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发泄和叫喊后,我感到一股热流从颤栗的脚尖涌到大脑,爽得几乎要昏厥。我射_了,对着爱戎一地残破的骨骸。我软倒在棺木里,虚弱地呼吸着,头脑在尸臭中逐渐清醒下来。棺材不仅合爱戎的尺寸,也很合我的,但我不会想要把未来的自己锁在一具冷冰冰的棺椁里,若是可以,让我碎成骨粒,万里扬尘吧。最好能迷了哪个漂亮姑娘的眼睛,让她为我流一场生理性的眼泪,听上去不错。
——真是个美好的夜晚。
如果,我没看到棺盖下刻着的那行字,或许会在棺材里发出这种感慨。
“亲爱的莱蒙,
我看得到你的双眼,
我听得到你的声音。
我看得到你眸中的怒火,
我听得到你唇边的哭声。
我知道你想要把你哥哥
埋葬在这童话般的城堡之下。
我将给你想要的一切。
为你。永远。
我的爱。
弑君者
艾略特·德·斯图尔特”
作者有话要说:和谐了部分粗口。。感觉差了一些,不过皿甘期嘛。。希望大家理解T T
第7章 罗的一天
我在草花旅店的窗边等了许久,可莱蒙并没有回来。今早他叫了乞乞柯夫一起行动,我习惯性地要跟在他身后,被他拒绝了。“好好待在这里,罗,我很快就回来。”他按下我的肩膀。我随他的力道半跪在他膝下。他揉着我的头发,目露爱怜,“以后跟我说话时要半蹲下来,知道么?我不喜欢仰视其他人。”
“嗯。”我点头。他指尖的热度温柔地传到我的发丝上。我喜欢被他这么对待,我的主人,被他触碰让我有种存在于世的真实感。我将面颊凑上去,希望他能好好抚摸我的身体——然而他却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含着笑意的眸中透出漠然。
“见鬼,你可真冷,会把我冻住的。”他说道。我眼看着他离开旅店,和老人乞乞柯夫朝花牌镇外走去。我站在窗边等他,阳光刺到我的头发上,我感到额头发痛,便戴上了兜帽。
不过几分钟的功夫,我们房间的门被轰开了。
“嘿,死人,秃子,去喝酒么?”
说话的是断臂阿姆,他身后站着他的两个兄弟,还有芭芭拉。芭芭拉一直用很阴沉的目光盯着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便冲她笑了笑,听到了她一声低低的咒骂。
波波鲁缩在墙角,像要努力把自己嵌入墙缝里去似的。他自从跟着莱蒙就一直精神恍惚,看着我的视线更是紧张到极点。“哦……我不去了。修士是禁止饮酒的。”
瘸腿赖格道,“净他妈胡说。我们可见识过,修士不但能喝酒吃肉,搞女人和男孩还独有一手哩!喂,疯秃子,你干了多少女人啊?嘎嘎嘎!”
其他几人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我看见波波鲁满脸通红,却依旧选择了沉默,掏出衣襟里的《天经》低声念诵。我道,“我也不能去,朋友们,我要在这里等莱蒙回来。”
芭芭拉尖声道,“哦,瞧瞧你这副理所当然的嘴脸,你算个什么东西,莱蒙的妻子么?!一个死男人,像个刚嫁的处女,真受不了!”
断臂阿姆讥讽道,“这死人可比你有女人味多了,芭芭拉。”
我不太喜欢他们管我叫死人,死男人。莱蒙对此无动于衷,可能别人如何称呼我在他看来无足轻重,但我有时候会难过。他们是莱蒙的同伴,便是我的同伴,我不能和他们的关系恶化,那样会令莱蒙感到困扰。
我让自己振作精神,以便和他们更亲近,“请带我去酒馆吧,朋友们!我也很久没有见识过人间了。花牌镇是个甜蜜美妙的地方,空气就如糖果般香甜,许多恋人在这里相遇相知,我想绕着城镇走走一定能被他们的幸福所感染……”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理我,我迷惑地跟在他们身后,听他们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面目狰狞地大吵大闹。难道他们听到那些污言秽语不会感到生气么?我困惑不已。但我觉得那些话如果由我说一定会让他们不高兴。
我突然就很想念莱蒙,我的主人。离开他不过才几小时,但我已经感到了空虚。他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他?我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乞乞柯夫是个可靠的老人,他的头脑冷静而睿智,莱蒙会不会是嫌我会给他添麻烦?如果是这样……
“喂。”芭芭拉回头看我,语气冰冷,“缩在后面干什么?快跟上来。”
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她不屑地哼了一声。我们走入方片酒馆。与外面宁静甜美的氛围不同,我恍惚了一瞬,记忆里那些煎熬着我的画面又一次出现。狂饮的醉汉,熏人的体臭,油腻的木桌,洒落的啤酒泡沫,钱币的声响,还有每个人脸上邪狞的笑容。我呆愣在门口,很快身后有人粗鲁地推了我一把,“别挡路,臭瞎子!”
