铿锵之声,不绝于耳。
“看你穿得跟个娘们似的花枝招展……”
一旁的英军爵士跳出来一个战锤锤在那指挥官的头上,发出黏腻的闷响。
索尔伯爵朝那软倒的尸体啐了一口:“话多。”
指挥官的战死让鹿昂守军四散开,转而试图包围英军,从侧面寻找机会发动进攻。但这在索尔伯爵看来简直愚蠢,他毫不犹豫地向薄弱处攻去,当眼前的包围圈被突破时,只听得一声——
“轰——!”
另一边……
一名骑士挥舞大剑向卡洛斯砍去,但他的剑还未落下,卡洛斯的长刀已从身侧的新鲜尸体中抽出,带着超然的冷漠神情,用刀尖刺穿他的喉咙。
在他和内墙之间,已经没有多少法国士兵阻挡视线。
但看着内墙前竖立的纸糊的框架,卡洛斯的眉心闪过一丝疑惑。他的视线随之扫掠四方,虽然并没有猜出这些屏风般的纸框到底有何作用,但直觉地感到有什么异常……
他的视线转向内墙墙头,只见一个金发的少年站在城垛上,向外伸着一面百合旗,向下挥舞了三下,然后转眸对上他的目光。
苏试冷然地注视着,对他微微一笑。
卡洛斯瞳孔猛缩,本能地要下达撤退命令,但来不及开口便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的纸框被携带着浓烟的火焰烧穿,与此同时,炮弹像冰雹一样狂乱的扑头盖脸地打来!
纸框后的东西露出了真容——都是些早已填充好的,蓄势待发的炮筒!
卡洛斯挥刀疾劈,银光流舞,被一切为二的铅弹纷纷落下,死气沉沉的掉在地上,失去了最初的威力。
但他的面色却因为凝重而显得更加冰冷。
这些铅弹每颗鸡蛋大小,每门炮至少能装上五十颗……
卡洛斯的周围,几乎被清空了一片。
而他的脚下,全是尸体。
射石炮因为炮弹笨重,搬运、填充麻烦至极,一门炮连续打上一天,也不过打二三十发而已。
谁能想到这落后的射石炮,还能改成霰弹炮用?
卡洛斯的金眸淬出寒光。
这一切都发生在转瞬之间,但在战场上,局势本来就是瞬息万变的。负责保护伯爵的爵士正压在索尔伯爵背上,正是他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扑倒了伯爵。穿着铠甲的大汉沉如死猪,索尔伯爵勉强抬起头来,才看清周围的情况——
被铅弹打穿身体的士兵们倒在一起,其中不乏穿戴着整套铠甲的人,有些密集的地方甚至叠出了一小堆尸山。
在火/药被点燃的一瞬间,这些杀伤力极大的铅弹,带着雷霆之怒,直接打穿士兵的盾牌,再打穿他的铠甲,穿透他的身体,并继续击穿他身后的人,直到打进第三个人的身体里。
一门炮,直接打死了近百个人!
索尔伯爵在摔倒前,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头皮上擦过……他的头盔上破了个洞,如果爵士的动作再慢一点,那么他将会被削去一块脑子。
他的心中不禁骇然!
接连几炮,直接打出了英军眼中的人间地狱。
一时间,英军像多米诺骨牌般纷纷跌倒在地。鲜血流得像淤泥一样泥泞。
看似散乱的守军这时却一涌而上,围向索尔伯爵等主要目标,猩红的血雨在刀剑之间迸溅。
卡洛斯救出索尔伯爵,但已无力召集军队进攻。
尽管他注意到炮筒只有六门,一旦发射过一次,这些炮筒将会有很长的冷却期,根本不可能再进行第二次炮轰。尽管场面惨烈,但两三百个人,并不算太惨重的损失。如果后续部队突进,反而可以拿下此时从内墙里出动,又不成阵型的守军。
但英军的士气已经荡然无存。
一共不过打了四炮,最后两炮几乎没打中多少英军,但是英国熊,已经被打成了英国怂。前方的部队不肯进,后面的推进不上来。其他胡乱分散的英军,则被鹿昂守军如收割麦地般片片收割,或者围起来砍成肉酱。
卡洛斯深吸一口气,命令掌旗官挥动旗帜,下令撤退。
他最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墙头:
很好,他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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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绒毛儿的地雷,我不禁想要赋诗一首:
如果我是蒲公英,你就像是一阵风,你把我轻轻地吹,让我慢慢地飞;
如果我是一朵花,你就是一只大黄蜂,你把我轻轻地吸,酿我成甜蜜;
如果我是怕黑的月,你就是只大灰狼(?),你对月长长的嗷,让我亮亮地眠。
……
讲一点点军事小知识,大家看古代战争的时候有么有奇怪过,不明白为什么“偷袭侧翼”就算是奇袭有没有?不明白为什么少数人攻击大部队的侧翼(侧方)就能把整支队伍打乱丧失战斗力有没有?
