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红却躲在若隐若现的屏风后,像是故意磨着他的性子,调着他的胃口,不肯现身。
慕别又吐出一阵烟雾,“换好了,就出来。”
容话的步伐像是沾了水一样的沉,缓慢的从屏风后面走出,满面都是异样的红,微垂着头,五指紧紧蜷缩在一起。
殊不知,对方已将他此刻的模样,尽收眼底。
慕别目光沉沉的望着容话,他头发还湿着,发丝有些微卷,软软的搭在脸颊两侧,原本应该显得格外乖顺,等目光触及到他身上穿着
的那条旗袍上时,却立马变了味。容话就如同一张白纸被恶意涂满鲜红,色泽艳丽如姝,雅致的脸庞也压不住他浑身上下散发的艳。
而那腰身,和他臆想中的一样,细到不堪一握。
慕别的眼神从对方的腰线上一路下移,这旗袍两侧开叉极高,他该在这时候看见一双欲露不露的腿,却在看见之后,眉心不自觉的蹙了起来,“裤子脱了。”
作者有话要说:恶意的旗袍情趣w
第 102 章
屋内放置了两盆冰块, 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荡开,一解夏日清晨的暑气。
容话却开始觉得身体发热,他向榻上斜倚的慕别走去, “就这样, 可以了。”
慕别挑眉看向容话,见对方一步步朝他靠近,直到在榻的边沿停下,“穿着裤子,不如不穿。”慕别的视线下移,一直滑到容话旗袍开叉和裤子的重叠处, 他慢悠悠的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把裤子脱了。”
容话摇了摇头,低声说;“叉太高了。”
“旗袍的叉, 都是这样。”慕别放下手里的烟斗,往前倾身,伸手勾住容话的腰往臂弯里一带, 口吻轻佻:“还是说,你腿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能让人看见?”
容话整个上半身失去平衡, 贴在了慕别的胸膛里。靠的太近,对方身上还没散尽的烟味又让他不适的咳嗽起来, 他想撑着慕别的胸膛站起来别过头, 慕别的一只手却搭在了他的腰线下,从旗袍开叉的地方伸进去摸到了他的裤腰上。
慕别温热的指腹擦着那腰间冰凉的皮肤一掠而过,他的唇抵在容话耳畔调笑:“好手段, 故意引诱我来帮你脱, 差点就被你耍得团团转了……”
被慕别触碰过的地方被迫激起一阵战栗的酥麻,容话咬着下唇, 搭在慕别肩膀上的手臂突然用力,把慕别按倒在了榻上,那只手也从他的腰间随之滑出,容话终于得到喘息,“别玩了。”
慕别单手枕在脑后,盯着容话的眼神意味深长,“这种手段玩腻了,你是想再换一种手段?”
容话眼前莫名其妙的有些发虚,但他还记得自己要做的事,摸了一把头上冒出的冷汗,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抽出了鞘。
看见容话拿出匕首的那一刻,慕别脸上嘲弄的笑容瞬间荡然无存,目光变得阴冷。
容话开始解旗袍领口的扣子,盘扣缝隙紧实,不像平常的扣子一样好解,他被这几颗盘扣绊住,额头上泌出的冷汗不断。
匕首出鞘之后就没有再近一步的动作,慕别默然的躺在榻上看了一会儿身上的人,心想,这次派来的杀手真是够傻笨的。
他忍不住出声:“你在干什么?”
“解扣子……”容话大汗淋漓,总算把两颗盘扣解开,领口大敞,露出心口的部位。
慕别注视着那片没有衣领遮挡后的风光,“解扣子干什么?”
“挖心。”容话喘息着说,“给你。”
话音一落,他一手将领口拉的更开,另一只握着匕首的刀刃直刺向自己的心口,动作没有丝毫犹疑,可那一刀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而失了准头,刺偏了,在他心房的位置划出一道不浅的血痕。
血珠砸在慕别的胸膛上,他眼神暗下来。
容话一击不中,还想再度举起匕首朝自己的心房刺去,慕别一把撰住他手腕,强硬的抽出了他手里握着的匕首,语气有些困惑的道:“傻子?”
容话视线涣散的看了看他后,慢吞吞的说:“我现在好像,状态不好。不然,你来动手挖吧?”
