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真好。
张大猫亲了亲林学笔的脸颊。
林学笔以为张大猫同意了，笑着埋进那松软的颈窝里。
“我们这辈子都要在一起。”
“嗷~~”
林学笔：“……”
张大猫：“……”
林学笔：“不回答还好。你一回答，总觉得你像个装老虎的人。还是特别沙雕那种。”
张大猫：“……”
林学笔闭眼叹了一口气，抱住毛茸茸的张大猫：“没关系。谁叫我喜欢你呢。”
大傻猫。
*
有了大猫，林学笔觉得鱼生都充满了动力。
但该做的事情其实没有任何变化，依旧是学习。不能进游戏仓，那就用三维立体投影。作业容易湿，那就干脆用空气显示屏来做。
林学笔已经改了简历，海投到各行各业。他想看看人鱼这物种能敲开几扇职业大门，等过几天再统一翻翻。到时候再决定往哪方面使劲。
无论做什么职业，基础知识得理解。
但作业这东西吧，有时候实在是欺负人了一些。
联邦语倒还好，至少是在训练人话。数学题简直在欺负他这个村里人。
题目：已知你机甲无法动弹。有一群虫族距离你（一堆函数），而你的队友距离你（一堆函数）。请问谁先到达？
看着括号里两堆如同外星人一样陌生的物体，林学笔选择死亡。
林学笔对着这道在地球大学都未必出现的函数题，内心感到了无尽的哀伤。
在星际联邦，他这辈子注定就是一个智障。
张大猫瞧见林学笔那生无可恋的样子，却是刷刷写上了答案，并获得了AI老师奖励的小星星。
林学笔更难过了，他竟然连这个世界的宠物都不如。
林学笔双手捏住张大猫的腮肉，痛苦道：“告诉我，其实你是失控者。你以前是联邦军校的高材生，你是个18岁就大学毕业的数学天才。毕业后你出入战场，天天计算弹道，实现了一眼看出距离的本领。”
只有这样，才能显得他不像个智障。
本以为这话不会有回应，谁知张大猫竟真的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虽然他17岁就毕业了，也能一眼看出弹道距离。不过他不是数学天才。他只是在军事上略有天赋，加上强大无可匹敌的异能。
17岁那会，知识学得差不多了，实战课就连大学老师都敌不过他的威压。联邦觉得他放在学校也是浪费，干脆让他提前毕业，欺负虫族去。
开挂一般的异能，更是让虫族闻风丧胆。就算张大猫谋略经验不足，但兽类威压对于整顿队伍，镇定军心有极大的作用，便一路升职，成为了元帅。
相对于年龄，实力有时候更重要。
林学笔：“……”
这点头又摇头的，算什么意思？
是失控者不是天才吗？毕竟小学数学题，说天才未必过分了点。
林学笔不敢再问下去，联邦目前对失控者的态度非常暧.昧。若被人发现他这里有失控者，张大猫绝对要隔离至安全范围。
就是不知他那个素未谋面的对象，知不知道张大猫的真实身份？
想起裴狐狸把张大猫扔过来时的轻松模样，应该是不知情才对。估计也没谁心大到把另一个男人放到他这里，和他日久生情。
林学笔瞟了一眼张大猫，小小地再确认一次张大猫的性别。
但也不好说，万一对方就以为张大猫是只老虎呢？
研究院都把张大猫按在手术台上了，基因会检查不出来？
一时间，林学笔陷入了混乱之中。
分不清张大猫是不是失控者。
不过他已经选择和张大猫在一起，就对不起他的对象吧。基因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他已经无法再和另一个人相处，谈情说爱。
等他对象哪天回来，就和他对象说他已经有喜欢的……额，大猫了？
对于张大猫是人是兽的问题，林学笔没想象中那么在乎。
第52章 拍尾巴
张大猫不知道林学笔已经单方面甩了另一个他, 对未来一直期待着, 并沉浸在如今的额浓情蜜意里。
谁也没先开口，留着那一层薄纱没有掀开。
但恋爱这东西吧，谈的时候甜蜜, 可相处下来就很抓狂。
非要怎么说，那便是彼此都不自觉过分了一些，可又彼此都乐此不彼地想对对方好。
“张大猫，我想吃糖。”林学笔用湿漉漉的手点在张大猫的鼻子上。
张大猫的鼻子忍不住耸了耸，有点被打扰午睡的无奈。
