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辈子逃跑的时候,被顾承执抓住然后强势得几乎不给他一点求饶会的惩罚,导致了他好几天下不来床,从此给他留下了深厚至极的阴影,纪轻冉至今仍然记忆犹新。
而男人为了吸食他体内的阳气,一天一小做,天一大做的可怕强度更是让纪轻冉想起顾承执的那张脸,都下意识地生出些腿软的冲动。
虽然说上辈子他怀了那个鬼胎后终于逃离了这般可怕地如同上刑强度一样的情事,可是这辈子他肚子里还没有揣着一块免死金牌,一点经验都没有的顾承执不会把他做死在床上吧。
纪轻冉脑子里的画面已经一路往不和谐的开车边缘飙去,然而直到他钻进厚厚的被子里,露出一双眼小心翼翼地盯着看不清楚的黑暗时,等了许久,他一直没有等到顾承执靠近的动静。
“顾承执。”
纪轻冉下意识地轻唤着男人的名字。
“你刚才在干什么?”
顾承执飘忽不定的轻柔话语传入了纪轻冉耳,激起了他从脊梁到头皮发麻的一阵冷意。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顾承执突然生气了?
对顾承执的心情探测已经进化到人型雷达程度的纪轻冉分外灵敏,然后这也阻止不了男人身边的气息一点点地冷下去。
“说啊,你在干什么?”
感觉到顾承执散发出来的气息越来越冰寒彻骨,纪轻冉来不及再想,他下意识地说出了实话。
“我……我觉得腰又软又痛,以为……以为你对我做了什么……”
☆、第13章:你是想死吗?
为了表示自己的信任,纪轻冉刻意加了几句话强调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只是那种感觉太奇怪了,我有点害怕……就……”
“什么感觉奇怪?”就如同诱惑着猎物落入陷阱,顾承执的声音变得前所未有的柔和。
纪轻冉被吓得打了一个寒颤,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暴露出了一个破绽。
现在的他和顾承执不过才见了第一面,他不可能懂得男人和男人上完床之后是什么感受。
感觉到顾承执的气息步步迫近,纪轻冉缩在被子里也抵御不了那股仿佛要渗进他骨子里的冰冷,最后他只能硬着头皮强行辩解道。
“就是……不舒服的感觉嘛……”
顾承执冰冷而修长的指节强行扼住了他的下颌,逼迫他对上了自己的视线。
“你和别的男人做过?”
顾承执冰冷的嗓音里没有透露出半分其它的情绪,然而他却被吓得冷汗都要冒出来了。
“没……没有,”找不到自己为什么揉屁股的解释,纪轻冉最后只能强行扭过来反问道,“我现在是不是处男,你还不清楚吗?”
对了,都说鬼对于阳气感知最为敏锐了,他证明不了自己为什么懂那么多,但至少能证明自己还是个处男吧。
这大概是纪轻冉前生加上今生第一次为自己是个处男的身份而高兴。
然而顾承执没有松开他下颌的意思,男人指节的力道越发加大,直到纪轻冉终于忍受不住地轻嘶了一声,顾承执才微微松开钳住他的力道。
“如果让我知道你在骗我,”幽冷的气息在他脖颈轻拂而过,极致的危险冰冷感觉带来极度酥麻和发冷的体验,纪轻冉被吓得一动都不能动,本能敏锐地察觉到了顾承执极为可怕的阴冷情绪,“你不会想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的?”
然而当他终于从这股冲击回过神来,想要开口再为自己辩解些什么的时候,阴冷的气息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处房间。
“顾承执,顾承执……”
纪轻冉小声开口道,没有在空旷的房间里听到一声回应。
现在也不可能再睡下去了,纪轻冉动了动身子,感觉到微微一点尿意的憋涨。
他现在想上厕所了,不过厕所在哪呢?
在漆黑得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四处张望着,问了好几声都得不到回答后,纪轻冉终于明白现在的顾承执大概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可人总不能被尿憋死,他一边腹诽自己上辈子怎么没有发现顾承执的性子这么阴晴不定,一边摸索着下了床。
房间一片空阔而漆黑,在这片寂静的空间里走得久了,纪轻冉甚至会生出自己已经迷失在这片黑暗的错觉。
这里怎么阴森森得没有一点光啊?
