餮背后的巨眼,兴奋地眯了起来。前端的淫舌搅动着,迫不及待地挤入了齐悦未经人事的蜜口中。
直到被舌头蛮横进入前的最后一刻,齐悦也没能如愿以偿地听到,爱人叫一声自己真正的名字。
第52章 容易满足
“不要……唔啊邪主……求求你、让饕慢一点……小悦好痛、嗯啊痛……”陷入梦境之中的齐悦,口中喃喃着,额上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的意识,还深陷在不久前发生的那场交`合里,难以醒来。梦中的他,真如餮口中所说的淫`荡母犬一般,雌伏在冰冷的地面上。断了的两腕使不上力,只能咬着牙,凭借着最大的毅力,以手肘强撑,维持着沉腰抬臀的姿势,翕动肉穴讨好地往后迎送,忍受着来自后方、一波又一波汹涌的攻击。
他就像是一艘、在欲海之上翻腾的小舢板,那么破碎、那么卑微,被毫不留情的狂风巨浪推挤着往前走,勉强维持着平衡。他的下颌不时磕在地面上,牙关撞在一起,提醒着他正在发生的残酷现实。虽然情潮让他几近迷离,但疼痛却让他不得不保持清醒。
这就是齐悦的第一次,他和“它”的第一次。
整个过程中,除了那条快乐得近乎癫狂的怪舌外,餮没用身上任何一处、属于男人的地方碰过齐悦。发情时的齐悦,看起来那么美,提醒着他,那是一杯多么勾人狂醉的毒酒。齐悦所有乖顺配合的动作,看在他眼里,只有嫌弃,和恶心。
最后,是清晨的手机闹铃,将齐悦从梦魇中唤醒,提醒着他,今天依然要上班,他还有白日里的另一重身份要扮演。
醒来后的齐悦,第一件事,便是本能地去摸身边,寻找餮的身影。他微微蜷缩的手指,当然只能抓到空气。周身空空如也,即使睁开眼睛,也遍寻不着餮的身影。
完事之后的餮,连把持续高`潮到失去意识的齐悦,搬上床去的那一点善意,都不屑于施与。血红祭衣,像是一条萧瑟的红河覆在齐悦身上,凌乱不堪的褶皱,提醒着他,昨晚发生过的苦涩欢愉。
齐悦苦笑一声,自我安慰道:最起码,餮还知道要帮自己盖上衣服,他也不是全然不关心自己嘛。
他感到腿间有些异样,下意识地想掀开衣物去看。这才发现,自己腕骨的移位,不知何时已经恢复如初了,连肿胀都已消失了。
齐悦心头一喜:是餮帮我掰正的么?
齐悦过去从未发现,自己居然是一个这么容易满足的人。他摸着自己的手腕发呆,脸上露着一丝甜笑。他已经忘了,导致他脱臼的始作俑者是谁,光是脑海里想象着,在自己不知道的某一时刻,餮曾经温柔地蹲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垂软的手腕,轻轻施力为他矫正、消肿,就像当年为先祖齐魅按摩一样,一股股地注入温暖灵力,他的心头就感到了丝丝暖意。
那个男人,终究还是心里有他。这就够了。
齐悦又低下头,摸到自己穴`口外,覆着的一层薄膜。那触感,仿佛干固了的蛋清,有些紧绷,有些脆。他小心翼翼摸到边缘,轻轻撕开。脑海中回想起了餮为前世的自己,调制的蛋清面膜。此刻他终于明白,那个瓷碗里装着的,是何物的精华。
前尘往事曾是那样甜蜜,待到如今,一切苦涩都需要他来品尝的时候,还能时不时地拿出记忆中的片段来回味一番,像是甜味的佐料,冲淡一些伤感,似乎也不错呢。
随后他又在地上发现了撕得一团粉碎的红布,餮拿走了自己为他事先准备好的黑绸衣。那件衣服背后,齐悦还细心地剪了一个大小合适的孔洞,为饕留出了视野。
待齐悦整理好一切,草草穿了衣物,又在这间不大的房子里晃荡了几圈。卫生间,储藏室,甚至阳台。果然,哪里都不会有那个人的。他笑自己傻,不彻底查看一遍还是不死心。那个人,已经又回到“虚”中去了吧。
所谓的“虚”,是与这个世界的“实”相对的另外一处所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虚无的混沌,和永恒的黑暗。齐悦完全可以想象,这么多年来,餮带着被封印的不甘,被困于其中,心中那份对齐魅的怨,会疯狂滋长为怎样滔天的恨意。他一出来,就折了自己的两只腕骨,其实已算是轻的。
严格说来,虚的世界中,也并非什么都没有。那种名为“混沌”的东西,就是邪神的本体,是邪力的来源,是想方设法、想要钻出那个世界、吞噬一切的力量。因此,过去的餮,能不化入那片黑雾中,就尽量避免多接触那个世界。
