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别墅是他为了度假而建,同时也是以备不时。
像这样的地方他还有另外两处。
狡兔三窟,他能比兔子还多一窟。
他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狭长的眼里眸色深沉。
那个叫付云的人,行动肆无忌惮,先接连端掉“悲喜神”两个运输基地,现在又做掉一处重要的实验基地。
虽然茅韫对这些损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能不能从那些动物身上搞到他想要的信息。
但是付云这么闹腾,令他狼狈逃窜到遥远的F国,实在是令他心有怨怒。
正思索着,手机忽然跳出来一条新信息。
茅韫打开一看,发信人的号码被用手段隐藏,整条信息只有一个“贰”字。
他嗤笑一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说着,他心情颇好地拨通了电话:“巳,通知午,他等的人来了。”
只一句话,他放下手机,心情变得更好了。
茅韫将酒杯放稳在泳池中的托盘,自己滑入泳池,夜色中水波翻涌,粼粼冷光折射出来。
“这件事,就让毫无牵挂的人去出头吧……得想个办法把老师接出国来。”
黑夜沉沉,而茅韫悠闲浸淫在其中,甚至让人感觉他在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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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并没有对现在的情况不满的意思哦,只是表达一个美好的愿望。要想实现那个目标,我们一定要坚持下去。
就算不能看到彩虹,经年后由我骨殖所滋养的土地也一定要沐浴在美丽的光下~
第29章 【三窟兔】变生
猫咪一走就是大半个月,付云一开始还挺不习惯,时间久了竟也变得耐心起来。
等待是有希望的等待,便不算折磨。
付云计划着等猫咪回来之后,怎么跟他谈扯证的事情。
床头柜的深处有一只旧绒盒,暗红色显得很苍老,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银婚戒。
付父付母从前的感情很好,父亲还在世时嘱咐他将两枚戒指留下,一只属于他,另一只则归他的伴侣。
他希望戒指能代他们看着儿子长大成人,重新拥有自己的家。
付云找了个时间去将两只戒指重新融掉,打成两只一样的素银环,内圈刻了藏文。
现在这份隐秘的礼物就静候在角落里,和付云的殷殷期待一起,等着那个人回来。
自月初抄查了东坊实验室,茅韫逃出国外之后,特控局上下度过了黑白颠倒的两个星期。
案件牵扯得太大,甚至将几名包庇的官员拉下了马。
除此之外,生物实验也使得人心惶惶,特控局的部门发言人这两周都在舌战群儒。
局内部就更不用说了,受影响的兽人各个身体机能下降或者突增,并发症发作时往往痛苦不堪,忙坏沈玥和“句芒”一众。
不过情况终究在慢慢好转,该抓的人除开茅韫外都已缉拿归案,兽人们的治疗也逐渐找到了突破口。
付云带着“狰”抓了半个月流窜在外的人,都快忘了兽人长什么样,又恍惚找回一些曾经在特种队里的感觉。
是以重新回到安置区时,他甚至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被关在乙区以及部分甲区的从马戏团里拯救出来的兽人,今天已经正式降级,被批准搬到丙区生活。
而相应的,在丙区住满了时间,也学会了生存技能的兽人,在同局里报备之后便可选择收拾行囊离开,又或是申请租住丙区周边的小公寓。
非档局会定期按时去拜访他们,一来是确定他们是否仍安全,二来确定他们无违法违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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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位兽人也已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欢欣雀跃地排到队尾,同付云打了个招呼便欣喜地前往新住处。
付云也笑着冲他挥了挥手。
这匹黑色的小马刚来时身上的马具很华贵,但里里外外都是伤。
不轻易近人,也不让别人近,后来还是付沉打开了他的心结。
付云有些诧异,但付沉咬死了口什么都不说,他也只能当这是两头兽一个奇妙的小默契。
黑马的变化很大,看得出来他原本不是沉默寡言的角色,但问起在马戏团时的遭遇,他还是只字不答。
不说就不说吧,付云想。
只要能好好活着就行,快乐地活着。
乙区的观察房一下空出好多间,赵汉东同付云打了声招呼:“付哥,我和老杜去把甲区那几个家伙带过来。”
“行,注意安全,多带点人手去。”
老杜一边往甲区走,一边揣度着问赵汉东道:“东子,‘刑天’今天的执勤人手去哪了?”
