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又,你会作诗?”
竹又不理会清翊,只是悠悠的开了口。
“若求三日霜花雪,君可心悦?”
“君不悦。”花又楼上的女子放下萧,开了口,声音冷而迷茫。
楼下的公子们看着竹又议论纷纷,竹又只是抬头看着女子又说。
“若霜花雪,粉若花又颜,密若君情。君可悦?”
“悦。”女子一手拿着萧,从花又楼跳了下来,不由分说的一手刺进竹又的身体。
“你来了。”
清翊本打算一把打开,却被竹又抬起的一只手阻止,竹又苍白了脸色轻笑了一声。
“你辛苦了。为花又,下这三日霜花雪,粉若花又颜。”
女子低头柔柔的笑起来,手从竹又身体内拿了出来,血慢慢从竹又身体内流出,飘在了空中,后飞开。
大朵大朵的霜花雪下落,粉的透明,每一朵霜花大小一样,十六瓣盛开。
“竹又!”清翊一把抱住竹又,也保持不了刚才平静的表情,试图捂住竹又的伤口被竹又抓住了手。
“还她三日霜花雪,粉若她颜。”
☆、他是他最后也想记住的人
花又楼是以花又的名字取得,是花又的父亲为了让她更好画画而建的。
花又自幼善于画画,被各家公子陈赞,父亲更是说她会成大器。久而久之也养出了几分傲气。
这日与往常一样,花又收下了一位公子赠送的簪子,才开了口。
“你想要什么。”
“请花又姑娘为在下画一幅,花又姑娘一手拿着簪子,一手拿着笔画画的画。”
花又这才观察起对方的脸,这位公子浓眉剑目,脸部的线条坚硬的很,笑容也是颇为不屑。
不由得恼怒了几分,花又问了一句:“嘲讽我?”
“怎么敢,不过花又姑娘不是甚是喜欢拿物才画画吗?在下就是想看看,花又姑娘更喜欢画画,更喜欢簪子。”
“簪子我不要,我也不会为你画画!”花又把簪子扔回了公子怀里,正打算关上花又楼的门,对方又开了口。
“看来花又姑娘与在下想的不一样,为表歉意,在下愿意每晚坐在这花又楼上,为姑娘吹箫六日。”
花又砰的把门关上了。
而男子说到做到,当日晚上就坐在了花又楼上吹箫。
不得不说男子吹箫吹的很好,花又仔仔细细的在房内听过,却没有理会。
第七日,萧声又响起来了。
花又略微的庆幸,又好奇男子可以坚持多久。
二十日后,花又再也忍不住,从房内出来,趴在栏杆上抬头向上看,便可以看到公子坐在房顶吹箫。
这是花又觉得最美的风景。月光下,男子坐在房顶上站立吹箫,风带起了男子的衣衫,而男子不为这个所扰,悠长的萧声传来。
男子睁眼看向花又,眼里是惊喜的意味,萧声更是动听了起来。
他们有过每晚坐在房顶上吹箫的夏,房内题诗作画的秋,风花雪月的冬。
这是一个下雪天。
花又推开窗看着外面的皑皑白雪,男子为他她披上衣服。
“很美。”
“什么。雪?很美。”花又看着窗外发出赞叹声。
“我是说你。”
猝不及防的情话让花又红透了一张脸,不知怎么回答才好,最后憋出了一句:“我为你做一副画!”
“画什么?”
“最伟大的画,就画霜花雪!”
“好,最好这霜花雪,粉若你的颜,便是再好看不过了。”
后来,男子在春说回家跟父母禀报,回来娶花又。
路途上因救被打劫的老人,重伤不治。
公子家让人带来了公子留下的话。
“不能看粉若花又颜的霜花雪了。”
从此,花又对外宣布再也不作画。
清彻之来求画是在花又宣布不再作画不久后。
花又本打算上床,却窗户被悠悠推开,一个蓝色带着点点金光的霜花之体跳进来,很明显看的出这个霜花之体布满了裂纹,随着动作有着破碎的声音。
她本打算叫出来,这个霜花之体却先一步软在了她的面前,双手扶着地开了口。
“可以为我画一幅画吗?”
花又颤抖了好一会后开了口。
“你要什么画。”
“我快,记不住一个人了,你可以画出来让我再看一眼吗?”
“我不作画了。”
“若你可以画,让我,再看一眼就好,我答应你任何事。”
任何,事?
