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片刻,说书先生似是明白不说怕是下不来台了,便拍了拍醒木,待平息了喧闹声后,起身整了整长衫,负手走到唐景虚桌前,拉长了脸,沉声说道:“胤国太子。”
话语未落,就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唐景虚惊得生生从椅子上跌落在地,一碗酒没能端稳,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
他身旁的殷怜生跟着一愣,显然也没料到唐景虚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忙伸手要将他扶起。
唐景虚怔愣着抬手掏了掏耳朵,惊恐万状道:“你……你再说一遍,枎栘和……和谁的风流韵事?”
“胤国太子。”
听着这语调毫无起伏的四个字,唐景虚的脸色瞬息万变,他略显窘迫地挥开了殷怜生的手,冲说书先生大吼道:“有个屁的风流韵事,净他娘的胡……胡说八道!简直是一......一派胡言!”
作者有话要说: 设定全瞎编,认真你就输了!o(*≧▽≦)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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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差回国,看着眼前庄严肃穆的王府,再看着守门的侍卫,游宸手中的公文包“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视线落到了负手而立的自家老攻那满是怒意的俊脸上,一句质问还没出口,那人倒是抢先一步,冷哼道:“逃?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本王也能把你抓回来!”
本……王?
大概是七年之痒的老攻吃错了药开始挠心的故事。
攻为影帝,受为娱乐公司总裁,两人为合法夫夫(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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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安保公司的少爷,啊呸,太子爷不要脸地缠上咱们高龄……啊呸,高岭之花徐影帝了!
“陆少,请问你和徐影帝是什么关系?”
陆聿扬(微笑):“大概就是我花了两毛钱和他睡了一觉的关系。”
众人:震惊.jpg
陆聿扬(笑容逐渐放肆):“补充说明,是他先下的嘴。”
众人:土拨鼠尖叫.jpg
见徐青初紧盯着自己,陆聿扬默默咽了口唾沫:“你……你想怎样?”
徐青初(面无表情):“没怎样,就是想把你摁在地上摩擦。”
陆聿扬浑身一抖,内心OS:“我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徐青初内心OS:”想摸,想蹭,想亲亲。”
第2章 师徒
人界,溪云山。
男子看着眼前虚掩着的院门,二话不说,抽出了腰间的弯刀,一脚将门踹开,在“嘭”的一声巨响后,黑着脸迈进了小院。
他穿着一身湛蓝色长袍,面容清秀,看着斯斯文文的样子,却因鼻梁处横过的一条浅浅的伤疤,徒添了一丝格格不入的匪气,右手握着一把月牙似的弯刀,满脸的怒气毫不掩饰,那恨不得砍死人的架势令人不禁胆颤。
见小院内空无一人,他皱了皱眉,心里不由纳闷:这平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师徒四人哪儿去了?
忽然,院墙后传来一声凄厉的猫叫,他的目光扫向小院侧门,秀气的眉头微蹙,冷哼了一声,大步向侧门走去。
踹开门,看清眼前的景象,他的眼角禁不住直抽抽。
“柏将军,你怎么来了?”
最先注意到动静并看过来的,是一名约莫二十几岁的青年,眉目英俊,带着点异族血统而异常深邃的眼里蓄着浅淡的笑意,五官棱角分明,还残留着少年郎的痕迹,浑身上下写满了“平和温润”四个大字,却硬生生让柏舟感到了孤高冷傲与不近人情的矛盾感。
纵然心里兜了再多的怒意,对上眼前这人,柏舟心里深埋的敬意却容不得他放肆,他忍住屈膝的冲动,敛去脸上的黑气,平静地点点头,问道:“怜生,你师父呢?”
殷怜生放下手中的书,站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小山坡。
柏舟顺着望过去,寒冬午后的阳光透过零星的枝叶,打在树下熟睡之人的身上,零落微亮的点点光斑。
在偶尔吹过的凛冽寒风中,那人仅仅身着一袭薄薄的月色长袍,双手枕在脑后,裸露出来的手腕处与修长的脖颈上裹满了白色的绷带,绷带向袖口与衣领深处不断蔓延,可以想见,怕是浑身上下都裹上了那么几层,也不知是为了御寒,还是真受了一身的伤。
他披头散发,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性地铺洒在枯黄的草地上,微风拂过,撩起衣料翻飞,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弭了,远远望去,好一派祥和平静之象。
似乎听到了脚踩草坪发出的细微声响,那人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右手小指头,却没有做出反应,呼吸依旧绵长。
柏舟低头看着懒散闲适的某人,想起自己在仙都忙得焦头烂额还被逼得下界,额角登时暴起了一根青筋,心里头那一脚踩死眼前人的冲动在持续叫嚣着,却碍于身旁还跟着个殷怜生,愣是把这股子冲动给压了回去。
“师父,柏将军来了。”殷怜生半跪在那人的身侧,柔声唤道。
见那人没有反应,殷怜生就又唤了一句:“师父......明日便是春节了......”
