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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铁abo 完结+番外 (笼羽)


  楚悕仰起脑袋,眸光纯真而赤裸,梁亦辞曾被这样的E026骗过,可就是不由自主相信,此刻的楚悕是真真正正的眷恋他,不说毫无保留,至少万丈城墙已经有了坍塌的趋势。
  梁亦辞理应为自己的计划顺利实施而愉悦,然而相反的是,此刻的楚悕就好像一滴在三十一度的高温里突兀出现的雨,坠在眼角凉得梁亦辞无比恍惚,又倍感不安。
  他不自然地转开脑袋,握着楚悕的手也松开了。随后,他假装正常地收回胳膊,换回右手拿伞,还怕酸似的甩了几甩左胳膊。
  “没听说过,是我太孤陋寡闻了。”梁亦辞小声回答,勉强稳住了握伞柄的右手,目视前方,生硬转
  开话题,“马上就要到墓园了,你说我该不该买一束花?”
  到达墓园外的花店,雨恰好停下。梁亦辞收了伞,听店主讨论天气预报说接下来几周气温又会回升,不会再下雨了,就嫌麻烦地打算将黑伞挂在门口伞架上。
  “下回还是穿雨衣吧。”梁亦辞说。
  楚悕也不知道自己是心疼那笔不划算的巨款,还是舍不得一路并肩而行的温情,总之他趁梁亦辞松劲时把伞捞过来,擦干后收进了压缩袋内,平静道:“留着做装饰品也好,这颜色容易衬得皮肤白。”
  “……”梁亦辞走到墓园方圆几里内,才得知这种款式的伞是丧葬专用,在旧区待了这么长时间的楚悕不可能不知情。
  他略显无语地望向楚悕认真的神情,张唇原本想劝劝对方。但当他发现对方是真的挺宝贝这把伞,连一直不舍得掏出来的压缩袋都用上了,只好将反对的话咽了回去,点头说:“好吧。”
  最终在楚悕的建议下,梁亦辞捧起一束马蹄莲,想了想又抱上一束白玫瑰。
  无视掉楚悕屡屡望向白玫瑰的欲言又止目光,他携着满腹疑虑的Omega,在保安厅里寻到了打瞌睡的Beta老头。
  “啊,是您。”Beta老头凝视向梁亦辞辨识度极高的混血脸庞,眼底的白翳倏地云开。
  他压下翘起的椅腿,直勾勾盯向Alpha,伸出皲裂的右手,慢吞吞说道:“先生,好久不见。”
  由于谢守早就将调查结果告知于他,是以梁亦辞并不疑惑,还故作熟稔地向对方颔首。
  他转身,随手将白玫瑰塞进楚悕怀抱,这才回头伸过手去握了一下,温声说:“好久不见。”
  礼貌问候后,Beta老头搓着手,泛白的嘴唇微张,拧着眉欲说什么。但,他大概是考虑到在场第三个人,支吾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梁亦辞几不可查地让开半步,将始终立在身后的楚悕露出来。在楚悕细细打量的档口,Beta老头恍惚地将视线投了过来。
  电光石火间,Beta老头神情大变!
  他难以置信地瞪起铜铃似的眼睛,满脸惊骇地哆嗦起嘴唇,近乎尖锐地问道:“你是?!”


第41章
  楚悕被梁亦辞捏着手腕杵在保安室里。哗啦啦的大雨堪堪停滞,颓丧的凉气依旧从门缝打着旋坠落,隔着单薄的鞋舔舐上裸露脚腕,窜成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Beta老头是个怪人,大雨倾盆的时节也不放弃开冷气,偏偏又不像怕热,硬是裹了件发旧的军大衣,坐在吱呀乱叫的椅子上,冷气和声音都扰得人头晕。
  楚悕隐约闻见了雨后枯草并不怎么好闻的味道,太阳穴突突直跳,怀疑自己感冒了。
  Beta老头的惊呼声像是从海平面下传来,砸在鼓膜令人无比憋闷。楚悕就是一位对陆地牵挂太多、以至于对眼前状况不太负责任的舵手,没有兴趣去追究对方省略的话,只想快点驱船离开。
  他摆了摆没拿白玫瑰的那只手,说:“您认错人了。”
  “不,不可能。”Beta老头喃喃自语,布满惊骇的视线下垂,也不知在说“不可能认错”,还是说“眼前人不可能是想象中的那一个”。
  楚悕愈加明显的头疼压过了刨根问底的好奇心,他拉了一下梁亦辞的衣摆。
  结果梁亦辞连头都没回,擅作主张地会错意,薄唇轻阖打断了Beta老者,说:“您冷静一下,我先给他说一说。”
  不多时,梁亦辞就转过头来,向墓地的方向偏偏脑袋,小声问:“你还记得里面躺着谁吗?”
