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一洗净,原本蹲在他足边的白狐团子即刻冲他张开了一双前爪,同时叫唤了一声。
他不懂狐语,但白狐团子大抵是想要自己抱罢。
当真是一只爱撒娇的白狐团子。
他便将白狐团子抱在了怀中,现下白狐团子亦在他怀中,他感受着白狐团子全身心的依赖,收起思绪,见白狐团子颔首,遂将白狐团子放于桌案上,又揉了揉白狐团子的毛耳朵,道:“稍待,贫僧为你要些吃食来。”
白狐团子却是不肯,用前爪圈住了他的手腕子,黑溜溜的眼珠子紧紧地望住了他。
他无法,只得又将白狐团子抱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连载文求带走,文案如下:
谢晏宁猝死后,穿进了一本小说里,成了反派陆怀鸩同名同姓的师尊。
陆怀鸩此人生得貌若好女,却较他的师尊更为残忍嗜血,无恶不作。
为了还阳,根据还阳系统001的指示,谢晏宁必须完成两个任务:1.阻止陆怀鸩黑化;2.帮助男女主角he。
看着眼前乖巧恭顺得过分的陆怀鸩,谢晏宁觉得自己一定能完成任务,顺利还阳,没想到,他的肚子竟然一天一天地大起来了?!
☆、第二回
白狐团子乖巧地窝于他怀中,又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
僧人抱着白狐团子下了楼去,寻了张饭桌坐下了。
狐狸通常以鼠类、鸟类、鱼类、蜥蜴、昆虫、蛙、兔、野果等等为食。
由于白狐团子不会人言,他出言问道:“你想吃鱼么?”
见白狐团子雀跃地颔首,他又追问道:“红烧?清蒸?水煮?油炸?”
他观察细致,注意到在提及清蒸之时,白狐团子双目一亮,遂要了一尾清蒸鲈鱼。
现下正是早膳时辰,他抱着只白狐团子,又要了清蒸鲈鱼着实引人注目,但他并不在意。
清蒸鲈鱼不久便上来了,白狐团子将双足踩于他的大腿之上,后又立起身来,满足地进食。
他看着白狐团子,问道:“用些时蔬可好?”
白狐团子并不喜欢时蔬,当即摇了摇首。
他不愿勉强白狐团子,便作罢了。
待白狐团子吃罢,他用帕子为白狐团子将嘴巴擦拭干净,便抱着白狐团子上了楼去。
尚未行至房间,他怀中的白狐团子竟已睡过去了,细细地打着呼噜。
他不由一笑,开了房门,小心翼翼地将团成一团的白狐团子放于床榻上。
而后,他便打坐去了。
一个时辰后,他又将整座浣纱城查看了一番,依旧一无所获。
他明白昨日自己不该要了那花豹的性命,该当从花豹口中,逼问出其帮凶之所在,但谈不上后悔,他向来不会为不可更改之事后悔,除却……
一思及已与他死别了五百三十七年三月十五日六个时辰又一刻的那人,他登时满心哀伤。
回到房间后,他发现白狐团子又长出了一条毛茸茸的尾巴。
这白狐团子乃是九尾狐,待九尾长齐,便是全盛时期,法力无边,且有倾倒众生之貌。
但看着眼前憨态可掬的白狐团子,他实在无法想象白狐团子长成后,会是何等模样。
白狐团子尚未清醒,用毛茸茸的两条尾巴将自己圈得更紧了些,并用尖嘴咬住了其中一条尾巴的尾巴尖。
他伸手抚过白狐团子,便又去了集市,暴雪已缓些了,他盘足坐于积雪上,而后将那张豹皮摊了开来。
自从他杀了那花豹后,这浣纱城内便再无活人丧命,他不知余下那妖怪究竟与花豹关系如何,但既是一同食人的帮凶,至少会来瞧上一眼罢?
他一面拨弄着佛珠,一面窥察着从他面前经过的诸人。
然而,一个时辰过去了,诸人当中并无一只妖怪。
难不成其实仅花豹在这浣纱城中食人?是他多虑了?
又一盏茶,有一人问他豹皮要价多少,见他不语,便转身离开了。
因有白狐团子要照顾,少时,他又回了客栈去。
白狐团子已睡醒了,听得僧人的脚步声,当即从床榻上一跃而起,一推窗枢,从窗口跳了下去。
一息后,他便落在了僧人怀中。
他心满意足地蹭了蹭僧人的心口,同时,娇声娇气地叫唤着。
僧人揉了揉白狐团子丰盈柔软的皮毛,关切地道:“饿了罢?”
