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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美人帝师手册 (小电饭锅)


  黎原盛赶紧道:“奴才该死,是奴才糊涂。”
  楚棠坐下后,黎原盛出去了。楚棠端详了下少年的脸色,问道:“陛下有什么烦心事?西南的流乱臣已经压下去了,陛下不用担心。”
  郁恪挑眉道:“一别数月,国师就没有别的话要和朕说了吗?”
  一别数月,楚棠只觉少年的心思又深了不少。他沉吟了会儿,道:“陛下身体康健否?臣远离京都,甚是想念陛下。”
  郁恪端坐在椅子上,隔着两座小山似的奏折看他,神情复杂,闻言,垂下了眼睛,遮住眼里的情绪:“朕在京都,自然比远赴西南的国师要好。”
  楚棠道:“陛下忧心郁北,臣哪里……”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少年打断了,少年扔下笔,气愤道:“那为什么这些话你不在信里和我说!”
  让他日思夜想,好不容易苦苦等来一封,打开一看,就两个简简单单的字。而且,而且他竟然还美滋滋地抱着这样的信。说出去,郁北的天子简直要威严扫地了!
  他刚察觉到自己对楚棠有难言的心思,楚棠就说两人有两情相悦的可能,然而事实证明他异想天开了,这场乌龙搞得他越发心神不宁,一方面想狠狠咬一口楚棠,对他说自己喜欢的人就是他,一方面又有点庆幸楚棠还不知道他的心意。
  “哥哥就不想我的吗?”郁恪道,“我从小就在你身边长大,难道我不该是你最亲密的人吗?”
  分开几个月,楚棠难道就不想他的吗?还是说,楚棠连一点点的偏爱都吝啬于给他?
  楚棠凝视了他好几秒。少年的眼圈慢慢红了,倔强地看着他。
  虽说圣心难测,但到底是才十几岁的少年,孩子气的性子,天真而执着。
  “陛下,”楚棠道,“你不是恼我了吗?”
  “胡说,”少年一口否认,“我怎么可能恼你?”
  就算他刚开始是恼楚棠的——楚棠这么误会他的心意,难道他不该生一下气吗?但他难道还真能恼他几个月了吗?
  楚棠疑惑道:“我以为陛下气我多管闲事。”
  郁恪一听,眼泪刷的就收了回去,站起来走到楚棠身边,弯腰看着楚棠的眼睛:“真的吗?那哥哥为什么不回我的信。”
  楚棠慢慢道:“人一气恼,越见罪魁祸首便越生气。为免陛下烦忧,臣想着等陛下消消气了,再出现在陛下眼前。”
  小孩儿听到这话,万般气恼都没有了,俯身抱住楚棠:“真的吗?”
  “真的,”楚棠说,“臣一回来,就来见皇上了。”
  郁恪情不自禁笑出了声,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小声道:“好吧。朕不生你气了。”
  ……还说之前没生气。这不,一套就套出来了。
  楚棠想推开他:“陛下这么大了,哪儿能像小时候一样……”
  郁恪才不撒手:“我就抱。哥哥是我的,怎么不可以抱了?”
  无法,楚棠只好转移话题:“陛下,你知道臣为什么急着赶回来吗?”
  小孩儿听了,立刻直起身,警惕道:“为什么?”
  不怪他警惕,能让国师大人赶回来的,除了公事,就是公事。可他现在最不想听楚棠和他说公事了。
  楚棠道:“过几天就是除夕了,臣想和陛下一起过。”
  郁恪的心就好像被一支箭击中了似的,酥酥麻麻,整个人都醉醺醺的,晕得不知转向:“什、什么……”
  楚棠一笑,艳绝满室光华:“陛下小时候不是要求臣一定要和你过除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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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和春节一向是郁北重视的节日。宫中上下,无不在悉心准备着,贴了红金剪纸的窗户,挂了红色宫灯,流光溢彩,四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像一片白雪中染上了红霞。
  过年前夕就是除夕,《风土记》有云:“晚岁相与馈问,谓之馈岁;酒食相邀为别岁;至除夕达旦不眠,谓之守岁。”按照寻常人家,家人就要聚到一起,灯火通明,共同守岁,意味着辞旧岁、迎新年,为长辈延长年寿。
  郁恪还是几岁的时候,宫中时局尚未稳定,很多事情需要楚棠亲自去处理,再加上要来回奔波在郁北和现代之间,在和小孩儿相处上,就难免有些疏忽。
  他四岁时的年节,因为第一年和楚棠相识,他又极其体谅楚棠——楚棠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他和郁北,所以在楚棠说除夕要离京办事时,他只抿了抿唇,努力做一个善解人意的小太子,道:“哥哥早去早回来,孤在宫里等你。若是赶不回来,便在那里过节也是好的,不必因舟车劳顿,累坏了身子。”
  然而后来,楚棠处处护着他,宠着他,他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第二年除夕,楚棠要离宫,他便抱着楚棠的腿,默默哭泣,宫人拉也拉不开,楚棠问他他就无声流泪,偶尔抹一把眼睛,哭得打嗝,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太子,”楚棠没办法,蹲下去,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为何这样?”