  他望向楚悕,似乎盯得挺认真,可楚悕知道他看得不太走心,以至于连他面色不对劲都没发觉。楚悕松开衣摆,撩起眼皮注视着那双海蓝色眼睛,觉得有些晕船。
  楚悕用花束挡住胸口,企图让花香清洗不舒畅的肺部,结果越嗅越难受。可他又不想表现出来,就强忍着不适,飞速而冷淡地回答:“不认识。”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次梁亦辞的问话,觉得这种明知故问的开场白实属没必要。他又不是喜欢逃避真相的弱者,只是不太舒服才没追问。
  “那是谁?对我来说挺重要的人,但被我忘了?”楚悕猜测道。
  很快,他不太有耐心地补充:“你直接说吧。”
  于是梁亦辞就真的很简短地说了。那双略显单薄的唇一张一合,楚悕抵抗住耳鸣,勉强听清了梁亦辞口中的名字和身份。
  楚丘,他的哥哥,衣物就埋葬在后方的墓园里,死亡时间不详,尸首也没寻到。
  楚悕很缓慢地眨了几下眼睛,觉得有些荒谬。
  除了几位正在合作的朋友,楚悕忘记了所有可能具有亲密关系的人。梁亦辞是从他的梦里钻出来的意外惊喜,而他迄今为止知晓的唯一家人,早已尸骨无存。
  “……他是怎么死的?”楚悕动动嘴唇,近乎绝情地提问。
  他可以问许多问题,可在脑袋一片混沌的状态下,却偏偏挑了最锋利的那一个。
  遗憾的是,梁亦辞并未给他答案,而是摇头说:“我不知道。”
  他将那束马蹄莲搁在坑坑洼洼的木桌上,似乎想伸手来揉揉楚悕脑袋。可很快,他瞧见楚悕顶着那张发白的脸,问问题时语气超乎寻常地冷静,显得他骤然涌现的怜悯心一点都不值钱。
  楚悕是不需要安慰的,梁亦辞想着,就没有碰他,而是随性地抱住胳膊。
  “那可真遗憾。”楚悕慢吞吞地问,下巴抵着白玫瑰花瓣,“我跟他关系不好吗?所以连做梦都没梦见他。”
  Beta老头一瞬间脸色变得奇怪,暗含责备地注视向楚悕的方向,只可惜很快就被梁亦辞挡住了视线。
  “说不定是他不舍得打扰你。”梁亦辞终究还是伸过手来,用指腹搓了搓他的眼角,“又不是谁都跟我一样。”
  梁亦辞的指腹有茧,但是很薄很软,只是微微发白,和其它地方的肌肤触感不太一样。楚悕眯了眯眼,确信自己不想哭,也没有哪怕一点悲伤。
  可被这只手碰着,就是有些眼眶发涩。
  酸涩从骨缝里钻出来,楚悕四肢发软,突然想告诉梁亦辞自己生病了。
  手上的白玫瑰挺碍事,楚悕不舒服地连伸直胳膊都不愿意,就没往木桌上放,而是只换了手拿着,低声说:“我……”
  这个气若游丝的字打醒了神游天外的Beta老头,他的瞳孔楚悕身前的花束上聚焦,猛地撑桌子站起来,忙不迭道:“快放下来!”
  几分钟前,楚悕鼻子与眼周就开始发痒,偏头蹭了好几次耳朵都没缓解,脑袋也晕乎乎得更厉害。他原本以为这是受凉后来势汹汹的感冒,结果Beta老头神情一变,他就反应过来好像猜错了。
  梁亦辞听见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下意识向楚悕的脸上注意看,结果很快发觉楚悕眼睑都发肿了。
  他下颌线绷得紧了紧,一把将他怀里的花夺过去,撂在地面,再踩着散落一地的白玫瑰花瓣,扳着他脸检查。
  Omega生得细皮嫩肉,稍微有点异状就极其突兀。
  如今他黑眸盈着一汪泪水,红成了兔子眼睛,肌肤大部分是病态的白,耳朵之类的脆弱部位却透着不自然的嫣红。他鼻子阻塞得瓮声瓮气,连“我没事”三个字都掰扯不清,像是在撒娇。
  梁亦辞捏着他的下巴审视,又不敢乱碰泛红的部位,面色愈发不好看。
  楚悕意识到自己嗓子不对,就噤声了。他不喜欢暴露脆弱,况且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所以他软绵绵拉了几下梁亦辞胳膊,想让梁亦辞松开他,带她离开这里。
  结果对方的手固若铁钳,蹙着眉挺不高兴地继续检查,也不知在生什么气。
  少时,他终于挨了一下楚悕泛红的耳朵。楚悕觉得痒,先是躲开,紧接着又有点想蹭一蹭,可梁亦辞已经飞速撤开手了。
  他的嗓音冰若寒霜:“你怎么不早说?”
  楚悕颤了颤眼睫,垂眸凝视地面的白花瓣,堪堪反应过来自己可能是花粉过敏。或许是生病的人都容易矫情,他不由得为梁亦辞的语气感到委屈,连生气都没了力气。
  “我……”他咬牙蹦出一个字,还没想好接下来该说什么,就听Beta老头隔得老远叹息道:“楚先生花粉过敏这事,我也是听您说的。”
  原来梁亦辞质问的不是他。
  楚悕骤生的委屈顷刻间瘪了下去,又开始替无辜受牵连的Beta老头感到抱歉。
  “你们来祭拜从不带花,我不清楚弟弟有没有相同症状。”Beta老头倒没因被责备而生气,裹紧军大衣,慢吞吞解释,“刚瞧见他眼睛不对劲,才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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