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他无法选择,但他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得到,不就是避嫌界修士的身份吗?难道他江飞渊做不到?
能为好,他就算修魔,走的非常道,照样能叱咤三界六道。超越妙姝姝,不无可能的。
既然一切皆有可能,又何须像个小丑与小人争论不休,那样的自己真恶心。
他抬手扇自己一巴掌,狠狠地,不为别的,只为自己的醒悟怎来的这般晚。
前几日他只想复仇,为整个延光宗复仇,杀了风狱魔,所以不惜手段,恼怒悲痛之际不管不顾选择坠仙入魔。现在他脑子清醒了,什么都清晰了,他求的,争的,不应该只有复仇,他爹没能做到的事,他要替他做到。
“延光宗必须登上避嫌界。”
狂风淹没不掉坚决之声,也吹不走江飞渊立起的大志,以魔问鼎,傲视群雄。
……
冼清师再出现在江飞渊面前时,他正站在溪水里用削尖的树枝插鱼,这些鱼最初很大,是他从鱼塘抓来的,放在上游,而他就在下游的坎上插,以此练习眼力以及左手的手速。后来,这些鱼变小了。
冼清师看着几日不见的少年目不转睛抓鱼,也不打扰,跃上身边的樱花树,背靠树干饮酒,还是用的竹管一口一口吸进嘴里。
日出日落,江飞渊仿佛不饿似的,在那战了一天,黄昏时才丢了树枝上岸。
被他插过的鱼他会留下几条,再送下山低价卖给一位青年,最后他又加入一些银子还给养鱼户。
做完这些事,往往都是天黑,时而他会在街上买上一点吃的,时而什么也不买立即赶回无眠山上,然后烤鱼吃。
今夜也不例外,他从山下回来,又回到第一次见冼清师的洞里,刚进洞口就嗅到香喷喷的鱼香,瞬间勾起了他的食欲,其实这几日他吃鱼真吃腻了。
“除了鱼,还有一些小菜。”冼清师稳坐火堆旁烤鱼,听闻脚步声,随手指指身侧的小桌子,只见上方有三道菜一碗米饭,那些菜都很新鲜。
江飞渊也未见过这些菜,走上前来坐下,却不急着拿起筷子就吃,他看了看,问:“这些都是你做的?”
“然也。”冼清师坦白,“我回了一趟避嫌界,随便抓了几只灵兽,叫紫岚仙宗最好的厨子做的。”
江飞渊吃惊,“然后给我吃?”
“也只有你配我的这份殊荣。”冼清师倒是半点不含蓄,动手转转烤鱼,“刚做好不久,快吃了。这鱼留给我下酒。”
江飞渊不会客气,道谢后拿起玉骨筷子把桌上所有菜一扫而光,这些灵兽很补身体,无疑是极其有利于他的。
☆、打脸天之骄女
“有客栈不住,定要来此受罪。”
饭后,江飞渊在草堆上打坐,冼清师似是很无聊忽然开口说话,他听后淡淡道:“你可曾听过一句话,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肌骨,饿其皮肤。古人说得对,我想试试。”
其实,他只想要一片宁静之地,没有妙姝姝没有楼擎天,更没有往来的行人。
但,这样的回答也是他最初的目的。
冼清师道:“那你可知,若要成大业,务必身体健康。”
“没有。”江飞渊如实回答,不知为何,在这人面前,他可以这样没有掩藏,也许是因为他们的交易,也许是因为冼清师真帮了他大忙。
“现在知道了。”
“我睡了。”江飞渊倒下就闭眼,他不累,只是难得有如此惬意时光,想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再想。
但冼清师偏偏要跟他作对,又问他:“妙姝姝的事你要如何处理?她同擎天仙宗尚在沧澜夜天。擎天仙宗要复原延光宗,需要一月之久,他不回避嫌界,妙姝姝也不会走,你可要挑战她?”
“试试未尝不可。”江飞渊不会拒绝,他现在的选择就为了用左手打败她,要她知道自己不用右手也能赢她。
冼清师很无情道:“但你根本赶不上她,即使你再勤修苦练,没有一年半载,战胜她,痴人说梦。”
江飞渊倒不这么认为,他睁开眼看向冼清师,火光下的冼清师仿佛暖烘烘的,顿了顿,他道:“我只是不习惯左手出招而已。”
“你坚持这么认为的话,那你已经输了。”冼清师几乎冷血,好像确定江飞渊不会赢,“你没有仙丹,更没有灵力,要想打过一个有仙丹有灵气的人,我赌三百两妙姝姝赢。”
江飞渊觉得自己身穿无敌战甲,不管冼清师的话如何带刺他都不痛不痒,但又好像在妙姝姝的嘴巴下炼成了一招,无畏一切蔑视与羞辱,俗话说——厚脸皮。
“我若赢了如何?”
