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在兰花的香气里沉沉睡去,直到感觉被抱起来,睁开眼一看,议事已经结束了,锦铄帝君正抱着他回敬家所分派的房子。水清浅醒来后就自然要下来,锦铄帝君不为所动,一声不吭的抱着他走着。
水清浅无奈的靠回去,心里想道:早知道不使幻术了。
他们俩的房间是在一处,锦铄帝君直接把他抱到重新打扫布置的房间榻上。
水清浅仰着头道:“时间不早了,帝君也早点休息吧。”
锦铄帝君点点头,也让他早点休息,而后回了隔壁的房间。
水清浅脱了靴子,盘腿坐在榻上,透过窗子看着漆黑的夜色,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如今,他是体会到钝刀子割肉的折磨了,锦铄帝君忽进忽退的搞得他挺无语,现下,也只有随便他了,谁让他打不过锦铄帝君呢。
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不想睡觉的水清浅拿出下午看的书,重新翻开来看。整本书看完,天色已明,水清浅将书扔到榻上,脸色不好。
妈了个鸡,自己果然没有什么天赋,整本书看下来只理解了不到三成,其他的就好比初中生看高等数学,字是认识的,但读到脑子里就不知道它在说什么了。水清浅仰面倒在榻上,摸到书盖到脸上。淡淡的墨香充斥鼻间,还夹杂着一丝兰花香。
兰花香?不是吧。水清浅直接坐起来,书掉了也不管了。一身雪白锦衣的锦铄帝君刚好推门进房,见他直直的盯着他,有些不自在的侧过头,对身后的两个童儿道:“进来吧。”
水清浅挂上笑容,道:“帝君早。”
锦铄帝君回他一个笑容,道:“早。”
童儿将净面用品放下,水清浅穿好靴子,懒懒散散的净面后,两个童儿将东西收拾好,行礼退下。
水清浅将榻上的书拿着,坐到窗下的石榻上,对桌案对面的锦铄帝君问道:“帝君今天忙不忙?”
锦铄帝君咤异的看他一眼,回答道:“不忙。”
水清浅将手中的书放到桌案上,道:“帝君,这本书你怎么看?”
锦铄帝君道:“还好吧。”
救星啊!水清浅翻开书本,指着其中的一页道:“我看不懂这个?帝君可愿讲讲。”
锦铄帝君看了一眼,道:“很容易的啊。”
水清浅笑道:“帝君若是不愿,益算去找他人便是,不用拐弯抹角的来骂我蠢。”说完,就要起身。
锦铄帝君赶忙抓住他,焦急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水清浅保持着笑容,道:“是我妄断了帝君的意思,益算知罪了。”
锦铄帝君听他一连变换两种自称,知他生气了,虽不知他到底生什么气,但他知道这事不讲清楚,两人的关系怕是要冷下去了,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结果。想到此处,锦铄帝君把他拖过来,抱到怀里,道:“我没说你蠢,这种封印术对我很简单,对你这种不专精此道的是很难,是我的态度有问题,你别生气,是我的错。”自从遇到水清浅,他道歉的次数陡然增多了起来,他有种预感,以后还会多起来。
水清浅也不是真跟他生气,只是想试探他对自己的容忍度,见他道歉,还在想继续试探下去还是就此作罢,想了想,锦铄帝君也不是傻子,万一看出来自己是故意的,下场一定不美妙。
水清浅推推他,道:“放我下去吧,我没生气。”是你说我生气的,我可没承认。
锦铄帝君道:“不生气的话就让我抱会吧。”
水清浅迟疑道:“不好吧,我……”剩下的话没说出来,锦铄帝君直接按着他的脑袋埋到他的脖颈处,脸直接接触到雪白的锦衣上,呼吸间都是锦铄帝君身上的兰花香气。
告非,算你狠。水清浅埋首在锦铄帝君脖颈间,想着要不睡一会,这样被抱着很尴尬的。这样想着,水清浅还真睡着了,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他梦到自己上大学的时候,教高数的教授让他上黑板答题,满满一黑板的高数题,答得他是要死要活的,好不容易答完了,教授凉凉的声音传来,告诉他答错了,扣学分,他正要去求教授时,场景陡然一换,他躺在大学后山的草地上,周遭是一片片的兰花,他想不起后山是否种了兰花,但兰花的香味很好闻,他也就躺着不动,静静的抬头看天。
碧蓝的天空渐渐淡去颜色,成了雪白色,水清浅哼哼一声,认出了那雪白色是天界雪蚕丝织成的衣料。水清浅慢慢回神,想起了睡前的种种,哀嚎了一声,双手撑着,从锦铄帝君身上起来。
锦铄帝君也坐起身,看水清浅清醒了,才问他,道:“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水清浅点点头。可不是嘛,梦到高数教授和扣学分,这两项那样不是大学生的噩梦。
锦铄帝君将他胸前的一缕长发拂到身后,为他拂顺他睡乱的长发。水清浅捏捏脖子,抱怨道:“我都飞升多年了,没想到还能梦到教……书的先生。”
锦铄帝君闻言笑道:“看来那位先生一定很严厉,让你现在梦到他都吓了一身冷汗。”
锦铄帝君一说,水清浅摸摸后背,果然有汗湿的痕迹。
水清浅道:“请帝君到处转转,我稍后带帝君参观这座城堡。”
锦铄帝君知道他是要沐浴,故意支开他,遂顺了他的意离开。
锦铄帝君离开后,水清浅打开玉佩里放置的宫殿群,不到一尺高的宫殿是他仿制故宫的而炼制的,可大可小。抬手加强了幻术,他进入到里面,寻了一处有温泉的宫殿,沐浴起来。洗好后,他找了一套之前穿的同色系不同花纹的衣物,穿上后,出了宫殿,收起,出去寻人。
☆、第 28 章
水清浅在一棵金丝树下寻到锦铄帝君,他正看着这棵树如同金丝的枝条在风中轻舞。
水清浅看着这棵他亲手所植的树,道:“这种树种到人界的富户家里极合适的。”
锦铄帝君道:“为什么?”
