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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妖 (落杳)


  “你说丢的是古琴?”古琴不像玉佩首饰那样小巧容易夹带,要把这么大个东西偷带出去得多大本事?
  “玄啦,上百个监控都好好的,没拍到半个可疑人员,基地外面隔五米就是一个持枪的武警小哥哥,也没发现端倪。”
  “根本没带出去吧?”
  “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可是今早上基地连犄角旮旯里都翻了底朝天,硬是没找到。”高博文奇道,“你说说,就算他偷去烧了也得留下点黑灰吧?那古琴就像凭空消失一样,刚才我和同事吃饭还在说这事儿,这要是人干的,简直算得上一次完美盗窃。”
  要是人干的……
  一语点醒,沈景之捻着手指暗想,谁说一定是人干的?
  就是不知道这件事和以前所发生的的种种有没有关联。
  “二号棺的主人确定了吗?”他细问。
  “按北陈的墓制,同辈在家族墓中并列而葬,目前能确定的三号棺是淳于凡黎,虽说是三号棺,其实夹在一号和二号中间,只是它是第三个起出来的,你是专业的,标号是怎么回事你清楚。既然中间是老二,右边肯定是老大,左边就是老三了。”北陈朝顺序由右向左排,是以同一行墓室中右为长,左为幼。
  一号棺是淳于秀黎,那二号棺就是老大淳于盘黎了。
  高博文咽下最后一口饭菜,道:“应该就是那淳于盘黎的,书上不是写了吗?淳于家大公子擅音律,生前钟爱乐器也说得通。”
  毓秀山镇压的慑东军,和秀黎有关,万足山镇压的镇南军,和凡黎有关。现在古琴失踪,莫不是盘黎也要牵扯进来了?
  

  ☆、朋友,考古吗?

