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就要让这个人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危渊咬牙切齿地集中注意力,几乎没有什么困难地就与对方的精神建立了操控连接,随即他就后悔了。
对方现在强烈到可怕的欲望在危渊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正在疯狂地反作用与危渊。那种令危渊自己瞬间血脉贲张的炽热,几乎是一瞬间就让他自己短路了,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
在危渊失去操作能力的同时,S已经开始在动物原始本能的驱动下撕扯身下人的衣服,急不可耐地要摧毁一切阻挡自己得到这个香甜生物的东西。
然而最后危渊的洁癖还是战胜了这种反作用。
在这种恐怖的卫生环境里,他强大的理智夺回了精神操作权,操控着S从自己的身上爬了起来。
危渊坐在地上给S和自己念了一遍心经,感觉平静了不少,呼吸也安稳下来了。可是S却依旧是那一副神智混沌的样子,瞪着一双恐怖的眼睛,不甘心地看着对面的少年。
不能就这么把他带回去,危渊紧紧盯着对面体型巨大的怪物,提防着对方脱离控制而暴起。
可是要怎么让他回到原来人类的模样呢?
一个是精神分裂,一个是肉体分裂,真是天生一对,危渊大脑里不禁冒出了这个念头,自己也哑然失笑。
“你才不是精神分裂。”那个声音却突然冒了出来。
“那我们俩这算什么?”危渊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反问它。
“你以后会知道的。”
危渊撇撇嘴,又问这个情况要怎么办。
“他发泄完了就好了。”
“......”
危渊不禁看了一眼对方依旧起立的部位,嘴角抽搐,这是什么意思,究竟靠不靠谱啊大兄弟。
“你在想什么?”那个声音突然语气变得嘲讽了起来,“我是说,他杀人杀够了,自然就会恢复的。”
啧,危渊很不喜欢这种被嘲讽的感觉,翻了个白眼。可是这里目前就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许自己可以创造一个虚假的世界,让对方去里面发泄。
“别白费功夫了,现在不是有人来了吗?”那声音还是嘲讽腔,说罢还小声地念了一句真迟钝。
几乎就在同时,S忽然把视线从危渊的身上挪开,望着远处的浓雾,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危渊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对方体内那种躁动又开始沸腾了。不同于之前在自己身上的那种躁动,现在这种情绪,是极度嗜杀的。
危渊看向那边,确实,有一支小型的机甲部队正在向这边行进,再过一两分钟,就会进入可见范围内。
S已经被那股狂暴侵蚀殆尽,朝着那个方向发出类似野兽的低沉嘶吼,眼睛都变得血红。危渊在拼尽全力压制S的同时,思考着究竟要不要先跑。
可是还没等危渊做出决定,S就突然挣脱了危渊的精神控制,以一种人类不该有的速度冲向了那群隐约的人影。
危渊下意识地追出去了几步,想拦住对方,可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这个想法有多么可笑。S已经快要冲到那些人面前了,他的精神力始终围绕在对方的身边,却迟迟没有下达命令。
明明S在这种兽化的情况下精神防御是最脆弱的,可是危渊却僵在了原地。他不敢轻举妄动,万一自己影响了S,对方可是一个全副武装的机甲编队,他曾经了解过过这种小队的作战能力,要摧毁一个生物实在是轻而易举。
若是危渊控制了那些人往回走,S必然会趁着那些人失去操控权的那一瞬间追上去将对面全部杀死。
然而S的速度已经快得令危渊无法抉择了,就在危渊眉头紧锁的时候,S就已经冲到了那队机甲的面前了。
随即就是毫不留情的攻击,杀戮,死亡。
“我看你这个M真的是代表Maria,在战争里,没有谁的手是干净的。”
那个声音悄然响起,而危渊则是被这突然的血腥场景逼得连退了好几步。他一路上见过那些可怕的尸体,见过战乱中袭击的惨状,可是这样直面这种血腥残忍的屠杀,他还是难以承受。
假如S不杀了他们,他们一旦发现自己的踪迹,就会同样毫不留情地击杀自己。
只不过是一件你死我活的抉择,战争就是如此,简单又残忍,就和Slaughter的本质一样。
道理他都懂,但是当他真正深陷其中的时候,却还是无法面对,只能痛苦地努力屏蔽前方的波动,站在迷雾之中,双拳紧握。
“I want to hide the truth. I want to shelter you.”声音忽然唱起了那首歌,分散了危渊一部分的注意力。
前方的杀戮还在继续,危渊并没有用精神去感知,毕竟那些细碎而残忍的声音已经无法被距离所掩盖。
他捂住了耳朵,转过了身,把那首歌继续唱了下去,没有什么目的,只为分散一些注意力,不被后面的地狱所折磨。
But with the beast inside, there is nowhere we can hide.可那只野兽还深居与体内,我们根本无处可藏。
假如让那支机甲部队从被攻破的东部堡垒进入迦勒,那么城内那些手无寸铁的教众必定会遭到他们的屠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家庭,每个人都有自己未竟的人生,可是现在,没有选择了。
为什么,自己无法做到同时控制两边呢?为什么会这样无能呢?
