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餮、餮……”齐悦嚅嚅地唤着。一声一声,是在迎接,是在呼唤他最心爱的人。
黑暗中闪出的那道光晕,越发的刺眼,一个高大伟岸的身影,一步一步地走来。依稀中,他仍穿着一身红衣,那是餮被封印前,要与齐魅成亲时穿的喜衣。鲜红的颜色,本该是喜庆,可如今看来,像是涂满了讽刺的血色残衣。
强光让齐悦看不清餮的脸,但他能听到某种沙哑又低沉的回应,犹如呓语。
“魅官儿……我的魅官儿啊……一别这么多年……阿铁好生想你……”吐出的字眼,虽是亲昵爱语,可那语气分明像是地狱寒冰,原该是叫人心惊胆寒、吊着一息,不敢大声喘气的。
然而,一切已来不及,齐悦已然发情了。他蓦地收回绽在额前的双手,那朵长甲组成的红莲,瞬时谢了。就着跪姿,齐悦双掌盈天,在空中舞出一道柳过晴空的痕迹,盈盈一握的腰肢,软绵绵地顺势向后仰去,以一个后背贴脚跟的姿势,折成了一个献祭的姿势。
红衣大敞,白臀高抬,向着男人袒露出底下那个肉粉的小口,全然奉献,毫无保留。那白皙的身子,就像一把凹凸有致的玉壶,壶嘴已经因着情动,饱胀成一根艳丽的珊瑚,就那样高高挺翘着,诱人爱抚,勾人把玩。顶端的小孔里,已然不自觉地,泻出湿哒哒的清亮淫`液,这副身子混着未经人事的清纯,以及荡人心魄的淫`荡,任谁看了都能呼吸一窒。
“餮、餮……要了我吧……唔、好痒,好难受……呜呜……”齐悦一下下缩张着幽口,口中的淫言浪语也是无师自通。
就像饿了千年的人,终于见到了钟爱的食品,且这美食还是专为自己定制的口味,饕当然忍不住。窣地一下,它从餮小腹上的细窄缝隙里钻了出来。男人毫不避讳地敞着衣襟,露出坚实健美的胸膛,其下的一根湿软冰舌,像小蛇一般兴奋扭动,呼溜溜地转着头部,恨不得马上就钻进某个软嫩的幽穴里去开拓。
然而餮却不许它这样做。男人的手略一抬起,在空中划了一道软风,大喝:“你给我滚下来!”
齐悦“啊”地惊叫一声,随即滚落地上,像个破布玩偶一般,只有破碎和臣服。血红的祭衣,将他饱满的肉臀裹了一半,半遮半掩,愈是有着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惑人。
餮眯眼睨着,刀凿斧刻一般的俊脸上,全是阴鸷的冷笑,连方才假意亲昵的叙旧词句都没有了:“呵,齐魅,谁让你这只母狗趴上床的!你想挨操,也要认清楚你的位置!”
“不、我不是他……”齐悦不打算承认自己想起了一切,他希望餮把自己当做一个全新的人来爱——如果,他还肯舍予一丁点爱的话。
他喘息着解释道:“餮、餮你听我说!我是齐悦,是你的契主,是真正要履约的那个人……我、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先祖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不过我会替他好好爱你的!他对不起你的地方,都由我来补偿,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平息一下内心的怒火……啊啊!”
话音未落,齐悦的右手腕骨已然脱臼。餮甚至都不屑近身,只是就着空中抓握的姿势,一拧眉峰,齐魅脆弱的骨关节,便在无形之中被摧折移位。
“你这个贱人刚才说什么!你是我的‘契主’?啊哈哈哈哈……你搞清楚没有,我们两个之间,究竟谁是主子,谁是贱奴!”
第51章 爱的献祭
谁是主,谁是奴?齐悦在心里默默地问自己。这个问题,他也没有答案。他只知道,前世的自己,用血契的仪式,将他和饕餮绑定在一起。自己是邪神的祭品,同时依靠契约的力量,成了能禁锢邪神的唯一契主。
他们两个就像比翼的青鸟,一旦结合,便注定要以失却某些东西为代价。一旦自己变成了祭品形态,如果没有饕的长舌来满足他,他就会忍受一波波决堤情潮的折磨,直至精疲力尽而死。但同样的,如果饕长时间享受不到祭品,舌头就会萎缩、凋落,位于餮腹部的巨口就会张开,黑雾涌出,餮也不再能够维持正常男子的形态,而会化为虚无的混沌,吞噬一切。那便是邪神的彻底苏醒,是世界的末日。
这是齐魅的赌。他赌饕离不开自己,他赌千年之后,餮依然对自己有情,依然不愿失却人类的形态,愿与千年后自己的转世、也就是齐悦在一起,长相厮守,再续前缘。这样的生死痴缠关系,不是早就不分彼此了么?是主是奴,又有谁能说得清呢?毋宁说,他们两人都是命运的奴隶吧。
齐悦想起,前世的自己,在南馆别离时,曾以为邪神永不会为任何人停留。可如今,他是受了先祖的欺骗,等于自断了来去如风的双翼,做了自己的囚徒。那么,只要能让餮开心,只是口头上的一两句服软,又算得了什么呢?餮心上那道流血千年的伤口,就算是要让自己用余生,一点点去舔净,他也心甘情愿。
于是齐悦忍着痛,从喉咙中喊出:“你是主!你才是小悦的邪主!是小悦永生永世,都不敢抬头仰望的爱人……啊啊啊!”
