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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道门都欠我一个人情 (骑鲸南去)


  常伯宁懵懂不知爱,因此异常直率道:“我自然爱他,有何不可呢。”
  韩兢微微颔首,眼中含着一点无可奈何的情绪。
  ……或许你不信,我是懂你所想的。
  因为你在我心中,亦是另一个有何不可。
  常伯宁继续执着于那个问题:“为什么要伤害如故?”
  “我心求道。”
  “你求何道?”
  “人间正道。”
  这怪人的回答叫常伯宁很是摸不着头脑:“你伤害如故,是要求一个正道?”
  “是。”韩兢道,“所谓正道,不为护一人,而为护天下。封如故身既入魔,就该让其归到该归之位。”
  常伯宁耳畔轰然一声。
  他骇然道:“你怎知……”
  韩兢:“……”
  见常伯宁自知说漏嘴后瞬间火红的耳尖和苍白的面色,他实在有心欺负他一下,话到嘴边,还是没能舍得:“你放心,我早已知道此事,不是有心诈你。”
  常伯宁立时认为自己发现了事情关键,棠棣剑急急入鞘,道:“这位先生,如故就算入魔,也不会为祸正道的。他是我一手带大,是世上最好的孩子——”
  韩兢安抚他:“我知道。”
  韩兢知道常伯宁的所有心思,但常伯宁并不明白他,哪怕一点点也不明白。
  他只以为韩兢是一名仇魔至极的正道人士,得知封如故体内有魔气封存后,担心他将来以邪侵正,便来斩草除根。
  他恳切道:“先生维护正道之心,伯宁明白。然而正道是为匡扶天道而生,而非是为了排除异己而存。”
  韩兢很想说,我的心思与你一般无二。
  所谓天道,阴阳和合也。只有影,方能衬出光,只有逆,才能衬出正。
  正道与魔道本是共存,当后者被打压至底,二者无法相争后,正道便开始了旷日持久的内耗。
  曾为正道长盛流下满谷碧血的清凉谷,成为了第一个内耗下的牺牲品。将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无穷个。
  若想要正道风清气正,从无妄的权力执念中解脱,魔道绝不可轻易衰落。
  不世门,就是韩兢所选定要扶植的魔道势力。
  封如故,则是韩兢所需要的不世门之主。
  无论是心性,才能,名声,是他现今壮怀难酬的境地,还是不世门中的卅四能为他提供的庇护和助力,他都该离开那座监牢,来到不世门。
  只是,他无法向常伯宁解释他的心。
  他清醒地知道,常伯宁有多疼爱这个师弟。
  ——如果真的有能从你心里剜下一块肉,又不叫你太痛苦的办法,我什么都愿意去做。
  韩兢的声音都轻淡缥缈了几分,听起来有些虚弱,也有些空灵:“正道现在最需要什么,我心中清楚。……我所做的一切,皆是我平生求,又皆非我平生意……”
  说话间,他的影子淡了,形容也跟着模糊了。
  常伯宁总算察觉了不对,心道不妙,快步上前,试图去抓他肩膀,抓到手的,却是一穗冷冰冰的玲珑翠竹。
  ……是“儡”?!
  常伯宁低头看向韩兢方才站立的地方,懊恼发现,从他创口流出的鲜血,受他灵力影响,竟在地上流构出了一个完整的儡阵图案!
  所谓“儡”,乃是借助外物,移形换魂之术。施术者往往会先在他处找一样东西,在上面画出儡阵。在这之后,只要施术者再在另一处画上另一面儡阵,二者遥相呼应,阵法便能启动,哪怕相隔千里,外物也能与施术者交换位置。
  这是他早就计划好的逃遁之法!
  他利用了扶桑花打穿的肩膀,利用和自己对谈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在脚下画出一方小小儡阵!
  待常伯宁发现,他的肉体心魂尽皆脱去,不知去了何方,只剩下被他当做“儡”使用的外物,尚留在原地。
  一株丰茂的修竹,立于晨光之下,竹叶萧萧,叫常伯宁看着有些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在何处见过这样好的苍竹。
  他一时惘然,分不清此人善恶几何,又担心此人是否会向其他道中人如故的秘密,更是不安。
  待他细细观察竹子,想要找到一些关于他身份的蛛丝马迹时,常伯宁发现了一点异常。
  ……有一片竹叶上用血字落下了寄语。
  常伯宁正欲摘叶,忽觉发间有异物,取下一观,只见一朵纯白花朵开在斜斜逸出的竹枝上,花朵取自栀子、茉莉、白牡丹等十数种雪白花瓣,中心一点通红,是染了血的白扶桑花,正是一派剪云披雪蘸丹砂的妙景。
  他右手持花,摘下写了字的竹叶。
  竹叶言道:“谢端容君赐花,借花献佛,聊作独秀一枝,供君赏玩。”
  作者有话要说:  竹花专场√
  遭到调戏的常师兄:???