“听说去训练场操练一下,很快就回来。”赵汉东安慰道,“估计是站太久闲得发慌,毕竟这次拉出去的人太多了。”
“那也不至于全都去了?”
二人的声音逐渐远去,付云有些无所事事,便进了乙区值守的瞭望塔上站着。
……嗯,今天天气还挺好的。
他看了一会儿,正要下楼时,却忽然听到一阵金属哗啦的声音。
乙区内电流声大作,只听轰一声巨响,通往各个区的重型闸门放下,截断了所有通道,乙区内霎时变作一个孤岛。
坚固的铁门拉开,所有收押室门户大开,兽人们惊疑地走到门口张望,不敢相信自己获得了自由。
付云心下大震,冷汗顿时顺着背后冒了出来。
温顺的、残暴的,现在都不加任何禁锢,能够肆意游荡在区内。
值守的“刑天”干员立刻涌出来,将兽人逼退回去。
尖爪和兽牙之间,冲突一触即发,鲜血如烟花般炸开,朵朵散落。
乙区顿时成了斗兽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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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区。
三分钟内,甲区已成炼狱。
“菜鸟!快让‘句芒’查清楚怎么回事!”老杜咆哮道。
他一边说着,手上射击的速度仍是不减,枪口隐约可见白烟冒出。
甲区共收押着重点监管对象一百四十四名,其中极大部分为凶狠无恃之徒,红犬基地的二十二头狼犬并马戏团百来名打手皆收押于此。
里面甚至有未这般危险人物。
而值守的干员,包括老杜和赵汉东在内,整个甲区仅仅三十余人。
现下三十余人由看守者转瞬变成猎物,依傍瞭望楼围成一个紧密的防守圈。
安置区所有的分区内红灯大闪,警报如夺命似紧急,刺耳不断。
兽人不断扑上来,特控局驻守的常备弹药绝大部分为普通弹药,打到这群训练有素的兽人兵身上不痛不痒,地低落鲜血,但伤口没两分钟便急速愈合。
好在通讯没有中断,对讲那头付云冷静的声音混杂在一片枪声中传来。
“先不要慌!‘句芒’已经在派人处理了,在甲区的同志注意自身安全,一旦发生意外,优先干员生命安全!”
殷翔:“我在‘谛听’的总控室,特控局方才被人搞了,有人黑进系统把牢门全部打开,防御系统为了安全把每个区的闸门都锁住了,现在只能靠人手动打开!”
老赵额角青筋暴起:“怎么搞的!甲区的兄弟们都被围了,现在根本出不去!”
他一个疏忽,一个兽人兵顿时化作狼犬大张着嘴扑过来,利齿森森。
老杜一时瞪大了眼。
只听呯一声巨响,狼犬瞬间倒地。
老杜向上望去,瞭望塔上赵汉东端着狙面色沉着冷静,眼睛透过瞄准镜锁定目标,毫不犹豫又开一枪。
离老杜最近的兽人应声倒下,颈项处稳稳扎着一支强力麻醉针。
赵汉东抿着唇,稳稳换上弹药,又开始新一轮狙击。
老杜头也不回朝他吼道:“东子,枪法不错!”
“全国冠军可不止菜鸟一个。”赵汉东勾起一抹笑,镜头瞄准后毫不犹豫再次又扣下扳机!
麻醉弹药不多,但他能保证每一发都放倒一个兽人。
“同志们撑住!外面已经在想办法开门了,我们就死守在这里,一头都不许放出去!”
“是!”
一片混战之中,有个身影穿着收押服,缓缓出现在远处。
未抬起头,蓬乱头发下一双青灰色眼睛直勾勾锁定了塔楼上的赵汉东,眼神淡漠却坚定,仿佛只有这一个目标。
赵汉东隔着锚准镜与他对视。
这匹牡马要来报仇吗?
那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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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乙区的情况稍好,正好有技术干员在场,过了一会儿便恢复了部分片区铁门的控制权。
乙区A级大多为没经过训练却犯过事的兽人,不似“悲喜神”那般有组织纪律。
付云协同值守的“刑天”干员,费了好一番功夫C才将危险分子全部逮入收押房中,牢牢锁上了铁门。
乙区内不敢惹事,或是想惹事却见着形势不好的兽人纷纷举手投降,颇为配合地进到收押房里。
收押房以手动形式形式恢复了控制权,是以短时间内绝不会再被人以远端电脑控制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