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沈先生拿出祁宏的电话,放在桌子上:“昨晚,他给你打了十二次电话。”
闻言,祁宏急忙拿起电话,果然有楚文的十二通未接来电。
“抱歉,我回个电话。”说着,祁宏起身走到里面的房间。
找了祁宏一晚,黑楚文也在家等待了一晚。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半夜里陌生男人的声音,他以为打错了电话,看了看号码才知道根本没打错。半夜三点多,打老婆电话,却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换了谁都会不开心。
他难得休息一天,祁宏却一夜不归。这简直……
焦躁间,手机响了。黑楚文接听后,很冷静地问:“你在哪里?”
祁宏不想被黑楚文知道,自己出来借酒浇愁,随口说:“在办公室。”
“昨晚加班了?”
“啊……手机打了震动,没听见。”
黑楚文沉沉叹息了一声:“祁宏,我在家。”
“好,我马上回去。”
祁宏走得急急忙忙,而沈先生也因为昨晚喝得太多,而忘记了曾经帮祁宏接听过一次电话的事。
回到家里,看到黑楚文在客厅里正来回踱步。祁宏打了招呼:“你今天休息?”
黑楚文回头看着他,看着他走到面前:“衣服洗过了?还有油烟味吗?”
祁宏笑道:“过了这么长时间,油烟味早就散了。昨天跟你分开之后,就回了公司,也没回家换衣服。怎么了?”
黑楚文摇摇头,岔开话题:“今天我休息,想不想出去走走?”
“算了,难得休息一天,在家歇着吧。”祁宏脱下外衣,进卧室找居家服换。黑楚文的手在外衣上轻轻擦过……
陌生男人的痕迹,布满了整件外衣。
卧室的门半掩着,黑楚文站在外面,透过半开的缝隙望着里面换衣服的人。衬衫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可见是被清洗熨烫过的。灵力集中在眼睛上,搜索祁宏每一寸皮肤……
没有其他男人的痕迹,他还是属于自己的。他们只是拥抱了吗?或者是紧紧靠在一起……
忽然间,灵力隐隐有暴走的趋势。里面的人察觉到波动,急忙回身:“楚文?”
黑楚文迅速躲在门的旁边,控制住焦躁起来的灵力。他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猜,强迫自己忘掉不该有的念头。
祁宏换好了衣服,急急忙忙返回客厅。方才,楚文的灵力很乱,这是多久没有出现过的现象了。他怎么了?
黑楚文坐在沙发上,正在看午间新闻。祁宏不知道该从何问起,只能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就这样默默坐着,相依无言。过了许久,祁宏先打破了让人不适的沉静:“想吃点什么?”
“随便吧,你呢?”黑楚文问道。
“我也没什么胃口。我去买点面,回来煮吧。”
恍惚间,黑楚文忽然想起,他什么时候开始吃面条了?最后一次看他吃面是什么时候来着?记忆中,祁宏不喜欢吃面,除了意大利面之外,他拒绝任何面条。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在黑楚文胡思乱想的这点功夫里,祁宏已经拿了零钱出去了。
走在热闹的马路上,祁宏心情郁闷。他多久没说过“你不是不喜欢吃面条吗?”这句话了?自己又是多久没说过“不要总是随便对付。”这类的劝告?
时间,磨平了他们的棱角,不再有争吵,不再有猜疑。随之被磨平的好像还有激情。深深相信他,了解他,不经意间竟变成了忽略和无所谓。
这几年,自己都跟他说了什么?
今天我加班,你自己吃吧。
我已经交完了水电费。
东西忘拿了,你帮我送过来。
那个从不在乎琐事,活得肆意的祁宏哪去了?什么时候变得啰啰嗦嗦,平淡无味了?每一次通电话,说得第一句,不是“你在哪?”就是“你什么时候回家”。
该死!
祁宏在马路上停下了脚步,紧紧闭上眼睛,懊恼而又焦急。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看到屏幕上显示出黑南华的字样,祁宏又是一番叹息不已。
黑南华说:“难为你了。我知道楚文很排斥家里。我不想让你为难,你告诉我他什么时候休息,我亲自找他谈。”
祁宏犹豫了半响,还是说:“伯父,我再试试看。”
拿着随便挑选的面条浑浑噩噩走回家中,推开门,却见黑楚文已经穿好了外衣,准备出去。祁宏下意识地问:“你去哪?”
