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浪费剩下的山药,夏生树又切了几片腊肠,同山药一起炒了,再切了几块冬瓜,和一两根干辣椒,虾皮炖了个冬瓜汤。最后要料理几根大骨头,夏生树把几根还连着不少肉的大骨用磨快了的刀斩段,冷水下锅,照常焯去血沫后控干,将桂皮、小茴香、香叶、八角、花椒等在碗中洗净,放入锅中煸炒出香味,取出倒入纱布料包中封好。热锅加油加糖,放入骨头爆炒上色后加入葱段、姜块,加水没过骨头,放入香料包,倒酱油,豆豉酱,些许五香粉,最后再盖上锅盖焖煮,炖至汁水收尽。
闻着了肉味,豆芽菜兴奋地直叫唤,可惜他的夏夏妈妈看起来并没有投喂的意思,只顾着自己闻了闻骨头的味道,然后夹了一块喂给了一旁和他一起等着的钟杭阿爸。豆芽菜愤怒地咬住钟杭地裤脚“汪!呜~汪!”别忘了你的狗儿子哇!好在,他钟杭阿爸还有些良心,啃了骨头上的肉还记得喂他骨头。不过因为骨头太大个了,豆芽菜小小的脑袋凑过去,叼起骨头想藏起来,骨头却在搬运过程中屡次掉下,急得豆芽菜就地就啃了起来。
饭桌上,袁伂和晟成都吃的风卷残云,晟成是因为养伤以来甚少敞开来吃荤腥的菜,加上这两天夏生树生气给他准备的伙食都十分一言难尽,故而今晚终于可以过嘴瘾吃到水准恢复的饭菜时,啃骨头都啃的格外卖力,袁伂则是因为前段时间在杜闲家整日拘谨着,回来的路上赶路又赶的急,也好些日子没正经吃一顿好的了,想比之下,一只手捧着碗,慢慢挑着饭粒往嘴里送地钟杭可以说相当斯文了“你们这般狼吞虎咽的,怕是菜的滋味都没尝出就囫囵吞下了吧,真是浪费了小草的一番辛苦。”闻言,袁伂夹走了炒山药片里最后一片腊肠放进碗里“嗯,不浪费,我们全吃了就不浪费。”
钟杭闻言无语,塞了块山药卷到嘴里,细细地嚼着,双眼也因为愉快眯了起来,夏生树这几日与他冷战,一直都没有吃饱,现在看了不免有些心动。于是,他便偷偷地从桌底下催生出一根嫩蔓,顺着钟杭的裤腿挤进去,缠住了他的小腿轻一下,重一下地磨蹭。
钟杭握住筷子吃饭的手一僵,抬头犹豫地看了眼夏生树,看到他单手撑着下巴,若无其事地无辜回望自己,不过钟杭并不相信他的无辜作态。他试着收了收小腿,谁知腿上的东西缠得又紧了些,还试图往上攀爬,和棉服下的肌肤相比略有些凉的嫩叶不断扫过钟杭的小腿,膝窝,大腿,眼看着就要到达胜利高地,钟杭的脸也一点一点红了起来,桌上的另外两人埋头苦吃,根本没人注意到他的窘迫处境。但是在他身上将要占领高地的叶子此时却放缓了侵略脚步,坏心眼地继续摩擦他大腿内侧的敏感处,钟杭抬头自以为十分有威严的瞪了夏生树一眼,但是只换来小草轻轻地一笑“袁伂,你是不是吃饱了,该回家收拾收拾了。还有你,伤口是不是痛了。”
听到他这名为问句实则陈述的语气,袁伂艰难地将嘴里的饭咽下去,看看碗里那根还没来得及啃下嘴的骨头,又看看夏生树对着钟杭富有深意地目光,最后还是决定默默离席“将军,我们许久不见,不如你下午同我去我家坐坐,我去打个野物,咱下午继续喝酒吃肉?”晟成也觉得钟杭和夏生树之前气氛怪怪的,尤其是夏生树现在托着腮帮子看钟杭的眼神,就像是他在军中豢养的狼犬见了肉一般,便点头起身,算是应了袁伂的邀请。不过,他还怪同情钟杭的,这小身板和小细胳膊小细腿的,和看起来匀称高挑,并且内息沉稳怪力无穷的夏生树比起来,他不禁怀疑这小大夫能经得起夏生树几次啊。
事实上,袁伂此时想的也和晟成差不多,他是和夏生树上过山的人,也见过他一个人抗起几个大汉才能搬动的物品,对他的实力也有更深的了解,在他看来,钟杭这样的体格,绝对是被吃掉的那一方无疑了。这两人在同情钟杭的时候,完全没把钟杭平时说的“我才是小草相公。”“小草什么都听我的”之类的话放在心上,在袁伂看来,钟杭的此类言行,就像是杜闲成天挂在嘴边的“媳妇儿”“老婆”之类的话一样,都是自我安慰罢了。
见到两人一前一后被夏生树暗示的话赶走,钟杭只觉得脸烧的厉害,但是身为大夫的责任心还是让他喊住了晟成“你还不可以喝酒!”尤其是袁伂家的烧酒,十分烈,但是晟成的反应却叫他有点看不懂,像是“你都自身难保了,不用操心我”类似的担忧目光,然后加快了速度推搡着袁伂离开。
钟杭:......好吧,我只好假装没看懂你们什么意思了,为了哄媳妇高兴,面子什么的不是很重要。
空气一旦安静下来,刚刚腿上的异物感就变得更加清晰,钟杭可怜巴巴地说“小草,咱先不闹了好不好,我还没吃饱。”“你吃饱了。”我没有!钟杭想大喊反驳,但是想了想这几天,小草拒绝和自己亲近不说,甚至都很少理他,这滋味实在是不好受,于是很没出息地说道“我....仔细想了想,嗯,我好像...是饱了...”言外之意便是,你也可以做些想做的事情了。