这话一出口,那人呼吸一顿,猛地一下翻身坐起,一把揭开盖在眼睛上那用细绳穿过叶片制成的眼罩,露出一双惺忪的睡眼,才是眨巴了两下的功夫,那对桃花眼里的恍惚就褪了个干净,转而看向柏舟的眼眸瞬间就亮得仿若夜幕中最闪的星辰。
可星辰纵然再亮再闪,进了那人的眼,就只会让柏舟头皮发麻。
这人肚子里又泛起什么黑水了?
除去了叶片的遮掩,那人的样貌展露无遗,剑眉飞扬,鼻梁英挺,右耳垂下方的那枚朱砂痣在午后的暖阳下红得有些不可思议,就像是被人用极细的笔尖蘸了极尽殷红的色彩轻轻点下的。
殷怜生还蹲在他身旁,被他这蓦地坐起惊得一愣,没能及时退开,那枚红得灼人的朱砂痣恰好落在了他眼里,顷刻间就烙在了他心尖子上。
哪怕与这人相处已过十余载,这一身皮相本该早就习以为常,殷怜生的呼吸还是禁不住停滞了,视线凝固在他洁白的侧颈上,殷怜生的喉结不动声色地滚动了一下,他不自觉揪住了脚边的草尖,随即撇开眼,把那不该有的心思抛开,清了清嗓子,道:“师父,先起来吧。”
“唐景虚,你到底什么意思?”柏舟忍了又忍,终归忍不住质问出声。
借着殷怜生的力站起身后,唐景虚不甚在意地捻起落在衣袖的一根草叶,往嘴里一叼,听到这声质问,呲牙笑道:“我哪有什么意思?费心费力帮你捉了只小猫,你不谢我也就罢了,还怒气冲冲地跑来质问我,还有点良心没有?”
“帮我捉?”柏舟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那我派人来,你死活不肯给又算什么?”
闻言,唐景虚的嘴角咧得更开了:“我又没说不给,只不过你派来的小将来得不是时候,而且实在野蛮,说话还不好听,我这几个徒儿的脾性你也知道,我能忍,他们可不能忍,都是误会。”
说起唐景虚的三个徒弟,柏舟的眼角就抽得停不下来了,视线从唐景虚脸上掠过,粗粗扫了殷怜生一眼,飘到了不远处的另外两人身上。
那个一身红衣、风情万种的美艳“女”子,和那个阴沉着脸仿佛见光死地要将自己融入阴影之中的黑衣男子,便是唐景虚的二徒弟花倾尘与三徒弟应离。
此二人虽是冠着唐景虚爱徒的名号,实则师从天界多位神官,换句话说,他们那一身法术都是从天界诸神官那里东拼西凑来的,即便如此,不置可否的是,唐景虚的便宜徒弟着实个个不简单。
“既然是误会,把猫妖交给我,我好回去交差。”柏舟看向应离怀中被撸得已经脱了一大块毛,一脸生无可恋的黑猫,想着它这两天怕是没少被折腾,心里忍不住有些同情起它来,落到这几人手中,怎一个“惨”字了得。
唐景虚抬手摩挲着下巴,意有所指地说道:“柏舟啊,你看,这都要过年了,我们师徒几个连年货都还没着落,你......”
柏舟翻了个大白眼:“没钱。”
“欸!谈钱多伤感情啊!”唐景虚板起脸,义正言辞道。
不论是八百年前的曾经,还是八百年后的现今,柏舟对自家这位将军的性子摸得不能再准了,曾经他板起脸来威严霸气得能震慑三军,现今他板起脸来纯粹就是徒有虚表假正经。
“有话直说。”柏舟没精力跟他在这耗,左右这家伙就是想从自己身上挖东西,想着自己也没啥宝贝能供他觊觎的,不如让他挑明了说。
“不愧是我赤诚军的副将,爽快!”唐景虚重重拍了下柏舟的后背,哈哈笑道。
毕竟是习武之人,出手力道着实不小,柏舟没有防备,这一下拍得他险些跪倒,站稳后恶狠狠地瞪了这没脸没皮逮着机会就变着法儿往自己脸上贴金砖的人一眼。
被瞪了的唐景虚仍是一副没事人儿的样子,乐呵呵地说:“出门在外,路上总要耗费过多时间,把你那“画地方圆”的阵法分享分享呗?”
还没等柏舟点头,唐景虚就已经招手把花倾尘和应离招了过来,柏舟暗自叹了口气,手上捏了个诀,伸指在地上画了个阵,朝唐景虚抬了抬下巴:“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