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住在这里吧。”
......
温东宁站在小楼三楼眺望郢都城,他身上没有官职,周渊去上朝的时候,他无所事事地呆在太子宫里,除了在三楼观景台看风景,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周渊已经有几天没有来醉勤轩练功了,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因为夜里练功被他发现了。
“温公子,您要出门吗?”温东宁刚走出醉勤轩,迎面遇到杨启,“殿下命属下跟着公子,给您当向导,带您逛逛都城。”
“嗯,正想出去看看。”温东宁轻轻点头,“你们殿下最近在忙什么?”
“属下听说越山宗最近有长老寿诞,正在广邀各大陆修士同往庆贺,越山宗为了办这个寿宴令东部大陆各国各宗门都要献礼,殿下大概正在忙寿礼的事。”
杨启有些愤愤不平,“越山宗每年都会有各种名目要求各国各宗门献礼,往年殿下还在越山宗时,每次都因为献礼的事情受同门嘲笑。”
他们两人一边聊着,一边走出了太子宫。
“以前就有不少小国小宗门因为献礼的事遭到灭国灭门。”杨启无奈地摇头苦笑。
温东宁没想到居然还有一言不合直接灭国的,心里有些担心周渊,“越山宗行事这么霸道,就不怕那些小国联合起来对付他们吗?”
杨启连连摆手,“以前也是有过的,但是没有成功,反而被灭国,大家后来也都忍气吞声了,不敢再反抗了。”
一时之间两人都有些沉默,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闹市。
郢都城中依然那么热闹,温东宁随意进了一间茶楼,挑了个一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些茶点。
他转头看到杨启拘束地站在自己身边,便招呼他坐下,“杨统领,你也坐。”
杨启谨慎地坐在椅子的边缘,视线在温东宁手中捏着的茶点上一掠而过,心中暗忖,“温公子不曾僻谷么?”
“杨统领,不必拘束,请喝茶。”他亲自给杨启斟了一盏茶递过去。
杨启受宠若惊,连忙双手接过,“温公子真是太客气了。”
温东宁一边津津有味吃着茶点,一边与杨启闲聊,“越山宗到郢都有多远?”
因为对周渊的狂热崇拜,连带之下,杨启对温东宁有问必答,把所知道的越山宗的情况一一道出。
两人正闲聊的时候,茶楼窗外传来惊呼声,还夹杂着小孩的哭声,似乎出了什么事。
温东宁抬头朝窗外一看,脸色沉了下来,手中的茶点已经不见了。
“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拿茶点扔老子!”街上一个莽汉捂着手臂痛呼,“你们不知道老子是越山宗的吗?!”
那莽汉的脚边躺着一个身体瘦弱的孩子,一个怯生生的小妇人想要扶起孩子又不敢,暗自站在一边垂泪。
周围看热闹的人一听到越山宗这三个字,都纷纷后退,再也不敢开口。
温东宁慢悠悠地走出茶楼,挤进人群,扶起了那个摔倒在地的孩子。
莽汉看到人群后退时还得意洋洋地咧嘴大笑,看到温东宁扶起小孩时,气势凶狠,“这是哪来的弱鸡敢在老子面前逞英雄?”
温东宁笑眯眯地打量了他一番,早已把他的底细看得一清二楚的,“我就逞英雄怎么了?”
杨启怕他有意外,有些焦急地想拉住他,“温公子......”
那莽汉已经紧握拳头朝温东宁挥出一拳,光看那气势,也可看出他的功夫属于刚猛一类的,普通平民挨了一拳非死即残。
围观的人群眼里都露出骇然之色,也在为温东宁的不知死活而婉惜。
说时迟那时快,温东宁已经一掌扺住那蕴含灵力的一拳,那莽汉像是一拳击中一座山峰再也无法寸进。
杨启看到温东宁轻轻松松接下这气势凶猛的一拳,眼神狂热,气血沸腾。
温东宁直接变掌为抓,一个过肩摔就把那莽汉摔出了人群外。
那个莽汉神色震惊,只见他凶狠地瞪了温东宁一眼,匆匆拨开人群,朝远处跑去。
“公子快走吧,越山宗的修士不好惹......”有个老大娘看着温东宁摇头叹气,“这年头,修士比宫里的皇帝陛下谱儿还大。”
“修士如何?凡人如何?不都是人吗?”温东宁没有太在意,继续在大街上闲逛。
皇城中,昭庆宫主殿上,越山宗的使者态度傲慢地从木匣子中取出一张礼单抖开,殿上众臣纷纷倒吸一口气,“这一次需要献的礼比以往翻了两倍不止啊。”
那使者冷声一哼,“此次献礼,原长老指名让周渊押送上越山宗,不可违抗!”
