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劲风袭来,这群强者中的强者、连同正道第一人的天清子,竟是没有一人可以抵挡得住这股力道,一时间全都被掀翻在地,毫无还手之力,个个狼狈至极。
等到又惊又怒的众人重新爬起来,再次抬眼望去时,却全都愣在原地,目光怎么也挪不开。
那阴沉笨重的棺木中,一道惊鸿般的身影,缓缓踏出。
仿若一块无暇美玉在棺中凝结成冰,年轻男子清俊的眉目间都似带着严霜,一眼望去,便先被那清冷漠然的气势所夺,神/韵独超、亭亭如鹤,唯有一双明澈眼眸,犹如清冽的山泉淌过,尚未被霜雪凝结。
任谁也不会想到,棺中竟会是这么个出尘绝艳的人物,方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众人,竟是谁也没有回过神来,那把貌似不凡的长剑,反倒被遗忘在脑后。
棺中男子也不知为何,身上原本穿戴着一袭墨白相衬的道袍,此时却像是被人扯烂,松垮的披在身上,胸口露出一大片冷玉般的肤色,心口处袒露着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此时,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那道伤口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只留下一抹浅浅的伤痕,和胸膛上未来得及拭去的血迹。
随着男子缓慢的走动,他头顶原本束着的道冠也渐渐松散开来,最终破损的道冠不堪重负,滚落在地,那头墨染般的青丝也如瀑般滑下,垂落至男子的腰间。
魔域那边不少好色的魔头,甚至为这惊艳的一幕发出了不小的惊叹声。
那清俊男子眸子里却露出一丝迷茫,他缓缓侧头看向滚落至脚边的道冠,又将自己的目光慢慢挪移至道冠旁边的长剑上。
贸然拔下长剑的紫河老祖,先是受了天清子一记雷诀,又正面受了棺中男子出棺时的冲击,此时竟是早已骇人听闻的化作灰烬,飘散四方,再寻不见。
只有那柄染血的长剑孤零零的躺在原地。
清俊男子漠然的注视着长剑,最终,手臂微微探去,像是要触碰地上的利刃。
众人先是摄于男子的实力,后又摄于男子的容貌气度,此时都不敢轻举妄动,全都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默默的注视着接下来的发展。
可是还未等那修长白皙的指尖触及剑柄,棺中男子的身形却是突然晃了一晃,就像是积攒已久的气力终于耗尽一般,男子一个踉跄,昏倒在地,一双秋水般的的眸子也合上了。
围观的众人:“……”
这是什么神转折?!
正邪两道的人怔愣许久,唯有天清子率先反应过来,紧紧盯着地上昏迷的男子,眼神从若有所思到逐渐热切起来。
他轻声道:“难道……”
“难道,此人才是那真正的…万年难遇的仙器!”一旁的万书坊掌门人接过他的话,哑声道。
只有那双捏着扇骨用力到发白的指尖,才暴露了他此刻真正的心情。
比起那柄剑,棺中的那个人,才更像是传说中仙气缥缈的宝物。
突然,一名邪魔老祖跳起来亮出兵刃,径直的冲向地上昏倒的男子,伸手便想抢夺。
三大派的掌门人眼神一凝,瞬间上前阻拦,厉声喝道:“魔头尔敢——”
两方人马再次战成一团。
……
与此同时,九重天之上,上仙界。
百年一度的六界大会即将召开,护法神将手中捧着黑白相衬的道袍,匆匆赶向仙尊的日常起居殿。
刚刚赶到起居殿门口,神将便看见一名小道童神色惊惶的跑出来,见到他之后如同见到救星一般,一把扯住他的袖口道:“仙君,找不到仙尊大人了!”
护法神将把这个小不点从自己衣袖上拽下来,没当回事:“莫闹!仙尊前一段时间闭关,如今六届大会在即,约莫也该出来了。”
道童焦急道:“我已查看过,仙尊大人闭关之地门户洞开,人却不在那里。”
神将抚了抚自己手中新做的道袍,摇头道:“劳烦转告仙尊,属下知道六届大会很无聊,但届时各界之主都不会缺席,我仙界之主若是不去,实在太落人颜面,还请仙尊忍耐一二。”
眼见别人不当回事,道童都快急哭了:“仙君,是真的,哪里都找不着仙尊大人!仙尊此时莫不是已经不在仙界了?”
