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笑笑,“条件谈不上,就是想等业神君醒来后,帮在下一个小忙。”
战国立即道:“什么事情,你先说。”
“负月君不必担心,我就是想求一味药而已,这药恰好业神君就有,所以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忙而已……就这样,不打扰几位,在下先告辞了,明日再来看望。”
第二日,那方禹鼎便送到左巫手中,战国又借来龙族的天火,烧了一天一夜,才终于将药炼成。
喂扶书吃下灵药后,安先生才松了口气,又得知扶风为找灵药中毒,便又立刻赶去见扶风,想为他解毒,只是急忙赶来后才发现扶风已经醒了,虽然面色苍白,神色不佳,但也能好好的坐在床上喝药了。
只是比起徒弟醒了的喜悦,安先生更讶异于在一旁照顾的战国。他皱眉不悦道:“你还在这里。”
“自然,难不成要你徒弟死了才好?”
“······他的身体我会照看好的,这里就交给我吧,不劳烦负月君了。”
说着就要上去给扶风把脉,谁知战国脸一黑,手都捏紧了,差点动起手来。幸好没等扶风出言阻止时,琉月便出现打断了两人。
“负月君,水烧好了,草药也采回来了。”琉月匆忙踏进来才发现安先生也在,便问了声好道,“安先生。”
只是她没发现房间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只是一心挂在扶风身上。
扶风正是两难的时候,琉月的出现正是时机,便赶紧道:“师父,您不用担心,解毒只是小事,师父已经为扶书操碎了心,再为我劳心劳神的倒是我的罪过了。”
安先生闻言不动声色的打量了战国几眼,又听见扶风咳了几声才嘱咐了几句便匆匆走了。
众人听说扶风醒了都纷纷过来了,谁知房里只有琉月一人。
云非:“扶风人呢?不会才醒就又跑出去了吧?”
琉月边收拾着屋子边道:“负月君带他到隔壁房去了,好像是要解毒。”
雨霖调笑般看着她:“那你怎么不去啊?”
“男女有别,业神君要泡药浴,所以负月君便叫我收拾一下这屋子。”
闻言几人都相视一眼,哑然了。
白星雨突然注意到琉月衣服好几处破了,不解问道:“你衣裳怎么破了?”
琉月抓起裙摆看了看,无奈道:“怕是采药时破的吧······雨霖娘子,你可有带衣物?”
雨霖立刻摆手道:“没有。”
云非却更疑惑了,“采药?采什么药?”
“给业神君做药浴的药。”
“是你去采的?”
“是啊,负月君说业神君需要药浴,可是他走不开,我便自愿去了,顺便捡了些柴火,烧了水。”
白星雨:“······”
云非:“······”
雨霖:“这傻孩子完全是得罪了负月君吧,啧啧······”
扶风还没出来,三人便有意避开琉月小声交谈着。
云非先道:“我记得你带了衣物过来的,怎么不给她啊?”
雨霖瞪眼回道:“我哪儿敢啊,要是被负月君知道了,我怕我全身的骨头都会被捣成粉末。”
白星雨:“······负月君也有些过分了,怎么这么对一介女流,业神君也不阻止着,要不我去和业神君说说?”
云非拦着他,“别别别,这事扶风不能开口,他开口了琉月的日子只会更难过。”
雨霖:“是啊,你操别人的心做什么。”
白星雨一时语塞,正好扶风和战国出来了。
扶风见人都扎堆在这儿,便问道:“都过来作甚?没人照看扶书了?”
雨霖不住的笑道:“放心吧,解药很管用,小家伙已经醒了,经墨正在喂他吃东西呢,精神好得很。”
云非:“是啊,你还是多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左巫昨天说了……”
“我知道,但是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坐着嘛。”
雨霖:“是啊,怎么回事啊?”
扶风:“问他吧。”
受到来自几方的视线,战国却只笑不答,还不紧不慢的将扶风扶回房内。琉月看见扶风就想上前帮忙扶他,却被战国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琉月有些不知所措的站着,云非看她模样,有些同情,便对她道:“经墨那里有几套衣物可以换,要不你先过去找她吧。”
琉月这才意识到自己裙角破了,生怕被扶风嫌弃,便道了谢赶紧去了。
战国等扶风好生躺下后,才道:“我去天帝的寢殿转了一圈,拿了些东西回来。现在只要业神君在毒解清前不要动用灵力就行。”
白星雨喜道:“那真是好消息了!”
