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盼盼直勾勾的看着于秋,张开的两个小鸡爪像是在求拥抱。
孩童的笑容充满着朝气,如同一个小太阳,奇异的驱散了于秋那份压抑的情绪。
***
一门之隔外,轰然关上的铁门将门外和门内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祥子像条死狗一样被丢了出来,惯性的在地上滚了好几个圈,脏污的衣服早已看不清颜色,灰头土脸好不狼狈。
祥子毫无波动,整个人犹如死了,唯有偶尔眨动的眼睛才能证明他活着。
里头的喧闹犹如在耳,那里有多热闹,这里就有多孤冷。
临近入秋,时不时来临的冷风似刮骨的刀,一寸寸将他割的体无完肤,很疼很疼,可就是这样他也挪不动半分。
老邓头最后那失望的眼神成了祥子的执念,几乎成了一种病态。
他那糟糕悲惨的童年是他一辈子忘不了的噩梦,那个时候老邓头是他的救命稻草。
其实到了如今,老邓头依旧是。
年少的心怀感激不知何时早已变了质,祥子不在满足,他想永远留在爸爸身边。
于他,那是活着的全部支撑,谁都不能让他放弃。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写什么作话,就祝大家星期二快乐吧!!!
第35章 第三十四章
带回来的那些稻米终究是撑不了多少时日,苦苦撑了半个月,在怎么节省也过去了大半。
大伙儿苦不堪言,坐吃山空的感觉绝不好受,没有充足营养,碳九侵蚀之下,免疫力下降的比比皆是,个个饿得皮包骨,生病的,饿死的越来越多,原本拥挤的空间因为那些离去的人豁然变大了。
只是拥有了比原先更大的屋子并不让人喜悦,相反,更加沉重。
人人头顶都顶着一片乌蒙蒙的乌云,称的上愁云惨淡。
远处失去生命力的黑褐色的枯木密密麻麻直冲云霄,乍一看去就像是覆盖了天。
一眼望去,偶能看到挂在树枝上松鼠、小鸟的森森骸骨。上面的肉和羽毛早就腐烂脱落了,躯体正中穿插而过的枝丫,成了小鸟振翅欲飞的终点。
近来倒是不怎么下雨了,气温的攀升和骤降越来越夸张,唯一能喝的那口井蒸发的厉害,越发所剩无几,逼的人拮据到不能再拮据。
夜晚更是过的人苦不堪言,冷意四面八方,明明还是初秋,过的却像是在寒冬腊月,根本让人不敢想象要是冬天该怎么办。
高温下,空气里的腐烂味道愈发浓烈,在日日夜夜的侵蚀之下麻痹了人得嗅觉。
大部分人已经很久没有出这个庇护所了,身体的日渐虚弱加上看不到头的未来,纷纷做起了坐井观天的蛙。
清阳镇本就交通不便,信息因此滞后,后面电力系统、通讯系统的瘫痪更是断了跟外界的联系,使得当下境遇雪上加霜。
出去的路由于山体坍塌早就被堵死了,村里食物亦是被搜刮一空。避难营外丧尸泛滥成灾,活着的都还没死去的多,那一张张血盆大口谁不看得心里发慌双腿打颤。
电影里动不动持枪动刀大杀四方在这里根本不可能存在。
何况z国禁.枪,乡下能用的武器,不是农用的锄头,要么就是工用的榔头,或者菜刀柴刀、扫把、拖把之类的生活常用品。
可以说,碰上丧尸就是拳头碰拳头,肉碰肉。
这样的日子过得越久,幸存的人就会越胆小,而人蝇的存在更是榨干了人们最后一口可以喘息的时间。
病毒感染这个东西人人避之不及,比起饿死、病死给人得恐惧和折磨不相上下。
可以说白天和黑夜的双重危机,逼的人们只能做那愚钝等死不作为的蛙。
说白了,都是平头老百姓,哪里来那样牛比闪闪的主角光环。
室外温度高的吓人,随着房间的腾空,于秋虽然有了自己的屋子,但比起屋里的阴霾昏暗,于秋更愿意呆在屋外。
“罗恒..你饿吗?”
罗恒这段时间鲜少答话,这次也是意料之中的未曾回答,于秋不明白他为何那样,但慢慢的也习惯了自言自语。
他摸着干瘪的肚子,近来滴水未沾的嘴唇发白干裂,好容易咽点唾沫润润唇,却是一舔一嘴血。
“嘶....”
