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温隅的父母。以后也是我的父母。”温东宁安静地任由老大娘搂着,心中想起自己前世的父母,“我的父母还好吗?希望他们不要太难过。”
“爹,娘,我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几年儿子不在家,爹和娘都好吗?”温东宁扶着温母,沿着田埂往温宅走去。
“好,好,真是多亏太子殿下,赐给我们家这一片良田,以前欠下的债都还清了,现在日子好过了。”温母连连点头,对周渊赞不绝口。
温东宁回头对周渊歉意一笑,两位老人家都没意识到自己口中夸赞的太子殿下就在身后。
周渊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温父温母完全没有察觉温东宁的异样,看不出来自己的孩子换了另一个灵魂。他心中暗忖:“温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他为什么告诉我他父母的居所?他真的对我这么放心?”
温宅在村外,离村子有点远,是一座新盖成的砖瓦房,有四五间屋子,前后带着小院子,前院种了一些常见的蔬菜和花草,后院养着十几只家禽。
温东宁看着宅子周围除了田地,没有别的人家,夜里非常安静。他悄悄推开房门,走到前院一个空花盆前,将手中的谷种撒进花盆。
周渊在他出房门的时候,也偷偷跟在他身后。
温东宁凑近他耳朵,悄声道:“我想试试界源石能不能让谷种快速发芽结穗。”
他凑得太近,周渊的耳朵瞬间变成粉色,赶紧低头仔细看那个空花盆。
温东宁从空间袋里掏出之前备好的食物,加上晚饭的时候他吃了个八分饱,现在狂吃了两只烤鸡就撑着了。
他绕着空花盆走来走去,不一会儿,食物中的精华就转成了激活界源石的能量,界源石开始净化周围灵气。
周渊赶紧运起功法,默默修练。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空花盆中就有谷种冒出嫩芽。绿色的嫩芽慢慢生长,前院的花草也在疯长。
直到东方露出了鱼肚白,谷物才抽穗,但是未等完全成熟,温东宁就开始反向抽取草木生机,一时之间,院中的植物全都叶子泛黄。
他有些沮丧地端着那个花盆,看着那几秼发黄谷物直叹气。
周渊安慰他,“别灰心,多试几次或许就可以了。”
最近两人一直在研究平衡灵气的方法,温东宁现在对灵气的控制比以前灵活不少。
温东宁想想也是,做实验嘛,一次成功那是老天眷顾,越挫越勇才是人生常态。
他放下手中的花盆,走出大门外。
此时天刚蒙蒙亮,不时从远处的村庄传来几声鸡鸣,有的人家已经有人早起了。
两人沿着田埂走了一圈,温东宁深吸一口新鲜空气,心情已经好了起来,轻轻哼起了前世喜欢的一首英文歌。
周渊走在他身后,只觉得他的音调悠扬,音律不同于玄真界,虽听不懂词意,却极有意境。
当两人回到温宅时,温父温母已经备好了早膳。温东宁将折叠在花架旁边的餐桌展开,从厨房端出一盘包子。
四个人坐在圆桌用膳,周渊为了不引怀疑,捏着一个包子吃得斯斯文文地。
温母看看周渊,再看看正在狼吞虎咽的温东宁,笑得满脸的皱纹舒展开来,“慢着些,别咽着了。”
又转头对周渊问道:“周小哥儿家处何方啊?”
周渊放下手中的包子,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巴,规规矩矩道:“家住沧海府。”
温东宁心中诧异,又想到他是在防备着行踪泄漏,没开口多说,打定主意一路上都听周渊的,绝不多话。
温母又问了周渊家中情况,他能答的都一一回了,桌边只剩他们两人的声音,温氏父子俩都识相地埋头吃早饭。
“你们要好好的为太子殿下办事啊。”温母一直把赐了自家千亩良田的太子殿下当成救苦救难的神灵,看周渊与自家儿子一起,以为周渊也是太子殿下的下属。
温东宁有心将错就错,“娘,孩儿明白,您老就放心吧。过几天孩儿与周渊就要去给殿下办事了,不能再陪着爹和娘。”
温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像话。”
一顿早餐吃得温东宁心满意足,放下筷子刚想站起来,两眼一黑,连人带椅摔倒在地。
“东宁!”周渊吓了一跳,赶紧将他扶起。
温母一愣,也慌慌忙忙道:“我以为这病好了,怎么还这样?”
周渊先将人抱起送入房中的床上,塞给他一颗缓气丹,这才有空向温母询问,“病?以前也有过这样的事吗?”