白狐团子并不觉得饿,只是觉得害怕。
前夜,他本在窝里好眠,却陡然有血腥味窜入了他的鼻腔,他吓得睁开了双目,岂料,竟是赫然看见母亲横在地上,被挖去了妖丹,满身是血。
他拼命地摇晃着母亲,母亲却不理睬他,他委屈地耷拉了毛耳朵,半晌才意识到母亲已然断气了。
他年纪尚小,不知死亡究竟意味着甚么,只本能地恐惧着。
他又去寻父亲,却未果,只门口处有一大滩鲜血。
为了寻父亲,他踩着小短腿出了门去,但他非但并未寻到父亲,反而险些被凡人捉了。
他记得那凡人一手提着他的毛后颈,一手抚摸着他油光发亮,全无杂色的皮毛,笑道:“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他挣扎不休,终是抓破了那凡人的面孔,得以逃出升天。
他听见那凡人惊叫一声,追赶着他,赌咒发誓要将他剥皮抽筋,教他不得好死。
他没命地疾奔着,越过山岭,穿过荒草,淌过河川,突然瞧见了一个僧人。
僧人一身染血,左手提着豹尸,右手拎着豹皮,但不知为何,他却认定这个僧人不会伤害他,故而,他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僧人的双足。
方才,他一醒来,未见到僧人,急得在房间中团团转,生怕僧人一如母亲般断了气,亦或是如父亲般下落不明,更怕僧人不要他了。
他欲要出去找寻僧人,又恐被凡人活捉了去,正踟蹰着,幸而僧人的脚步声乍然出现,一扫踟蹰。
听得僧人的询问,他摇了摇首,而后张开双爪,圈住了僧人的脖颈,将粉嫩嫩的肉垫贴在了僧人的肌肤上。
僧人发问道:“你为何要从窗口跳下来?”
白狐团子知晓僧人不通狐语,但他吐不出人言,只能叫唤了几声。
僧人不懂,肃然道:“下一回勿要再如此了。”
白狐团子乖巧地颔首,继而讨好地蹭了蹭僧人的下颌。
僧人现下无事,一面往里走,一面问道:“贫僧为你沐浴可好?”
白狐团子喜洁,连连颔首。
僧人请小二哥送水上来,然后才上了楼去。
待小二哥送了水来,他便将白狐团子放入了木盆当中,白狐团子一身蓬松的皮毛浸湿后全数黏在了肌肤上,变成了小小的一团。
见状,他忍俊不禁地道:“贫僧还以为你是肉嘟嘟的……”
白狐团子闻言,瘪了瘪嘴,抗议道:“我才不是肉嘟嘟的。”
他张了口,正要对僧人亮一亮他锋利的牙齿,却又听得僧人续道:“却原来,你竟这样瘦,你定是吃了不少苦罢?”
他自出生后,双亲便对他关怀备至,一直到前夜,他的幸福生活突地戛然而止了。
被僧人关心着,他乌黑的眸子不由浮上了一层水汽。
僧人见白狐团子的双眸湿漉漉的,歉然地道:“教你想起伤心事了罢?是贫僧失言了。”
白狐团子冲着僧人摇了摇首,又舔了一下僧人的面颊。
僧人摸了摸白狐团子的头,才拿来了澡豆。
白狐团子由着僧人为他沐浴,洗罢背部与四肢,一被僧人翻过身,却霎时害羞了起来。
他用爪子从僧人手中抢过澡豆,赶忙背过了身去。
僧人半晌才反应过来这白狐团子是害羞了,果真是有灵性的九尾狐妖。
他并不勉强,静待白狐团子自己沐浴完毕。
白狐团子将自己洗净了,又从木盆出来,踩在了僧人铺于地上的一块细布上。
僧人用细布将白狐团子裹了起来,紧接着,催动内息将白狐团子烘干了。
皮毛被烘干后,白狐团子复又变作了蓬松的模样,瞧起来肉嘟嘟的一团。
白狐团子见僧人望着他,唇角含笑,张牙舞爪地道:“我是毛茸茸,才不是肉嘟嘟。”
☆、第三回
僧人听不懂,瞧着白狐团子张牙舞爪的模样,直觉得甚是可爱。
白狐团子见僧人并未被他可怖的气势震住,委委屈屈地蹭了蹭僧人的手背。
僧人失笑,将白狐团子抱至床榻上,自己则坐于桌案边,一心诵经。
白狐团子眨巴着双目,凝望着僧人,片刻后,又下了床榻,爬上僧人的双足,卧于其腿上。
僧人并未理会他,他亦不打搅僧人,阖目而眠。
黄昏时分,他睁开双目,打了个哈欠,才仰首去看僧人。
僧人依旧在诵经,宝相庄严,整个人被镀上了一层暖光,宛若散发着佛光一般。
他伸出爪子抱住了僧人的腰身,僧人的僧衣过于单薄了,他的肉垫子几乎能透过僧衣感知到僧人肌肤的纹理。
他又打了个哈欠,才觉得饿了,于是,他松开了僧人的腰身,翻了个身,仰面躺着,并用自己的双爪去揉毛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