花又大哭了起来,霜花之体像是被吓着。
“你哭什么啊!”
花又哽咽的说出了她的事情,霜花之体犹豫了一会开了口:“若你可以画出来,我为你,下三日霜花雪,粉若你的颜,可以吗?”
花又为这个霜花之体作了画,是一位英俊的让人一见倾心的男子,花了很多日子,只听着这个霜花之体为数不多的诉说,很显然,这个霜花之体离完全破碎不远了,不能再记住更多事情了。
做好后,这个霜花之体却说。
“对不起,三日霜花雪,先让我欠着吧,最后一点霜花之力给你。你若等我回来,我为你下这三日霜花雪,你要的粉,则是我血染之。”
她要等!她花又,可不免费帮人画画!
☆、他只是为了一个道歉
竹又醒来是在一座雅房,旁边的清翊搂着他的腰已经疲惫的睡着,却被他轻微的动作惊醒,先是查看了他的伤口,然后一只手摸在竹又的脸上,语气冷的可怕。
“这一巴掌,等你好了我再打。”
“......清翊君,你没事吧。”竹又怯了声。
“没事?你信?”清翊高了调子:“三日霜花雪!不愧是清之君!这么大的手笔!拿自己血染霜花雪!”
“你小声点说漏嘴了。”竹又嘻嘻哈哈开了口,试图扯开话题。
“你不疼的吗!三日,我来给你垫后!”清翊一条腿揽住了竹又的双腿,一只手搂住腰:“我不停的供应霜花之力,估计要有一个月我使不上霜花之力了,怎么保护你!”
“......清翊君受了这么重伤,竹又我伺候好不好?”
“滚!”
“滚就滚,别气别气啊。”竹又柔声哄,挣脱开清翊下了床:“我这就去给你拿吃的。”
“滚回来!”
“好好好,滚回来就滚回来,清翊君别这么大火气。”竹又又上了床,一只手从清翊怀中摸过。
清翊不再理会竹又,只是闭了眼,一手抓住竹又。
竹又好一会后开了口。
“清翊君?”
“.......”
竹又小心翼翼的打算撤回手,清翊开了口。
“干什么?”
“......没什么。”
安静了一会后,清翊睁开眼,一手捧过竹又的脸:“自己来。”
“啊?”
竹又轻笑出了声:“好好好,自己来就自己来。”
一手放在了清翊身后,主动的给上了一个吻后松了口。
清翊满意的咽下甘甜,才开了口。
“女子看过霜花雪后消失了,消失前扔给我一幅画,画了一位男子,说你忘了拿走画。”
“可以跟我说一下,男子长什么样吗?”竹又轻声问了一句。
“画的我。”
“......清翊!”
“就是我!”
“信你个大爷!”竹又推了一把清翊:“画呢!”
“扔了!”
“清翊,靠!老子亏大了!”
竹又自认为自己连个吻也给上了,得到了这么一句,快气的打算把清翊拎起来揍一顿,手抓住对方衣服,扯开了些许,却又松了手。
他的眼中看的见一朵金色的霜花,十六瓣带着丝丝红色。
挪动了几下嘴唇,大滴大滴的泪水落下来。
“怎么?”
“我信你了清翊君,我信你了清翊。”竹又手轻轻擦过清翊胸膛的霜花,清翊不由得慌张的抬手帮竹又擦脸。
“怎么了?没事的,一个月左右差不多就好了。”
“对不起。”
“啊?”
“对不起,清翊君,我太任性了对不起。”竹又轻笑的开了口:“我可算,找到你了。”
“竹又?”
门被一脚踹开,书夫下闯了进来,一同进来的还有清玲蓉,清玲蓉高声喊道。
“清翊,离他远一点!”
清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惊讶的看着大片的灰染上淡蓝色,竹又双手轻轻捧住清翊的脸。
“对不起,你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就一次,就好了。”
清玲蓉手中霜花之力成了多根线刺向竹又,准确穿过竹又的每个指尖和要害,把竹又扯过砸在了墙上。
竹又艰难的扶着墙站起来,灰色布满了整个眸子,抿了抿唇沙哑开了口。
“别阻拦我!”
“清彻之!住手!”书夫下上前一步,试图靠近竹又被压力又逼得后退了一步。
“住手?”竹又抬头笑的肆意,擦了一下嘴角溢出的点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我说过,回来便清杀清族!人我已经找到,该说的话我也说过,除非你能打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