原因很简单,比方说我们用一千骑兵突袭敌方步兵万人方阵,这些步兵本来接收的指令是向前进。突然被攻击侧翼,侧翼的士兵会不知道怎么反应——有的可能去攻击骑兵,但更多的可能是逃跑,而且还是四面八方的乱逃,还可能和自己的队友撞在一起,这样一来,骑兵收割这些人的人头就很容易了,因为就是一团散沙,没有任何战斗力的。
这个时候,统帅(假设只有一个)也没法临时下达很细致的指令。
当然,你可以把一万部队分成更细致的单位,比如英国的军队会分成左、中、右三支,前面再列弓兵。但是细致分也有一个问题,比如法国国王带着底下的一帮贵族去打仗,这些贵族不一定爱听他指挥。叫他们停,他们说不行我要冲冲冲……
其实军队很讲究机动性的。拿破仑提拔了很多优秀的元帅,并能保证自己的军事指令会由这些元帅准确落实。所以拿破仑军队的机动性就很强。
当然我对军事没有什么研究,只是看了一点点常识,就跟大家说这么一点点,然后用自己的话解释了一遍,也不一定表达得很精准。
第二十五章 :搓背
昂列道:“我看鹿昂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您打算做什么呢?如果您参与进去, 克拉翁大人会生气的,我们实在是耽搁的够久了。”
炮击、袭击、抵抗、修补城墙……
机械重复得他都快数不清时日了,感觉今天早已过过了一般。
他对于观看这场战役已经失去了热情, 大多数战争都打得平凡无奇, 没有什么惊心动魄之处。哪怕是守城的士兵, 听惯了炮声之后,也变得波澜不惊起来。
主仆二人走上白马旅店的楼梯。
“……少爷, 你为什么要帮他?”
“我一看到他, 就感到血液发烫, 心脏扑通扑通狂跳……”吉尔斯摸摸下巴道, “这大概就是杀戮的激情吧?”
吉尔斯看到客房内亮着灯光,便随手推开……
桌上放着一个铜盆,苏试正坐在桌边搓背。
他习惯了淋浴,搓背非常考验他的柔韧性。
他既要继续帮神庙干活,又要参与守城,入夜时分帮守军监督城墙的修补, 此时回到旅店, 已经是十分的疲惫。
他一只手肘搁在桌上, 撑着脸, 打着哈欠, 另一只手捏着毛巾反到背后擦着。
水本来是温的, 擦到身上时又冷了。
客房内的“吊灯”亮着——那是一种由黏土制成的盛油容器, 点着纸莎草做的灯芯, 是由一根灯绳吊着拉上去的——光线从上方洒落下来,熏照在他脊背上,是一种接近白皙的甜蜜的淡金色,无暇的一片,边缘闪着一点竖起来的金绒绒的微微的小汗毛。
“碰——!”
猛然关上的房门将苏试惊醒,瞌睡虫为之一散,他看向门口的吉尔斯:
“回来了。”
他只是随意地打声招呼,吉尔斯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到他身后接过毛巾,在热水里重新拧了一遍,帮他擦背。
苏试伸出两手,把金发一抓,金发就像两只小翅膀张开来,露出中间一截白洁的颈项。
吉尔斯就从他的脖颈开始往下擦,等他擦到背上,苏试就抱着胳膊趴在桌上,享受着搓背服务,顺便打起瞌睡来。
吉尔斯一直擦到腰际,又拉他的胳膊顺便给擦了。
苏试配合着转了个身,让他擦正面。
他仰身靠在桌上,一只手插进额边的金发中,翘着二郎腿,一副睡眯眯的样子;而吉尔斯蹲在一旁仔细地给他从肚子开始擦起。
看起来很有大明星和洗脚小妹的画面感。
吉尔斯往上擦到他的锁骨,苏试仰头让他擦了脖颈,等吉尔斯要擦他脸,他就捉住了吉尔斯的手,一手撑着额头,眯缝着的眼睛稍微睁大,斜睨着的眼神像含着的一抹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