他说到这里,目光又转到了慕别抢走的那把匕首上,语速更慢的说:“很简单的,就是在我的胸口上开个洞,把里面的心脏挖出来……然后,装进你的心口里,就可以了。”
容话身体一晃,朝后倒下,慕别快速的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腰,容话眉心蹙在了一起,“可能,你会有一点疼。在把心装进去的时候……不过,等心装好之后,就会好了,相信我……”
“我很喜欢你,好喜欢你。”他倒在了慕别的胸膛上,眼睫翕动,“慕别……”
慕别一怔,胸膛的位置慢慢被一股湿润感席卷。他眉心蹙的更紧,翻身把倒在他身上的人摁在了身下,原以为胸膛上的触感来源于容话伤口上流出的血,但容话此刻满面红潮,泪眼朦胧的看着他,慕别瞬间明白过来。
不止是血,还有他的泪。
“哭什么?”慕别胸口里生出一股烦躁,“是我逼你把刀往你的心上刺的吗?”
容话动了动唇,“心,给你……”
“你是谁家的傻子,怎么这么蠢笨?”慕别心情不快,“我心脏没病没坏,要你的心干什么?”
容话眨了眨眼,泪从他眼眶里砸下,眼神里透露出有些不相信。慕别一把托起容话的头,按在了自己的左心房上,“听清楚了。”
砰,砰,砰——
心脏有力的跳动声,不留余力的传进容话的耳朵里。
不知道什么原因,刚才触碰时还让慕别感觉浑身冰凉通体舒爽的人,此刻按在胸膛里,却让他不自禁的冒出了汗,像是在怀里抱了一汪烧红的水。慕别疑惑的把人往后一拉,愕然发现,对方已经面色绯红的失去了知觉。
慕别撩开容话的额发掌心放在容话的额头上,触手可及的滚烫。
也难怪,从昨天下午开始,先是在烈日炎炎下步行,然后又一夜没睡淋了一晚上的雨,铁打的身子都没几个熬得住,更何况是他这样病恹恹的。
慕别放下了容话的额发,收回手指时指尖不下心擦过了对方的右耳,撩开了挡住耳垂的发,露出一颗红亮的耳钉。
慕别手指一顿,两指捻着容话的耳垂,在那颗红耳钉上端详了片刻后,意味不明的笑了一声。
他支起上半身,膝盖压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慕别拿起来一看,是那把匕首的刀鞘,上面雕刻着蔷
薇舒展金枝的花纹,十分眼熟。
他把匕首合上了鞘,又拿在眼前瞧了瞧,可以肯定,整把匕首都十分眼熟。
慕别睨了一眼榻上烧的不省人事的人,“有意思。”
他难得起了几分好心,顺理成章的帮高烧的人脱下了身上那条仍旧湿润的裤子,略带嫌弃的丢到了角落里。慕别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过那双已经被凌乱的旗袍下摆,遮挡不住的腿,视线在大腿内侧的位置,停住了。
那里有一只晶莹剔透的血蝶刺青,模样鲜活灵动,形状展翅欲飞,绘在苍白的肤色上,更加显得色泽艳丽。
真是有意思。
把他的嗜好,摸得一清二楚。
慕别饶有兴致的想。
容话是被知了声吵醒的,古朴的纱窗半开着,窗外的绿茵在日光的浸染下跑进来,地面上洒满了一层斑驳的树影,绿意盎然。
他拿下头上搭着的毛巾,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陌生的房间,记忆停留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听见了慕别的心跳声。
这让容话觉得匪夷所思,明明慕别早就把另外的半颗心给了他,对方现在体内的心脏,又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是因为他回到了慕别的过去,而慕别现在是人非鬼,还好好的活在当下,所以慕别的心脏还完好无损?
除了这个结论,容话暂时想不到其他。
再假设,他现在把心挖出来还给慕别,对于现在还活着的慕别来说,这半颗心反而成了没用的累赘,能不能重新复活百年之后的慕别,还是个未知数。
容话怪自己之前想法不够透彻,只片面的想着见到慕别就把心掏出来还给对方,没想到身处过去,为人的慕别根本就不需要。
如果按照他现在的想法往下深思,慕别什么时候才会需要他体内的半颗心脏呢?
只有在濒临死亡之际。
在慕别作为人的死后?
容话想的出神,没察觉到屋子里多出了一个人,“您醒了?”
容话陡然回神,穿着黑色布衫的人朝他走来,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中药,“感觉好点了吗?”
声音耳熟,容话立刻记起了那天在酒肆里骗了他的人,对方见他目光炯炯的盯着自己,眼神飘忽了一下,“我是来替少爷问的。”
“少爷?”
“是啊,慕别少爷。”对方把中药往容话面前一端,“您前天高烧不退,是我们少爷把你带了回来,还特意找了郎中来为您看诊。”
容话接过中药说了谢,仰头一口干了,把碗重新放回去,“慕别在哪里,我想见他。”
奴仆给容话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衫穿上后,带着容话走出房间,在长廊下穿沿,等快到目的地后,还是提醒了容话一句:“您以后就是少爷的人了,尊卑有别,还是不要直呼其名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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