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宫翎不禁腹议:既如此,问我作何?
不过这奉不奉茶的,师徒之礼形式上的东西,本就于他无甚影响,反而是他想体恤,不让这人管顾多余占用时间,却被他拒绝了???
仙宫翎想着既然这人偏爱折腾,那便让他折腾个够,保不准哪天就抛在脑后了。便轻易允了他。
结果第二天,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近来困觉,要比以往更容易嗜睡些,日头更盛,太阳已是透过窗晒了大半屋子,难得没能挣扎起来,意识迷糊着。就这么半梦半醒间,只听门扉一声吱响,又过了半天无甚动静,他便又翻了个身,权当那声响是错觉了。
又安静了没一阵功夫,只感觉是有人在推他。
睫羽终是颤了颤,还没来得及睁眼,便觉唇上一片濡湿,仙宫翎懵了一瞬,又感到舌上一顶,那尚着温热的液体不容分说被争相顺入喉咙,他差点以为会被呛死。口中那股力道纠缠不已,牢牢抵住人胡乱挣动的舌,浅薄唇瓣被躏的发红,那液体竟是极顺和的从口腔划落,不紧不慢又极有节奏,逼得人一口一口吞了下去。
没有呛。唇齿间还残留着清浅的茶木香。
不知是否初醒之故,又或是刚刚被人压麻了,他还觉得身体发软,使不上多少力。
他本该反应极快,可这俱身体已是静止惯了,较比之前几乎处处有懒散的苗头,道阶已算微渺,灵力还是被强灌的,警戒性也差上很多,尤其是碰上月清徽的时候,竟还会潜意识觉得习惯。
以至于仙宫翎想对他下手,差距悬殊不说,要克服的障碍还极多,难上加难。
这么想着,手上却已是高抬而起,窜出一簇看似细弱又强悍电流来。
只要一天还认他这个师尊,这孽徒胆敢还手试试!
仙宫翎径自挥掌下去,手上却落了空,再复眼,只觉气流微些滚动,透窗而过凉风拂过,扫了一室旖旎,又不免残留。
人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补齐!(明天接着上但愿多码些QAQ)
很奇怪的就是,最近明明也没接触什么文学♂(咳……)怎么写着写着情/色的氛围就煽动起来了?噢,头秃……
☆、第一百二十二章
无论忙里得不得闲,月清徽总能抽出那么一段时间来“奉茶”,搞得仙宫翎不敢晚起一秒,然而他早,月清徽只会更早,一复一日,锲而不舍,好似多喂一口茶就能怎么样。
不过这一次,他没那么容易投降,僵持就僵持,怕他不成。
这天,仙宫翎做好彻夜抗争的打算,好不容易强撑到将近后半夜,那人却是迟迟不曾来,终是没能顶过去,不知何时睡了。
醒来便见月清徽在坐在床侧,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近乎条件反射,仙宫翎脊背僵直,看向他手边,却是什么都没有。
他心下疑惑几分,又朝他身后看去,正看到那杯茶盏在桌上好生安置着。
月清徽自始至终视线不挪,眸里盛着几分幽邃,也不知是在较量什么。
半晌,还是月清徽先一步动作,夏日炎躁,他翻指间,空气中便多了些潮湿水汽,混在徐风中清爽许多。
“阿翎多睡些吧。”
目前的行为倒算端正,不见冒犯。
浅眸里那分疑惑未消。
月清徽在奉茶方面逼得紧,便是仙宫翎要求“放在桌上”,也会被一句“过了时候,有失其韵。”给堵回去,而今不怕过时候了?
月清徽似是读懂了他所想,唇角笑意加深,“今日是凉茶,师尊歇好再品,不急。”
竟是站起身来,径直向外走去,离开前又道:“师尊若是嫌闷,也可在峰内四处走走。”
直到屋门被重新阖上,仙宫翎心里仍不住称奇。
今日这么好打发?
被嘱咐好生休息,经此一出,他反倒精神不少。仙宫翎碰上那桌上的茶盏,掀起瓷盖,指在杯口摩挲片刻,也没觉出什么不一样,他饮完茶,才又走了出去。
流冥棺自他换回这具身体起,就从屋子里挪了去,仙宫翎要绕过大半个院落才能寻到。
若不是要借用这口棺修炼,仙宫翎都怀疑自己会否永远都接触不到这棺了。
借助流冥棺,不仅修习上事半功倍,利用其内里异界维度,可化繁为简,修习时长更能化年为月,甚至只一须臾间,发挥的效用能到多大,也得看所用者现有资历深浅。
他已是落下太多,太需要这口棺了,便与月清徽约好,每天都要借用这棺去修炼两个时辰,果真遵守约定,不多不少两个时辰,也不拖沓。
等月清徽渐放心下来,自然管制就松下许多,所以仙宫翎偶尔也能在这里修习个半日。半日,哪怕是一天之中只有个小半日,也是极有裨益,自然分秒力争。
连续修习而下的积累终是发挥了作用,他愈发沉浸在这攀越的感觉之中,久违又不陌生。
翌日,仙宫翎是自然醒的,屋里没有别人,桌上仍旧好似放置着一杯茶,似是掐准了他醒来的点,杯子外延还挂着适度的温。
将近小半个月过去,月清徽好似度过了最忙的时段,渐渐也得了闲。
“师尊可想去何处闲游?明日我陪你可好。”
“不好。”仙宫翎提剑绕过他。
月清徽又挡在他身前,不依不饶,“哪里不好?”
