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上闲的意识逐渐淡薄,似是沉醉在了他灼热而蛊惑的视线里,脑中极强的眩晕感让他难以站立,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倒进了一个浑身是血的胸膛。
“睡吧,好好睡上一觉,睡醒了,一切都过去了。”
☆、喂药
新月之夜,明晃晃烛灯,在黑暗中映下婆娑的影。
三生莲醒来时,只觉浑身神清气爽,一改前些日子颓废之气。
“你醒了。”
他微愣的仰望着近在咫尺的红眸,流光划转之间荡漾起温柔之意,有着摄人心魄的绝美。
他闭上了眼,然后又睁开,默默打了个寒颤:“非夜白,你……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三生莲见他一脸笑意的紧紧盯着自己,眼底沉淀的满是一种他看不明白宠溺,莫名有些浑身不自在,索性熟练的扒拉开非夜白的衣领,向前一扑,一股脑的把脸往他胸口埋去。
眼不见为净。
非夜白明显一愣,没想到眼前之人二话不说便一边扒着自己的衣领,一边往自己身上扑来,猝不及防之下被狠狠压在了床上。
雪白的纱幔滑落,洒下一地如水的光华。
淡而清冽的莲香,在纱帘后幽幽弥漫铺撒。
“死小子,你快把这最后一碗药给君上渡下便可让剩余的魔气都……都……”太祀老君推门而入,然而眼前的一幕让他恨不得自戳双目:只见床上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正以一个难以言说的姿势倒在一起——
两人不约而同的向他看来。
“哎呦,老夫的眼睛!年纪大了不中用了,怎的突然老眼昏花什么都看不清了。”太祀老君一手捂住眼睛,抬腿就走,还不忘把门轻轻带上,随后惊魂未定的一脸哭丧,这这这,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撞破了君上的好事,回头估计得被倒挂在山门上风雨飘摇了……
三生莲诧异的看着老君仓皇而逃的背影,又看了看身下的非夜白,不明所以的歪了歪脑袋:“他这是怎么了?还有,为何我进不去了?”
非夜白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悄然揽上他的腰际,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你玷污了本皇的清白,可得负责。”
三生莲有些傻眼,全然搞不清眼下是个什么状况。他只想知道一件事,为何非夜白领口那个属于他的专属席位,为何自己进不去了?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自然是好消息。”
“好消息是,为了给你拔出体内的魔气,太祀老君耗费五成仙力为你催生,让你暂时得以化形。”
三生莲眨了眨眼,意思是由于他现在临时有了人形,所以钻不进去了。
“坏消息是,你这化形后的模样,有些……一言难尽。虽说本皇对这美丑一事不甚在意,可旁人心里是如何想的,本皇却拦不住。没瞧见方才太祀老君跟见了鬼似的逃掉了么。”
三生莲攥着他的衣领,呆呆道:“我这模样已经丑到不可见人的地步了么。”
非夜白安抚的揉了揉他的脑袋,缓缓下移,指尖细碎轻缓的划过,顺势抚上那截白皙的脖颈,挑眉笑道:“放心,这不过是临时催生的副作用罢了。只是这几日你万不可照镜子,若是此时留下了印象,日后化形便会依照着这般模样了。”
三生莲连连点头,表示坚决不会去照镜子,好在非夜白讲义气提醒了自己,不似太祀老头二话不说拍拍屁股走人,不然若是自己日后化出个“一言难尽”的相貌,都无从哭诉。
他细长温和的眼中满是感激之色,嘴角微微扬起,勾起一道完美的弧度:“非夜白,你真好。”
虽说不知为何觉着非夜白对他有些不一样了,不过总归是关心自己,也是好的。
随后往他胸口处一趴,摇晃着脑袋百无聊赖的拽着他的衣领玩,指尖滑腻的触感无意间撩拨的身下之人一身滚烫。
“也不知我们在此处逗留了几日了,我想着还是早些回去,不然若是被仙界堵在这山上,那可麻烦了。”三生莲靠在那若有所思,全然没发现周身有一股灼热的气息铺散开来,非夜白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薄薄的汗珠从非夜白的额间滴落,流淌到云丝软枕上,燃起灼热的温度。
非夜白单手扣住他蹭来蹭去不老实的脑袋,摁在了胸前,然而那身黑色墨云锻的华服仍被他扒拉□□的不成样子。
“话说又说回来,你来的时候折腾了那么大动静,就算太祀老君这仙府偏僻,仙界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个动静,莫不是仙界在我们回去的路上设下了埋伏?喂,非夜白你说以天帝那性子,定是不敢正面过来堵你,但背地里下阴招倒是十分有可能……你做什么?”他眼睁睁看着非夜白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有些不解。
“累了,换个姿势。”非夜白看着怀里的人,眼眸染上深邃的暗,嗓音低沉的有些性感。
他恍然,这应当是翻个身的意思。
他侧脸避开非夜白垂落下来的发丝,双眼弯成一道美丽的弧线:“非夜白。”
“恩。”非夜白俯身,只觉鼻尖满满都是幽幽的莲香。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他觉得有些痒痒的,下意识的想退开,却被牢牢禁锢在双臂间,灼热滚烫的呼吸在耳旁打下。
二人的距离着实近了些,不过转念一想他成日在非夜白胸前钻来钻去,也是十分的亲密,如今这般倒也无碍。
“等会,现下在忙。”
“?”
