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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和谁说话呢 (顽山六子)


  温烈丘实在烦了,“跟你有关系吗。”
  “是没什么关系……”阮令宣砸吧砸吧嘴,冒出坏笑,“我去拿那个水瓶怎么样,我体验一下,见状不好你就救我,干不干?”
  “去吧。”
  听他那语气阮令宣终是消停了,他捂上屁股摇了摇头,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刺激不能乱找,我不能对不起我们小月月。”说话间他回头瞅了瞅,发现,李负代依旧矗在柱子旁边,拎着书包看细小的雨幕,“那小子,到底干吗呢……”
  温烈丘也朝那个方向看过去,发现那人就只是看着雨幕,看得挺专注,还带点儿探究。至此,他都没把李负代这个人特意记住。
  直到几天后的午休,他再次遇到了他。
  午休时间的教学楼鲜少有人走动。温烈丘在四楼到三楼的转角见到李负代的时候,他对面还站了一个人。
  江月背对着温烈丘,飞快地塞给李负代一个白色信封。
  李负代比江月先注意到温烈丘,他脸上一直带着笑,扫过温烈丘后目光又转回江月脸上。安静的走廊,故意压低的谈论也会被听清,“要差多少?”
  “……别太明显,你看着办。”江月的声音很小,其中夹杂的情绪却复杂。
  李负代点了头,江月也没有任何停留,转身便撞上了温烈丘。
  江月先是一惊,接着明显无措起来。
  温烈丘什么都没说,不管他们是在干什么,他都不好奇,只是在和江月并排下楼时他下意识地侧头看了李负代。
  那人捏着信封靠上了窗口,垂头卸了笑意。这是温烈丘第一次见他不笑的样子,像个失神又孤独的局外人。
  随后,期中考试如期而至,长久以来,江月头一次没在考试后闹脾气,如愿得了第一。阮令宣直叹年少不懂得持之以恒,不知道那李负代怎么就掉榜了呢。最后还捎带夸奖了叶朗,始终如一,不争不抢,永远第三。
  叶朗是谁,温烈丘不知道。至于阮令宣觉得李负代哪里好玩,他也懒得知道。但他有些不屑,因为他几乎当即就明白了李负代为什么会落榜。


第3章 “能再给我根儿烟吗。”
  李负代不再逃课,却开始了迟到。这点凑巧和温烈丘达成了一致。
  温烈丘在学校对面的路上看到李负代的时候,离早自习结束还有五分钟。那人把校服穿得皱皱巴巴,和他隔了一条马路,走得不慌不忙。
  等站上斑马线的时候,他发现李负代身边多了一辆黑色轿车,贴着马路牙子缓慢地跟着他。但那人似乎没有停下也没有上车的打算,他走出一段距离后又折回,车便跟着他向后退。
  像在有意耍着那辆车玩儿,几个来回后,李负代猛然换了方向,他跑得飞快,翻过围墙跳进了学校。
  温烈丘看着李负代和那辆停滞的黑色轿车,错过了绿灯。脑中冒出的是阮令宣写满八卦的脸。
  晚上回了家,温烈丘发现玄关多了一双鞋。他平时大都自己生活,鲜少觉得不自在的时间,就是他爸在家的时间。
  “我回来了。”沉着脸站到了沙发边时,男人正在看一份报纸,版头是本市一青少年从高层公寓坠楼的新闻。温烈丘从新闻上转开目光,皱眉站着等几秒种后,等来了一声嗯。
  上楼换了衣服,没再打招呼,他就出了门。只是出了门他才意识到没什么地方去。今天江月会给阮令宣补永远补不上的功课,他不当电灯泡。
  天色渐渐发黑,他不自觉走上了去学校的路,学校后面有条小巷子,老旧的路灯只剩几盏还亮着,昏黄的光衬得破旧的灰墙张牙舞爪。
  他在小巷中的杂货店前停下,买了包烟出来,在门旁边蹲下点了一根儿。一根儿烟的时间过去,半个人都没经过。小商店的老板娘正看着时下热播的电视剧,声音大到里外共享。
  就算没地儿去,他也不愿意在家多呆一秒,和他爸的关系变僵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也记不清,大概就在他妈扔了他们爷俩跑了的时间段,他倒从来没怪过他妈,要他,他也跑。而且跑得比他妈还早。
  又点了根儿烟,他透过飘渺的烟雾看了表,时间不一般的慢。逼近夏日的夜,抬头能看到围绕路灯乱转的飞虫,今晚的夜旷静得异常。
  如果没有那声急戾的刹车声响起。
  刹车声之后是物体碰撞的声音,带着闷响,离温烈丘很近,或许就在两盏路灯之间的黑暗处。他蹲着没动,狠嘬了一口烟。
  大概过了十几秒,引擎声又起,渐渐的,行驶的声音就隐在了黑夜里。
  角落里,传来一声在这时格外清晰的骂声。
  是温烈丘听过的一副老烟嗓。
  黑暗中凹进去的那块墙底,李负代垂着头坐在地上,腿边一滩血迹。听见身前的声响,他抬起头。黑暗中,有人手中的火星被抬高稍过停顿后又被放下,然后隐隐的烟雾被吐出来。
  辨认出来人,李负代冒出一味的笑,“嗨,这么巧,又见面啦。”
  等烟雾吐完,温烈丘才微微挑眉看他,“报警?还是救护车?”