第82章 黄雀在后
  常伯宁持花返回青阳山时, 天光大盛, 山中诸事方定。
  丁酉身为首恶,被拖回密室, 细心看管起来, 座下尸宗皆被罗浮春并桑落久驱赶殆尽。
  桑落久特意纵走两三名血宗弟子, 由这些穷途之人领着,去寻他们落脚的巢穴了。
  关不知被藏于暗处的兄长关不用带回疗伤, 座下其他弟子也各自苏醒。
  几名披着青阳山弟子人皮的血徒早被常伯宁的验魔之法抓出, 分开关押。
  可喜的是,封如故伤得并不很严重, 只是一张脸无甚血色, 白得几近透明, 精神倒很不错。
  常伯宁提剑而归时,封如故正歪在榻边,抱着一卷书消闲。
  他病惯了,因此早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自己躺得舒服些。
  见常伯宁回归, 他也不起身, 眼里因为困倦含着一汪水, 瞧着多情得很:“师兄,这花是打算赠与我的吗?”
  常伯宁话不很多,上前轻握住他的手腕,一面为他诊脉,一面打算将自己的金丹自丹宫中取出,打算喂入封如故口中, 助他调气理息。
  二人以前经常这样做。
  但此番封如故却摆手拒绝了。
  与此同时,常伯宁也在封如故身体内发现了一点陌生的气息。
  一丝微凉的清气从他心肺间沁出,竟是已有一枚金丹在其中百转千转,正以灵气疗愈封如故的伤势。
  “这是小红尘的。”封如故介绍道,“关大山主助他压下了体内毒性。他说,怕再毒发失魂,姑且将金丹寄存在我体内,叫我帮他看着。”
  他缓缓摩挲着胸口,眼里一半复杂,一半柔和:“口是心非的小和尚。”
  闻言,常伯宁有些说不出的心酸。
  以往……明明是该我做这些事的。
  常伯宁心里不大舒服,握住封如故腕部的手紧了一紧。
  他有珍贵之物即将失去的恐慌,然而他并不清楚自己会失去什么,只好本能地抓紧。
  不过他手上始终有数,出神时,也不会舍得握痛封如故。
  封如故由他握着,只以为他在专心诊脉,笑吟吟地看着他。
  少顷,常伯宁回过神来,长睫微落,略微僵硬的表情也自然收回,真的为封如故号起脉来。
  封如故问:“师兄追到那人了吗?”
  常伯宁说:“追……没有。”
  这份欲言又止太过明显,叫封如故好奇起来:“师兄是说真的?”
  常伯宁:“真……”
  常伯宁:“……假的。”
  封如故疑惑地哈了一声:“师兄有心事?”
  常伯宁索性闭了嘴,收心号脉。
  他想:口是心非真是一件难事,不知如故为何会那样欢喜呢。
  七花印是常伯宁所创,但因为药性凶猛,耗费甚巨,只在封如故一人身上用过。
  此印并未经过精研,用上时又略显匆忙,尽管十年间,常伯宁时时描画补笔,然而七花印打下的根基过于稚嫩,以封如故的身体状况,又不能抹去重画,因此三朵花开,常伯宁便无法再补救。
  好在三花开后,仍有其余四花维系,不至于立即入魔。
  歇了这些时辰,封如故体内激荡的魔气已然归于脉中,偃旗息鼓,静静蛰伏,再加上他的内丹及灵体早被魔气折腾了个破破烂烂,常伯宁诊来诊去,也只诊出了一个心脉受震,肺经有损。
  他安下心来后,顺手将那一枝群芳绘春的馨香拈到封如故枕边,转赠给了他。
  赠花前,常伯宁只留下了中心那瓣沾了血的白扶桑花,藏于贴身锦囊中。
  他也不知自己此举缘自何故,大概是不想叫如故在伤中还沾染血腥气吧。
  封如故早被常伯宁支支吾吾的样子勾起了兴趣,打量着这枝怪花:“师兄,说说呗,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你追到那人了?”
  不擅口是心非的常伯宁乖乖坐直,将与那赠花人发生的事情如实告知封如故。
  当然,他隐去了那人知晓了封如故身怀魔气一事。
  听完事件大概的封如故一拍床榻,恨铁不成钢道:“师兄啊师兄,你被人轻薄了!”
  “轻薄?”常伯宁想了想,“送花就叫做轻薄吗?”
  ……于杀气腾腾的乱花剑气之中,精心选取粹白花色,从百花中各取一瓣,拈成一朵,赠与一人,封如故想不到比这更像轻薄的轻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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