他环视四周,眼神不屑地看着郢国君臣怒而不敢言的神态,直盯着周渊,“交出温隅,礼单上所列之物可减半成。”
周渊猛然抬头,隐藏在衣摆下的双手紧握,强行压制爆起伤人的举动,沉默不语地盯着来使。
郢国皇帝担心地看了一眼周渊,招手让候在一旁的侍者上前,悄悄吩咐了两句,那侍者轻手轻脚地从皇座之后悄悄离开了。
众臣交头接耳,都在打探那温隅是何人物。
第6章 决定
“回去告诉原长老,我们会按照礼单如数奉上。”周渊将怒气收敛,面色如常。
那使者又慢悠悠抖出一张单子,那单子上长长的列了一串名目,“这一张,是离衡师弟养伤用的药材、补品。”
周渊瞳孔一缩,脸色铁青,咬牙切齿道:“也一起送上越山宗。”
使者满意地看着周渊铁青的脸,脸上露出假惺惺的笑容:“半年后送上越山宗,想必太子殿下不会太为难吧?”
说完之后,他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甩袖转身,扬长而去,从始至终没看郢国皇帝一眼。
他一出殿门,大殿内就像炸了锅一样的议论纷纷,群臣神情各异,音调都高了几分。
“殿下怎可如此早率?”
“不草率又如何?还不是要送!”
“你又不是不知道越山宗的跋扈。”
“这温隅是何人?”
“......”
“太后驾到!”殿门外传来宫侍唱到声,郢国太后缓步走进大殿,众臣像是中了定身术似的,全都安静了下来,大殿中只有郢国太后的脚步声。
她一路走上御座前的玉石台阶,在御座左下手的圆形扶手椅端坐下来,侍者恭敬地将礼单双手举到她面前。
她皱着眉头看了一眼礼单,“越山宗这几年胃口越来越大了,不过我郢国也不是任人揉捏的软柿子。”她抬头看向众臣,“单上所列之物,国库里有的,你们先备齐半数,珍稀少见的列个单子呈报上来。”
“臣等领旨。”众臣纷纷跪地领命,慢慢退出殿外,他们皆在感叹贺礼的事情足够他们忙上几个月了。
待群臣离去,太后才转头看向周渊,脸上露出微笑,“你放心,祖母既然答应了你,就不会让温东宁上越山宗。当年让你去越山宗也是迫不得已,如今郢国也非当初的困境,大可不必怕了他们。”
“多谢皇祖母。”
“只是国库里缺少的珍稀之物,或许需要你出宫找寻。别担心,还有半年时间。”
周渊点了点头,又聊了些其他事项,不到午时就出了昭庆宫,回到自己的太子宫。
“嗨,周渊,今天这么早回来?”他刚踏进太子宫的大门,就看到温东宁倚在回廊柱上向他招手。
“嗯。”周渊心思还放在礼单上,心不在焉地点头,匆匆朝书房走去。
温东宁在他身后问道:“听说越山宗的人来了?离衡是吓得跑回去找靠山了吗?”
周渊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今天出门了?”
“出去了一会儿,遇到了一个越山宗的修士。”
周渊有些紧张转身,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看他不像有事的样子,放下心来。
“那修士当街殴打妇孺,被我教训了。”
“你......”周渊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你最近还是少出门吧,不要小瞧了越山宗,他们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
温东宁赞同道:“他们的手段确实不怎么磊落,只是不出门是不可能的,总不能一辈子躲着不出去。你也不用为难,大不了我就走一趟越山宗呗。”
周渊朝他走近几步,“你真想去越山宗?”
“我是不怎么想去啊,不过要是你为难,我去一次也不是不行。”
周渊看他如此不知死活,心里气急,上前两步揪住他的衣领,“你知道他们为何抓你,为何到处搜刮资源?”
温东宁也不是不知道好歹的人,看周渊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一般,“你是说界源石?”
周渊看他总算是意识到危险,才放开他的衣领,“界源石就在你身上,你若被他们抓住,岂能有命在?”
温东宁有些惊讶,“在我身上?”
周渊点点头,有些疑惑,“你感觉不到界源石吗?”
“我脑子有一颗石头,大概就是界源石?”温东宁屈起手指敲了敲脑袋,笑了一下,“想东西的时候是有一些感觉到自己变聪明了。”
温东宁背靠着廊柱,朝回廊边上的奇花异草看去,他感觉敏锐,发现那些花花草草比前一天还要生机勃勃,几乎变了个样子,整个太子宫的植物有一种越长越茂盛的趋势。怪不得天天看到那个看护太子宫花草的宫侍在修剪枝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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