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傻了?”轨羽坐在乌铜椅子上,轻轻翘起二郎腿,支颐慵懒地看着他:“本王也没有做什么啊~”
君湮依旧呆板地直视着轨羽,眼中没有丝毫的感情。轨羽淡淡审视着,忽而勾唇一笑,捏爆了在掌心躺着的小人儿。
“傀儡……”轨羽站起身拍了拍自己漆黑如墨袍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早就想潜入鬼界了吗?”
他抖了抖略长的衣袖,双手握合,悠悠然来回走了两步,在一面铜镜前站定,轻笑自语:“呵呵,这可真有趣。不过你究竟是谁呢?”
墨凉最后把坞川城的厉鬼一股脑全部捆绑打包回了问天宗,问天宗鬼口问题瞬间卷起了爆炸式的热议。
对此墨凉尊上高冷的表示: 他需要闭关休息……
纪无可无可奈何花落去地接受了师兄丢给他的烂摊子,默默收起正在兴致勃勃摆弄的红竹笛,一脸深沉地给刚刚到来的尊享贵宾们安排了无尽的豪华套房——水牢。
转身的那一刻,眼底溢出点点霸道总裁般嫌弃~(呵,厉鬼。)
而吉修带来的普通民众正心惊胆跳地过着凄惨的逃亡生活,只见他们——
“啊!”乌霜深深吸了一口气“天啊!这里的空气中灵力也太浓郁了吧!”
“是啊是啊……”将军们羡慕道:“真不愧是兰考大陆灵力发源之地……”
“吉修长老呢?”乌霜忽然心中一跳。
……
阴凉幽深的鬼楼时不时传来幽咽的啜泣,嘶哑的怒吼,桀桀的怪笑声,面前则时不时闪过稀疏的魅影,空洞的骷髅,残破的血印。君湮埋首行走其中,留下一个又一个隐隐约约的脚印,在一片黑暗中固守着暗淡失神的光芒。
“他把你关在这?”君湮嫌弃的看了一眼被绑在柱上的鬼王,抬了抬下巴:“说吧,本尊该怎么做?”
“木国的事情……”鬼王抬头疑惑道:“你怎么独自一人来了鬼界?”
“我被抓了。”君湮摊手道。
“哈哈!”鬼王毫不客气的笑了:“向来都是炎魔殿下抓人,没想到你也有被抓的一天!”
君湮意味不明地“呵呵”笑了两下,幽幽轻声细语:“奈何桥畔的事……鬼君可别忘了。”
鬼王皮笑肉不笑:“未曾敢忘。”他看着少年尚显稚嫩的脸庞,心情复杂,默默呼出一口气,终于苦笑道:“可是本君已经没有多少法力了。
“看得出来。”君湮淡淡说:“你已经是一具空壳。”
鬼王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绑着的暗红色粗绳,低声道:“他拥有不属于我们大陆的变异光灵根,可以吸收一切能量转变成他自身的光灵力,尤其是我们的鬼魂之力。”
“他究竟是谁?”君湮蹙眉:“本尊前世似乎从未遇见如此之人……”
“因为时空错乱。”鬼王微笑。
“什么时空?”君湮不解:“本尊不是重生吗?”
鬼王叹口气:“是。”
“你做了什么?”
“二位聊好了没有?”轨羽略有些不耐烦的打断二人。
二人皆冷冷看了他一眼,并不理会。
“哎~”
君湮顺利地沿着早已布置好师父给他的可以穿透一切空间的千里光枢回到了问天宗,而鬼王依旧被绑在柱子上……
轨羽蹲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君湮留下的脚印,到底还是没有明白他是如何布置好光枢顺利逃走的。不过没关系,他从袖中拿出一面镜子,略微看了眼,仔仔细细地擦干净,重又放入漆黑的风衣中。
鬼王轻瞥他一眼:“今天你又做了什么”
轨羽闻言慢慢站起身,散发着狂热的双眼依旧清澈见底。他眯眼笑着:“不过是离目标更进一步罢了,多谢越梓关心。”
他轻飘飘地凑近越梓,轻柔的呼吸洒在鬼王脸上,略微有些发痒。鬼王莫名感到压抑,偏过头去,警惕道:“干什么?!”
轨羽退后一步拉开与越梓的距离,轻轻的笑着:“怎么?越梓在怕什么?嗯~”
深井冰! 越梓狠狠剜了他一眼,妄想着统治世界的毁,灭主义者,高调装逼的斯文败类!
轨羽看着鬼王,嗤笑一声,双手轻轻抚上他的脸。越梓只觉得全身瞬间僵硬了……
“越梓……”轨羽温柔地呢喃细语。
作者有话要说: 鬼案的伏笔章(这两章都是)到此为止,接下来就要揭露鬼案真相啦!
在这里小小透露一下关系吧~~~
君湮——越梓……好基友
轨羽——乌霜……队友(想到了吗?)
emmm~今天似乎双更了??