仙宫翎侧剑把他拨开,“我要修炼,别来打扰。”
月清徽宛如没听见一般,温声出言,却是不容抗拒:“容你两个时辰,只少不多。”
仙宫翎沉默的远远甩开他,也就不与他辩了。
一连下来也算相安无事,要说真正出事的,是在两日之后。
这天日丽风和,与平常也并无不同,仙宫翎饮完凉茶,留了道去流冥那处修习的口讯,向他交代这次要修习大半日,就动身了。
沉浸修习,谁知这次坠的有点深。他心下掂量着与平素差不多的时辰节点,又尽可能的拖到最后一秒,料想外面的天色应是要比以往稍晚些,这才不紧不慢的从虚空中走出。
却是有些愣——外头日头正好,天大亮着,与他所想相去甚远。
目光逡巡间,就触及到一汪幽邃。
月清徽神色仍旧温浅清淡,仙宫翎却在这清淡之中透过那眸子咂摸出几抹阴沉和低气压来,再联想外面这大亮的日头,心下咯噔一声,便知是出了差错。
……道阶增长,这棺发挥的效用延长,怕是在不知不觉中违背时限了。
“师尊,你可知过了多久?”他唤师尊,话近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阴沉之意更甚,活像要把人生吞活剥的架势。
仙宫翎观他神态,心里更没了底,又不可不回话,只得顺着他的意思问:“……多久?”
“三日。”
闻言,仙宫翎微松口气,原来不过三日,看他这般低气压,他还以为能有多严重。
还没来得及落下的一颗心又悬悬提起,因为月清徽直上前扣住他手腕,眨眼功夫那腕上就多了绳缚。
月清徽捻了捻那软绳,抬起眸,唇边带笑,眸里寒霜,温声道:
“不过三日,是吗。”
似是知道坏了事,仙宫翎几许心虚的别开眼。月清徽将那绳缚在手上缠了两圈,尺寸收缩间,又绕过那被束住的双手,一把拽了过来,几个闪身把他丢回屋内,当着他的面在屋里下了禁制,也不多做什么,很快就离开了。
仙宫翎看着手上那软缚,召出清绝,竟是没斩断。而今他功力见长,本应更容易才是,他不信邪,连又砍了几次,刚硬的刃划上细软的绳子,竟是一下子被弹了开,一丝痕迹都未能留下。
仙宫翎有苦难言,不过也确实是他有错在先,无法辩驳。
整个下午都不见月清徽的人影,他干脆打坐入定去了。
又过一日,这一次月清徽竟是连奉茶都不来,再加上接连借助流冥棺的修习突然间就断了,徒然让人觉得空乏不少。
无论有没有流冥棺,总归还要继续修炼,仙宫翎沉下心来不闻他事,闭眼接着调息去了。
入定的人意识会堕入更深层面,对外界的事一无所知,以至于当他睁眼之时,就那么恰巧的撞见一个意欲行事不轨的人。
仙宫翎掀眸看了眼身上近乎被扒掉大半的衣服,眼也不眨的抬脚踹过去,月清徽亦是极快的侧身躲了去,嘴上还言辞凿凿。
“不设防,理该吃教训。”还肯说话,看起来消气不少。
仙宫翎躺在软软的枕头上,抬起手,把腕上的东西摆在他面前,“解开。”
月清徽意味不明的轻笑一声,绕过他胳膊径自解开了腰带。
仙宫翎嘴角抽了抽,顺手一个反罩,直把那软绳勒在他脖子上,威胁道:“解不解?”
月清徽几许无辜:“解了。”
仙宫翎又不客气的在他脖子上缠了一圈。这小子脸皮忒厚,皮却有些不堪,这么一下子就出了道浅薄的红痕来,与周遭的细嫩形成的反差太明显,搞得好似是他成了虐待,里外不是人。
他松了力道,撤开些距离来,正要反绕回一圈放过他,月清徽却仰起脖子,开始顾自往后扯,绳缚开始违背人意,勒的更紧了,方才还是细微的痕,现在眼看就要留了印,仙宫翎不得不顾及他,又朝前伸手过去送了段绳子,不止一次怀疑他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