危渊站在原地,保持着双手捂住耳朵的姿势,时间的流逝变得毫无意义,缓慢而死寂。直到最后那边的动静全部平息了,渐渐靠近自己的脚步声响起,他也没有改变这个僵硬的姿势。
一只手轻轻地搭上了危渊的肩膀,那是一个正常大小的手掌,危渊能感受到。S变回来了,他想着,转过了身。
可是S看到少年的正脸时,那只手却僵在了半空中。
连危渊自己都没意识到,现在的他脸上有多少泪水。
S没有说话,看了一眼危渊后脖上的咬伤,缩回了自己的手。
自己的小朋友,看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尽管S当时的意识十分模糊,但是他比谁都明白那种状态下的自己会做出多可怕的事情。那样的他,完全就是一个没有任何人性的野兽,是一台杀戮机器。
没有人会喜欢,没有人会不害怕。
“你别害怕。”S低着头,声音沙哑不堪,“我们回去。”
危渊看着S身后遍地的狼藉,似乎还在走神状态中,一点反应都没有。
S的下颚不自觉地紧绷了起来,随即还是放松了下去,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
“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喜欢上一个变态杀人狂呢?”
危渊定定地看着S身后的迷雾,问到。
S看着少年,没有说话,但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没有藏住。这个小朋友,本来就与自己这样的本质不同道。
“你放心......”
S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吻堵住了。他花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危渊是真的在亲他,还是主动这样热烈的亲吻。
很快他就反手抱住微微垫脚的少年,带着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热烈地回吻。
大概,只有精神病患者了。
似乎再没有其他的机甲部队进入这片荒芜战场。他们穿过迷雾,回到了迦勒中心的指挥基地,一个背上一片狼藉,一个浑身浴血。
“你的背怎么了?”S抓住危渊的手腕,他早就注意到危渊这一路上都在试图去摸自己的后背。
“有点痛。”危渊试探性地动了动,大面积的刺痛就迅速传来。
大概是那时被S扑倒在地,伤到了。
“我来看看。”大祭司朝危渊走进了一步,很自然地就去掀开危渊的衣角,结果被S一把抓住。
Oracle看了他一眼,很是不解。
然后危渊就啪的一声打掉了某人的狗爪子。
后背果然全是淤青和擦伤,看得S触目惊心,不用想也知道是自己当时癫狂状态干的好事,甚至对自己起了杀心。大祭司带着危渊去了临时的医务室取药消毒,S则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留在指挥室指导后续工作。
消毒的过程是最煎熬的。拔出那些刺进皮肤的碎渣后,伤口消毒液一喷上去就直接痛得危渊叫了出来,整个人都在闭着眼睛发抖。
“你无法掌控自己的心,所以无法屏蔽痛觉。”那个声音倒是气定神闲,“你的心还活着,这就是你的阻碍。”
你再不帮我我连人带心都得死,危渊咬着牙在心里怒骂。
“忍一忍。”大祭司拍了拍危渊的头,像是在哄小孩子。这样安慰人的方式,他也是很认真才学会的。
随着痛觉被自己慢慢屏蔽,危渊的状况也好了许多,身体不再发抖。
大祭司把手掌放在危渊的背上,一阵暖流汩汩而出。危渊几乎能感受到自己背后那些细密伤口的愈合速度有多快。不到三分钟,背部就再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好了。”大祭司仔细看了看,确认危渊已经完全恢复了。
大祭司的能力,究竟有多少个?是全能吗?
危渊一边道谢一边思索着,Oracle所展现出来的能力实在是太多了,一半神谕者都是有着自己独特的天赋,E的地震,P的瘟疫,自己的精神控制,还有能变成怪物杀戮的S。
收藏qubook.org书签防失联 书籍数据与原来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