水清浅笑道:“合适而已。”
锦铄帝君看他不知想到什么,笑的开心,不由的也开心起来。他道:“你不是说带我参观吗?”
“那就让我做回导游,给你介绍介绍这地方。”眼睛一转,说道:“眼前的这棵树名为金丝树,它因为细如金丝的枝条因此得名,本身没有多大的功用,但若挂上一些东西,可当一处景点瞧。”
锦铄帝君听他抑扬顿挫的声调没忍住笑出声来,水清浅当下不满起来,眼睛一瞪,直接走了,锦铄帝君忍着笑意跟在他身后。
转过几重院子,水清浅带锦铄帝君爬上城堡的最高处,他将此处命名为天文观测台,用来赏月看星的。
使着幻术让他们看不到自己和锦铄帝君,水清浅带他在天文台指着能看到的建筑说那处是自己当国师时修建的,给他说自己当初修建时的辛苦历程。
锦铄帝君握住他伸出的手,温柔的看着他,道:“辛苦你了。”
水清浅眨着眼,道:“不辛苦,为人民服务,劳动最光荣。”说完,在心里骂自己说的是什么?
锦铄帝君轻轻笑着。他还挺喜欢水清浅手足无措、眼神飘忽的模样。
水清浅给他笑得心头发软,只想抱抱他。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水清浅抱上来的时候锦铄帝君是震惊的,但感受到他心满意足与懊悔的情绪,锦铄帝君不容躲避的一手搂腰,一手按头,紧紧的抱住他。
好想死一死啊!这是水清浅心里的想法。
直到天文台有人上来,水清浅才动动手,让他放开,锦铄帝君顺从的放开他,拉着四处看就是不看他的水清浅走下天文台。
锦铄帝君拉住他四处晃,水清浅看了一眼周围的建筑,想最近的好风景好似是天鹅湖,遂动动他们相牵的手,道:“前面直走,到尽头左转,有个湖,我们去湖边吧。”
“好。”
为了符合天鹅湖的名,湖里养了些天鹅。雪白的天鹅,碧绿的湖水,围着岸边种了一圈的玫瑰花。
水清浅伸手折了一支花,拿在指尖,对锦铄帝君说:“这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玫瑰花。”
锦铄帝君道:“这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水清浅道:“象征着爱情。”说完,暗叫不妙。
果然,锦铄帝君看他的眼神就不对了。
迎着锦铄帝君了然的眼神,水清浅脑子一抽,顺手一扔,将手里的花给扔到湖里去了。
完了。水清浅感受被锦铄帝君拉着的那只手上骤然用力的力度,只想将前一刻折花的自己扔到湖里去。好好的,折什么花。
水清浅心虚的道:“不然,我去捡。”
锦铄帝君冷冷道:“不用。”
水清浅道:“那我再折一支。”
锦铄帝君依旧冷若寒霜道:“不用。”
水清浅没辙了,蹲到草地上□□起地上的草。锦铄帝君看他玩了一会后就坐到他身边,水清浅见他坐下,想到早上要请教的封印术,也席地而坐,从玉佩里掏出那本书,单手翻开那页,开始虚心的请教,锦铄帝君也没因为刚才的不愉快而无视他,给他细细的讲解起来。
一法通则万法通,经过讲解水清浅解决了很多关于封印术上的不解,对一些难解的封印术也有了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