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畅淋漓和腰酸背痛这两种事后感觉注定只能分别属于两个人,而不幸的是,我总是得到后者。
我裹着毯子畏缩在辰均的怀里,有气无力。
荒唐过后,要清算正事了。
辰均化出一把火红长剑,问道:“你认识这把剑吗?”
“不认识。”我一直跟乐器打交道,对武器关注不多。
辰均似乎有些失望,接着又变出一粒珍珠,道:“那这个呢?”
这不是四儿遗落的四分珠嘛,上面还印了一个“四”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道:“不认识。”
辰均收了手,把我搂紧,道:“假使,记着的未必是真实,念着的未必是所思,你还会相信周围的人和事吗?”
“与其大费周章地去寻找遗失的过往,不如珍惜已得的现在。”
辰均会碍于我与杜湲的纠葛而踟蹰那么久才告诉我实情,想来也是因为不愿意失去我,尽管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他也是有几分喜欢的吧。
听了我的回答,他很是高兴,像乳猫一样蹭着我的脖子,钻进毯子的手揽住我未着寸缕的腰,轻缓地按压。
约莫一刻钟后,我觉得身体舒畅许多,没那么疼了,便说:“你还记得在凡间时我不辞而别的事情吗?其实我不是有意的,当时我碰到一个假扮你的怪人……”我把那件事挑三练四地说给他听,发觉辰均的表情愈发凝重。
确认我恢复了几层体力后,辰均终于决定不在岛上腻歪了。
离开了破破烂烂的神界,我们降落在一个陌生的峡谷,一旁倾倒的石碑上依稀可见“沉剑”二字,峡谷深处是一个寒气逼人的冰潭,冰面上插着数千把宝剑,宝剑在结界压制中微微颤动,似在悲鸣。
“这些都是无主的灵剑,,戾气太重只能留在这里,固本清源。”辰均解释道。
既然是灵剑,肯定认了主,辰均又说它们无主,也就是说那些剑主都不在了。“为何不回炉重造呢?”
“戾气、怨气这类东西是不能借助外力消除的。”
他悬在半空,清点宝剑数目,最终他叹道:“假扮我的,果然是延华。”
延华是北辰君的本命神剑。当辰均还是上仙时,它只是一件普通法器。后来辰均成了上神,它也就水涨船高成了一把神器。
能被北辰君挑中,是因为这把剑的剑灵,延华,自身实力就很强。传言它还是先帝太虚亲自熔铸而成的。
……
“既然是本命神剑,为何还要丢弃在这?岂不是太危险了。”
“它沾染了魔气,心性扭曲,又不能直接毁掉,只能封印在这里,没想到它居然逃得出来,想必是有内应――”
偌大的天庭,找内应无异于大海捞针,辰均放出捉拿延华的消息后决定直接去会会魔君无桕,不许我跟着。
于是我独自回到北辰宫,开始困觉。
西天那帮人天帝还没打发好?我的信还没有送到?那就再苟且几日吧。
……
万万没想到,内应居然是沁媱仙子。
“仙子,你莫不是在开玩笑吧!”我倚在门边,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沁媱,无奈地抚额。
“我说的都是真的!”
“好吧,姑且算你说的是实情,可你能不能解释,为何延华要扮作辰,咳,北辰君的样子与你花前月下倾诉衷肠最后还留下可供追踪的两心符呢?”
“因为我喜欢北辰哥哥。”
啊,这个我知道。
“从一开始他现身哄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不对劲了,明明北辰哥哥很少与我说话,他却说了一大堆。”
“他隔三差五就来看我,我猜出来他是剑灵延华,因为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完美地假扮北辰哥哥。”
“哥哥喜欢凤族少主,那位沐少主是有道侣的,而且也是他们鸟族的。哥哥用延华杀了那个少主的道侣,因此他们开始不和,后来凤族少主没挨过天雷,哥哥就把延华封印起来……其实延华没有错啊――”
“呃,你等等,你说的太快了,我捋一下,”我按了按发酸的脑袋,说,“仙子的意思是,其实你喜欢上了延华?”
“我不知道,”沁媱吸了吸鼻子,“他让我把他放出沉剑谷后就了无音讯,虽然他骗我,还去了魔界,但是他有危险,我现在只想找到他。”
沁媱的心估计裂成了两半,一半是年幼倾慕的辰均,一半是甜言蜜语的延华。前者心有所属,后者则拐骗利用,在被辰均多次冷言拒绝后她的心肯定倾向了延华,却不料延华也是利用完就跑了。
唉,也是可怜人啊。
我盯着掌中的两心符,发现属于延华的那一枚黯淡无光,心想,连霹雳球都炸不晕他,谁又能轻而易举威胁到他的性命呢?