云非:“听见没有?这次要再不听话,你就没救了!”
雨霖:“真是太好了,不愧是负月君啊。”
雨霖一脸崇拜的看着战国,感觉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
扶风咳了几声,白星雨又忽然埋怨道:“倒是业神君你,去找灵药也不跟我们说声,还是嫌我们碍手碍脚了?”
话虽是这么说,但扶风又怎么可能真的让白星雨他们为自己的私事去冒险。
但对白星雨而言,之前欠了扶风很大的人情,又是真心想帮忙的,却什么都没做,感觉心里过意不去。
云非怕白星雨误会,便赶紧帮扶风回道:“你们都别在意,他这人做什么都单枪匹马的,当时情况又急,来不及做商量,幸好贪狼星君回去前唤了负月君来,不然扶风还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来呢……”
“我就是觉得自己只能干着急,帮不上忙,有些自惭罢了……”白星雨无奈道。
云非笑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这么真心实意的,那好,我任命你为扶书尿布的专门替换人,好吧?这个任务够重吧?”
云非不喜欢朋友间弄得这么严肃沉重的气氛,便时常开一些玩笑调和,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白星雨也笑了出来,一扫阴霾,“不了不了,怎好意思和云非兄抢呢。”
“好意思的,正好让扶书认认脸。”
“还是算了,我手脚笨拙……”
“要的要的,正好拿他练习练习……”
白星雨被云非好一顿戏弄,几人吵闹了好一阵才离去。
他们一走,扶风觉得世界都清净了。
只剩他们两人后,战国才问道:“刚才那样说可好?”
“嗯……让他们知道实情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就这样就好。”
“……你不必灰心,我会找到解毒的法子的,就算踏遍四方天也一定会找到的。”
“多谢你了……”
扶风不知该说什么,谢谢两字也说了不知多少次了,但除了这两字他也说不出旁的来。
战国有些无奈,明明感觉昨日才看到些希望,今日却又回到了这一副冰冷疏离的模样。
战国给他理了理被子,轻道:“你休息吧,有什么事就叫我,我就在外面。”
扶风:“嗯……”
☆、花下眠二
不知道苍梧战国用了什么药,扶风的伤好的速度出乎意料的快,只是身体还是虚弱着,不能大动气力。
“业神君,负月君。”季淮算准了时间似的,正好是扶风午休之后来的,他笑道,“业神君看着气色不错,看来是在下白担心了。”
“你来的倒是巧,扶风刚醒。”战国坐着岿然不动,还是季淮自己动手倒的茶喝。
“来得早自然不如来的巧……话说,我也是无事不敢来打扰二位的,不知负月君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
“负月君已经同我讲过了,你借了三足鼎,是想要味药是吧?”
“是。”
“什么药你说。”
“一粒金丹。”
“金丹?”扶风有些诧异,“你要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凡人?”
金丹是金玉颜灵丹,也就是人族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药。
“在下自有用处。”
扶风略有深意的看着他,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丹药的?我若说没有呢?”
季淮笑了,道:“我去北方天族寻过,那炼药星官说这东西炼制复杂,材料特殊,不好得,又记得曾送了一粒给业神君做贺礼,左右这药对你们来说也无用,所以便厚着脸皮开口了。”
“好说,你帮了我,丹药给你也无可厚非,你去问云非要就是了。”
说罢,季淮立刻就起身去找云非了,两人还专门回了一趟锦陵,云非在库房堆积的东西里寻了好半天才找到,交到了季淮手里。
“他这么辗转几处,就为了一颗无用的丹药,真是闲的……”
“似乎是为了人族的那个梓君。”
扶风一听,立刻恍然,“原来如此。”
“只是你师父似乎有意让经墨娘子和季淮结亲。”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事关经墨,扶风立刻坐了起来,皱眉道,“我不就躺了十几日,怎么发生这么多事?”
“你平日对这些事不在意,不知道也正常,大概就是前几日的事吧。”
“难怪经墨匆忙回去了……季淮?这事成不了。”
“为何?”战国颇有兴趣的问他。
“他降不住经墨,为人又有城府,不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