“我徒弟出了点错,我要去局里一趟。”黑楚文穿着鞋子,抬头看着祁宏,“抱歉,不能陪你吃饭了。”
“就差这一会儿?你还没吃中饭。”
“没关系,徒弟会帮我准备。”说完,黑楚文越过祁宏,打开家门。
祁宏忽然将袋子摔到地上,气愤地说:“你徒弟出了事你就要过去。你几天没回家了?你难得休息一天,为了陪你我请了一天的假。你忙,难道我就不忙?”
该死的!他本不想说这些,可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被祁宏吼了一顿,黑楚文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回头。他只是说:“我争取晚饭后回来。”
“黑楚文!”祁宏怒吼一声,“你这是去工作,还是去帮徒弟?“
“你想多了。”黑楚文终于回了身,一脸的疲惫,“徒弟是我带的,他的所作所为我要负责。”
“你们那是警察局,还是幼稚园?多大人了干什么事还要你负责?那你想过对我负责吗?”
闻言,黑楚文脸色一冷:“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最清楚!”祁宏焦躁不安,解开西装扣子缓解憋闷的感觉。他怒视着黑楚文,“你明明怀疑我昨晚出轨了,为什么不问?”
“我相信你!”
“相信我,你还用灵力把我里里外外都看了?你相信我,不代表你可以不生气!你不生气,我会以为你根本不在乎我!”
黑楚文自嘲地笑了笑。好像他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祁宏都不开心。既然不开心,为什么不说?既然知道昨晚的行为不当,为什么不跟自己坦白?说到信任,你信任我吗?你信任我,为什么还要出去跟别人喝酒,喝得人事不省,喝得让陌生男人把你衣服都脱了!
“不要再吵了,祁宏。”黑楚文决定结束这个话题,“我们现在都不冷静,晚上你别出去,等我回来好好谈谈。”
事实上,他们都不是冲动的人。但是,黑楚文的一番话让祁宏非常难过,这就像不耐烦的丈夫打发胡搅蛮缠的妻子。气恼之余,祁宏却不想真的变成一个怨声载道的无品男人。可吵架的时候,谁能做到真正冷静呢?
眼看着黑楚文已经打开了家门,祁宏忽然说:“你母亲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脚步戛然而止,黑楚文沉默半响,猛地转回身:“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
一个甩门而去,一个怔愣惊呆。
车子,被黑楚文开得疯狂而又危险。如果条件允许,黑楚文很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吼几声,找几个该死的人,狠狠杀上一番。但现实中,他只能憋着、忍着、熬着。甚至,连想说句话的心情都要死死压制着。
不能想!尽快找点其他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到此,他联系了董思洲,本想控制一点自己的脾气,开了口却是一番痛骂。电话那边的董思洲乖乖挨骂,半句反抗都不敢说。
黑楚文骂够了,才气哼哼地问:“你到底在哪?”
“共济医院。”董思洲蔫蔫儿地说,“知情人被车撞了,我送她来医院。师傅,我,没钱。”
挂断了电话,心里的火气翻倍涌了上来。不觉间,竟把电话捏了个粉碎。
赶到共济医院,一口气跑到住院部的三楼。看到董思洲坐在走廊里,神色抑郁。黑楚文走过去,问道:“不是没钱吗?怎么能住院了?”
“医院方面说,稍后补上就可以。”董思洲急忙起身,说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他指着对面的病房门,“就在这间。病人已经苏醒了。”
“进去问问情况。”说着,黑楚文率先推开了病房门。
一瞬间,看到既陌生又熟悉的脸。那双眼睛,他永远也忘不掉,那种感觉,早已烙刻在心底深处。
母亲,生下他,抛弃他,乃至要……
浑身上下冒着寒气,黑楚文猛地回头瞪着董思洲。这时候,黑楚聿从走廊一头跑了过来,死死抓住黑楚文:“三哥,是我让思洲把你骗过来的。要怪,你怪我!”
一个个都特么的跑不了!黑楚文气得攥紧了拳头,忽闻身后有人叫他:“小文……”
多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黑楚文恍惚记得,最后一次听见她这么称呼自己,还是十七岁那年。
“三哥,求你了。”黑楚聿哽咽着,“妈,妈真的很想你。”
黑楚文没有甩开弟弟的手,冷声问道:“楚言呢?”
“封闭集训还没结束,他出不来。爸听说,要后天晚上,二哥才能过来。”说着,黑楚聿低声告诉他,“爸让二哥带着小夏一起来。爸接受了小夏,也接受了祁宏。三哥,我求求你了,你也退一步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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