看起来好看是吗?”
四年多前,余炀还在上高中,每次和靳吾栖做完爱,就要接着做作业,靳吾栖还打趣过他,问作业和自己,哪个做起来爽。
“看完了,到你了。”余炀垂眼看着他,说。
他握着靳吾栖的手臂将他带起来,从身后把omega压在办公桌上。
“没穿?”余炀的手指探了进去,明知故问道。
“你太高了,衬衫那么大,我穿上以后,什么都盖住了。”靳吾栖咬着嘴唇闷哼,“不穿,不是更方便么。”
余炀抽出手指,按着靳吾栖的肩,慢慢地进入。
他扼住靳吾栖的脖子将他转过头来,咬上omega的嘴唇。
靳吾栖支撑不住地趴在桌上,白衬衫皱成一片,被推到后背上,露出一截纤细的腰。
身体贴在冰冷的桌面上,又冷又硬,身后的alpha动作狠厉,靳吾栖的指腹死死地压在桌上,没有东西可以抓,呻吟里带着哭腔。
“轻点儿……余炀……”他将侧脸贴在桌上,朦胧的视线里是摇晃的灯影,“余炀……”
余炀未置一词,握着他的腰一下一下地顶弄,然后他将靳吾栖转过身来,omega的双腿缠上他的腰,余炀一把将衬衫扯开,露出靳吾栖吻痕遍布的光滑胸口,几颗扣子蹦到了桌上,清脆地响。
衬衫滑落了一半下去,露出雪白的肩,靳吾栖伸手搂住余炀的脖子,凑近去舔他的喉结,在狠烈的顶弄中慢慢往上,啜泣着吻住alpha的嘴唇。
台灯微微摇晃,照着alpha黑沉的眼,和omega脸上的泪。
在这一方逼仄的空间里,我多希望有树脂落下,将你我凝成琥珀。
你陪我一起待在这里吧,它狭小困顿,可起码是亮的,我们能看清彼此。
余炀闭上眼回吻,靳吾栖抱紧了alpha的脖子,像是在浪潮里找到了栖身之所,他沉溺地勾住alpha的舌尖,唾液顺着嘴角滑落,滴在胸口。
旖旎又热烈,他们像是在此地燃烧了,信息素交汇着溢满整间办公室,填补在那些看不清的阴暗角落。
算了,就这样吧,就当是互相陪了一场,过后的事,此刻就别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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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后,靳吾栖穿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他和余炀站在昏暗的门边接了一个吻。
靳吾栖摸摸余炀的脸,轻声说:“早点休息。”
“好。”余炀将手从靳吾栖的腰上移开,摘下手腕上的发圈递还给他,说,“你也是。”
omega离去,余炀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办公桌前关了台灯,然后进了卧室。
他躺在床上,嗅着枕被里残留的玫瑰香,慢慢闭起眼。
在看不见的地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呢?
第22章
余炀出完差回来,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后。
林伽寒时不时会找他聊天,说自己不当记者了,现在在当新媒体编辑。
余炀问她:你不是一直喜欢当记者么。
林伽寒:不是非要当记者,我只是喜欢做类似媒介的工作,能接触和传达很多新信息,感觉自己每天都在接收新事物。
余炀:恭喜,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很好。
林伽寒:可是也很烦,不想联姻,我已经搬出来住了,家里人快把我骂疯了。
余炀:那你之后的日子可能不太好过。
林伽寒:已经不好过很久了,可是我一点都没想妥协。
余炀:你家人会不会对你采取强制手段?
林伽寒:不知道,就算会,就算强迫我结婚被标记,我也会逃的,也许我这辈子不会有爱情,但是我可以选择拒绝一段注定失败的婚姻,不是吗?