护法神将嗤笑一声,道:“仙界与其余四界的连接处并无动静,说明仙尊大人并没有前往其它各界。”
他拍拍道童的脑袋。
“你难不成以为,仙尊还能一个脚滑摔到下界凡间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已经完结,这是下一本接档文:
《我家导演是个神…棍!》
“导演,新的恐怖片效果不理想。”
玄翊一把拽过一只红衣厉鬼就往片场拖:“别急,这是我新找的鬼怪演员。”
“导演,原定演狐妖的女演员突然受伤了。”
玄翊一把拽过一只狐狸精的尾巴就往片场拖:“别慌,这是我临时找的演员。”
“导演,我们的特效片预算不够了。”
玄翊一把拽过修士掌门的胡子就往片场拖:“莫急,这是特效公司的老板。”
普通剧组成员(瑟瑟发抖):我们这个剧组还有救吗……
第2章 太虚门凌云峰
太虚门,凌云主峰。
白子羽手中捧着一叠崭新的道袍道冠,面上带着几分探究之色,看向自己面前的起居殿。
他是内门弟子,还是掌门亲传,像递送衣物这些琐碎小事平时都是由门中仆役代劳,一向麻烦不到他的头上。
可是几日前,掌门一行人外出归来,不但没有带回传说中出世的仙器,反而带回来一个仙气缥缈的俊美男子。
清心寡欲了半辈子的掌门,更是不顾门人弟子惊诧的目光,径直将那昏迷的男子带入自己的起居殿,几日来寸步不离的看守照料,并下令门内弟子一律不得窥探。
整个太虚门简直炸开了锅。
什么鬼?单身近千年的掌门终于老树开花?
说好的去抢仙器呢?
就在刚才,足足昏迷了好几日的男子据说终于清醒,掌门唤人拿一套整洁的新道袍过去。
身为凌云峰小师弟的白子羽,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仗着自己平日里年幼受宠,直接拦下前往起居殿的仙仆,自己接过衣服偷溜了过来。
今日大师兄出关,掌门师尊一向对大师兄寄予厚望,一定会抽出时间前去探视,此时此刻他就算偷溜过去瞧瞧,想必师尊也抓不着他。
白子羽心里这样想着,一时间脚步更是轻快,少年的身形轻飘飘的便踏过山峦沟壑,一会的功夫就来到掌门起居殿。
因为早已下过禁令的缘故,此时掌门住处比平时更显清幽,四周静悄悄地连个仙仆都寻不着,唯有碧树山花幽草为伴,雾霭泛起,远处山涧白茫茫一片,竟是安静的有几分死寂。
白子羽此时又想起掌门禁令,终于也显露出几分胆怯来,只是事已至此,他犹豫再三,还是硬着头皮踏入殿中。
殿内也甚是静谧,没有一丝人声,他却悄悄松了口气,想着师尊果真不在这里。
心里那口气还没放下去,脚步刚刚走过一个转角,他无意间一抬头,却又硬生生倒抽一口冷气,平稳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离他不过五步之遥,一道白色身影跪坐于地,身形削瘦,腰背挺直,侧影好似一柄森然的利剑刺入他的眼帘。
白子羽惊愕的盯着跪坐之人,竟是愣在原地,一双手将捧着的衣饰紧紧攥出了褶皱。
只一眼,他便知晓,何为翩然若仙。
跪坐的那人样貌极其俊美,身上只着雪白亵衣,及腰墨发未加束缚,披散而下,侧颜好似冷月映雪,眉眼之间都带着霜寒,一双眸子空茫的望着窗外山景,却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放在眼里。
白子羽从未见过比自家师尊更仙风道骨之人,也从未见过比自家大师兄更森然冷漠之人。
现在他见到了。
自己面前这人,即使容颜俊美、衣衫单薄,也是让人不敢生出半点亵渎之心。
大约是他怔愣的时间过长,惊动了望着窗边沉思的人,那男子缓缓的转过头,一双辰星般的眸子安静的看着他,不言也不语。
男子看向他时的模样太过认真,好像眼中只有他一个人一般。
白子羽不禁呼吸一窒,心头一跳,不敢再与男子对视,急忙低下头看向别处。
可是他的视线一下移,一眼便望见这人的亵衣松松垮垮披在身上,胸前露出一大片苍白如玉的肤色,一道浅色的伤口印在心头。
少年的脸颊顿时爆红,脚步慌乱起来,连连踉跄着后退好几步,几乎将自己的脸庞埋进所捧的衣物中,看也不敢看地上的男子一眼。
直到衣物柔软的布料接触到他的鼻尖时,白子羽才猛然回过神来,想起来自己手上的衣服待会就要穿在那男子身上,顿时止住把脸埋进衣服里的动作,脸色却是羞愧的红透了。
“这、这位道友……”
他为自己方才的失态羞愧不已,结结巴巴的说道:“这、这是师尊命我拿来的衣物,山中天气凉寒,还请道友…请道友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