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事情都按照计划在进行。
荀策去联盟军那边大闹了一场,要求前去迎接游酒的负责人出来说话,追问对方游酒的下落。
而联盟军那边,黄琦淳带着剩余的小队成员狼狈的返回分部,对联盟会议没法交代,正是到处鸡飞狗跳追查游酒和施言的时候;因为埋伏设陷的并不是真正的顶头上司,而是幕后想要游酒性命的人,这种追查还不能大张旗鼓,只能背地里偷偷进行。
荀策一闹,黄琦淳只好搬出官方说法来敷衍他。
说有人中途劫持,特种兵分队全灭,联盟军同样死伤过半,联盟会议和联盟军会联合特种部队,想法设法找到游上尉并全力保障他的安全。
他看见荀策一头红发,心里颇有些嘀咕,他记得当日把游酒和施言从眼皮子底下救走的摩托车骑手就是一头红发。
但荀策一脸义正言辞,穷追不舍,黄琦淳无法确定当日那个骑手是他;加之不便于正面与皇甫财团对抗,只能派了几名探子在西城皇甫家附近和特种兵部队驻地溜达,希望寻找到荀策的破绽。
他在送走荀策后,偷偷同安排自己负责处理游酒的上司联系,说了自己的疑惑。
对方在联络器那头沉默良久,似乎也觉得棘手,让他暂时不要对荀策追得过紧。
黄琦淳误以为上司也是忌惮皇甫财团的权势:“他皇甫财团再权势滔天,如果真的惹到军方头上,我们也不能姑息吧?”
那头嗡嗡响了一阵,似乎是捂住了通话器,同旁边人在商量什么。
片刻后又松开捂住通话器的手,“如果真的是荀策带走了游酒,进入皇甫财团内部,我们有办法第一时间获知。这样吧,你从别的渠道接着追查,皇甫财团这条线就不用你管了。”
黄琦淳一头雾水,对着联络器发呆。
“比起这个,那把从C-23A里拿出的密匙你处理得如何了?那里面的资料,绝对不能流到媒体或联盟会议的手里;一旦引起了公众注意,只怕很多高官都脱不了身。”
“按照您的指示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了,随时可以销毁。”黄大校脱口而出,“不过那里面究竟有什么,游学正他们那拨子还留在联盟会议里的人来打听过几次了……”
“不该知道的不要问。”那头冷道,“如果再有外人打听,告诉他们密匙还在解密,隔三差五放点/烟/雾/弹/出去就行。”
大校先生其实也很想知道游学正拼死保护的情报到底是什么,从死亡峡谷基地拿到密匙后他心里一直有只爪子在挠。
碍于身边同样有安插的眼线,不得不三番两次强行按捺了打开看的冲动。
“是。”
☆、53、亲密关系
53、亲密关系
皇甫谧这几天忙着暗地里安排人员和搜罗物资,神出鬼没,就连贴身助理也不知他人在哪里。
皇甫瑞几次通过通话器试图联系他,不管是打去公司,还是打回家里,屡屡未能联系上。
皇甫财团主事人倒也不急,助理问他要否留言,他也没说,只慢条斯理的问了些公司的情况,
又问了问最近大少爷有没有出现在公司。
“大少爷?”助理想了想,“大少爷忙着去找他那个兄弟的下落。据说跟他同一届毕业的一个叫游酒的上尉,在执行任务返回地下城的途中意外失踪了,大少爷原本要去接他没接到。现在正在联盟军那边闹着……不是,正在问联盟军驻地代表讨要说法呢。”
“哦?”皇甫瑞那边声音嘈杂得很,似乎并不在建筑物内,隐隐能听见风声穿过。
他不知听没听清楚皇甫谧贴身助理的话,沉吟了片刻,才问:“大少爷不去特种兵部队报道了?”
“就上次城东误杀平民的事情,似乎一直没有摆平,大少爷还停职着。”
皇甫瑞皱了皱眉,助理听见他在那边说:“胡闹……”
助理小心翼翼问:“那,要不要属下同大少爷传个话?”
皇甫瑞道:“没事。我会再打来。”
然而在他再打来询问情况前,助理终于找到了皇甫谧,把这几天没能联系上的情况一一告知了他。
皇甫谧疑惑道:“老爹好好的问荀策作甚?”
他们两兄弟,荀策由于游离财团边缘,皇甫瑞对他一直是放养状态,让他随心所欲做想做的事,很少插手他的工作生活。
反倒是对他这个亲儿子管得贼紧,出个差在外地,三天两头要问他的近况。
助理猜测:“可能想你们了?”