夏生树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客气,得到钟杭的默许后,他动了动缠到了钟杭身上的枝蔓,心念一动,一刹那于身上抽出许多骇人的枝条,环绕住着钟杭,将人虚虚捆住,把脸贴近“那,我们来做些好玩的事吧。”钟杭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夏生树,本就姣好的面容此刻更显得妖冶,翠绿繁复的纹路自他额角长出,映衬着整张脸,邪气又魅惑,头一次除了小草原型看到显露出妖精特征的夏生树,钟杭竟一个对他一个拒绝的字也无法说出,虽然有些害怕,不过更多的是探求枕边人真实模样的渴望,于是,钟杭轻轻地凑过去亲在了夏生树额角绿纹上,又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夏生树身上长出的乱挥的枝条似乎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心情,一瞬间全都高高扬起,然后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拉灯,藤曼触手play什么的,你们以为会有吗咩哈哈哈~~~不过,我还真码了,就是不能放出来,嘻嘻:)
第40章 四十
虚弱,无助,疲惫,而且,爽,以上就是钟杭再次睁开眼时的所有想法。回忆起昨夜他与小草的荒唐,钟杭的薄脸皮不禁一红,把头埋到了被子里,他觉得自己真是荒淫无度,有辱斯文!心性如此不坚,沉溺于鱼水之欢,全然忘了自己的学习计划,这一觉醒来,怕是半日时光又荒废了过去。窗外有细密的雨声传进屋中,今日又是个湿冷的雨天,钟杭将手探出被褥,试图摸索到自己昨晚乱甩在床上的衣物,却被寒冷的空气激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估摸着应该是他起太晚,屋里小草留的炭火已经灭了,钟杭迅速把手缩回,暂时放弃了穿衣服下床的打算,而是在被窝里屈起腿,用同样酸痛的手去给自己酸痛的大腿按摩,边揉还边埋怨自家小草,一到床上就不受控制,不讲信用和不知满足的坏脾气。
晟成昨晚还是睡在了袁伂家,因为家里许久没动过火,袁伂最后也没弄什么吃的,只是找出藏了两年的好酒,和晟成畅饮一番,回忆了许多军中趣事,二人具是十分痛快,只不过,后果就是,晟成因着伤口还不曾完全痊愈便饮了这许多酒,现在正捂着伤口呲牙咧嘴罢了。袁伂早上寻思着,反正家中也是冷锅冷灶的,他也没闲心收拾,便去了村里相熟的人家花几个钱捉了只母鸡宰好带到了钟杭家,蹭饭意图昭然若揭。考虑到昨天晚饭的事,他和晟成还特意体贴地等到了午时过后才敲了钟杭家的门,谁知,开门的仍只有看起来精神奕奕的夏生树,钟杭居然还没起床。
被两个大老爷们用看禽兽的目光严肃审视,夏生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熟练地接过袁伂手里的鸡侧身将两人让进门“太好了,钟杭喜欢喝鸡汤,不过他还没醒,今天午饭要迟点吃了。”说着夏生树又有些得瑟,突然明白了两人刚刚那谴责的目光的意义,于是他就装作,十分而且不经意的样子,抚摸了一下,下巴上特意留下的指甲划痕还有脖子上的一小朵红梅(~ ̄▽ ̄)~嗯,我超厉害的。
晟成,袁伂: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总之,你开心就好(╯‵□′)╯︵┻━┻摔!
坐在被窝里给自己按摩的钟杭听见了院子里的响动,刚好肚子也咕噜抗议了一声,终于还是一鼓作气地从被窝里钻了出来,把自己迅速地裹好,用一旁面盆里由于被施了法还是温热的水作了洗漱,穿上小草给他从钟黎母亲那讨来的鹿皮靴,再披上毛大氅,扶着腰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堂屋里传来袁伂说话的声音,推门进去,正对上两双同情的目光,钟杭一愣,连忙将扶腰的手从腰间摘下来 ,干笑两声“呵呵,你们来的这么早啊。”
“午时都过了好久了。”袁伂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会接话,完全不给钟杭留面子。“咳咳,啊杭,我给你留了碗银耳南瓜羹,你先去喝点,垫垫肚子。”于是钟杭就立马忘了刚刚的尴尬,快乐地从廊下跑去了厨房,掀开灶盖,果然看到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银耳南瓜羹。南瓜已经炖的入口即化,银耳也煮出了胶,舀起一勺放入口中,稠软香甜,钟杭享受地眯起了眼,暂时忘记了腰间的不适,觉得冬天果然还是最适合来点这样益气润燥的甜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