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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凶欲 (豆儿太岁)


如今倒好,老人家大老远赶来京城,仇猰不说早去迎接,更是多日来只字不提,府中上下全无个接待的准备。当真如外人一般的疏远冷淡!
这件事矜墨也颇为纳罕。
可惜她同样算个初来乍到,入府就比覃婴早了三天,级位可低,彼时给打发在前院做些洒扫的粗活。便难怪府里有人眼红小丫头时运得济,偏偏赶上大将军成亲,娶回来位无有家世根源的夫郎,屋里头缺人,大将军嫌弃旧人用新人,索性在新来的丫鬟里点了两个白净文秀的放在覃婴身边听用。最后却只剩了矜墨一人贴心在侧,简直是福气中的福气。
对此,矜墨自己可是喜忧参半,甚而心有余悸的。
旁的人不能知道,大将军用人虽不多叮咛嘱咐,但其人其性他都观察着,暗自分辨。他不刻意作计试探,仅仅凭人日常的一言一行,即有判断。
府中人都晓得自家这位小夫郎是将军抢来的,既是主子,又是囚徒。多数人对覃婴恭恭敬敬的,也小心提防,生怕他跑了,将军发作下来大家全不得落好。矜墨亦是一样的。可她小,未学得太过圆滑世故,对覃婴很是顾怜,只要不是叫她帮着想法子逃出将军府,素日跑个腿递个消息,小丫头力所能及全肯应承。
因此提拔进内厢房才一个月就被冷眉冷眼的兵丁提溜到将军跟前听候发落,矜墨当时吓得抖如筛糠,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光会哭。
某月某日去琴楼同老师傅请教过护弦的油;某时某刻又在饼铺带过一盒廉价的酥糖;那天那处从流浪的舞姬手上接过一只漆木盒子;或者今夜此更为伊向谁传一页薄笺。所有的事仇猰都知道的。是与矜墨同进同出的那一个孩子说的。她没有接受过拷打逼迫,全是出于自我的选择。就像矜墨选择恻隐与忠诚,她则选择出卖与讨好。
整整一个月,覃婴的身边都有一双眼睛,看见了记下来,故作无意地告诉给仇猰,得意地听他说:“知道了!下去吧!”
知道了,下去吧,毫无意义的六个字,却被那人当受赏的诰谕一样,每天不厌其烦地听。
终于,那夜仇猰有了不一样的举动。他负手立在书房前的灯光里,面容半明,依旧喜怒不形于色,只冲着暗处略一颔首。
人影幌幌,听他说:“去带来吧!”一忽儿便散了。
随后矜墨被带了过来,同那个孩子一道跪在大将军面前,她惶惶地听,那人亢奋地说。
仇猰问:“信呢?”
身后的兵卒回:“交了!”
“走了?”
“走了!”
“好!”
矜墨不明白。
仇猰又问:“知罪么?”
矜墨愣了下,反应过来,一头磕了下去:“婢子知罪!将军饶命!”
“二十下,自己掌嘴吧!”
矜墨二话没有,起身噼里啪啦抽打自己的脸颊。她浑忘了计数,闭着眼胡乱地抽。恍惚手被紧紧捉住了,头顶有个陌生的声音说:“到了!”
她仰着头睁开眼看一看,乃是立在将军身旁的一个兵。她不认识,这些兵她全都不认识,她只认得大将军,还有身边已变得陌生的小姐妹。
“人呢?”仇猰又没头没脑地问起。
“来了。”这些兵丁总知道将军的意图。
仇猰摆摆手:“钱你们分了喝酒去吧!卖得越远越好。”
“是!”
兵卒们抱拳施礼,取出准备好的麻绳和口袋,呼啦将人围了,一条手巾堵了呼号,套进口袋捆扎好,扛起往外走。
矜墨不可置信地目送那些人训练有素地悄然消失在廊下,觉得自己大约是疯了,或者是将军疯了。
“罚你,因为你错了。留你,因为你忠心。记住你今日的用心与气节,好好做事,明白了?”
矜墨直不楞登地望着将军,不明白他的话,不明白方才发生的一切。
仇猰居然很有耐心地教她:“这是我的将军府,我是你们所有人的主子。但对你来说,阿婴是你一个人的主子。你也是他最可信的人。每个人都该有一个可靠可信的人在身边。不然,他只会想毁了这世界,毁了所有人。我困着他占着他,但我不想他毁了自己。”
矜墨讷讷点头,仍旧似懂非懂。她好想问,接下来自己该如何,怎样做是将军所谓的“好好做事”?怎样又叫将军是主子,小郎君也是主子?
思绪一晃,人已回到房前,恍惚听得将军说了声:“回头把獬儿抱来吧!”
矜墨心念牵动,跨进门去,恭敬道:“将军,婢子回来了!”
仇猰不避她,吩咐道:“正好,老太太住在府里这段日子,小公子搬到这院来养。少许人进来打扰,也警惕老太太的人。总之你是执事长,这院的下人都听你的。外头的下人就去他的!”
料不到将军最后说了句粗言,矜墨还以为听错了,抬起头眨眨眼,小心地问一声:“将军是说,老太太那边的下人该……”
“滚!”