  李负代没说话,他垂头试着起身,疼得摔回墙角后又低低骂了一句。
  走近些后温烈丘蹲在李负代面前,他将烟按灭在石砖上,听不出任何关心,“看见车牌号了?”
  李负代盯着温烈丘,没了笑的眼带着点儿戒备,顿了一会儿他低头撸起被血染透的裤管。他小腿上节的骨头已经变形,一条大口子翻露在周围,看着着实吓人。再抬头时李负代又带上了笑,“我这是碰瓷儿未遂。”
  “救护车?”温烈丘歪头摸着眉骨,没点儿起伏。
  也许感觉到温烈丘莫名的戾气,李负代搓了搓鼻底扯开话题,“给我根儿烟?”
  温烈丘把烟扔给他。
  李负代慢吞吞地点起一根儿烟。应该是着实的疼,他侧头看向幽深的巷子,冷汗顺着消瘦的侧脸直滑落至外露的锁骨,然后他发狠地咬了下唇。
  温烈丘又问,“你自己去?”
  李负代失笑,“你什么人呐,我可断腿了啊。”
  温烈丘点头,瞄了一眼他的酒窝转开目光,摸出手机。
  “诶诶诶不用,麻烦送我回个家,就十分钟的路。”
  地上的血快要蔓延到温烈丘脚下,顿了顿,他上前扶起了李负代。
  立起来的一瞬间就疼皱了脸,李负代却还是不安静,“没想到第一次单独相处的境况这么这么的……啧。”搭上温烈丘的肩,他顺手把烟塞回他兜里,“阮令宣把你夸的那叫一个可爱。”
  盲目夸奖大概是阮令宣的一个优点。
  前面的路越来越细碎,路灯一个连着一个的坏掉,看的出李负代快要脱力,温烈丘也不耐起来。两人寂静了十分钟的路程,又穿过一条狭窄的小路后,李负代带着温烈丘转弯进了低矮的门洞。
  李负代的住处,唯一值得提的是离学校的距离,进了门洞,一栋老旧的环形的居民楼显露在面前。矮楼有四层高,电缆交错杂乱,两边立着锈迹斑斑的折角楼梯。这个时间整栋楼都安静下来,只几户人家透着昏黄的光。
  温烈丘扶着李负代走到就近的楼梯口,他还没开口李负代倒是勾着嘴角抢了话,“我可以,我自己可以。”说完他单腿跳上第一格台阶,接着摔在第二格,声响很大,带着楼梯都震动。趴在楼梯上转回头,他舔了舔下唇冲温烈丘笑着挑眉,苍白又无力,“我可以,我自己可以。”
  温烈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两人气氛诡异地对视几秒,温烈丘上前拉起又摔出血的李负代,“背还是抱?”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扔了这人不管的原因,都是碍于阮令宣。
  李负代靠在扶手上大喘气,还是不少笑。
  温烈丘确实不知道这人总在笑什么。最后他把李负代扛在肩上,扶着他的腰上了楼。
  扛着李负代走到他指引的门前,门上色彩斑斓的挺花哨,最显眼的是歪歪扭扭的画着一个很大的笑脸。
  “没锁,推门就行。”
  看了眼李负代费力想抬起来的后脑勺,温烈丘推门而入。李负代的住处不算大,挺整洁。窗台角上,还蹲了一直通身全黑的猫。
  “把我放那就行了。”
  温烈丘四周看了看,确实也没个让他落脚的地方,刚把李负代放到床上,血就染红了一大片床单。蜷缩着的猫躬着身子往他们这边靠了过来。
  “家里没人?”
  坐在床上的人轻轻嗯了一声,笑着抬头对上温烈丘的眼睛,“本来有的……我给忘了,谢啦。”
  听起来像是在送客了。温烈丘点点头转身,目光最先落在身后的桌子,上面放着个信封,目光再移一些,是张合照,让温烈丘狠狠一怔。
  出了门,他漫不经心地问出口,“不去医院?”
  李负代摩挲着右手的食指,又不自觉的搓了搓鼻底,笑道:“能再给我根儿烟吗。”
  温烈丘又把烟扔过去,当下觉得用没心没肺形容这人都不够。
  顿了顿,李负代抬头,“明天能来我家吗。”
  不明所以,温烈丘抬眼看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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