我道了声歉,快步走到其他人身边。瘸腿赖格往桌上扔了好几块金币,那清脆的碰击声一响,几个打扮暴露的女人便如蛇般妖娆地贴到了他们兄弟的身侧。
“跟你说件有趣的事,小死鬼。”芭芭拉讥讽道,“断臂阿姆喜欢胸大的,瘸腿赖格喜欢屁股大的,独眼艾厄喜欢腰细的。只要满足了这一点,就算那些女人长得像母猪,他们也能像狗一样舔上去。”
瘸腿赖格凶神恶煞地朝芭芭拉挥拳头,骂道,“操他妈的,你这个侏儒婊_子!再多嘴一句,我让你这辈子都爬不到其他男人裤_裆底下。”
芭芭拉尖声骂道,“你他妈才要给我小心,死瘸子!我的‘小毒蛇’最喜欢抽男人的老二!”
独眼艾厄冷冷地说道,“都住嘴吧。”他粗粝的手掌抚摸着那女人的腰肢,女人柔媚地呻_吟了几声,贴着他漆黑的眼罩亲吻,“那两位和你是兄弟?”
独眼艾厄点了点头,那女人吃吃笑道,“真的么?明明你这么俊。这可真是个奇迹。”
我瞧见断臂阿姆和瘸腿赖格的表情有些僵硬。独眼艾厄一把将女人推了出去,冷冷地扔了几枚银币,“是啊。现在你可以滚开了。”
“神经病!”女人低声骂道,拾起银币,飞快地离开了。
气氛一时僵住了,独眼艾厄若无其事地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啤酒。四周的喧闹声显得格外清晰,好半天,断臂阿姆不自在地抖着腿,说,“诶,艾厄,我看那个黑头发的女人腰挺软,把她叫来?”
独眼艾厄一口气喝掉了半杯啤酒,“不用了。”
瘸腿赖格冷笑道,“别白费功夫了,这小子最喜欢谁你又不是不知道。”
独眼艾厄起身道,“我先走了。”
其余几人都没有挽留他的意思,我道,“艾厄,不再呆一会儿了吗?”
独眼艾厄理都没理我就走出去了。瘸腿赖格冷着脸饮了几大杯,自顾自地搂着他怀里的女人嘻道,“嘿嘿,我们到房间里去吧!”
桌旁只剩我、芭芭拉和断臂阿姆三人。阿姆很快打发走了那个女人,对我说,“艾厄不喜欢亡灵。”
“哦。”我点头,明白他想告诉我什么。就在我们不约而同陷入沉默时,酒馆内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伴随着树丛一般齐刷刷伸出的手臂,我看到一群浓妆艳抹的女子走上台。她们穿得衣服窄得像绳子,白花花的胸脯掩在低胸蕾丝裙下,吊带袜紧邦邦地勒在丰腴的臀部和大腿上。这些看上去刚刚成年不久的姑娘们赤着脚,妩媚地扭动柔软的腰肢,不断地冲台下给她们掷钱币的男人们抛飞吻。
断臂阿姆哈哈大笑地拍着桌子,而我却坐立不安地缩起了身体。那些姑娘穿得实在是太少了,白得晃眼,就像尚未成熟却硬要开放的花苞。
阿姆看到我如坐针毡的模样,谑笑道,“老天,你该不会还是个雏儿吧?作为一个死人,真可怜。”
我怔愣片刻,缓慢地摇摇头,但依旧不敢直视眼前的姑娘们。这时,芭芭拉突然跑了上去,尖笑着扯下自己的石榴裙,露出了里面的束胸和蕾丝内裤。她矮小的身体灵巧地蹦来蹦去,和台上那些半裸的姑娘一齐跳了起来。
台下传来嘘声,还有稀稀拉拉的笑骂声。“操,撒旦啊。”断臂阿姆道,“这婊_子又犯病了。”
“怎么了?”
“相信你也听到过,芭芭拉总说自己曾是个美女,只是受到了诅咒,才变成那副鬼样子。”断臂阿姆翻了个白眼,“比最美的女神还要美的美女,她倒是不要脸,但我挺欣赏她这一点。而且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望去,看到芭芭拉在灯光下的脸。她甩着头发,扭动着比其他姑娘畸形不少的身体,笑得十分开心。台下传来些不愉快的叫骂声,可这并不会干扰她的情绪。她恣意张扬地在台上舞蹈,足尖灵巧而有节奏地随着音乐转动,就像手指最灵活的钢琴家在黑白琴键上弹奏。其他姑娘起初还带着戏谑或嘲弄的眼神看她,但逐渐也被芭芭拉的舞步带起了节奏,更加自由热情地跳了起来。
那一刻,仿佛整个舞台的光芒都集中在了她身上。
阿姆咧嘴笑道,“虽然长得难看点,她的艳舞倒没那么差劲,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