  郁恪瘪着嘴,抽泣道:“过几天就是除夕春节了,你又不回来陪我吗?”
  他小脸上都是泪水,跟只小花猫似的,眼睛通红,楚棠拿手帕给他擦脸:“可能赶不回来……”
  “哇——”郁恪哭得更大声了,扑进楚棠怀里,贴着他颈窝猛摇头,“我不要!他们都有人陪!楚棠你为什么不陪我!”
  楚棠道:“有月容他们,陛下不会孤单的。”
  郁恪执着道:“可都不是你!”他抱怨道:“而且你还三天两头抛下我去明月寺,那是你家吗?京都才是你家啊。哥哥养着我,算是家里有人的人了,怎么能连除夕都不回来呢?”
  “可是……”
  郁恪绞着手指头道:“连八皇兄都能去和他祖父过节,可我却孤零零的,是不是自称‘孤’了就命中注定要……”
  “好了,”楚棠神情没什么变化,手指捏着他的脸蛋,阻止他说下去,“太子慎言。”
  郁恪任他揉捏,还飘上一抹红晕,口齿不清道:“那、那哥哥留下来陪我吗?”
  “陪,”楚棠道,“臣有在郁北一年,便陪着小太子过一年的除夕。”
  寒辞去冬雪,暖带入春风。
  太子的寝宫院子里,栽种着一棵海棠——是他小时候亲手种下的,宫人照顾得格外小心谨慎。每年过节,他都会命人将他酿的酒藏在树下。
  接受过群臣朝拜后,郁恪回了寝殿。
  “哥哥,酒香不香?”郁恪像只大猫一样,黏在楚棠身边,红着脸问道。
  窗纸透着夕阳的余晖,亮色盖雪。
  楚棠看着他,恍惚间想起了小时候郁恪撅着屁股在挖土的情景,眼神微微一动。
  “陛下亲手酿的,自然非比寻常。”楚棠喝了一口,道,“清甜凛冽,臣很喜欢。”
  郁恪的视线在他红润的薄唇上流连片刻,很快移开,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哥哥不喝烈酒,偏爱这种果香的,我从小就知道。”
  地龙将寒冬的室内烘得暖融融的,窗户关紧了,两人换下了朝服,穿着焕然的新衣,外面的风声响动,显得屋子里越发静谧。
  “你们都退下吧,”郁恪道,“这里不用人伺候。”
  “是。”
  外人都退下了,屋子里只剩两个人,面前的桌子上摆着新鲜瓜果,美味佳肴,都透着一股沁人诱人的香气。
  许是心情愉悦,郁恪的眉眼笑得弯弯的:“哥哥百忙之中,居然还记得回来和朕一起过年,真是稀罕事。”
  “陛下抬举臣了,臣忘性再大,也不会忘了答应陛下的承诺。”
  这里只有两人,没有外人,没有烦心事。郁恪眉眼带笑,融化了这几个月来的愁闷:“屋里无别人,哥哥戴着面具,不嫌累赘吗?”
  没等楚棠说什么,他就伸手去摸他的银面具,轻轻一碰,手指经过楚棠耳后,面具的带子就滑下来了,面具落入郁恪手里。
  楚棠的眉眼也清晰地落入他眼中。
  “哥哥几岁了?”少年指腹无意识摩挲着手中的面具,歪了下头,问道,“从小的时候开始,哥哥就长这样,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哥哥还是一如往昔,未曾变过。”
  “胡说,”楚棠道,“陛下小时候就不曾见过臣的脸,这番话何以这样言之凿凿?”
  郁恪哼道:“朕火眼金睛,谁能瞒得过我?哥哥也不能。”
  楚棠又喝了杯酒,道:“臣肖似生母。”
  郁恪明白了。他早年便听闻老国师的夫人是京都数一数二的美人,多少人求上门去说亲都不得,最后进了老国师府中。
  见郁恪没再追问,楚棠垂下眼睛,看着杯中微微摇晃的酒。
  他一直没和郁恪说过自己的真实年龄。
  因为两个时空的时间流速不一样。郁北这儿过了十几年,现代却只过了半年,他是现代的人,时间在他身上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如果宋双成看到了楚棠现在的样子,恐怕会万分讶异——宋双成在蔚瀛无意间看过楚棠的容貌,然而那已是十几年前了,现在楚棠的样子,依然和他第一次见时并无二致。
  这也是楚棠戴面具的缘故。若有人看到他如时间凝固般不曾老去,不知会生出什么流言和事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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