余炀:可是标记对于omega来说,影响太大了。
林伽寒:是的,对于omega来说,永久标记的影响确实是终生的,但是那并不意味着,就一定要被一个标记束缚住。omega的一生可不仅仅只有alpha呀,还有很多很多其他的东西,甚至可能会比你们alpha所拥有的还要多。
余炀:是的。
他放下手机,喝了一口热水。
冬天在逼近了,夜晚的寒意干燥凛冽,连月色都像被蒙了层薄冰。
他在国外出差的时候顺便去做了个体检,碰巧遇到一位omega专院的博士,余炀向他请教,omega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发情期的时间会只有一天。
博士说:“原因有很多,可能是抑制剂使用过量,信息素分泌不足,或者是腺体出了什么问题,要看具体表现。”
“是突然发情,可以排除用了抑制剂的可能,信息素也没有异常。”余炀想了想,说道。
“那应该是腺体的问题了。”博士说,“一般来说,腺体不同程度的受损会导致发情期的时间不一,你说的发情期只有一天,那应该是腺体遭受了比较严重的损伤,正常的发情时间都是七到十天左右。”
余炀想起靳吾栖腺体上的那几道疤。
靳吾栖到底是为什么,会允许一个alpha这样对待他的腺体,并且,都已经咬成这样了,他的身上却还是没有任何被完全标记的痕迹,难道一次普通的暂时标记都要弄得这么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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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
靳吾栖笑着张开手抱住朝自己冲过来的棕发蓝眼的beta男性,问:“感觉怎么样?”
“天气真好!”杜叶乐松开靳吾栖,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光,“我都不觉得累了!”
“辛苦了。”靳吾栖说,“既然都处理好了,就在这儿待着试试吧。”
“不用试,我一直喜欢这儿!”
杜叶乐将行李箱交给司机,和靳吾栖一起坐上车,舒适地靠坐在椅背上,然后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直起身问:“你现在怎么样?”
“还好。”靳吾栖打开笔记本,“都还行。”
“事情这么多吗?”杜叶乐问,“你来机场接我,现在回去的路上都要工作啊?”
“别装,你当了我这么久的助理,不要明知故问。”靳吾栖看着电脑屏幕,笑着说,“虽然不如之前,但是每天也够忙的,你休息一天,早点来公司接手工作吧。”
杜叶乐点点头:“工作我会尽快熟悉的,但是你现在真的还好吗?我看你又瘦了。”
他顿了顿,轻声问:“回来以后,有发情吗?”
“有。”靳吾栖点头,顿了顿,他说,“一天不到。”
杜叶乐叹了口气,但随后又说:“没事的,至少每次发情期的间隔已经在缩短了,也是好事,说明一直在慢慢恢复。”
“别安慰我了。”靳吾栖专注地敲着键盘,然后他抬起头来,“魏弈出现了。”
杜叶乐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怎么来这里的?你跟他见过?”
“是的,突然出现的,而且,他在下脑垂体注射了信息素。”
“真是疯子!”杜叶乐压低嗓子骂,“靳,他肯定是非法入境的,我们可以联系境管局把他遣送回去。”
“他威胁我说他手上有东西。”靳吾栖合上电脑,闭起眼往后靠,“不用想都知道,除了那件事,没有别的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们真是该死。”杜叶乐垂着眼睛,冷冷地说,“不能直接解决掉他吗?如果你不想动手,我替你去做。”
“别发疯。”靳吾栖笑笑,“等他下一次来找我,我和他谈谈,问问他,到底想怎样。”
“和他有什么好谈的!”杜叶乐皱着眉,“一个腺体的教训实在是太轻了,当初就应该让他死的。”
靳吾栖呼了口气:“不说这个了,那边的omega协会最近和我联系,把最新修改好的提案给我看了,三年多了,总算要公布了。”
杜叶乐望了一眼车窗外的深秋长色,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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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靳吾栖和杜叶乐一起吃晚饭,正好碰到宋知慕和林伽寒,几个人相互介绍问了好,然后去了同一桌吃饭。
林伽寒在宋知慕面前话很少,一副老实安静的样子,她对自己这个表哥有种与生俱来的畏惧,无论宋知慕笑得多温柔斯文,林伽寒都觉得害怕。
今天宋知慕是托了林伽寒父母之命来劝她接受联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