“……”两个成年大男人了,有什么好黏糊糊惦记的。
皇甫谧想了想:“我要到另一个地下城去一段时间,谈一桩买卖。如果老爹再打来,你就这么告诉他,约摸半个月就能回来了。”
“那这段时间财团如果有事,属下该联系哪个地下城?”
皇甫谧含糊道:“有事你就打去找老爹。”
助理隐约觉得这事不简单,但跟随皇甫谧已久,知道最乖巧的做法是一不过问,二帮着谧总打掩护——否则谧总一不开心,这做了快十年的助理,也别指望续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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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策从特种兵部队在城北的据点出来,双手插在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走着。
他从进入据点前,就察觉到身后有人尾随;但那人非常警醒,始终没有暴露行踪。
荀策心里好奇,他故意在据点里磨蹭了好一会,就游酒的去向跟前台小姐姐墨迹追问了半天,又再三重申在上头调查误杀平民一事有公正论断前自己决不归队。
大约磨磨唧唧耗了足有半个小时,才慢吞吞从据点后门出来。
他特意绕了条远路,想试探一下对方有没有那个能耐跟在后面,没走多远,就重新发觉了那个陌生的脚步声。
声音很轻,脚底却很沉稳,呼吸均匀而清浅,似乎并没有刻意掩藏行迹的样子——
荀策在路过一个关闭着的店面前,猛然转身,一张手臂,把追踪者直接压在了墙边。
“这位小姐姐,跟了我一个多小时,是劫财还是劫色啊?”
他嬉皮笑脸的对那人道。
对方穿着便服,帽檐压得低低的,容颜秀丽,眼底的利光却遮也遮掩不住。
她在荀策利落的压制上来时,本能的做了个要反手应对的起手姿势,马上又压抑了下去。
但荀策曾经在特种部队与联盟军的联合演习中,观摩过联盟军操练方式,对他们的套路略知一二。
这跟踪他的女人只露了半招,他立马辨认了出来。
是军方的人。
他俩姿势暧昧,荀策身材高大,把玲珑身段的女子圈在臂弯里,远看颇有那么一副郎才女貌的味道,是以有几个路人经过,也只匆匆瞟了眼,不疑有他。
那女子犹豫了一瞬,仿佛在挣扎要不要同他说实话,终于还是开了口。
她道:“荀中尉一直在到处打听游酒上尉的消息……”
不错嘛,居然把他这两天的动向摸得清清楚楚。不过自己这阵子大张旗鼓,恶人先告状,确实想不被人知道也难。
荀策挑了挑眉,故作讶异:“你有他的消息?”
那女子从他臂弯旁站离开去,直起身子,摇了摇头。
她道:“我从别人口中得知,特种部队的游酒上尉失踪时,身边还有一位颇负盛名的教授……”
她抬起头,荀策看见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焦灼,“施言教授,他跟游酒一并下落不明。我想知道,如果荀中尉有了游酒的消息,是不是也能够查到施言去了哪里?”
荀策愣了片刻,细细看了看她,脑子里迅速转着弯。
看她模样,对施言的关心不似矫饰;但也难说,或许是联盟军来试探的另一种手段。
他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你是施言的……?”
谷晓婕正想解释,转念一想,自己同施言非亲非故,若没有特殊的立场身份,要求一个并不认识的特种兵中尉提供对方踪迹也不合情理。
于是到嘴边的话变成了:“——是的,他和我关系非常亲密。我原本跟他约好,几天后接他回研究所,现在他人不见了,我很担心。能不能请求中尉,一旦有了他的任何线索,可以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不等荀策回绝,匆匆拿了一支笔,在他手背上写下一串数字。
果然是军方内部的通讯器号码。
“好,”男人一口答应,心里想的是回去就让人查这个女人的来历,“如果我找到了游酒,施言教授同他在一起的话,会告诉你的。相反,如果你先有了他二人的讯息,也请你告诉我。”
他随手将皇甫宅邸的号码写给她。
谷晓婕小心的收起号码,向他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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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选去参加地面探险,而并不清楚自己真实任务的三十个人陆续抵达了皇甫宅邸。
他们被告知是执行一次护送任务,具体行程不透露,只要保证将大少爷、二少爷和他们的随从(游酒&施言:……)平安护送到某处就行。
皇甫谧特意从豢养了多年的私人武装中,挑选了他认为最精干、经验最丰富、做事最老道的三十名队员,交给了游酒。游酒作为特种部队的上尉,又亲历过死亡峡谷基地的死亡特训,把这三十个人训练得自然是鬼哭狼嚎面貌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