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师说:“我在想象书别意穿新娘装的画面。”
冰轮:“???”
又有人嘀咕:“楼主和书别意势不两立,我就说怎么可能爱上书别意,虽然这般好好地护着书别意,确实很奇怪就是了……”
“日久生情呀!楼主平时也没个人陪,我们又都不够资格,唯独书别意能跟楼主有来有往,五百年了。”
五百年了……
书别意一阵惆怅,暗恋了这么久了。
夜主小心翼翼地问:“楼主,属下寻思您一反常态,一定有您的原因,想到楼主横行霸道修仙界多年,身边却没有一个长久的陪伴。属下经验丰富,又满心挂念楼主的身心健康,立即就猜到楼主是有那方面的需求。
若论美貌又配得上楼主,唯有书别意啊!”
众魔修纷纷附和:“书别意虽然老找咱们的麻烦,但那张脸,啧啧啧!”
“不光好看,还强大,非常刺激征服欲。”
“男人就该推倒强大的男人!”
书别意面色一沉,暴戾的气息顿时散开,魔修众通通闭嘴。书别意一脸阴沉:“滚。”
只一眨眼,屋外便清洁溜溜。
书别意:“夜主留下。”
又一眨眼,夜主仿佛没离开过,站在原处,弯着健硕的背,乖巧地等待命令。
书别意走到他面前近处,说:“论资格,确实只有书别意配站在我的身边。”
夜主惊疑。
难不成误打误撞,还真撞对了?
书别意又道:“但我更想站在书别意身边。”
“!!!”夜主惊吓惊惧惊恐。
书别意正要转身,听身后夜主以一种很不可思议的惊喜语气说:“楼主,实不相瞒,属下器/大/活/好……”
书别意:“滚!”
夜主滚了。
书别意进了房间。房内两个人盯着他,一个小朋友已经因为搞不懂状况听得头晕眼花,另一个和他身体互换的那厮以谴责的目光深深地看着他。
书别意轻笑。
人设崩塌怎么能只有他一个?当然要一起啊。
书别意止住笑,说道:“随我走。”
书别意领着唐师和冰轮出去没走几步,又遇上了暗主和他的小弟们。暗主躬身说:“恭喜楼主得到今生挚爱,同时又解决了正道的一**烦,属下惊叹佩服。”
阴沉的暗主手底下都是些不太会说话的魔修,此时只是跟着躬身道贺,不吵不闹像是一帮阴兵,看着就晦气。
“楼主!”东白刚吭哧吭哧从天梯下边跑上来,手里不晓得抱着什么东西,看到楼主和一干人等,兴奋地小跑过来,高举手里的东西:“楼主,属下抢到了上好的凤羽金丝,民间皇家就用这种丝做新婚喜服,特别漂亮!”
书别意:“……”
见东白又要献宝似的掏出什么东西,书别意抢先道:“东西放下,暗主和东白随我走,其他人退下。”
东白赶紧把凤羽金丝和兜里的上好灵石交到他人手上,其他人一下子退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书别意三人、暗主和东白。
东白好奇问道:“楼主这是要去哪儿?”一边眼神不断往唐师身上游移,头一次能这么近距离地打量这个令邪道烦得要死的煞星,他激动又畏惧,想仔细看又不敢直视。
书别意说:“天原山。”
东白意外:“楼主就这么去天原山吗?”
天原山是邪道与正道交界处,正道在该处布置了大量战力,一发现魔修的踪迹,立即群起攻之。以楼主的能为,自是不把这些放在眼里,但东白作为属下,不免多想,加上还有个未被束缚的书别意在旁,内心总感到担忧。
书别意说道:“对,有事暗主应付,但不要动手杀人。”
暗主疑惑,光打不杀?不过既然是楼主的吩咐,那么他听着就是了。他说:“是。”
远远看到天原山的轮廓,书别意停住脚步:“就到这了。”
唐师:“哦,冰轮,我们走。”
冰轮绷着脸跟着唐师走向天原山,内心是全然的迷茫。
看到“书别意”和那个正道年轻人消失在视线,东白和暗主都露出诡异的表情。东白问:“然后……属下要做什么吗?”
是趁着那两个人以为马上就能安全、警惕放松之际偷袭,还是……?