  沈景之当晚又做噩梦。
  梦里一片血红,和白日里在万足山一样,他看不见任何东西。眼前仿佛蒙了一层红色厚布,彻底遮住他的视野。
  眼睛看不见,耳朵就更灵敏。
  兵器交接的铿锵声,呐喊助气的嘶吼声,凌乱的脚步声,骏马蹬地长嘶,重箭擦身飞驰,濒死的呜咽,烈火燃烧枯木的碎裂迸溅……
  鼻尖弥漫的血腥气几欲让他窒息。
  战场。
  他双手摸索着,漫无目的地走动。
  连续数月怪梦连连,沈景之能分清梦境和现实。即使这个梦境再真实,他也明白这只是梦,所以心下并不慌乱。
  这些梦,有些毫无章法,有些却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比如念止不爱吃梨却极爱梨花,比如她死于乱箭之下,结局惨烈。
  一阵凌厉的刀风扑面袭来,沈景之倒吸凉气,眼前逐渐清明,待能视物时,一把赤红军刀的刀尖距离他眉心只有分毫。
  沈景之梦中惊坐,吵醒了旁边的杜煦。
  “师兄,你又做噩梦了?”他含含糊糊地问。
  沈景之大口大口喘气,鬓角的汗滴在凉被上,晕开两滩湿迹。
  杜煦揉着眼睛坐起来:“二师兄?”
  “没,没事。”沈景之掀被下床,摸黑穿上拖鞋,脚步虚浮地走到桌边倒水,“睡吧,我就是口渴,起来喝口水。”
  “噢。”杜煦不疑有他,直挺挺地倒回去,不多会儿就沉沉睡过去。
  沈景之灌下去两杯凉白开,急促的呼吸有所缓和。按亮手机一看,凌晨六点,反正也睡不着了,索性套上卫衣出去了。
  叶彰已经起了,坐在大榕树下,安静地擦拭着短刀。身旁摆着个小巧的玻璃烟灰缸,里头有四五个烟蒂。
  沈景之和他打了声招呼,去浴室洗漱,出来后也到大榕树下坐着。
  “我记得你昨晚很晚才睡。”叶彰转动短刀,反光的刀面上清晰照出他的脸,再用白绸布擦拭两下,收入鞘中。
  沈景之应景地打了个哈欠,眼睛里逼出一串泪花,有气无力地耷下肩膀:“睡不着,梦到万足山镇魂印下的惨景了。”
  叶彰没继续这个话题,面色平静地说:“百丽山古墓那边,出事了。”
  “你也知道了?”沈景之以为他从朋友那里听说了古琴失窃的事,“小师叔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
  叶彰伸展长腿,悠闲地点起一支烟:“是他干的。”
  “段师……那个冒牌货?”
  “嗯,昨天在万足山,司悟毁了他的皮囊,他肯定要找新的来替代。”
  “哈?”沈景之一脸惊奇,“他口味不是这么变态吧?”
  “剥皮炼形,不是一直很变态吗?”
  “那也太……”沈景之嫌弃地噫了一声,尾音拖了老长,“那他本事确实不一般,只是以后出行不太方便吧?再怎么说一把古琴也实在是太……”
  叶彰挑起眉梢:“我在说命案,关古琴什么事?”
  沈景之蹭地站起来:“墓上出命案了?!”
  **
  北陈这两天都在下雨,雨天路滑,高博文开车去动车站,一路上碰上两起不大不小的车祸。
  晦气,真尼玛晦气。
  接上沈景之后,他特地绕了远路,避开出事的路段。
  “你说这叫什么事?早上古琴失窃,晚上闹出命案,问题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你说这百丽山古墓是不是邪门?”
  沈景之按下一半车窗,毛毛细雨斜飞进来,冰凉的水雾打在手臂上,他搓了搓鸡皮疙瘩,重新关上:“能不邪门吗?千百来年多少人劳心费力地去找都没找到,到咱们这会儿随便修个地铁就找着了。”
  高博文啧啧不乐:“你别说,淳于家的墓比我们大三那会儿跟老邓头参加的那个千年帝王墓有意思多了,里面除了金银漆器,还有大量的文书残卷,全部取出来可不得了,那价值根本无法估量。”
  文字的研究价值,远远高于金银珠宝,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更别说他们这些考古的。现在只开了几个小墓室,出土的书卷和刻字石碑已经非常可观。第一张带字迹的绢帛残片被挖出来时,所有下墓的工作人员都沸腾了,小心装盒送到地上实验室,又是一阵惊喜欢呼。
  小墓室就这样了,等主墓室开启后,不知道得多壮观,能对历史研究做出多大贡献。有的人考古,一辈子可能都碰不上一个大墓。高博文是运气和背景齐齐拉满,爹妈是领域大牛,上级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前辈,初出茅庐就跟了个大项目。
  正干得起劲,一腔热血直冲脑门,哪想两盆冷水先后兜头浇下,浇了个透心凉。
  失窃案倒也罢了,大不了不离开基地半步,协助调查就是了,项目还能继续,距离主墓室开启也就更近一日。现在死人了,不想停也得停。
  尸体是高博文的舍友发现的,被吓得不清,高博文尽了下舍友情一直陪伴左右,对方神情恍惚,断断续续描述了案发现场。高博文倒是没亲眼去看,听他描述已经够胆战心惊了。
  “那家伙还真够狠啊,连着第四起了,心理得多变态啊杀人了还给人皮剥了,我记得有两起就发生在老章租屋附近吧?等会儿要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再小心一点。”
  “你自己也小心。”
  章明现在有双重上古印护着,那人魂魄不齐,灵力不稳,暂时破不了。沈景之不担心他,只是对方突然把手伸到墓上,想想他上一个皮子用的是段弘文的,沈景之就怕他专挑熟人下手,让他们放松警惕。
  要不是那具剥皮血尸身份已经确定了,沈景之都不敢轻易相信旁边的人就是高博文。他上车前还谨慎地和他对了一遍只有两人知道的小秘密,高博文都答上来了,他才松了口气。
  他本来盘算着等司悟从苍无界回来,厚着脸皮让他帮高博文也下个上古护灵印。叶彰张口就给否了:“不现实,你身边会让你不设防的人不是一个两个,难道都让司悟给他们下印?他会把主意打到高博文身上,难道就不会盯上高博文的父母、同事、甚至只见过几面的邻居?这些人同样能通过高博文来影响你。”
  他非常谦虚地向小师叔讨教:“你说怎么办吧?”
  “你就不好奇,他为什么把手伸到淳于氏家族墓吗?”
  沈景之脑子转了几转就明白他的意思,让司悟下上古印是下下策,收效甚微不说,还有损司悟的灵力。像叶彰说的,对方要杀人剥皮太容易了,一个不行,就另找一个,总有他们疏忽大意错信的时候。
  同样,他也觉得对方连续在百丽山古墓上使手段不是突发奇想,那里一定有他需要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只有亲自去看了才知道。不仅要看,还要光明正大的看。
  他是专业出身,又有关系可以打点,趁着这段时间项目暂停协助查案,他抓紧给自己争取了一个位置,等到项目重新启动他就补上。
  既可以顺理成章追查古墓的玄机,又能亲自守着一干人等,降低命案发生的可能性。靠他自己当然做不到,只是他去了,司悟不出意外也会跟去。
  他没有明确问过司悟,但心里已经默认司悟肯定会陪伴他左右。而且他是大妖,不用走程序托关系去争一个名额,那种地方他想进就进,想出就出,如入无人之境。那家伙明显忌惮司悟,有司悟坐镇,他下手之前总要掂量掂量,断不会轻举妄动。
  一举两得,比沈景之的笨办法强了不知多少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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