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聊论着水云宗新增设的琳奇楼、其他门派发生各项大事等等。
董家庄十几年前,一开始住着一个大员外,正房早死剩下众多小妾,她们没人管,整天吵吵闹闹,其中一个叫小甜,她是个不争不吵的姑娘,不会跟着其他姐姐们抢送来的首饰跟採买逛街或是到处偷情的机会,她非常安份守己的做好自己份内的事。
小甜唯一的兴趣就是养一隻画眉,小甜跟画眉鸟感情很好,打开笼子,画眉鸟就会自己跳到小甜手上,或是常常停在小甜肩膀上啾啾叫。
但画眉鸟完全不理其他人,即使常帮忙画眉鸟伴小米的女僕,画眉鸟也从来不理她。
有天其他小妾閒着无聊,大员外家都是僕人,大员外出远门,没有争宠的机会,只好和平相处,这些女人除了靠着姿色与小聪明,吃饱后就没事干,便把脑筋动到小甜身上。
女人只要吃饱喝足,再无聊的小事都会把他搞的很有聊,尤其是无中生有的八卦跟鸡零狗碎的废话,能要当作宫廷大片好好斗上一斗绝对不放过,女人好像不群聚搞团体站分队,就对不起身为女人这个身份。
有天一个小妾叫她去买鸡汤,说每天都吃府裡面的伙食太腻了,小甜厨艺很好,辈分最低,于是便答应出去买鸡。
晚餐小妾们围着圆桌吃完饭,小甜睡前会看看画眉鸟,晚上见画眉鸟依旧吃着小米,于是就去睡觉了。
隔天早上,小妾们看到小甜都会客气问好跟交头接耳,小甜觉得很奇怪,也没多问,她照常喂画眉鸟小米跟蛋黄,那隻画眉鸟却在她打开笼子时飞走了。
小甜才发现不对劲,去厨房后方的厨馀捅翻找着,发现一锅腐败的鸡汤,正是前天她自己煮的。
小甜终于知道自己被整了,那些小妾们骗她买鸡,在把一隻外面买的画眉鸟跟原本那隻对调,把小甜的画眉鸟煮成汤,等到鸡汤上桌,又把桌上的鸡汤彻到桌面下,把桌面下煮好的画眉汤端上桌,大家分着吃了。
鸡汤自然一口都没动,直接被倒掉了,而小妾们正在赌小甜什麽时候才发现,吃了自己的画眉鸟。
之后小甜悲伤过度病死,大员外回来看她病到剩一口气,直接把人活埋了省事。
后来大员外常常感到肩膀很痛很重,大夫看了很多次,开了很多药方,不但没好转,还越来越痠痛,大员外有次睡觉时问一个小妾:“晚上快睡着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
小妾摇头表示没有,大员外想着可能是常常坐着看帐簿导致肩颈痠痛,有点累迷煳了,于是便没有表示什麽。
早上小妾醒来,发现大员外吐了一堆呕吐物在床边,人已僵硬。
之后开始每个董家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感到肩颈痠痛,却找不出原因,常常突然就死在早晨的床上。
直到有个云游仙人经过此地,裡面剩一个小妾,批头散髮,精神被吓的不太正常,她不断哀求仙人救救自己,她每天都感觉肩上很痠痛,骨头快散架了,晚上快睡着时,就觉得上面樑木有东西盯着自己,她已半年无法好好睡觉,快要发疯了。
云游仙人便暂时住下,直到早晨小妾一醒来,云游仙人就在门外直接轰开房门,小妾满眼血丝,不断拉着云游仙人的衣领嘶吼道:“那个东西,它来了,它在上面!你快去看看!你快去看看,它就在上面!我每天早晨一起来就看到它站在那边!”
云游仙人仔细看看她的头顶,才开口道:“本座所见,并未在房顶,它一直趴在阁下肩膀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叫什麽叫,你是要升天了吗?我聋了怎麽办?残废可是很让人伤脑筋的。”
尧泽的“善化”剑锋插在一个汉子右手背,穿透而过钉在牆上,汉子痛的大吼大叫,尧泽绕过他,伸手拿起碗,喝完剩下的红豆小米粥。
看到对方正试图把自己的右手掌拔出来,伸手要用左手去握善化剑柄,汉子瞬间胸口一阵剧痛,腾空往后飞出去,撞到桌边,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
苗岳君拨着粽子,嘴裡嚼着食物道:“这个裡面居然有两颗蛋黄,我运气挺好的。”
其他人见状尧泽捅人当吃饭一样,早就迴避跑光,楼上剩下尧泽跟苗岳君还有那汉子,尧泽右手指抵着下巴,笑嘻嘻道:“我讨厌蛋黄,太乾了,喂!我帮你拔出剑怎麽不说谢谢,真是没家教。”
接着走过去弯腰,朝昏倒的汉子脸上抬脚踢去,对方被踢醒一下,嗷嗷哀号。
苗岳君探头道:“尧泽你没事吧?”