因着林学笔变成鱼尾，现在是哪里都去不了。想要什么东西只能张大猫来拿。一次两次到还好，可次数多了, 总归烦人。
也不怪当初裴狐狸把他扔来给林学笔, 实在是久病床前无孝子。
但回想起林学笔对他的照顾, 张大猫心里一阵发热。
然而, 当张大猫睁开双眼, 瞧见林学笔的模样, 心跳顿时加速。
林学笔半个身子趴在浴缸边缘。鱼尾巴微微翘起, 还一动一动的, 晶莹的水珠随着鱼尾的动作往下蔓延, 形成诱人的轨迹。
阳光透过玻璃, 为林学笔的肌肤镀上一层暖光。莹白的肌肤和如玉的白尾，竟叫张大猫分不出哪更白一些。
最勾人的是那一双如同璀璨的繁星的眼眸，当林学笔嘴巴微微勾起时，张大猫根本移不开双眼, 叫人沉迷其中，心甘情愿为这美人赴汤蹈火。
果然是条美人鱼精。
张大猫暗暗唾弃自己的颜狗行为，却还是乖乖起身给林学笔拿糖。
还能怎么着，就宠着憋。
林学笔雪白的鱼尾拨了拨水面，依然有些不太相信自己变成鱼尾的事实。
他偶尔也会戳戳自己的大鱼尾巴。
不太像菜市场里的鲫鱼，没有那种恶心的滑腻感。更像玉器，像艺术品。若非亲眼瞧见，很难相信世界上还有这种特殊的质地。摸下去的手感很舒服，鳞片的硬度夹杂了鱼肉的柔软，很复杂又很奇妙。
因此，当张大猫回来，看到的便是林学笔自恋地摆弄尾巴，并在尾巴上摸来摸去的样子。
张大猫将糖放下，得到林学笔的亲亲一个。
“谢谢大猫，大猫最好了。”林学笔亲了亲张大猫的脸颊，笑容比吃了糖还甜。
如果张大猫是人型，林学笔不会这么自然地做这些事。但张大猫处在这种形态，又有着比他更聪明的脑力。时而分不清张大猫究竟是人还是动物。正是这种复杂，两人的相处才能处在特殊的平衡里。
非要说一种特殊，那便是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亲近，但从没有特殊的欲.望。
不含任何杂质，只是觉得和对方在一起很开心，很愉悦，又相互有好感。
非亲情、非友情，但又差那么一点才到真正的爱情。
张大猫才不要这样的感谢。它也要伸手摸摸大鱼尾巴。张大猫被那条鱼尾巴吸引，控制不住地伸出自己的大猫爪。
大猫爪子都还没摸到鱼尾上，爪背就反过来被鱼尾轻拍了一下。
不疼，反而感觉很奇妙。
和毛茸茸的爪子完全不同的触感，还有那尾巴灵活的模样，都特别吸引张大猫。
“色猫不许摸。哪有这样摸别人的腿的。”林学笔说得理所当然。
张大猫给了林学笔一个白眼。
说这话前，麻烦把撸它毛的手先拿下来。
但张大猫对上林学笔那嘚瑟的眼神，就知道这家伙是故意在逗他。还笑得特别灿烂，叫它的心脏跳个不停。
张大猫：“……”
说实在的，他有时候真的分不清，林学笔是和他谈恋爱，还是在逗宠物玩。
这感觉非常复杂。
只是张大猫自己也很乐此不疲这种关系。每次看到林学笔那灿烂的笑容，他就觉得整颗心都被填满，很充实，很想一辈子就这样过下去。
趁着林学笔拆糖纸的时间，贱猫爪子偷偷向那条大尾巴伸过去。
林学笔视力有了提升，眼角余光就看出张大猫的动作。他假装不经意，等张大猫的爪子伸到他攻击范围时，尾巴灵活一翻，又想往那只虎爪上拍。
但这次张大猫没让林学笔得逞，立刻躲开。
虎爪一翻，再试图摸鱼尾巴。
鱼尾巴再翻，想要打在虎爪背上。
即将要被打上时，虎爪迅速躲开，又盖到鱼尾巴上。
两人你来我往好几回合，谁也不想当那个被摸的。
大猫通过作弊胜出这场比赛，成功用两只大虎爪子抱住大鱼尾巴，还顺势用牙齿咬了一口肥美雪白的鱼肉。吓得林学笔疯狂挣扎，来回扇动鱼尾。
最终，林学笔的鱼尾巴被印上牙印。如愿以偿吃到鱼的张大猫被吓得活蹦乱跳的大尾巴鱼来回扇了无数下虎脸。
双双惨败收场。
而单身的管家机器人塞一把狗粮，含泪打扫这被两个幼稚鬼弄得一片狼藉的浴室。
*
白天都窝在浴缸里吃吃喝喝的林学笔到晚上总是精神奕奕。
张大猫恐吓林学笔，又是甩虎尾，又是呲牙，让林学笔赶紧睡觉。
林学笔只能憋屈地躺倒在浴缸里，小声逼逼，“别家的猫晚上都喊主人起来蹦迪，怎么你这只大猫倒催我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