上辈子除了被顾承执强上的时候,他有过这种呆在幽森房间的经历,囚禁他的别墅都有着可以照明的灯光。
他本来就怕鬼又怕黑,虽然现在对顾承执的惧怕已经没有上一世那么深刻,可是在这黑暗得没有半点光亮照进的房间里呆着久了,纪轻冉觉得自己怕黑的症状越发严重了。
如果不是憋涨的感觉越来越清晰,纪轻冉觉得自己真的就忍不住缩回到被子里了。
硬着头皮继续漫无目的地摸索着,不知何时,一声轻响声传来,纪轻冉有些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腰身,虽然说他前进的速度没有多块,可是这样毫无准备地撞上硬角,他还是能感觉到痛的。
不过这个桌子怎么这么低?刚才都没有让他探路的碰到?
纪轻冉纳罕着摸上那桌面,因着视觉在此刻没有多少用场,他下意识地低下头,桌子上有着水果的清香,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类似于蜡的气息。
他的碰上了一个硬质而光滑,类似于长条木板的东西,木板上还刻了一些极为深刻的字痕。
纪轻冉身上不禁打了个寒颤,心陡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他的指下意识地摩挲上木板那些繁复而微微冰冷刻凿的字痕。
顾……
当感觉到自己摸出来的第一个字是什么的时候,纪轻冉一颤,差点没把那木牌直接丢出去。
他立刻想到了自己刚才摸到的是什么。
灵牌!
那是顾承执的灵牌!
他竟然和顾承执的灵牌呆在一间房里!
虽然意识清楚地认识到顾承执的鬼魂刚刚还和他在一起,灵牌这种东西似乎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根植在心说不出道不明的某种惧怕,还是让纪轻冉吓得喉一声细微呜咽,来不及再慢慢探路,他一撒把灵牌颤抖着放回原位,来不及多想,转头就向着灵牌相反的方向跑开。
……
顾承执伫立在门前,冷漠地望着这一幕。
黑暗在他眼一览无余,而从带纪轻冉来到这间房后,男人的身影就没有离开过这里。
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听了这个“食物”的话,没有把那个人直接松丢在沙发上,而是真的将这个人带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顾承执最后只能给自己找了一个勉强的理由,就当这是吸了这个人阳气之后,略微做的些许补偿吧。
至于这个人醒来后,如果掏出了什么照明器具,发现了自己刻意放在房间里的灵位,那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都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了。
可是当眼前人没有如他想象的一样打开灯,而是傻乎乎地真的摸黑前行,最后撞上了他精心布置的灵位时,顾承执蹙了蹙眉,他发现自己的心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愉悦。
这种莫名压抑的心情持续到看着那个人慌乱无措,快要一头撞上墙角的时候,终于抑制不住地爆发了出来。
……
“你是想死吗?”
被着冰冷的大力一攥,纪轻冉感觉到自己腕一痛,有种腕仿佛要被一股冰冷大力生生握碎的感觉。
他痛呼一声,直到空茫的意识回神来,意识到和自己说话的那个人是谁时,心莫名涌上的一股委屈让他几乎控制不了眼快要涨出的泪意。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
☆、第14章:完美“贡品”
这辈子他好声好气地和顾承执说话,甚至主动送上了自己的阳气给男人吸,可是顾承执呢,不仅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在他进门的时候故意让风把门吹关上吓他,等他醒来的时候,还把他关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刚刚还让他和一块灵牌呆在一起。
纪轻冉只觉得自己心的委屈满得都要溢出来了,他觉得自己这重活了一世,哪怕就是一个人跑到不知名的地方,当个没有任何身份证的黑户,也好过再回到顾承执身边。
舅父舅母不喜欢,可是这一世的顾承执,不也同样不喜欢他吗?
而他本身就怕黑怕鬼,在顾承执身边,他天天见鬼,估计也见不了多少阳光了,这不是要比呆在舅舅家更加凄惨吗?
纪轻冉越想越后悔,哪怕心清楚自己不该在顾承执面前哭,这样只会惹得顾承执更加不喜欢他,可是一想到自己现在可怜的处境,他喉忍不住泄出细微的呜咽声,伴随着眼眶大颗大颗的眼泪流了出来。
……
温热的泪滴触及到肌肤,几乎有种要将他烧灼开的感觉,顾承执发现自己心的压抑情绪没有半分缓解,反而还因为怀人轻声的呜咽和泪水变得更加烦躁而暴戾了起来。
“你在哭什么?”我不是都拉住你了吗……
没有说出后半句话,感觉到纤弱得仿佛再稍微用力就能碎开的腕,男人冰冷而无情的声线泄出了些许僵硬的不自然。
哭得这么惨,别人还以为自己怎么欺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