温母已经上了年纪,想了半天,“隅儿小时候身体不太好,常晕倒,后来温陵来了个修士,说隅儿神魂有损,需跟着他修道才可保命。隅儿是我怀胎十月辛苦生下的孩儿,怎么好端端会神魂有损?我起初不信,可后来隅儿的病越来越严重,那修士又上门来,说是给隅儿取个表字,还让隅儿十八岁后一定要外出游历,不可在温陵长住。”
周渊想着现在是打探温隅过往的好机会,“大娘可记得那修士的长相?”
温母点点头,“那修士长得好看极了,比女子还要美。我都这把年纪了,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第9章 梦姫
温东宁昏迷了两个时辰才悠悠醒来,只觉得全身无力,脑袋像被长钉扎了几百下一样刺痛。
“周渊......”他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周渊,轻轻叫了一声。
“你觉得怎么样?”
“头痛,全身无力......”温东宁眉头紧皱,抬起双手捂着头,“我好像做了个梦,梦到了温隅。他有一个师父,在一个叫魇魔宗的山门。对了!他师父叫玄真,跟界名一样。”
“经常有修士名叫玄真,只是为了纪念失踪的界主,不过,魇魔宗的这个玄真,我以前听说过一些。”周渊低头回忆,东部大陆四大宗之一的魇魔宗行事风格诡异,玄真更是身份成谜。
“以前我在越山宗时,听说他十年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修为尽失,带着一身伤躲回了宗门。都说魇魔宗功法诡谲,虽是四大宗之一,但是这宗门的弟子在外行走都是人人喊打。”
“我感觉温隅的神魂没有消失,只是不知道在哪里沉睡。周渊,我想我们要加快速度控制界源石了。”温东宁说完就翻身下床,踉跄着走向房门。
周渊赶紧扶住他,“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着急也没用。”
温东宁闭眼感受一下自己的识海,没察觉到异常,如果温隅没有消失,他是藏在什么地方呢?
此后几天,温东宁夜夜一入睡就做梦,零零散散的梦境,黑眼圈一天比一天严重。
周渊看他状态槽糕,只得夜里陪他过招,或是控制界源石栽种谷物,暂时不再提妖兽深林的事。
这一天夜里,温东宁总算能够控制灵气让普通谷物抽芽结穗了,两人高兴之下,拎着一壶好酒在温家附近的一座山岭上赏月。
“是谁?!”温东宁突然听到了一阵隐隐约约的铃声,还有女子飘飘缈缈的笑声,连忙站起来四处张望。
周渊的脸色一变,不好的预感强烈袭来,猛然转身看向温东宁,然而身后什么都没有。
温东宁不见了。
昏暗的岩洞里,温东宁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边站着一个全身笼罩在薄雾中的女修,面容看不清楚。
“温隅啊温隅,真想剖开你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你眼里怎么就没有他,没有他......”那女修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情绪极不稳定。
她突然掐住温东宁的脖子,冰冷苍白的手指显得脆弱,但力道强劲得让温东宁瞬间呼吸不畅,喉管差点被捏断。
“梦姬......放开他。”黑暗中走来一个白衣白发的男修,面容同样是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玄真,你何必亲自来这一趟,交给我就好了。”梦姬看到来人,赶紧把温东宁放开,瞬间将所有情绪都收了起来,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温东宁跌在地上猛烈咳嗽,感觉有点后怕,虽然已经死过一次,再次面对死亡还是会恐惧。
“隅儿,好久不见,近来可好?”玄真伸出手拉起温东宁,轻柔地拍着他的背。
梦姬看到他温柔对待温东宁,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苍白纤瘦的双手交握在胸前,偷偷地结了一个手印,在她的手印之下,一股黑烟飘向温东宁,那黑烟动作迅速,眨眼就没入温东宁的眉心,消失不见了。
“不会这么巧吧?”温东宁心中猜测眼前的这个玄真不会就是温隅的师父吧?
“跟师父回去吧。”玄真牵着他的手就要走,他丝毫没有发现温东宁与温隅的不同。
“等等!”洞口传来周渊的声音,接着便看到他形容狼狈地闯进洞中。
“不错啊,小子,能闯过我的梦魇藤。”梦姫好像只要不是面对玄真,立刻就判若两人。
她轻飘飘地浮到周渊面前,身上的黑色纱衣随风摇曳,笼罩周身的薄雾已经消失不见了,“别过去打扰有情人重逢了,姐姐陪你哦。”
她双手抚上周渊的脸,吃吃地笑了,她脚腕上的银铃随着她的动作轻轻作响。本来隐在薄雾中的面容渐渐清晰,她面容清丽婉约,若是换了一身衣裳,谁也不知道她是魇魔宗的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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