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想要。
“真的想要?”兔子兴奋道。
恩,想要!
“大人,汝是吾真意想要?”兔子的眼中散发着诡异的红芒。
“恩,是真意!!”有没有搞错,沉醉只是想搞道一把趁手的兵器而已,见着对方似还要重读,沉醉补充道,“吾对汝确为真意!”
“宾咯”,空气中有什么东西化入了寒黝的镰中,而灰色的大兔子的似得到宝物般,一个搂上眼前的人族,毛绒绒的身子还不断的磳摸着沉醉单薄的身躯,一边还拿着哄小孩的软糯语气,道:“额额,乖,现在就给汝~~”
秘银炼制而成的镰在菱荇掌中化为两只精致的足镯,每一只上面,均镶嵌着七个不同颜色的铃铛。
“武器就不要了,有奴家在,绝不会有人/妖能欺负汝。”菱荇轻柔的抬起沉醉的足,手中的秘银瞬间嵌接与对方的脚腕处,“奴家已在上面施术,这足镯旁人看起来与千斤铃并无二样。”
沉醉动了动腿,铃铛的清音传入耳际,看着迷离着双眼(色眯眯?!)菱荇,他总觉着自己错过了什么,于是,在那张毛柔柔的脸上蹬上了明显的足印。而很久之后,沉醉才知道,这只外表看起来傻傻的兔子居然用自己的七魄代替他去偿命,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是想换取他的一句“吾是真意”,仅此而已!
不过,这只笨兔子方才已经听到了他和荆斐之间的对话,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国师和他之间的事情么?
“奴为何要好奇?”兔子眨巴着红眼,盯着小小的人族道,“奴的眼中只有沉醉,奴关心的也只有沉醉。”
沉醉微微怔楞开来,他忆起过往似乎也不知道是谁也说似如此的动人之言。
菱荇轻拥着沉醉脸颊,红彤彤双眼尽是满满映照着对方:“只要沉醉安好,便胜过一切。”
眼前的这封场景看起来颇有些滑稽,并不高大兔子温柔着注视小小的少年,只属于情人间静谧安逸流淌其间,突兀而又畅意。
菱荇所道之言过真属实,不日,一新殿宇拔地而起,对于它的能干,沉醉也充分表示赞赏。
菱荇说:“那大人就奖励一下奴家吧!”
沉醉说:“你想要什么?”
菱荇看着沉醉,掌心攥起,微怯之声响起:“那就唤一下,奴家的名字可好?”
拥有巫力的人族不可轻易呼唤妖的真名,若是唤了,便是缔结了契约!
“咳”,沉醉有些不安的移开眼,假意托着茶杯喝了口水,避开那双带着锋芒双眼,强硬转移话题道:“说起来,兔子,你是女的么?”
恩,话题转换得太快,菱荇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大人居然问起了它是雌是雄。难道大人是想,不不不,大人还这样小,禁不起它的,不过,大人硬是想的话。
于是,在沉醉的肉眼之下,兔子原本灰扑扑的毛犹带上了粉红,吞吞吐吐道:“大人,奴家……奴家还是未成年……”
哎,这和成不成年有什么关系?
“不过,大人想的话,奴家还是可以让大人摸一下的。”
摸什么?
不待沉醉反应,菱荇的兔爪直接抓住沉醉的手伸向自己的尾部!
沉醉:……
“啪”,一巴掌直接扇上了菱荇毛绒绒的兔脸,沉醉尖叫跑开,“你这只流氓兔!”
风化了的某只新鲜出炉之流氓兔:……
而“叮叮当当”跑到后殿的的沉醉,细细打量着方才摸了兔子尾部的右手,手中似乎还残留着方才诡异的触感,嘀咕道:“满手都是毛,还真么弄清兔子是雄还是雌。”
某种流氓兔:……
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梁国历代国师均居住了的皇宫内特定的殿宇“奉仙”中,历代若无国师准允,皇族不得擅入。此时,静谧的殿中,荆斐忖着头打量着手中的半枝并蒂之花,忽而,宫奴的通传让他清冷的眼中染上了丝丝厌恶,而随侍均知这位大人的脾气,纷纷低腰离去。
“大人,陛下来了。”
将手中的花收入的袖中,还未起身,一青年便熊扑而来,惯性使得荆斐重新跌坐下来,而背对着青年的方向,被这位初登高位不久之人袭击的对象迅速调整好表情,抚着青年的背,低声训斥道,“都是做帝王人了,怎还这般没大没小。”
无视长者的教导,年轻的帝王收紧双手,撒娇道:“还不是因着你不去看我。”
“好好好,我错了。”不等帝王接下来的话,荆斐事先服软,今日,他可没心情应付着这麻烦的帝王,“陛下,臣已知错,可否先行放开。恩?”