话还未完,齐悦的左腕关节又脱了臼。他痛得撕心裂肺,再也支不住上身,犹如一滩烂泥,彻底地瘫伏在地,涕泗横流地想要接着求饶,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抽筋一般的本能颤栗。
“哈哈,哈哈哈哈!爱人?他居然还敢说是我的爱人!他这条贱狗也配!饕,你听见没有?这个骚货为了挨操,真是什么谎话都能编得出口。知人知面不知心,对……当年就是那张小嘴,骗得咱们好苦啊!如今咱们终于能出来活动活动了,还再会信他的鬼话吗!”
舌头着急地前后来回游移,像是觉得餮说得有理,可又像是放心不下齐悦,想让餮走过去查看他的伤情。
“嗯?你这个骚货要往哪里爬?”
餮疑惑地看着齐悦。后者趴在地上喘息片刻、蓄了一会儿力,又艰难地拖着自己,靠着手肘和膝盖的力量,一点点挪去了床底。很快,齐悦叼着一根暗红的东西,从床下的黑暗中折返回来。
餮就那样睁大了不敢置信的双眼,盯着那根、被齐悦含在口中的角先生。这一次,他没再出手阻止,而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发愣,直到齐悦爬至自己脚边,怯生生地仰头,泪流满面地望着自己。那双水汪汪的眼眸里,仿佛含着苦涩春水,万千情义。
餮的手在空中一抓,那根东西便脱了齐悦的口,飞入了他的掌心。
他竟然……一直都存着么?
这东西餮再熟悉不过了。紫檀木雕,莲花木叶,绘了月下诗情,刻着“情思”二字,一笔一划,都是自己当年临别时的心意。这根小物,齐魅当然不曾用在后`穴里,而是小心地收藏,如同珍宝。木根被齐魅用特殊的防腐药浸泡过,家传千年,依然完好无恙,甚至还保留着当年送给他时的光泽。
讽刺,真是讽刺。
虽然里头的草药,早已凋萎、枯黑,化作了齑粉,不知何时飘散在了历史的尘埃中,但这个壳子……居然仍在。就像他们两人建立的“契”,明明没有爱了,却仍像模像样地,将两人绑定在一起,不让任何一人逃离。
餮对着木雕冷笑。齐魅啊齐魅,你以为,有了这个东西,我就不会折磨今生的你了么!你以为,一切真还有重新来过的可能么!
齐悦在餮的眼中,看出了想要毁尽一切的寒光,他急忙求道:“不要啊……不要啊邪主!请你不要毁了它,它是从小伴随小悦长大的珍宝!”
齐氏祖训,也就是前世的齐魅,留给今生的齐悦的话里,是这样说的:如果有一天餮归来了,他想必恨透了我,试试拿出这样东西,兴许,他会对我们手下留情一些罢?
小时候的齐悦,每每在读书或者修灵疲累之时,便会偷偷拿出这根东西,放在眼前细看,抚摸把玩,把上面的每一寸镂纹都铭刻在眼底。想象着在另一个时空里,曾发生过的、不属于自己的浪漫。他甚至会忍不住肖想,如果那个人真的回来了,也会这般细致耐心地待自己么?可如今,他终于知道答案了。
餮的掌心,犹豫着收紧了好几次。最后却还是下不了决心将那东西毁去。这一场赌,终于还是暂时让齐魅赢了。但餮知道,他还没有输,他只是丢失了某些东西,他会想办法找回来的。
“啪嗒,”角先生被餮置落在地,无情地一脚踢开,滚到角落的灰尘中去了。和角先生一起落了地的,还有餮冰冷的话语:“在地上趴好了,屁股撅起来。”
齐悦早已不堪忍受情`欲的折磨,他毫不反抗地照做。餮却还嫌他的姿势不够淫`荡,抬脚从后方挤进他腿间,粗暴地左右狠踢两下,把他的臀缝,打开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保持住这个姿势,不许动!你不就是想挨操么?让我好好看看你的屁洞,够不够骚!”
“嘶啦”一声,餮撕了齐悦的衣服。饕的涎水,下雨似的滴落在那白皙如玉的裸背上,汇成黏腻的汁水,顺着臀缝往下流,起了润滑的作用。
“齐魅,求仁得仁。你想替天下人做了祭品,那我便成全你……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