“啊?”
矜墨困惑极了,思考自己要不要就地滚一个。
仇猰补了句:“叫她们滚!”
矜墨听懂了不是叫自己滚,但她还是不明白将军干嘛要叫人滚。她愁死了。
忽听院中来报:“启禀将军,太夫人车已到达正门外!”
仇猰蹙了蹙眉,显得不快。
矜墨以为他是见这边覃婴人还在床内坐着,未得洗漱,怕短了礼数,老太太要怪罪。
却不想仇猰径自向外走,嘴里头居然骂骂咧咧:“赶投胎怎么不死去?”
慢说矜墨,就连覃婴都听见了,俱是一脸错愕,不认识这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第一章里有比较细节的内容,不贴的话跟后面有两章连不上了,可能会看得比较糊涂,还是把第一章删删减减贴上来了。





第3章 三、四
三、
说是将孩子安置在别院,并非仇猰狠心绝情不许覃婴见孩子不许他疼养,纯粹就是他嫌婴孩太过吵闹,耽误自己跟覃婴亲热。这人霸道起来,连亲儿子都犯忌。
但说到舐犊说到父子,仇猰也实在做得不够,或者他压根儿不想做。
覃婴总记得自己掴了仇猰那一巴掌。并不为自己,而是为孩子。
胎儿六个月大了,仇猰仍腻着覃婴厮磨,覃婴有所顾忌,手下意识在他胸口按了一把。仇猰兴致骤减,倒也没发作没使强,只皱着眉睨了覃婴的肚子一眼,瓮声道:“现在落掉还来得及么?”
覃婴自己都不知道手如何扬起来的,也许是出于护雏的一点本能,他当真恨,更怕得不寒而栗。
彼时,仇猰舔了舔内腮,手掌看似轻轻地放在覃婴腹顶,面上阴晴不明:“你喜欢孩子?”
覃婴抑制不住地颤抖,泪盛在眶里晃得他眼前模模糊糊的,压着一声哭腔反问:“你不是为了孩子才逼我吞的榴朱果么?你不要,不要的话……”他哽咽了下,话音扭出个古怪上扬的调,情绪却抑着左右撕扯,说,“又不是他要来的!又不是,我要他来的!”
仇猰三指捏住他下颚抬一抬,迫他颜面相对,眼色变了,情绪变了。这人在笑,初见那日恶龙嗜财般贪婪地戾笑。
“因为有了孩子你就跑不了了。我只是这样想着而已!”
当夜,仇猰自然又在覃婴身上纠缠了几轮。完事依旧扣他的手指,搂着他睡。
仇猰总是睡得很沉,从来不说梦呓,鼾都没有,很少翻身,该醒的时候,自己便醒了。多数时候覃婴猜想他其实从未睡着过。他就是恶龙,占着一堆宝贝欣喜若狂又提心吊胆,宁愿盘踞在宝贝上一动不动,饿死累死困死,同归于尽。
猜啊猜,把自己猜累了,才能在这恶龙身畔昏睡过去!醒来时恶龙已暂时离开,他便抚着肚子替孩子松一口气,也为他难过。
生产的时候“恶龙”亦寸步不离地守在屋外头,守过一天,一夜,又将一天。他没有在外头叫嚣喝骂对着出来进去的下人发泄焦躁愤懑,就是安静地坐在廊下,双目阖起。矜墨说他仿若一尊雕刻逼真的武神坐像,大马金刀,坐镇千军。
孩子终于落了地。
仇猰睁开眼,问:“他好吗?”
矜墨回话:“小郎君平安,就是累了!”
仇猰眼望着前头遭风拂过的一树枝头,淡淡道:“先把孩子抱给奶娘,别吵着他。”
此后便一直是这样,覃婴醒着将孩子抱来,他休息了孩子就由乳娘抱回隔壁厢院。仿佛是一起,又仿佛总在别离。
覃婴很矛盾。
他觉得仇猰这个人更矛盾。浑身上下,对任何人任何事,一言一行无不显出善恶两极,叫人捉摸不透,怕他多过恨他。
前院应该忙碌开了,但很奇怪,并没有嘈杂的人声蔓延至此间,一切如常,平淡如常。
太医果然入府来了。被径直领进了覃婴的厢院,诊过脉问过详细,斟酌着写起了方子。
他低头状似认真,同矜墨切切叮嘱:“夫郎神乏气衰心有郁结,胎相不甚稳。近些时日一则卧床,二要平心,不可劳心伤神,切忌惊惧,勿生大悲恸。汤药一日一回,午饭后服用最好,饮食还当妥帖仔细。七天后下官再来与夫郎请脉。”
矜墨内心不由得咯噔一下,登时紧张起来。原以为大将军找借口不叫自家夫郎同老夫人碰上面才让太医来府中作作样子,想不到成谶般果然诊出个不平安来,一人身子两人的命,自己这厢可是责任重大了。
更料不到的是,太医随后又说:“君上早前赐过几支外藩朝贡的芝草给虔翊伯日常补身用,他慷慨转赠给太医院了。上回相府三公子受伤失血来求过一回药,还剩二两,下官回去煎好了送过来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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