☆、今日双更! !(一)
“拿开你的手啊!”越梓小声叫道,白皙的脸庞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泛红,轨羽甚至能感受到掌心下温暖的热度。
轨羽盯着他细细看着,双手不受控制地捧住越梓的脸,俯下身,一点一点极慢地靠近他,神情专注,呼吸却是渐渐急促起来。
越梓瞪大眼,心中惊慌不已,只觉得胸腔内死寂的心脏似乎活了过来,挣扎着想要跳出嗓子眼。
轨羽依旧定定盯住他,双眸褪去了初始的狂热,却染上了更加可怕的色彩,让人心生恐惧。
“轨羽!”越梓急促出声。
他忽然就觉得委屈,灰心丧气地看了眼轨羽,便微微偏过头去,眼眶却慢慢濡湿,神色迷离。
轨羽目光幽暗地看他一眼,低下头深深呼吸,恶狠狠地放开他,急匆匆摔门而出。
越梓长舒一口气,嘀咕道:“这次……也没让他……得逞呢~”语气竟是略微上挑,带着些愉悦的笑。
双手随意插在口袋里的轨羽斜倚着门,墨色袍子里隐藏着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呵呵~
……
“什么,师尊闭关了?!”君湮惊道。
“是啊,尊上一回问天宗就去了枯竹山,说他……需要休整十日。”
“木国的厉鬼呢?”
“掌门长老全部投入水牢了。”
君湮大惊,掌门和师尊怕是根本就不知道这些厉鬼完全被轨羽掌控,早已不是真正的厉鬼……
君湮越想越慌,急匆匆转身就走。
“哎!小师弟去哪里啊?”“水牢。”“什么!师弟,那是禁地啊!”
君湮不语,只极快地走着,待左右无人,君湮蓦然消失不见,一丝淡淡的血烟悠然散去。
“嘶……”君湮忽然觉得手腕微微发麻,却转瞬即逝,并没有放在心上,沉默地推开了水牢的门。
一个一个的牢笼中锁着无数无辜的人类,他们缄默不语,颓废不堪,浑身湿淋淋的。头发乱糟糟,身体软绵绵,被上升或下降的蕴满灵力水不断冲刷着,图劳而无功地被迫“洗净”。
被邪恶和正义双重夹攻的人们啊!
君湮却更加沉默了,上一世刚刚成魔,也不是没有用这些无辜的人类发泄自己满腔怨念,滥杀无辜,终于遭到报应了……
他慢慢走近其中一人,在三步远处站定,琥珀色的淡漠眸子泛着些许悲凉。
为什么……要有那些妄想呢?!可是又为什么偏偏得不到那些妄想?得不到的……又何必妄想?更何必如此痛苦呢?!
君湮闭上眼,脑海浮现些许妄想。红帐中……师尊……
啊,可真是大逆不道! !!!
君湮默默苦笑又偷笑,抬眼看向了面前人……
墨凉悠悠盯着他。
师尊!君湮惊而复笑,想什么呢?不过是厉鬼中的一种,会幻化出心中所想人的样子而已。这样的迷惑人心,可真卑鄙。。。
他莫名恼火起来,负于背后的手掌心黑气滚滚,又夹杂着血色的缕缕烟光。
“又出现了!”墨凉惊道,上前一步抓住君湮的肩膀。问天宗竟是出现了如此浓郁的魔气!只怕君湮后来莫名其妙地入魔与他脱不了干系!究竟是谁!
君湮急忙忙收敛了掌心能量,凝眸紧紧盯着师尊。这是……真的师尊吗?
“师尊”君湮轻悄悄道:“疼……”
墨凉紧张地看着他,声音清冷却微微颤抖:“哪里疼?”
君湮:…………
话说师尊你的手放在哪里啊!当然是抓着我的地方疼啊!你丫个化神境的~
“快说,哪里疼!?”墨凉严厉问道,手上力气更大了。
君湮软糯地看向师尊修长光滑如玉,骨节分明若竹的手,忍着疼悄悄欣赏一番,抬起湿漉漉的眼,轻声细语:“肩膀。师尊,抓着疼~”
墨凉连忙放开他,退后一步,淡然一笑,又严肃道:“今日问天宗两次出现魔气,只怕有魔作祟。君湮,”负手向后掏了掏衣袖,诶,本尊准备好的玉佩咧?
君湮心中一跳:“在!”
“这枚玉佩收好。你可以凭借它随时与为师联系,本尊也可以分神前来救你。”
君湮伸手接过玉佩,墨玉中心一点雪白。墨凉倏然不见。
枯竹山某洞中,墨凉使劲按了按太阳穴,分神可真恐怖啊啊啊,疼死了!
他看了看手中白玉中心的一点墨色,微微笑了笑,收入袖中,继续闭目修炼,眉头紧紧皱起……
君湮握紧了手中玉佩,魔么?
师尊,如果我就是魔呢?你……还是会像前世那般,亲手……杀了我吧。将十年的淡漠的感情,彻底抹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