“诶,对了,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们只有一面之缘吧。
“你不是哥哥新聘的仆役嘛?”
“呵呵,也是。”我不禁想到以前写的一句话:
聘得糟糠妻,围裙下灶房。
作者有话要说: 剧情已经达到了高潮!
☆、心魔终除,情债得还
一直没发现,我还有当捕快的天赋。我捏着两心符,一路摸索着那若有若无的联系找下来,发现感应愈发强烈。
最终我在重峦叠间中寻到一个隐蔽的石窟,洞口的草丛血迹斑斑,四周似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烈的战斗。
应该就是这儿了。
我拿着火折子往石窟里探了几步,发现里边躺着一个人。
小心翼翼地把他翻个面。
杜湲?他怎么会在这?
我背他下山,找了一个客栈暂住,正要上楼时,管事压低声音的唏嘘传入耳中:“这些江湖侠客可太不把命当回事了,而且还不好招惹,一下子又来两个,唉。”
我忽地反身扔出一锭银子,把管事骇了一跳。“问你个事,近几天还有没有受伤入住的客人?”
管事颤颤巍巍拿过茶盏,指尖蘸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乙二”,然后急忙擦掉。
我笑道:“把我们的房间换到隔壁。”
“是是是。”管事连忙应到。
我把杜湲安置好了,隐身闪入乙字二号房。
那人顶着辰均的脸躺在榻上,胸口处有一个很深的伤口,白布包扎了许多层也止不住源源不断渗出的血,和杜湲的伤处一模一样,看这伤势,得晕上好久,一时半会儿醒不来。
我拿出谱梦鉴,终于见到了延华的真面目,那是一张苍白平实的脸,看不出阴鸷。
也许这副模样的他才是沁媱喜欢的吧。
为防意外,我用缚仙索把他从头至脚捆了两三层。昔日你奚弄我,如今风水轮流转,我要好好出口恶气。
凡人有二十二种酷刑,冥界地狱里也有十八般不重样的,但都不太适合。我变出数千小藤条,把他的发带解了,操控藤条开始一根接一根拉他的头发,动作轻缓渐进。拔毛也是有讲究的,拔断了不好,最好是连根拔起!
不一会他就醒转,发现自己将要被拔成秃子,估计是觉得秃头比砍头更可怕,开始求饶:“你放了我吧。”
“之前不是还嚣张得很,这会怎么哭弱了?”
“我也是无辜的啊!”延华喊道。
“你无辜?伤了杜湲的不是你?奚弄我的不是你?勾结魔君的不是你?蒙骗沁媱的不是你?你当别人刀马旦不会刀枪――笨旦啊?”
“除了沁媱的事,其他的真不是我。”
我睥他:“那你说,是谁?”
延华看着我身后道:“你问他。”
我摆头,见杜湲站在房门口,一只手还搀着一侧的墙壁。
杜湲说:“虽不是你,但也由于你对沁媱仙子起了贪念,他才有机可乘夺你心志,多番作乱。”
延华哼了一声:“他还是你的心魔呢!小爷我凭什么要替你背锅,还被封在沉剑谷几千年!”
事情好像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我收回藤条,道:“两位,能不能给我这个一头雾水者讲一下呢?”
延华接话道:“我也说不清楚,反正那心魔是越来越强了,保不齐什么时候又找上我,杜公子还是快点做个决断吧!”
杜湲沉默了一晌,才说:“你可想好?我能把他逼出来,但保不准他会不会拉着你同归于尽。”
延华满不在乎地哼唧了一声:“活这么久,不是打仗就是私斗,没劲,我累了,临死了也没个抹泪的,真挫败,趁着小爷我还没改换主意,快些动手吧。”
事态紧急,我们随即转移到原先的石窟,他俩都没空跟我解释,我自然也没能拿沁媱的事插上嘴。
杜湲布置好结界、阵法后用疏离的语气与我说:“慕乐还是离远一点好,这里荒山野岭不好找,出了事,恐怕北辰君不能及时赶来。”
延华也在一旁起哄:“不是我说,你那几根藤条都不够给人挠痒痒的,还是别管这档子事了,珍惜生命,远离魔物!”
我脸皮烧的不行,再回神时,已经不知不觉退到另一座山头了。
我纳闷,杜湲怎么会说这么刺的话?不像他的做派。难道是知晓了我与辰均的事情,由爱生恨……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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