“呵!”
“你不信。”
“嗯。”
“不信我也罢,我,不求你信。”江飞渊淡然调整一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目前要紧的事是打败妙姝姝,修魔一事可以暂缓一下,但在睡着前他补充了一句:“如果这世上再也没人相信我能赢,只要我坚信我会赢,那么,我一定会赢。天不由我,我由我心。睡觉,别再说话。”
——
二日,江飞渊依然练习眼力与手速,三日后,他趁冼清师睡着后从他斗笠上的绢纱上撕下一条将双眼蒙住,如此练耳力,以及对声音位置的掌控力度,练了八天后,冼清师说:“你这孩子,真是块学习的料。”
他双眼被蒙,闻声抬手挥去,指尖滑过冰凉绢纱,他道:“让你久等了。”
说罢,抬臂挡开冼清师的招式。
二人涉水而对,均不离原地,招式越来越快,到最后只剩模糊的影,而不见手臂。
冼清师一手将江飞渊的手臂摁回他的胸口,使之动弹不得,冷酷道:“你输了。”
江飞渊微扬嘴角,微微仰头仰望比他高出一个头和一个脖子的人,桃花眼里盛满不悲不喜的笑,“是吗?第一长老。”
冼清师顿了顿,改口道:“以我之能,胜你起码有九层,相差巨大,你却能与我对战如此久而不败,除了耐心可嘉,实力也是可嘉的。”
江飞渊挑眉一笑,收回手放下,涉水上岸,暗道:“接下来就是收集灵气。”
他并未将自己的打算告诉冼清师,当日下午带上逐黎剑,去尸坑前走了一趟就往山下走。
一日后,他人出现在延光宗的后院,经过楼擎天的努力,延光宗前院已恢复大部分,后院还在重新设定之中,恢复还需要些时日。因而他出现在延光宗后院时,未遇见任何外人,在前院忙碌的人也见不着他。
对于外界的人来说他已经死了,同时为了不引起风狱魔的注意,他找了一套普通人的衣裳穿上,又学着冼清师的法子戴斗笠,以黑纱掩面。
此来延光宗,主要是为了寻找延光宗地下的灵脉,以便在与妙姝姝对战时不被察觉出他体内的魔气。何况,他要以正道之法赢妙姝姝,让她心服口服,不能借邪魔外道之说不认输。
延光宗的灵脉共有三处,分立玲珑仙女池、百花不谢亭、一夜秋风林,此三处各有阵法守护,为朝青丝鼎盛时改设,大大增加安全性。不过,为了延光宗的灵脉不受损,三阵各有不同,破解之法唯有朝青丝一人知。
如今朝青丝仙逝,江飞渊急着要取灵脉之力入体,势必要破阵才可。三处灵脉,他听朝青丝提及过点滴,三者之间,一夜秋风林的阵最弱,对应灵脉之力比其余两者逊色。以他如今能为,前面二者取不到,唯有去一夜秋风林一试。
一夜秋风林处于延光宗后山,四面环水,通往之路只剩一条绳。
浩浩河水汹涌,似是要吞没从绳上掉下去的人。
此处已是无人之境,江飞渊摘了面纱,露出白里透红的脸,阴鸷桃花眼随意一扫四周,不见河水尽头,一切掩在茫茫水雾之中,一夜秋风林满山红枫树,如火如荼,神秘也如幻境。
“昔年听阿娘提起,一夜秋风林红枫常盛不败,其间灵草灵兽不计其数,是修行好去处。”江飞渊喃喃自语,踱步行至崖边,俯首望去,见白茫水雾盖住汹汹河水,明明看着此崖不高,偏给他一种千丈之感。抬首眺望通往一夜秋风林的唯一去路,江飞渊续说:“不知护阵是何阵?且先探探。”
说罢,他小心伸出右脚试探细绳,拿脚尖点点,细绳微微晃动,隐有灵气泛出。
他收回脚,临风而立,暗自琢磨道:“在设阵一面,阿爹可谓当代翘楚,所设之阵无不精妙绝伦,最擅以利人心而攻之。三处灵脉,百花不谢亭为要,所设之阵应是他最擅长之阵,而这……一夜秋风林,可有可无……不对。阿爹做事向来都很认真,断不会因小而怠慢,其之擅在一夜秋风林用不上,也不至于敷衍了事。那会是七宗罪那一罪呢?”
琢磨不透的他不前不退,不急不躁。
此时,一道绝尘身影现身。
如此熟悉之气,勾起江飞渊埋藏于心的回忆,记得大师兄温润如玉,出尘俊逸,温柔如同春风,善解人意,不计较得失,不沉悲喜怒火。
“少主请看这一夜秋风林,如何?”如玉影含笑凝视雾中红枫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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