于秋皱了皱眉,抹去嘴唇上滚出的血珠,口腔里腥甜的铁锈味弥漫。
他随手择了张纸擦拭,揉皱的半张纸里,褶皱中小广告“一夜七次.郎”的几个大字让他抽了抽嘴角,浅浅一瞥就揉作了一团。
乡下物资匮乏,纸巾什么的消耗品本就不多,就是他手上这张小广告都不知道被人用了几次。
“哎哟,卧.艹,外面有没有兄弟在啊!!艹,好痛,我没纸了...”
于秋:……
“嗯...不用了...”
距离于秋有点距离的角落处,几块乱石,一个大坑,一块黑漆漆的粗布搭建而成的简易茅房里,一道声音突然传来。
声音的主人咋咋呼呼还有些耳熟,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那嗓门要多响亮有多响亮,最后的那句尾音亦是像及了便秘。
于秋来前并未见这处有人走动,想来里头那人呆挺久的了。
他隐隐猜出了是谁,便秘什么的毕竟触及隐私,尴尬的正要离去,就见一个男人撩开遮挡用的粗布一瘸一拐的走了出来。
男人瘦了很多,浑身就剩层皮,紧贴头骨,整个人面黄肌瘦,眼窝凹陷。
他应该是不舒服,还没走上两步就不适的来回夹了夹腿。
“老子...老子不行了。”
阿大有点虚弱,走两步都腿软,整个人犹如难产过后的虚脱无力。
此情此景,那画面感实在强,阿大就是什么都不说,于秋都脑补出了一些东西。
“要死了...要...”死了。
阿大低着头,嘴里的碎碎念在触及到于秋时戛然而止。
他一愣,也不知怎么想的,不旦没有面露窘态,反而挪着步子走来,向于秋诉起了苦。
“于兄弟啊,你是不知道,我憋了好几天了,今天是真憋不住了;你还别说,我刚还有点舍不得。”
“这肠胃咋这么不能吸收呢。”
“我一拉完就饿得慌。”
“你说,我要是使劲憋两天是不是就好了。”
阿大皱着眉,吧唧了两下嘴,可惜之情溢于言表。
于秋面色古怪,有点懵。
憋??怎么憋??于秋默默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顿觉一阵恶寒。
“...大概...肚子要炸吧...”
于秋忽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饿了。
阿大说着说着腿肚子哆嗦,他如厕的时间太久,采用的姿.势乃最古老、纯朴的亚洲蹲,这种姿势有好处也有弊端,那就是时间久了容易腿麻。
阿大腿抽抽站不住,下意识的抬手想搭着于秋肩膀借点力,只是他手刚抬过去,于秋就一脸紧张的连退了数步。
“秋啊,你干啥,来,扶我把。”
…可是你没洗手啊…于秋望着他呼过来的那只黑黄黑黄的手,默默摇了摇头,没等阿大吐槽,又默默的给他捡了根枯木枝。
阿大挠了挠头,他的头发跟原来比长长了些,可能是太久不洗头,发质犹如枯草,一团一团的,一抓就是一大把头皮屑。挠完还闻了闻油手,冲人的味道直钻鼻孔,熏的阿大一阵头昏目眩,腹中翻江倒海,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由下往上冲涌,瞬间就鼓到了两腮。
眼看就要呕吐出来,还好阿大机智的屏住嘴,咕咚一声又咽了回去,咽完还打了个隔。
“啧,这味道忒销魂了。”
于秋望着空中飞舞似雪花的头屑,和头屑下的阿大,艰难的咽了口口水,一把捂住胃,默默的又退了两步。
这下阿大就是在迟钝也明白于秋嫌弃他了。
阿大停下了制造“雪花”的手,总算知道低调了。
“咳咳咳…..”顺手在看不清颜色的衣服背上抹了抹,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比4岁的谭盼盼段数还低。
“哎咦。”傻大个瞅来瞅去找不到话题,不晓得怎么想的,倏地凑近于秋脖子处嗅了两嗅,又把话题转了回来:“你咋身上没有一点味道。”
“难道你偷偷洗澡了??”他一脸探究,想了想自己又否决了:“不应该呀,咱们井里的水就这么点,村口那湖水都变质了,没人敢洗咧。”
…于秋当然不敢洗…,至于不臭他哪里晓得,可能挥发了??
阿大有点想不出来,没忍住又想挠头了。
于秋虎躯一震,差点伸出尔康手:住手啊!!!大兄弟。
他是真呆不住了...
阿大又抓抓头,那头乱发随着抓挠更加像窝野生的杂草。他呸呸了两口吐掉飘到嘴里的头屑,等待腿恢复正常的时间里,顺便择了根枯草剔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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