餮曾经亲口对齐魅说过,每在那个世界多待一刻,自己便觉得,失去的人性会更多一分。如果可以的话,他宁愿永远保持着人性,与齐魅在一起,而不要那“来去如风”的神力。
第53章 黑甲风情
古人云,食、色,性也。对于饕来说,两者真还就是不分彼此的。
饕的食欲,也就是它的性`欲,只有不断地得到满足,怪舌才不会枯萎,才能作为镇守两个世界的分界之门而存在。有了它的守护,餮腹部的巨口,才不会因为不满足而张开,“混沌”就不会跑到这个世界上来吞食一切。
所以餮曾经住在南馆之中,放纵着饕的肆意妄为,就是为了寻找合适的祭品。可是选来选去,饕偏偏选中了齐魅,一个最最要不得的人。
那段时间,餮好生的矛盾,他明知道齐魅的身份和居心,可还是不由自主,想靠他更近。但他又不想,把齐魅的身子与怪舌分享,直到盲棋对弈的那天晚上,餮知道,再不走,饕就真要失控了。
饕就是喜欢齐魅的味道,所以他也抵抗不了千年之后,与齐魅长得一模一样的齐悦。
怪舌是由混沌的戾气所养出来的,在它穿刺过那些小倌的后`穴之后,短暂地满足了兽欲,便会由于不喜欢他们的味道,而起了杀戮的暴虐之心,伸出密布的肉刺,将他们的穴里扎得血肉模糊。这就是当年,血穴疑云的真相。
而只有对齐悦,它绝不会这样做。应该说,它爱极了齐悦的味道,爱极了那甬道内壁里,温柔的包裹。如果饕会说话,它会这样形容:那触感,仿佛是浸在温水里的上等绢绸,细腻柔滑,温热紧致,叫人欲仙欲死。当然,它不会说话,可它却能将那种感受,同步地传给餮,让他感同身受。
事实上,饕操进齐悦后`穴里的每一分爽快,餮都是能感受到的。但他特意集中了心念,硬生生地将自己与饕的感官隔离,从头到尾,都强迫自己做个麻木清醒的旁观者。
而现在,餮又选择,自愿隐入了那片虚无里。虽然,连接虚实的大门已开,在“阱”的范畴内,饕餮随时可以出现,寻找他的小祭品来“觅食”,而饕也不可能长时间离得开齐悦。但作为人类的餮,还是不愿意长时间与齐悦呆在一起。
齐悦已经洗漱完毕,撑在卫生间的池壁上,呆呆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夙夜未寐的疲惫模样,待会儿还有一上午的课。唉。
就在他揉着太阳穴叹气的刹那,他注意到镜中、自己的指甲上,有几点不正常的墨色晃过。他抬了手,垂目细瞧。现在那道黑气,还只是初露端倪,像一个沉默的印记,沉在甲片最底部接近边缘的地方。相信很快,它们就会漫上来,把他的整个甲片染黑。
没想到怀孕的事是真的呢。呵,我们还挺契合的嘛,才第一次结合就怀上了呢。
齐悦想起那些,贴在路边电线杆子上、专治不孕不育的小广告,内心里,不知是一番什么酸涩味道。
别人家的姑娘怀了孕,都有老公抱起来转上好几个圈,然后护着她的肚子,带她上医院产检,小心翼翼,全程悉心陪护。我呢?
齐悦又摇摇头,叹自己傻,怎么能将自己和个姑娘作比。不管怎么说,他是个大男人,怀孕后的麻烦,他只能自己扛。
他又想起,曾经那个化名陶铁的顽劣小厮,以玩笑的语气,对着前世的自己说,要拿墨汁给自己染个黑指甲,没准别有一番风情。
阿铁啊,现在我的指甲果真变黑了,你可还喜欢?
怀了孕的齐老师,是不能向学校请产假的。他简单地整理了一下课本资料,背着一个帆布袋,强打着精神出门了。门关上的那一瞬,他又不甘心地扫了一眼,才悻悻地带上了把手。
他的家,也就是这间、学校分配给他的单身小公寓,位于学校最北面、林深草长的僻静处。这也是应了他当初,作为高级学术人才,被引进入青川理工时提出的条件。因为这地方,最适合设“阱”。
所谓的“阱”,是介于虚、实之间的某一种特殊结界。邪神可以在“阱”内自由来去,随时可以回到虚。可是没有契主的允许,他出不了阱,也就不能出去害人。只有在契主的陪同下,他才能暂离阱的范围,可却会失去神力。
这个小小的“阱”,在餮看来,是齐悦为他打造的无情囚笼,他困于其中,只有通过折磨齐悦来发泄;可在齐悦看来,那却是他们的“家”,是他为餮搭建的小爱巢,他们两个要在其中相爱相守,哪怕自己受再多委屈,也无怨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