三生莲低眸看着眼前黑的跟泥一般的汤药,嘴角狠狠抽了抽,想到这几日他一直喝的这种卖相极差的东西,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不乐意:“老君,你这药怎么跟稀泥巴一个模样,你让我如何喝得下?”
太祀老君战战兢兢的侍立一旁,有些傻眼,心说这几日汤药送进来,不多时便用完了,怎的今日却突然瞧不惯了。
他将碗往旁边桌案上一隔搁:“拿下去。”
太祀老君上前捧起碗,瞪着眼杵在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非夜白呢?”
“他在老夫的药田里,收割呢……”一提起这,太祀老君简直老泪纵横,他辛辛苦苦栽培了几千年的珍贵药材,居然便宜了那死小子,二话不说直接掳走了大半,还美其名曰,若是不做出个打劫的样子,回头天帝准要扣一顶勾结魔界的罪名下来。
简直倒了血霉才碰上这么个打劫的!
“你从前和非夜白很熟?”三生莲侧脸看他,正好趁此机会多问些事。
太祀老君挠了挠花白的头顶,有些不知从何说起。眼下有些事,还不便点破,只是若是胡口乱诌,日后君上若是想起来自己诓了他,不得让自己脱一层皮去。
三生莲不解的看着他:“你挑拣些能讲的便是,何必如此纠结,仔细又多了几道皱纹。”
太祀老君斟酌了许久,这才小心翼翼道:“从前他在天宫的时候,资质极好,又刻苦修炼,是颗难得的好苗子,便时常指点切磋一番。”
“我听说,他被人剥了仙骨,这可是真的?”
他被非夜白从前线遣送回魔界,定是因为听了不该听的东西。
“确有其事。”
想到当年之事,太祀老君不由得长叹一口气,“那小子并无任何势力资助,单凭一己之力五百年修成仙君,三千年便飞升上仙,不知让多少人红了眼。他飞升之时天雷淬骨,又领悟了最为稀有的玄雷印,更是让无数人咬碎了牙。后来白帝收他为徒,一夜之间身份尊贵无比,别说是与他同辈的修士了,就是老夫听了也红眼。况且,他那性子,容易得罪人,哎,仙界是无论如何也容不下他的。”
三生莲听得有些愣神,直到老君轻咳一声,才缓过劲来。
“死小子你回来了,这么巧。”
非夜白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汤药,轻笑一声:“怎么,怕苦?”
三生莲眨了眨眼,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今日醒来后,非夜白看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莫非是对病人的优待?
“仙上杵在这里迟迟不肯离去,莫非是想亲眼看着本皇喂药?”非夜白瞥了太祀老君一眼,淡淡道。
太祀老君:……老夫走还不行么!
望着老君灰溜溜离去的身影,三生莲顿了顿:“喂药?”
从非夜白以往拿着丹药直往他花苞里塞的斑斑劣迹来看,他觉得还是需要确认一下这个喂药所指的范围。
非夜白眼中笑意更甚,将手上拎着的一只乾坤囊放到桌上,倾身压下,带着草药清香的气息打在他耳边,嗓音有些低:“不错。你闻着味道便躲,本皇无可奈何,只能牺牲自己,嘴对嘴给你渡下去。”
三生莲瞪大双眸,精致的薄唇也张的老大:“你你你……”
他虽然是一朵不怎么通人事的花,可也知道这是非礼啊!
“既然你不愿喝这碗药,本皇只能按照老办法……”
“别。”三生莲连忙打断他,抄起手边的药碗,两眼一闭一股脑全灌了下去。一股奇异的苦味在唇齿间肆虐开来,他皱着一张脸直吐舌头,也不知那太祀老君是如何配出的如此清奇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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