书别意转身:“回去。”
东白:“哦……”
半晌,东白郑重地感慨:“楼主真的很爱书别意啊。”
暗主:“……”
……
危楼上下弥漫一股怪异的气氛。
危楼终于逮住了书别意,就在每个人都以为终于能再回到当年踏遍正道无人可阻的盛世、说不定自己还能分得一口书别意肉吃吃时,楼主不准每个人伤害书别意。这倒没什么,大佬嘛,大佬之间的恩怨总是没有其他人插手的份。
接着每个人都以为危楼即将迎来难得的大喜事,以为楼主将要迎娶书别意当压楼夫人。虽然大家都希望书别意早点嗝屁,但一旦对方能和自己同一阵营,那想法顿时就不一样了,己方从此又多了一个空冥阶大佬,正道将再无能抗衡,这是天大的快乐啊!
没想到楼主亲自把书别意送走了。
回来后,楼主还下令所有人未经允许,所有人不得杀伤人,作为惩罚。
作、作为什么的惩罚?
东白蹲在自己的房门前,看着怀里闪耀着漂亮金光的凤羽金丝,不知道要怎么处理。
有人找到他,朝他呼喊:“东白,楼主要你过去。”
东白把凤羽金丝放回屋里,冲了出去。
楼主心血来潮,要看楼里的内务,东白火速去了锈剑台和永夜庭,把护法手头上的内务文书都取了过来,放到亭中石桌上。
书别意看了一天一夜,东白就守了一天一夜。
书别意抽空看了眼东白,问:“你是唱戏的?我有时在战场上听到你不知道在说话还是在唱戏,怎么在我面前从来不唱?”
东白受宠若惊,没想到曾经竟被楼主关注。他低声说:“楼主,属下以前是个戏子,有的时候老毛病犯了,就、就忍不住唱了起来,不敢污了楼主的耳朵。”
书别意看着他说:“唱一段我看看。”
东白吃惊。
书别意说:“听说你以前还是个挺有名气的旦角,让我瞧瞧。”
楼主要求,东白不敢推脱,这便在亭中唱了起来。起先有点放不开不自在,很快就投入到了戏里,仿佛谁家小家碧玉,在戏台上轻捻白帕、语笑嫣然。
一场戏结束,书别意惊讶:“和你平时打架的形象差别很大。”
“这只是演戏,平时才是……”东白话没说完,听到对方说:“平时也不是你真正的模样。”令他一愣。
书别意看得上瘾了,放下文书,感兴趣地催促:“继续,很有意思。”
东白眼里放出异样的光辉,惊喜地说:“楼主喜欢吗?”
书别意说:“喜欢。”
东白眼里的光辉更盛,说:“那楼主稍等片刻,属下去换身衣裳,给楼主来一段民间流行的花戏。”
书别意连道好。
……
永夜庭金银堆砌的光明堂,暗主和夜主面面相觑,久久无语。少年仆人捧着酒瓶过来,被夜主心烦得大手一挥跌倒在地,忙收拾残局告罪离去,不敢再打扰。
“楼主怎么会把书别意放走?”夜主真是觉得莫名其妙,说道:“楼主和书别意势不两立……”
暗主打断他的话,说:“事实就是这样,你问我,我又哪会知道。”
夜主又问:“你为什么不阻止?楼主外强中干,你能拿下。”
第19章
夜主皱起火红的眉毛,说:“书别意也外强中干。”
“你确定?”暗主用死鱼般的眼睛盯着面前之人,说:“书别意是你带回来的,你确定书别意现在毫无能力?”
夜主沉默了。
不,他不确定。当时在天原山山脚,他都准备好要跑,却看到书别意不但什么都没使出来,还面露力不能继的神色,他心一动,当时就状着胆子用出了禁锢术,没想到居然成了,书别意软得跟面条似的,什么也做不了。
难道这是假装?
暗主说道:“如果是假装,为什么在危楼这两天什么都没有做?”
两个护法心里萌生一个可怕的想法。
夜主:“不可能。”
暗主:“我也这么认为。”
两个人迅速否定了。
楼主和书别意合作谋划?不管是什么事,都绝对没这可能。
龙首被擒,正道势必要攻打上危楼进行营救,原本二人的打算是传出楼主强娶书别意的消息,再趁着正道们攻打之际反水,灭唐师,重创书别意。
谁能料到楼主会有这样一着,居然把心心念念的宿敌亲手送回去。正道那边也是过于消极怠工,两天还没打上来。
暗主冷道:“虽然出乎意料,但不碍事。”
这只是计划的初阶,失败不影响什么。
暗主起身,转身时,夜主忽然神神叨叨地对着他的背后来了一句:“你说楼主难不成真的对书别意用情至深?”
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