“哼”,帝王抬起头,眼中笑意缭绕,在对方的温言之中,终还是听话的放开手。待到坐定之后,为常地端起己上的茶,轻抿一口,果然,国师还是在意他的。不然,为何连不喜甜食他,都会为了自己在茶中放了甘草。放下茶盏,帝王打量着身边端坐如松之人,在心中痴痴傻笑之同时,还不时做的小动作骚扰着对方。
荆斐觉察到了帝王的小动作,面上虽是如常日一般摆出了无奈宠溺之表情,但在帝王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眉骤蹙。
待新任的梁王重新坐定,荆斐这次道,“不是嘱咐过你这几日不要往我这里跑的么,再过四月便是祭祀了,依礼,我们实在不宜见面。”
“你可不要用那破规矩压我”,看着国师的脸色愈沉,梁王的声音低了下来,闪烁的目光终放在身旁的红梅上,垄起的袖衣下,带着尖利指甲的指尖不安地相互掐弄着。
要是在平时,荆斐早就上前安慰了,但这次,他没有。于是,帝王略带薄怒地掐弄着那方瓶中的红梅。
荆斐的眸中中暗光一闪而过,道:“你也不小了,不能总是这样任性。”
揉弄着花苞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低垂着眉眼的帝王说:“还不是因为你将那异子接回了宫中。”暗红的花汁浸润了皮肉,手心中疼痛也变得可有可无,“我真的,很怕。”
闻言,荆斐的脸上勾起了古怪的笑意,他知道,对方的那席话,是真言,没料到的确实,眼前这位由自己亲手捧上帝位的皇子,恐惧自己的弟兄,居然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
说来,沉醉,从出生开始,便是现任梁王心中永不可磨灭的阴影。
因着是皇后的幼子,且因生母早逝的缘故,沉醉从小便被父皇当成眼珠子般养在身边,年满五岁之前,除却沉醉的亲兄,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皇子。而自己虽贵为大皇子,但因出生卑微,从小和皇弟便得不到的父皇的重视,还是由着沉醉施舍般的一句话,他们才得到了应有的待遇。他也曾想善待他,但在对方的那双瞳孔下,他觉着自己宛如是被拔了了一层皮的□□,且讽刺的是,每次见着了,沉醉都是客客气气的一句“肃王”结终,多余的,连一个字都不说,明明他已知晓他心底最为阴暗的秘密!
直到沉醉八岁之时,父皇病重,他无意之间撞见了沉醉的利用“妖术”构陷当朝的帝王,于是,他顺利让沉醉在坐实了“异子”之名,终于得以翻身,也如愿地登上登上了这至高之地。
但是,还不够,只要沉醉还活在在世上一日,他的秘密在就有可能暴露人前,就如同那日一般,!
绝不允许!
所以,既然打梁皇室生出的异子,那么,为什么就遵照国师建议,以祭天的方式“平息”神灵的愤怒勒。
疯狂痴癫光芒在帝王眼中愈胜,一只手温柔的拂向他的额头,抬头,恰对上一双担忧的眼,帝王的目光中出现些许怔忡、随即便是恍然,接着便如死水一般沉积下来。
不过,冷静的后的帝王心中浮现出疑虑,那日,沉醉究竟做了什么,为何,自登基的第一日开始一听到“沉醉”两字,内心便止不住发颤,如同坠临寒渊!
到那天,他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想不起?
头好痛!
沉醉,你究竟做了什么!
低低的笑意在氤氲在空气中,那只一直都很温暖的手抚上他的眼,梁国唯一的王顺势闭上了眼睛,透过指间的细微的光线,霓虹的色彩一闪而过,翠玉坠盘落珠之声响起:“不过是些陈年往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你只需记着,沉醉便是杀害上任帝君的真凶即可。”
见着帝王终于安静下来,脸上浮现出出如小狗一般温顺的表情时,荆斐才将手放开,手指温柔地磨砂底下空洞之眼的眼角,对着研绘着七彩并蒂屏后的傀儡道:“接下来,继续好好陪他‘玩玩’。”
那张同当今国师别无二致的木然脸上,浮现了同其主人一摸一样微笑。暗影微动时,荆斐消失在原地,而屏帘身后人常然般近身木偶般的帝王。
第七章
荆斐疾行着,明明还不到时候,为何加诸在帝王身上的封印已然松动,不该如此的。是因为并蒂双池的缘故么,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太对劲,沉醉做事向来是滴水不漏,此番不像是他的手笔。但若真是沉醉所为,那么这次,真是留你不得了!
控住神龙业已附身帝君的封印,均不可出现半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