那汉子滚在地上悲切道:“你咋不问我有没有事.....”
尧泽往他脸上狠狠踩下去道:“你不是还能说话吗?自然没事了。”
苗岳君对着满脸满手是血的汉子,道:“你是调戏良家妇女习惯了吧?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的乱摸,要是每个姑娘都跟尧泽一样,这麽有个性,你说你这不是自己作死吗?躺着好好反省反省。”
尧泽收回善化道:“你才是姑娘!其实他不碰我肩膀我也想捅他。”
苗岳君站起身踢踢汉子,蹲下来拿出伤药,在汉子的伤口上倒点药粉,道:“因为他看起来会跟你要灵识编号?你还是选择原谅他吧!”
尧泽坐在桌面上,开窗探头看看楼下,拿着装粽子的空盘子,中指点着盘底转着,然后直接往楼下丢,下面发出磅的一声跟一阵咒骂声。
尧泽显然很满意,道:“不,人丑性骚扰,我只是找个理由想捅他而已,伤眼。”
楼下的路人被盘子砸了满头,路人抬头对着尧泽大骂,看到善化闪着灵光在尧泽手指间转着,改成抱怨快步离开。
☆、四、清明纷纷歌仙桥
琴宿想着:“这云游仙人两袖清风的作风跟师父真像,师父总是很淡定的说出很惊人的话。”
接着转头抬起手努力打着:“千灯姑娘,妳没事吧?我想着这个画眉鸟怨气太重,被小甜姑娘吃了,才每天都趴在别人肩膀,怨灵常常做出跟生前一样的动作,睡觉时候无法趴在肩膀上,只好改成站在樑柱上,早晨人一醒来就会跟着那个受害者,所以每个人无法好好休息,早上又被阴气缠身,自然加速死亡。”
千灯躲到琴宿身后,琴宿比她高一个头,她完全不敢抬头,更看不到琴宿费尽的手语。
“你、你、你可以不要这麽详细的解释吗?不要吐嘈我怎麽、怎麽知道的,你这种道长的人设肯定负责解释来龙去脉。”
琴宿被千灯紧紧抓住衣袖,实在无法打手势,只好改成拍拍她的手背表示安慰。
千灯心裡怕的要命,不过她是很敬业的当大师姐,毕竟是天宵派的小辈所託,实在不好拒绝,而且余斌怎麽说都算自己的师弟,自己在还让小辈们来处理很不厚道。
千灯不断用责任感说服自己,才拉着苗岳君跟尧泽一起帮忙,结果这两个死基友一点义气都没有!
千灯实在不想表现出来,不过这种故事太夸张可怕了,她不想在昔日同侪面前丢脸,看琴宿是哑巴,人还挺温和的,加上这裡阴风阵阵,她实在扛不住整个缩在琴宿后面。
“这、这是、道长的专业吧!我对鬼、鬼跟幽灵之类的、之类的实在、实在不是害怕、只是有点过敏、对,我过敏而已。”
琴宿努力抬手打着:“要不妳先回去休息吧?不然我有点、有点难走路。”
琴宿衣领像缰绳一样被往后拉,千灯挨着他半拖半抱着,琴宿此刻发现哑巴真的有点不方便。
两人拉拉扯扯,千灯根本看不到他的手语,琴宿看着破败的桌子旁边,横放腐朽的门板,到处都是厚厚的灰尘跟烂成垃圾的家具。
只见一个黑影像是裸体女人快速爬过去,四肢着地,动作之快,琴宿下意识反手想拿箭,抬手却撞击到背后的千灯,磅一声肢体撞击,千灯登时鼻血直流,溅在地上,跟着灰煳成一团。
现在没有背箭筒了,我得用玉蟾念化箭。
一阵啪嗒声,旁边的花架突然磅的倒下,琴宿跟千灯同时往两边分开闪躲,千灯脚下一歪,被一个破铁锅狠狠拌了一下,整个人背后一重给推出去,跌在地上。
琴宿想喊喊千灯,才想自己发不出声音,用拳头打了自己脑壳一下,拿着乌木弓追着那阵阴风,手上玉蟾护腕发出银白灵光。
他在阴风吹流中,一路穿过破烂的房门,每个房间都一样很有鬼故事的风格,黑影四隻并用的奔跑在樑柱上面,发出恼人的咿啊啊啊之声,琴宿仰头紧盯着它,紧追在后。
只见前方书柜破一个大洞,后面的千灯满脸鼻血,手都是泥灰,扶着倒塌的圆柱站起身,背对着琴宿,琴宿又绕回原地,见她背后一个小小的三爪印子。
他连忙打着:“妳、妳不要动!弯腰!”
接着动作行云流水,玉蟾护腕感应,凭空化出银箭对准千灯肩膀,灵光炸开,一个裸身的女人瞪着黑豆大的眼睛,脸部光滑,鼻孔是两个狭小的空洞,嘴凸出很细长,很像鸟类的脸,倒吊出现在千灯眼前不到三寸的距离,张开尖嘴发出女人凄厉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